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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忙刹住了脚。敦慧忙扶住了她,笑道:“林姐姐冒冒失失的做什么。”
黛玉道:“郡主,民女先回去了。”
敦慧却见她哥哥走了出来,黛玉却不回头看过水溶一眼,自顾的离去了。
敦慧觉得这两人今天很是奇怪,当时也没多想,便笑道:“哥哥怎么也在?”
水溶冷哼道:“莫不成我不能来?”
敦慧上前拉着水溶的手笑道:“哥哥这是说什么话呢。不过和哥哥说句玩笑话,哥哥就不用当真了。对了,刚才林姐姐是怎么回事。我见怕仓促的样子,还是第一回看见呢。”
水溶已经看不见黛玉的身影,他也没有回答敦慧的话。
敦慧又说:“嫂子的生日要到了,哥哥准备怎么给嫂子做寿。今年是嫂子的整寿吧。只怕简便不得,前几年也没怎么过。我想着这事应该找哥哥商议一下。”
水溶想了想,和敦慧道:“这些都是有规矩的,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吧,让你南嫂子找马总管商议去,府里管事的媳妇也不少。我成日里外面的事也多,倒也管不到这些上面来。”
敦慧撅着嘴道:“哥哥又是这样一副表情。论理我当妹妹不该说哥哥的不是。只是哥哥这态度,不说嫂子心里想的如何,就我一个旁边看着也替嫂子觉得委屈。若是哥哥肯对嫂子用心,嫂子也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
水溶闻言看了看妹妹,突然觉得她今天有些怪怪的,竟没有一丝平日里的淘气散漫。他说道:“你以为是我不尽心的缘故,才你嫂子和我闹生分的?她刚来的时候我去碰过多少钉子,她哪天对我有过好脸色看。”
敦慧道:“嫂子没有错,都是哥哥不好。嫂子也并不是哥哥说的那般冷面绝情的人,这几年她对我和澄儿的关心维护,只怕比哥哥照顾得还要周全,都是因为哥哥不疼她的缘故。别以为我还是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得。刚才的场景我已经明白了,我知道哥哥如今心里有了别人,自然更不会把嫂子放在眼里了。”
水溶一怔,忙轻斥道:“你又懂得什么,不许出去乱说。”
敦慧冷笑道:“我说中了哥哥的心事是不是?我也不是说林姐姐不好,哥哥要维护她,要关心她我是没什么意见的。只有一句话,恳请哥哥有了新人也不要忘了旧人才是。”说完也就走了,压根忘记自己来此处是要做什么的。
水溶站在廊下,望着敦慧离去的身影,心里感慨,当初那个淘气的小妹妹眼见着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见解,他也算对地下的双亲有了交代。水歆的话在他脑海中回荡着,关于王妃那边他不敢接近,同是住在府里的人,他没有真正的懂过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她对自己这样的反抗。
黛玉回到栖霞院以后,只坐在那里抹泪,雪雁等也不知是谁得罪了她。含烟和飞雨更不敢上前来,雪雁毕竟是跟在黛玉身边十几年了,来到跟前,细声相问着:“姑娘怎么呢,刚才还好端端的,出了一趟门,怎么就……是不是谁给姑娘受委屈呢?”
黛玉心想王府怕是不能久住,自己出了这里又能去哪?心下正谋划着,想了半天才有了个头绪,对雪雁道:“我们这些年攒下多少的积蓄呢?”
雪雁见问得奇怪,忙笑道:“姑娘突然说这个做什么,再说我平日里也没有去打理。一时也说不上来,不过想来也不多。姑娘是不是要拿它做什么?”
