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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不会那么仁慈的,对于他在信上写的任何一个字,西崽都不相信。就像李治自己说的。他不会把任何一个可能是隐患的人留下,除非他在下一秒就要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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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俊黎坐在奶茶店靠窗户的位置上,奶香的味道。让他有点沉醉于这种安静。此刻他像是一直困顿的猫,趴在桌子上眯着眼睛。
“怎么要来这里啊!”安俊黎问西崽。
西崽没有说话,安俊黎继续说着。“你不是一直觉得奶茶这种东西是女孩子喝的,男孩子喝奶茶不成体统么,你还说是男人就该喝酒吃肉。插个吸管小口允吸和女人没两样。”
“哈哈,是啊!我记得。今天就破例来看看么?这里安静。而且习惯了喝酒地方的嘈杂,觉得这里挺舒服的。”
“是啊,我都快睡着了。”
西崽笑着,安俊黎还是把头歪在一边,眼光穿过他发黄的发稍,他的皮肤显得那么白。窗外有一个在缠着妈妈给买玩具的孩子,安俊黎有的时候睁开眼睛看一看,然后稍稍抿了一下嘴角,又转而看向西崽。
总觉得西崽今天怪怪的,有些莫名的温顺。安俊黎斜过眼睛,看着西崽的嘴角有些微微上勾。最近一切都很好,西崽觉得在家里也有些盼头,他的弟弟要回来,西崽很想知道他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安俊黎这样想着,怎么会有什么奇怪,一切都好着呢。
莫啸辞了工作,这么久的积累,去各种补习班学习,他已经有自信站在那些面试官的面前。达子的工作也很稳定,老板也终于给他涨了工资。孟维刚刚来了信,虽然他这些年吃了很多苦,不过一切都会过去的,他就会回来和他们团聚。
还有苏乞儿,前几天他说自己爸爸又出去赌了。他总是不甘心的想要去迎回投进去的钱,而丝毫不顾及这个家也经被他拆的四分五裂。乞儿还说,现在他们每个人的心里都是带着伤在维系这个家,只有他爸爸想毁了这个家。但是苏乞儿这两天已经没有说什么,打电话来的时候说一切都会过去的,应该是没什么事吧!
安俊黎在脑海里把每个人的近况都想了一遍,真的是觉得最近大家都很安好。安俊黎有些安心的睁开了眼睛,窗外的孩子已经不见了,可能他已经如愿以偿的拿到了心爱的玩具,也可能一路哭闹着被带回了家里。
“哥,我想问你个事。”西崽有些声音微弱的问道。
“嗯?”安俊黎放下手里玩弄着的纸巾,静静地等着西崽说话。西崽平时一般都只叫他的名字,偶尔才会叫他哥。
“哥,你还爱芳离么?”西崽抬起刚刚一直盯在杯子上的眼神,他的眼神异常的明亮,像是带着质问一样犀利。
安俊黎的眼光有些涣散,他意识的左顾右盼,然后有些犹豫的问,“问这个干吗?”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应该为自己做些什么?如果有机会让你重新选择一次,你还是会放弃芳离么?”西崽的余光向着安俊黎背对的门口瞟了一眼,他看不清什么,只是发现有个红色的影子飘散在眼眸里。
“我不知道。”安俊黎喃喃的说道,然后稍微动了一下弯曲着的脊骨,肩上的衣服有些褶皱,左手上戴着的手表把手腕上压得发红。安俊黎扭动了一下手表的位置,揉搓了一下有些发红的皮肤。
“其实,你当时就是承受不了突如其来的打击,你受不了从天上跌到地下的生活,所以你觉得自己配不起一份爱情,可是现在莫啸和你一样,你们都一样了,你还要把风筝的线放的多远,你真的可以松开手以后都不在过问她的事么?”
“我可以。”安俊黎坚定地说着,不过语速很慢,三个字从嘴唇的一张一合里发出来就好像是经过了漫长的隧道。之后安俊黎的眼光有一丝责怪,他怪西崽为什么要提起这些,他一直觉得自己已经隐藏的够好。
他平常的日子里,若不是西崽提起,他完全可以做到绝口不提。但是作为朝夕相处的兄弟,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眼神呆滞的什么是在想什么?他在莫名感伤的时候是在思虑什么?还有他总是会路过的那个并不顺路的小区。
“你胡说。”西崽一语拆穿了安俊黎的只能勉强安慰自己的说辞。
“莫啸起码是个有责任的人,而我只想在了无牵挂之后一个人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我总是一个在想着逃跑的人,但我知道莫啸会留下来给他幸福。”
身后的门从刚刚被打开就一直没有关上,芳离穿着一身红色的裙子站在身后,隔着眼里的模糊看着这一切。她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的眼泪就那么无声的默默的留着,打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也是那么沉默。
原来她最爱的人毁了她一段本来应该完美的爱情。他们的两心相许就因为一个人的一意孤行,变成了一个想忘不能忘的悲剧。
原本以为她的爱情只是一段疯长的情愫,像杂草一样无处安放,可是到头来确是被人故意安排的一场错过。
芳离忍不住掩面哭泣,可是还是无声的。她竟然连哭闹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只是一个人隔绝了整个店里的宁静气氛,默默的任眼泪流淌着。
她是应该高兴的,因为安俊黎终于还是爱她的,这不是她一直期待的结果么?可是这一刻她有的的却不是惊喜,只是责怪。为什么明明爱,还要那么深的伤害她,还要把她推的那么远。
她所付出的那么绵长的守望,于安俊黎来说是不是只是一个人无聊的青春期游戏?
