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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行走。
当下五人停车搬箱子,让邱亚奇在最后一辆车上看着,其余几人,都坐在第一辆大车上,垂着双脚,四处打量着道路两旁的庄稼地。
“这若是家里也有这么好的地,当初就不至于饿肚子了。”亲兵冯冬羡慕地说道。
赵仕哲瞟了他一眼,说道:“不是已经给你们家分了地么?还不知足?”
冯冬歪着脑袋说道:“知足。我是说这边地地要好。”
赵仕哲看了看天。悠然说道:“你们地都好好跟着我干。这回办好了。说定在这里也给你们弄几十亩地当作奖赏。”
“千总。”吕浩惊喜地叫道:“真地能给地?”
那蔡基却摇摇头。说道:“这里是山东。又不是辽东。怎么能有地?除非拿银子买。”
这一说。几个羡慕土地地小子似乎便泄了气。
那赵仕哲却“哼”了一声。说道:“你们懂什么。你当这回我们是白来了一趟山东?”
这话便有讲究了,三名毛头小子虽然常在赵仕哲身边,却未必有资格知道所有的密令。听赵仕哲这一番话,似乎这回的事,还另有说法。
对于兴兵封了登州府城一事,名义上是为了这件案子,几人却并不觉得奇怪,事实上所有地镇江水师的官兵都不例外,因为当初在金州卫、复州卫等地,都是一样的做法,可没人觉得这样是什么造反、不合规矩等等。
赵仕哲瞧了瞧三人疑惑的样子,略微一笑,随着大车的晃动,摆了摆头,问道:“你们说,这回我们的命令是什么?”
“海上演练,在长山岛熟悉登陆作战。
”蔡基低声答道。
“我们现在不是已经上岸了么?”赵仕哲笑道,“等我们得手,那边几处也该动手了。这叫实战练兵。这可是苏将军要求的最好练兵办法,在武官学院”
说道这里,赵仕哲摇摇头,说道:“你们还小,再等几年,立了功,我便荐你们去武官学院。”
“谢千总。”三人都是一喜,但却不敢高声,只压低了嗓子说道。
赵仕哲摆了摆手,说道:“先别说这个,都好好打起精神来。一手都麻利些,别出漏
“是。”三名亲兵低声答道。
赵仕哲想起那被绑走的三人,这会儿不知道是不是又在挨打,心里便有些走神儿了。
“千总,”吕浩瞧出赵仕哲的面色,低声说道:“那两位兄弟应该没事才对。”
赵仕哲抬头望了望远处自海上升起的日头,低声说道:“最好没事,不然,一个活口都不留。”
那日在蓬莱阁下,与严正安一起被绑走地王鸿、蒋明,与赵仕哲是结拜兄弟。说起来,这还得与苏翎及其兄弟们有关。这什么样的主将,便有什么样的兵。苏翎等十七兄弟的榜样,在千山堡时便在军中风行起来。赵仕哲与王鸿、蒋明,便是在千山堡军中结拜为兄弟。虽然后来赵仕哲被调职到镇江水师,王鸿、蒋明被选入赵毅成的哨探总部,三人却时时互通消息,大事、小事都不忘了相互告知。大战之前,镇江水师在金州卫、旅顺一带活动,三人倒是常常见面,兄弟之情,日益加深。
这回王鸿、蒋明在山东办事,那赵仕哲则受命引领七千水师在长山岛一带整训登陆作战事宜,三人本约好在船上聚一聚,却没想到出现这一出。那赵仕哲第二日得知消息,心急如焚,赶到登州府衙打听消息,却不料遇到的是一幅衙门嘴脸。
这要说赵仕哲的“无法无天”,那也是苏翎的做派,在辽东,原辽东都司卫所的大小官员,可完全没有谁敢有半点违抗的意思。苏翎下达地军令,是要将辽东都司卫所官员一律清除的,那赵仕哲可便是其中之一。可以这么说,在辽东都司辖内,苏翎大将军的军令,要远远高于什么朝廷的典章、规矩。因为,类似赵仕哲这类出身一般农家、卫所旗军的,唯有跟着苏大将军,才有田有房、有银子,何况,这等凭本事升职地规矩,才使得赵仕哲逐步走到今日这个职位的。