黛玉见含烟进来了,便闭口没有接着说下去。心里想的是能够积攒出一点钱来,看能不能回扬州去,至少那里是自己的故乡。幼年时因为没有依靠才到了外祖家,现在也大了,又是住在不相关的王府,只怕留得久了,终究不是办法。
黛玉想到王爷和王妃向来不和睦,说不定是因为自己的关系。要是如此下去,到底是王妃待自己的一片好意白费了,在王府里住着的这些日子实在多亏了她的精心料理,又从不拿架子真正的情如姐妹,黛玉生性敏感多疑,想着能避的就躲避了。
飞雨在外面报说:“郡主来了。”
黛玉才慌忙擦了泪,整整衣服,便走了出去了。敦慧走了进来,脸上有些不大高兴。黛玉一面让坐,又一面让雪雁倒茶来。
敦慧道:“林姐姐知道吗,下月二十三是我嫂子的整生日,才我哥哥说该给嫂子的办一办。哥哥的那态度却让我恼火。林姐姐来评评,难道这不应该么。嫂子到我们家已经这些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普通人家还要过呢,为何我们家就不能风风光光的替嫂子办一回,至少也得让她高兴高兴。”
黛玉道:“是正该。”
敦慧道:“他们以前就常闹,现在倒不怎么闹了。相互给冷脸看,我是弄不懂,到底有什么过意不去呢。”
黛玉说:“这也是好些人家常有的事,或许慢慢的就好了。郡主就是操心也操心不过来。”
敦慧心里却是烦恼,又看了看黛玉。这位名义上来府里相伴自己的姑娘。敦慧觉得她也好,才貌都在嫂子之上。心性也不错,哥哥能看上也是合情合理。再说和自己也是投缘的,不过在敦慧看来,哥哥冷落了嫂子,就是哥哥不对。
王妃的生日,这是府里目今的头等大事。水溶只让南晴和马荣总管斟酌着去办。自己也不过问。
黛玉心想该得好好的准备一份贺礼,趁此得好好感谢王妃一回。
南晴接了此事过来,心想趁此也该揽揽权,素日里下人们都称赞着王妃怎么好,如何贤德。她也不是没有手腕的人,如今倒要好好的做几件事也让大伙瞧瞧,让水溶看看。
如今得水溶吩咐,便领着几个得力的管事婆子在前面的抱厦里议事。她也志再意得,定要做出一番事业来让平日里小瞧她的那些人看看,也堵一堵他们的嘴。
由于是整生日,前面祝贺的人必是不会少。太后又带出话来,让好好的办,规格俱要上等的。
冬月才开始没多久,便有各处的人送来贺礼。南晴先让婆子送到怡园去给王妃过目,随即又命人上档。若是遇着喜欢的就让王妃自个儿收了,其余的全让存了库房。
每日不过来将账目给王妃过目。
王妃心想这事本是交给南晴在管理,也不好多问,只让胡嬷嬷帮忙看一下。自己也乐得轻松。距离二十三还有好些天,好不容易有人接了她的活,正想清静清静,因此便拿定注意打算去菩提庵里静修几日,听听禅钟佛语,心里的那些杂念也可以清除。
她也不和水溶商量,自己就拿了注意。又怕一人去怪闷的,便让人去问黛玉愿不愿意随同。
黛玉倒爽利的答应下来,如今这样她倒不乐意见到水溶,能避的地方尽量就避着了。
第73章:菩提庵
山里的清晨原是这样的寂静安祥。
大殿上响起了钟声,那是做早课的信号。
黛玉随着王妃来菩提庵静修,这是第二天了。不大睡得惯庵里的床,觉得一晚上硌得身上酸疼,所以一早黛玉推说身子不好,没有到大殿去跟着早课。
蓬门纸窗,墙壁上挂着一幅白描的观音大士图,一手托着玉净瓶,一手拿着杨柳枝。莲座踩着祥云。
设着一张樟木的香案,有一红泥的小香炉正静静的焚着檀香。黛玉身穿一青灰的鹤氅,正屈膝跪在一蒲团上抄写经书。
雪雁在旁边帮着数纸张,又和黛玉闲话:“不知王妃娘娘要在这里呆几天呢,怪冷清的。”
黛玉也没看她,只是说:“你觉得这里不好玩,自己下山回去吧。”
雪雁笑道:“不过说句玩笑话罢了,我走了谁伺候姑娘呢。”
“倒也不劳你费心。”黛玉继续埋头写字。一色的蝇头小楷,依旧是文徵明式的风骨,飘逸清秀。抄写经书不是件力气活,可得静心虔诚,一卷写下来,心也就跟着平静下来了。
翠珠进来了:“林姑娘没出门呀,身子可好些呢?”