第一百八十五章 爱情的质问
迎面扑来的香草味道,在轻柔的音乐里好像小桥流水一样绵长。窗外的色彩那么明朗,蓝天白云,晴天的样子总是让人以为今天是美好的一天。芳离的手紧握着,冰冷的指尖陷入手掌心,略微的痛提醒着她眼前的一切。
芳离微微的仰起头,有些来不及修剪的长长地发尖挡在她的视线之外,还有一些眼睛的酸楚,让她觉得疲惫。但是这种种阻碍,或者说是千山万水也阻隔不了安俊黎的身影应在她心里的完整程度,可是越看心却是越痛的。
安俊黎静静的坐在那里,芳离甚至有些怀疑刚才的话是不是他说出口的,或许是自己的错觉?
芳离的目光洒在安俊黎瞟向窗外的眼眸上,她觉得安俊黎好像一动不动。她这样凝视着他,看着他那样安静,好像静止的像是一面冰冷的墙壁一样,刀枪不入防备着一切。
那么,他是真的爱她的么?真的像西崽和他的对话那样,安俊黎的心里是有她的么?
“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么?”
一道熟悉又显得陌生的声线穿过浓郁的香气,安俊黎像是被窗外突如其来的什么吓到一样,身体颤抖了一下随即坐稳了看着芳离。芳离的嘴唇还在喃喃的动着,欲言又止的悲伤穿透了音乐浪潮一样的高氵朝。
西崽做坐在一旁,音乐的停止让他觉得的突然间没有可以掩盖心情的东西,他的心情好像就因此瞬间裸露了。
芳离的心情潮湿的比音乐里的雨声还要明显,她真的是等了太久,心情的麻木和脚下的麻木让他=她想要退缩。可是安俊黎还是没有准备要回到她什么,好像一切都被海水吞没了一样。
安俊黎对视着芳离发红的眼睛,越来越清晰地看到芳离的眼里的泪水在强烈抑制下快要决堤。安俊黎不敢说话,因为他怕他一说出口芳离的眼泪就会流下来。可是这一刻他能做什么?承认了爱与不爱又怎样?
“你怎么在这?”安俊黎和芳离的对话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毫无温度的方式。安俊黎不是可以要把一句话说的这么冰冷。只是他并没有想好要怎么回答芳离。以前他可以把不爱说的理直气壮,可是现在他要怎么说,像岳临风一样说自己刚才是被别人灵魂附体了么?
芳离紧咬着嘴唇,她的眼泪就在她准备要别过头去的时候大颗的掉下来,然后砸到地面上四分五裂。充满着泪水的眼睛是酸楚的痛,而干裂的心是被揪起的痛,好像被面前的这个人拿在手心里揉搓一样。
“你知道么?你让我觉得我的所有的痛苦都是你造成的,你明明知道我爱你爱得那么辛苦。可是你还是要拒绝我,理由是你不爱我。你让我以为我最大的不幸就是爱上了一个不爱我的人,可是现在我才发现。我最大的错误是爱上了一个爱我却不肯深爱的人。”芳离的站的方位和安俊黎之间隔着一个过道,似乎这样的距离已经足够避免眼神的碰撞。芳离看到的一直都是安俊黎的侧脸,虽然只是侧脸她还是看到他的的左右为难。
安俊黎把两只手穿插在一起。头低得很低,眼神似乎一直盯着对面。他稍微挪了一下脚的位置,然后有些微弱的说,“爱情总是盲目的,但是人要理智。两个不合适的人在一起也不会有好结果的。你只是在一个阶段遇见了我。恰巧觉得那就是你的爱情,可是也可能一天你发现我并不是如你所想的那个人,我就是一个每天混日子,不务正业又不切实际的人,我给不了你什么!”
人们都说爱情世界里最大的谎言就是,“我不够好。给不了你想要的。”安俊黎的解释在芳离看来显得那么冠冕堂皇。
“我爱你的时候,我从没想过要从你这里得到什么?你又何谈给不了我什么呢?我不知道那个时候你突然失踪回来就变了一个人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西崽说的对。你就是自卑。你习惯了富家公子的生活,一无所有让你觉得是耻辱。”芳离的指责安俊黎的懦弱,也觉得自己因为啊安俊黎不爱她而承受的痛苦,现在看来不值一提。因为那些为了爱情的不挂一切和因此受到的冷漠,似乎因为安俊黎的一句话就没有了存在的价值。
安俊黎不爱她的时候。她只是伤心,但是要信命。可是现在安俊黎心里是有她的。一切就开始变得不合理,因为爱所以应该要在一起。
“你说的对,我们家没落又不受人待见,而你爸爸是威武的警察局长,我们家上数三代都不能和你们家相提并论。刻意的避人耳目也隐藏不了你是一个千金小姐,而我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穷小子,我们中间隔着的即使不是千山万水,也是钱和权利堆积的高楼大厦。”安俊黎在芳离的拷问下,终于忍不住第一次说出了这样的话。他的确是自卑,他觉得每个人都会瞧不起他,一个毒贩的儿子。
“你知道我从来都不在乎这些……”
“你只是以为你不在乎,也或许你只是现在不在乎,如果以后别人开着车在街上兜风,而你淋着雨在街上拼命的跑只为了找一个地方避雨,你愿意过这样的日子么?如果别人住着别墅,而你要租廉价的房子,还要求刻薄的房东宽限几日房租,你愿意过这样的日子么?”
芳离的面对安俊黎的质问,第一次发现自己是那么无力。本来她以为在安俊黎面前他可以坦诚一切,可是这一刻她真的愿意么,愿意么?如果在其他情况下任何一个人都应该是不愿意的,可是为了安俊黎她愿意。如果有安俊黎,一起淋雨也是浪漫的,一起挤公交车也是甜蜜的,一起租廉价的房子也是快乐的。
一句我愿意还没来的及说出口,安俊黎的眼光就已经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