别看赵仕哲目前仅仅是个千总,却是镇江水师里仅次于冯伯灵地第一人。这回整训登陆作战,冯伯灵便完全交给了赵仕哲管带,至于冯伯灵自己,则带着数十艘新战船,前往朝鲜海域巡游,寻找理想的港口作为日后地基地。
俗话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那赵仕哲敢于对登州府动手,自然是在金州卫等地处置原来卫所管辖权利的一番经历所致,而那土地一说,却也与金州卫地处置有关。那些逃离的大户之地自然收归公有,而不听招呼、胆敢违令的官员、大户,自然是要遭到无情的处置。可以说,无法无天的说法,应该说是苏大将军的军令,便是辽东所部官兵唯一遵守的法。
当然,辽东大捷的消息,赵仕哲自然是知道的。对于这样一位比苏大将军还要年轻的武官,没有赶上沈阳大捷一战,心里多少有些失落。建功立业,是所有苏翎所部官兵唯一的目标。这回水师官兵直入登州府,多少也有赵仕哲想生事的缘故。
这不管是白莲教,还是山东水师官兵在作怪,无疑都是为赵仕哲提供了一个借口。自古武将立功,自然是要流血的。以赵仕哲管带官兵的实力而言,在山东境内,所向无敌。此时,山东宣抚司大小官员都在忙着对付徐鸿儒的白莲教起义,对于登州府这点事儿,就算知道了,也无力对付。更别说,此时那登州知府李尤德,压根儿就没想将这件事传出去。这些,可都助长了赵仕哲的“威风”。
另外,苏翎所部这两年扩展实在过快,真要算起来,似乎便是一眨眼的功夫,从千山堡那数千人,便扩展到目前的十万人马。这其中的弊处,便是人手不足,不光是民事上的那些管事们不够,就连军中的大小武官,可也跟不上扩军的速度。武官学院的集训,已经从数月,缩短到短短的两月,可还是无法满足军中武官的配置。
苏大将军唯一信得过的,便是跟随自己从千山堡出来的人。赵仕哲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这种信任,被赋予了极大的权利。苏大将军一向只下达军令,至于采用何种手段,概不果问。是故,类似赵仕哲一类的年轻武官,自管由着性子去办事,眼里可当真是无人。要说这些武官对朝廷“无视”,这头一个,就该算在苏翎头上。何况,苏翎对自己兄弟,那是出名的护短。军人的地位,是实实在在的提高,那些田产、房屋、军饷,无一不是放在首位。这种环境下出来的将军,还有什么做不出的?
午时三刻,赵仕哲一行的车队,遥遥望见前面不远处的海边,一块巨石突出,正是目的地嘴崖到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idiancom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正文 第六章 海滨遇匪
更新时间:2009…10…21 0:40:16 本章字数:3829
现镇江水师千总赵仕哲面前的,是一片起伏平缓的土大片的农田之外,便是长势茂密的森林,那豁嘴崖,便是临海处忽然隆起的部分,中间明显有一道海风侵蚀而成的巨大裂缝,当真是一张豁嘴的模样。赵仕哲按着审案时得到的消息看过去,那临海一片森林边的村子,大概便是那些“不服官府”管制的人所居之处。
此时,远远望去,那村子里的人都在忙着各自手中的活计,有的是编织渔网,有的修补渔船,看上去,正如辽东一带的海滨渔村一样,是过着半渔半农的日子。偶尔几声犬吠,还有不时传来孩童的嬉笑声,这一幕,倒令赵仕哲狐起来,这哪里像是绑匪所居之地?
