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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四伏,创意奔如泉涌——所谓大天使的呼吸,就是金为了防止雪莱把自己打死而想出来的点子。差不多制作到第六个月的时候,金决定放大家三天假,大家欢声如雷地四散跑了,唯独只有一个人留在岛上依旧在干活。
“我说,你不至于吧。”金叼着不知道哪里来的草根:“就那么缺游戏玩?”
“我只是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蛇少女扔了铲子,坐在沙丘上:“否则就会莫名其妙地特别难过。”
“……你失恋了?”
雪莱看了看他:“不算吧。”
“可你一副备受伤害的脸。”金盘腿坐在她身边:“应该不是流星街的人找上了门——不对有一个已经找上门了,不过他也不像是会对你不好的样子啊?”
雪莱看起来更沮丧了。
“你别啊,搞得好像我欺负你了一样——别让我带着一种我是负心汉的感觉干活啊,这样游戏会做不好的。”
“我说,”雪莱问:“你会不会有这样的感觉。”
金表示洗耳恭听。
“就是一个人特别难过,所以就算不喜欢另外一个人,也还是会冒出一种可以接受他的想法?”
金看了她一会儿。
“这又无所谓,”他说:“你觉得那个小子会不愿意吗?”
“不是的。”
雪莱抱着膝盖,头贴在腿上。
“这不公平。”
气氛安静了好一会儿,金伸了个懒腰:“你们这些理想主义者真让人没辙。”
黑发的姑娘不说话,头发在一片海风中被吹得乱飞,闪着夕阳的颜色。
“公不公平要看本人的感觉,你现在就回去问问他好了。”
金说:“赶紧把这件事解决掉吧,主催太爱黑脸这日子真的没发过啊。”
他这么说着,然后弄出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往地上一摔,烟雾散去的时候就已经拎着雪莱的领子到了枯枯戮山山脚底下。
“解决了打电话叫我,就这样。”
然后他就消失了。
“……”
系统?
系统拒绝说话,装死去了。
而蛇少女找了个树在底下坐了半天,并不太想动弹。
枯枯戮山很大,大部分是揍敌客家的住所,小部分则让给了当地旅游局——然而就这一小部分,还被隔了十几个片区管理,大部分还是荒无人烟的无人区。
听说有狼。
帕里斯通是这么讲的,雪莱也没真的进去过。现在她估摸着自己就是在没有人的地方待着,而天已经渐渐地黑了起来。
森林里是不一样的,因为那些遮天蔽日的巨木,一旦夕阳西下,整个森林就会迅速地变成黑暗的地带——雪莱又听到了开始嘶鸣的號以及——各种各种切换了夜间模式的诡异的动物叫声。
一个人待着其实还是有点怕怕的。
雪莱点了火,自己对着火堆发呆。有几只猴子曾经想跑过来,被她扔石头打跑了。后来来了几条蛇,安静温顺地待着,雪莱也就没赶人家走。
好歹是本家。
蛇少女这么想,靠在树干上时一条小绿蛇的蛇脑袋就搭在了她腿上,吐吐信子看起来像是在卖萌。
“知道了。”她说:“我保证那只鸟叼不走你。”
雪莱很快为这句话付出了代价,第二天一早,整座山的蛇似乎都爬到了这里。
“小祖宗们啊,别这样。”雪莱摁着太阳穴:“尊重食物链,尊重客观规律好吗?那条森蚺说的就是你!你来凑什么热闹!说前几年有龙吃人是不是你干的!”
她花了大半天时间把大部分蛇赶回去,留下小部分就是不走的跟她一起过夜。傍晚的时候森林里已经黑了下来,雪莱继续靠着火堆,完全不想动弹的样子。
但她不动,有人却来了。
两个人从不同的方向向雪莱那边计算靠近,而这两个人在碰面的时候却都一无所获。
“真的假的啊,什么动物聚集的情报。”帕里斯通一脸不耐烦,明显是没睡够地打哈欠:“还有现在这儿哪有人啊,我看已经走远了。”
而黑发的男人看了看四周,的确是一无所获。看了半天,他已经打算走了,但突然踹了身旁的树一脚。
一条小绿蛇掉了下来,没掉下来的,是抱着树枝的黑发姑娘。
帕里斯通翻了个白眼,而黑发青年对她伸出手臂。
“没想到雪莱也有迷路的时候。”
他说。
“抱歉,我来晚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这是我发挥得最差的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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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欢迎×谈心×生意
你不要这样。
雪莱一瞬间地晃神; 感觉自己在那双眼睛中看到了别人。蛇少女现在抱着树枝的姿态不算好看,头发上还有树叶,帕里斯通很想不客气地损上两句。
他看着库洛洛一脸没事儿人一样地等着她跳下来; 又看看明显不愿意下来的雪莱; 翻了个白眼。
“你头上有蜘蛛。”
雪莱“嗷”地一声,滑了下去。
库洛洛顺利地接住了一身碎树皮的漂亮姑娘,但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助攻——他轻轻地帮雪莱理了下头发,把那张有些苍白的脸露了出来; 还顺便安抚了一下雪莱的情绪。
“没有蜘蛛; ”他拍拍雪莱的背:“帕里斯通吓唬你的。”
人干事啊。
帕里斯通一脸卧槽地先回去了; 留下库洛洛跟雪莱两个人沉默地站了一会儿。好在天气冷; 雪莱过了一会儿就有点受不了,总算是……
愿意回宿舍住了。
库洛洛给她倒了杯热可可; 放到她面前,自己靠着冰箱站着。
也不说话,也不走。
雪莱小口抿着棕色的热饮; 过了一会儿看起来整条蛇缓过来了; 但过了几秒又开始僵硬。
库洛洛自己接了杯水; 刚喝了半口; 一抬眼就看不到人了。
雪莱躲到被窝里的时候还是觉得别扭; 整条蛇恨不得卷成一团再扭来扭去以缓解现在的尴尬。她本来就心虚又难过,现在看得库洛洛本人,对自己的厌恶又上升了一个等级。
算了我还是走吧。
雪莱想爬出被窝,但又舍不得。
枕头上残留着太阳晒过的暖暖的气息; 这让昨天睡在树下面的蛇少女心生眷恋。她抱着枕头倒在床上,抱了一会儿心里又在想另一个问题。
谁帮她晒的被子和枕头。
答案不言而喻,而雪莱蹬着腿踹了两脚空气,最终睡着了。
第二天五点多,雪莱准时被鸟叫吵醒——她缩在被子里还是躲不过那群翠鸟的魔音灌耳,气得要扔东西,磨磨蹭蹭地过了好久才穿好衣服。帕里斯通那时候已经醒了,穿着制服去公园跟晨练的老头子们打招呼,而所长这时候在吃早餐。
至于库洛洛?
