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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自由的花费高了点。
“哥哥,我想见我大哥。”那个小团子噘着嘴拽着他的裤腿:“你不要再给我大哥任务了好不好。”
库洛洛其实很想把这个叫奇犽的小鬼丢出去的,但奇犽飞奔到了雪莱身边爬到他身上,还对着她亲了好几口。
银发的姑娘笑起来,从口袋里拿出巧克力球塞进了奇犽的嘴里。
小朋友两颊如同仓鼠一样,托着自己的脸颊,让东西不要掉出来。雪莱一手抱着他,一手摸摸他的脑袋,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就在那时候,库洛洛脑子里蹦出了很久之前想过的那四个字。
普通生活。
她去做赏金猎人,她又去做了游戏,然后她在枯枯戮山下做一个小巡警。
每天跟帕里斯通互相掐架,然后单方面地打人家。比她资历还要老的小猎人捂着脸到处躲,然后按时跟她一起巡街然后回去吃饭。
库洛洛看着她每天这样做,从双眼无神到现在有了些许精神。而他回过神的时候,就知道躺在椅子上的所长会抿口茶,用一种看八卦的眼神看着他。
“年轻真好啊。”所长这么说:“有时候我在想,不惜一切代价,投入所有精力和时间这种高风险的事情,也只有年轻的时候敢去这么做了吧。”
库洛洛抿了抿嘴唇,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所长一直是不怎么待见他的,这个老赏金猎人似乎有一眼看穿其他人本质的能力。但他现在伸着懒腰,似乎也不怎么看着他了。
这是什么感觉啊。
库洛洛叹了口气,又觉得自己似乎也没有那么地……不惜一切代价吧。
他也只是在雪莱去做游戏的时候,将长老会当时要清除掉前典狱长白银的人清理了一遍而已。
也还好吧。
本身那批人对于流星街来说也不是什么必要的货色。
她这么想着,雪莱蹦了回来。她苍白的脸上带了一点点红晕,身后是那个已经累得快要倒地的窟卢塔族土地。库洛洛看着雪莱的脸,给她围了下围巾,心里忽然觉得不够。
只是那一点点借来的幸运,根本不够。
他这么想着。
不够。
所以纳西斯利亚找上门的时候,他本来就觉得可以将计就计地还回去,然后拿回更多的来。他本来也就是这么想的,并且用各种方法引·诱那个看起来有点小傻的小姑娘答应。
纳西斯利亚倒是没有不同意,只是看了他一眼。
“我跟你说啊,人这一辈子的幸运都是有定数的。”她在布置陷阱的时候跟他说:“如果你提前都用完了,那么以后的日子会很惨的。”
库洛洛的手顿了顿。
“那可不行。”
纳西斯利亚简直被这个答案惊呆了,她挠了挠脸,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开心就好咯,啊对了,那个红毛没有再找过你吧?叫西索的那个。”纳西斯利亚这样说:“我当时只是想要找到你人而已,现在找到了我也就没委托他了,但是你要小心不要被他缠上。”
他心里有隐隐的不安,但还是点了头。
刚刚拿到了那一个族群的幸运后,他便接到了帕里斯通的电话。
雪莱在医院里缩成了一团,本来就苍白的脸色就好像没有血液流动过一样。
孩子已经碎了,救不回来,没有了。
他安静地坐在那里,想着之前看到化验单时候脑子转得飞快的自己,又想起了纳西斯利亚的那句话。
不行。
那个银发的姑娘伏在他怀里,手盖在了自己的小腹上,低声说着什么。
“好疼啊。”
她看起来委屈极了:“我第一次这么疼。”
他梳理着她的头发,本来想说什么,却被另一个真相击中了。
“再过两个月,它应该就能懂了。我本来打算……等你回来就告诉你的。”
她说:“对不起。”
就好像有一把锤子无形地敲在了他心上一样,黑发男人的胸腔里弥漫出了一种绵延不停止地钝痛。而那种痛一点都不会影响到他平时做任何事情,只是忽然间,哪怕只是在呼吸的间隙时,会见缝插针地出现那么一下。
库洛洛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抱着怀里的人,听着她终于在规律的呼吸中慢慢地睡去。依靠在他身上的银发姑娘毫无防备,就好像他见过的,其他靠在丈夫怀里的妻子那样。
别人的生活里也会有这样悲伤的事情吗。
库洛洛这么想着。
流星街本来掉了个孩子也不算什么的,但似乎突然间,这件事又变得这么重要起来。
就是因为重要,所以才让人痛苦,并且将共享痛苦的人绑得更加紧密起来。
按照库洛洛的看法,他应该觉得这是件好事。
利用一件事,让他想要弄到手的人更加依恋他的怀抱。
但他还是忍不住,翻来覆去地想找到那个家伙。
我要杀了他。
无论是西林·库勒斯还是其他的事情都在这个惊涛骇浪下告一段落了,库洛洛在想着如何弄死那个红毛的同时,开始准备期了火红眼的事情——他倒是对窟卢塔族的幸存者没什么兴趣,本身也对火红眼那种盛名之下的东西也没什么执念。
他大概就是想做点什么让雪莱能够开心一点的事情,拐弯抹角地从她徒弟入手,是库洛洛认为比较妥当的方式。