前面的赶车人没有停留的意思,仍然沿着大道,一直向前行去,似乎是要绕过村子,直抵崖前。赵仕哲对四个亲兵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小心提防,便也跟着车队,继续缓缓而行。
绕过村子走上一里路,正是崖前一处林木最茂盛之处,赵仕哲等人正小心查看着动静,却见前面车队停了下来。原来,那不宽不窄刚好能通行一辆大车的道上,正站着十几个人,堵住去路。赵仕哲等人正处于十几丈远,倒刚好能看得见、听得清。只见那像是首领的一人,长着一副络腮胡,敞着怀,露出一身的彪悍,身旁的人也都是一脸的凶悍,卷着袖子,衣衫不整,只是稍稍靠后站得远一些地几人,倒是穿着齐整。不过,此时这帮人拦住车队,那兵器却都悬在腰间,个个都是带着笑,那面目可就少了几分狰狞。
“都停下,报上各家姓名,爷爷们要清点银子数目。”那首领模样的人叫道。
其实不用说,自打这些人从林子里走出来,那车夫可都战战兢兢地停下不动,那来时路上的几分“不关己事”的念头,可就被惧怕替换了。
“将箱子都打开,若是少了一分,就别想见人。”另一名大汉叫道。
车夫们哪敢怠慢,立即动手,将大车上的银箱掀开盖子,立时,一片银光闪闪,那些大汉们都露出垂馋之色,望着银子一动不动。
“都快些个,少嗦,没见过银子么?”站在后面的一人似乎有些不耐烦,撇着嘴叫道。
那名敝着怀的首领伸手摸了摸一脸的络晒胡,回头瞧了那人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符千总,未必你见过这么些个银子?”
符千总?这三个字一出口。那姓符地立即变色。双眼微眯。霎时间便变得煞气腾腾。那名首领似乎也觉得不妥。这失口叫出了那人地名字。这可不好。当下便往那些车夫们瞧去。这说不得。便要杀了这些人灭口。
其实。也怪不得这伙绑匪嚣张。看这样子是一点没有害怕官府追查地意思。上一次每人五千两地银子。可是来地轻轻松松。这都过了这么些天了。光听说登州府地捕快们在查案。这豁嘴崖一带却是半个人影儿也没见着。既然如此。便不必担心。是故这趟接银子地差使。便象寻常商人们地买卖一样。只是适才太快大意。一不留神便叫破了同伙地名字。
姓符?镇江水师千总赵仕哲心中疑惑。是名千总。这不是山东水师地人。便是登州营地人。但登州营已经被封在营里。此人八成便是山东水师地武官。不过。这姓符地。总觉地十分耳熟。赵仕哲偷眼向那叫符千总地望去。越看越是眼熟。
猛然间。赵仕哲记起来了。此时正是那年单独一人赴镇江堡。与苏翎洽淡秘事之人。正是山东水师千总符宝正。那时赵仕哲还仅仅是苏翎身旁地一名护卫。这名字是听说过地。且在符宝正离开时。还见过一面。没想到。此时却是在这里再次遇到。
一时间。赵仕哲心头一阵寻思。这事果然与山东水师有关。看适才这几句。面前这伙人八成是分为两拨。定是山东水师勾结了什么人一起犯下地案子。看那大汉地模样。不是惯匪。便是所谓白莲教中地头目。那徐鸿儒在山东起事。这等起兵反叛地。白莲教内可是有不少类似眼前这类人物。
赵仕哲轻轻咬牙。暂时要忍一忍。只要寻回严安途、王鸿、蒋明三人。再来收拾这帮成心找死之人。白莲教虽然算是一帮子农民起兵。赵仕哲却对其并未有什么看法。但眼下既然寻到辽东军伍地头上。说不得。这大开杀戒便算是练兵地插曲了。
不管眼前这伙人的身份到底是什么,赵仕哲可并未打算留下活口。
至于山东水师,赵仕哲本派人通知海上船队,准备一旦消息明朗,便要对山东水师威慑一番,若是人平安无事,也就罢了,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就也不会客气什么。
那名首领想了片刻,便吩咐那些大汉上前清点银子。那符宝正一直阴沉着脸,盯着面前这些大汉,稍后,又回头低声对身后的几人说
。这一幕,那名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