他坐在所前面小院的草坪上,似乎是在看太阳,又好像在沉思。
所长对雪莱的归来一点都不意外,简单问了两句金胡闹的东西做得如何,让雪莱补了一个假条就挥挥手说没事儿了。雪莱回房间写好假条,看着还空着的日期,心里又很沮丧。
她下楼的时候,正好库洛洛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回过头。
他的目光碰到了她的目光。
年轻男人站了起来:“雪莱可以陪我走一会儿吗?”
他伸出了手,但黑发的姑娘也只是点点头,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雪莱走了几个月,枯枯戮山已经是完全不同的景色了。
那一片深绿如今已有半色枯黄,参差不齐的样子远看上去颇为绮丽壮美。山里气温低,雪莱此时指尖都是凉的,手碰到溪水都觉得暖。
库洛洛跟她在通向山脚的路上一前一后地走,等到了那片穿过去相当于签了生死状的枫林时,雪莱捡起一片叶子,看了半天。
“我以为你会问我什么。”
“如果雪莱不想说的话,问问题是没有意义的,不是吗。”
库洛洛一副平静如水的死样子,不用看他的脸就知道他是什么表情。雪莱听声音又觉得怒从心头起,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自己之前挣扎的样子可笑又可怜。
又或者说,觉得自己之前挣扎的样子可笑又可怜,所以才在库洛洛这种平静面前,显得特别的难堪。
这是只有自己知道的难堪,某种程度上算是幸运的。可就是因为只有自己知道,所以才会在更多别人不知道的时候被拿出来反复地自我审查。
雪莱有些自我厌恶地想,为什么这个人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而她就要因为孤单、无法忍受孤单想找人陪着自己而被自己一次次自我鞭笞呢。
“……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库洛洛对上雪莱的目光,有点受不住地躲了一下:“我做错什么了吗?”
“你没有错,是我错了。”
雪莱转身就往出口走。
她就不该回来。
蛇少女现在觉得,金把她扔回来完全是因为想脱稿而不是想解决她的问题,因为她现在觉得回来了只会让问题更大而不是可以顺利解决——他让她问出口的问题根本不算是问题,不过是一个仗着自己有些优势就想占别人便宜的人会做的事,而不是……
库洛洛抓住了雪莱的手腕,用力往回扯,力道大得让雪莱差点脸朝地摔下去。
“谁让你碰我了?”雪莱手腕用力甩:“我允许你碰我了吗?”
“雪莱,不要太过分了。”黑发青年冷着脸,一边防止雪莱脱手一边试图让她冷静下来,谁知道这句话引发了激烈的反应。
“过分?你也知道过分两个字怎么写?”雪莱看起来要暴走了:“我过分?我过分的话至于自己离开这里让你待在这儿?放开我!”
我又不想待在这儿。
库洛洛脸上明明白白写着这几个字,而读到它们的蛇少女又开始暴躁。
“不想待着你可以走啊。”
“我想看到你。”
库洛洛说:“我对这个地方没有什么特别的情感,如果不是因为雪莱,我不会到这里来。”
他几乎是一字一字地说出了这句话,像是有点恼怒地、想把这句话塞进她脑子里一样。罕见地没有带着平时温和面具的年轻男人此刻终于有了小时候带人拦路暗杀她时的模样,眼睛里的执拗带着尖锐的光。
“如果不是因为雪莱,我也不会一直待在这里。”
他的人生规划里本来就没有看老年人跳广场舞这一项。
“你不喜欢的事情,我都没有做过;你喜欢的,我知道的也尽量去做了。”他把雪莱逼到枫树前,整个人压了下来:“我也并没有要求你喜欢我,突然消失了我不问原因。但是,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我吗,雪莱?”
他问。
“就算是现在,和我单独待在同一个空间里,都让你这么难以忍受?”
库洛洛似乎不习惯自我标榜,说完这句话他看起来也很丧气,长长地叹了一声,低下了头。
空气中则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凝固,雪莱看着地面,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我其实已经习惯了。
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但你暗地里的殷勤和照顾我都接受了。
我甚至还想着你会继续陪着我。
只是我不喜欢你。
我也不喜欢这样想的我自己。
温暖的手指擦去了她眼角的眼泪,最终还是黑发男人没办法地把她搂在怀里,静静地听着她哭。
他觉得她心里总是很委屈,但不明原因。
所以无法解决。
好吧,库洛洛换了种想法。这起码说明了对他的态度或许只是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