那段日子是库洛洛觉得最轻松的一段日子了,每天他除了阻止雪莱进厨房做饭,便没有什么需要心惊胆战的了。他也第一次跟着一群认识但不熟悉的人过年,夜体验了一下购买年货并且要组织好奇心旺盛起来的雪莱搬空市场到底有多艰难。
枯枯戮山封了山,揍敌客家也要过年,大家都很闲散。
雪莱跟他下棋,两个人明里暗里地刺探着对方。
那种隐隐约约又要斗起来的感觉真不错。
库洛洛拿着手里的棋子,凑过去,半真半假地提出了要求。
“等雪莱在好些了之后,就再次怀上我的孩子吧。”
他看着她脸颊上的颜色变得通红,又炸又羞地扔东西。库洛洛一边接东西一边挨砸,心情却还也是挺好的。
她不是没有拒绝吗。
新年的空气就是这样活跃的,连带着他突然想要了一种截然不同的生活。
普通的生活。
很久很久之前,在流星街的古墓里,雪莱说的那种生活。
“勉强相信你一次。”
雪莱这么说,而库洛洛觉得自己已经拿到门票了。
普通生活的门票。
这感觉不可言喻。
库洛洛想过了很多,最终决定要铲除他在开始那种普通生活前所有的障碍。他要杀掉那个红毛,给那个他最终没留住的孩子送一份赔礼;他也打算安排好旅团里的人,让他们在无组织的情况下也能不被抓进去。
这都不算什么难事,他也尽量安排好了。他披星戴月地赶回去,身上带着他自己都不喜欢的旅人的气息。
雪莱似乎没什么变化,但她看起来也挺开心的,牵着库洛洛的手一圈一圈的散步,最后整个人陷入了冬天里的昏睡。
他隔着那层睡衣亲吻着她已经空掉的小腹,希望她和它都能安睡。
当然,过一段日子你也可以再回来啊。
库洛洛把书放到了一边,这样想。
“蜘蛛”死了,而所长经过长久的考察后,想要将他守卫徒弟。
这倒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但是库洛洛还是拒绝了。
他带着一种贼对于警察的本能厌烦和对于安逸生活的向往,本着双重原因推掉了这个善意的邀请,虽说这在以后能够让所有人断绝掉追查到他的可能,但他竟然提不起一点兴趣。
我只是想安静地生活而已,跟雪莱一起。
他秉承着这个信念,并且想要在谁知道雪莱什么时候会离开——或者会死的有限时间内尽可能地这样做。为了这个目的,他盗取了几乎一个族群自带的幸运和庇佑,到头来还是作为一个盗贼来从不知道谁的手里偷取一种他想要的生活。
库洛洛知道自己可能会遭报应,但是从来没想到,竟然可以这么快。
就在那一瞬间。
在那之前,库洛洛还在说着雪莱之前向揍敌客家要孩子的事情。
“希望雪莱对自己的孩子也能够有这样的爱心。”
气得雪莱打了他一下。
就一瞬间。
他的脑海里似乎空了一下,像是记忆里突然间空缺了什么东西一样。他身边的人是谁,叫什么名字,到底为什么……
他下意识地抱住了她,脑海里冒出了两个字。
“……雪莱?”
是这个名字吗。
他又说:雪莱?
那个人却没有了任何一点回应,只是眼神空洞了起来。随着另外一个小朋友的尖叫,一切便重归平静了。
只是他怀里的那个人不再有任何反应。
库洛洛最后下意识拿出了那张据说是可以恢复任何伤害的卡片,他看着她嘴角不再出血,最终变成了沉睡的模样。
但她没有气息,没有心跳,没有任何回答。
=
那是一种什么体验呢。
他的普通生活再也不见了。
=
酷拉皮卡整个人是懵的,而闻讯赶来的所长看了看雪莱的脸,还有已经冷下去的身体,只用摇头宣判了她的死亡。
金发少年不可置信,半跪在了雪莱身边,握住了他的手。
“师父。”他说:“我还没有……”
少年的声音颤抖着,双眼慢慢变得血红。他眼里的泪光折射着窗外的阳光,就在那一刹那,一双眼睛宛若流光。
“怎么还有一双?”侠客下意识一惊:“不是我们都——”
而在下一秒,六把飞刀从所长袖子中飞出,帕里斯通上前两步拽开了酷拉皮卡,手中一把尖刀直刺向了库洛洛的喉咙。
那场战斗有多惨烈是没人知道的,但是派克诺坦的双腿被帕里斯通折断,很久一段时间都在基地里恢复;侠客在猎人协会挂了像,被猎人考试禁止报名。揍敌客家的孩子们还是安全的,但无论是奇犽还是亚路嘉,甚至包括以后的孩子,都不再被允许下山。
奇犽总是在后院里看着山脚下的人群,偶尔问一问亚路嘉的情况。
“他还好吗?”
而梧桐只是点点头,不多说话。
“我好想雪莱啊,她还会回来吗?”八九岁的小朋友坐在石头上,踢了踢旁边的石子:“我想去找她玩,想吃巧克力球。”
“少爷,家里也有巧克力球。”
“可是只有雪莱会喂我。”他说:“我想让她喂我吃巧克力球。”
小少年这么期盼着,而后来他终于不这么期盼了——揍敌客家的三少爷后来出马成为了职业杀手,眼神中带着一种不自然的冷。他有一次路过了派出所,看着那里正在巡街的金发青年,想了半天,却不记得他的名字。
“奇犽吗?”那个制服青年看到他,笑了笑:“你好,我是酷拉皮卡。”
“……你是那个赏金猎人啊。”
他歪了歪脑袋:“为什么一个一星赏金猎人要来这里巡街。”
“我在这里住了很久,偶尔回来帮帮忙。”他笑了笑:“先走了,再见。”
酷拉皮卡转过身,叹了口气,继续自己的工作。奇犽绞尽脑汁,总觉得自己见过他。
可是在哪儿见过呢。
他看着自己的手,总觉得手里还有另一个人的温度。
是谁呢?
“是我。”
帕里斯通如今高升了,他在猎人协会里如鱼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