黛玉笑说:“没什么大碍。劳姐姐关心。”
雪雁见了翠珠倒和翠珠说话去了。
黛玉也由着她去了,乐得清静。
翠珠和雪雁来到后园子里,原来庵里的后园子并不是种的什么花草,而是一片整整齐齐,规划有度的菜园子。此刻都去做早课了,也没人来料理菜蔬。
翠珠指着雪雁身上的衣服说:“你身上这件衣服挺好的,我看着眼熟,是不是我们娘娘给你们屋里人做的?”
雪雁笑道:“翠珠姐姐好眼力,是王妃赏的。”
翠珠笑道:“娘娘对你们栖霞院的人个个都尽心。又常和我们说林姑娘身子不好,需要多加照顾。”
雪雁问道:“翠珠姐姐跟了王妃几年呢?”
翠珠说:“我是韩家的人,从小就在娘娘身边。后来又陪嫁到这边来。算来也有十几年了。其实到王府里的这几年,雪雁妹妹也看见了,过得并不好。王爷和王妃中间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外面的人都流传说我们娘娘身子不好,不能生育孩子。事实上呢,到底也是王妃的不对。看不开的缘故。”
雪雁也不大懂得,忙笑问着:“如此说来王妃身子很好,没病?”
翠珠道:“哪里有什么病,病根都在心里呢。我们在旁边也不知劝了多少回了,依旧一点效果也没有。”接着又笑嘻嘻的对雪雁说:“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们家王爷可能看上你家姑娘呢。”
雪雁一惊,还只是不信忙说:“不大可能吧。”
翠珠笑道:“可能的事多着呢,你想想看,若不是我们王爷看上了你们家姑娘会让她进府来么?”
雪雁忙道:“进王府里是给郡主做伴读来着,怎么又和王爷拉上关系呢?”
翠珠笑道:“雪雁妹妹仔细想去,我就不多说了。”正好王妃身边的翠怜来找翠珠,翠珠便就过去了。
雪雁尚不大明白,又想起前两日黛玉说的要回南边的话,莫非是真的不成?果真这样要怎么办呢?雪雁从小便就跟在黛玉身边,从扬州到了荣国府,又从荣国府到了皇宫,如今又到了王府。以前黛玉嫌她小,不大会懂事,经历了这么多,她已经明白不少了。
以前宝二爷对她家姑娘那般好,不是后面还得娶薛姑娘么?若真的如翠珠姐姐所说,王爷看上了姑娘的话,可已经有了王妃,再说还有一个侧妃呢,听说王爷房里还有一个侍妾,姑娘再要跟了他,又算做什么身份?雪雁心里觉得乱糟糟的,又不敢和黛玉说。
雪雁心想出来好一阵子了,该回房去,又怕黛玉使唤。正转身要走的时候,突然听见墙根处像是什么东西倒了似的,倒把她惊了一跳,忙回头去看。却见从外面跳进来一个穿着象牙白裋褐的男子,雪雁嘴巴张得大大的,待要喊出声来。那位穿裋褐的男子上前来冲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雪雁惊魂未定。此时又听见墙外有人语声。
雪雁顿时就明白了,嚷嚷声不绝于耳,穿裋褐的男子伏在墙根处,正注视着外面的动静。雪雁从小跟在她姑娘身边,哪里见过这些陌生的那人。今天的事又觉得十分的惊奇,暗暗的打量着这位裋褐男子。
只见他个头中等,身材微壮,生得倒也气宇轩昂。只是见他的肩膀上受了什么伤,此刻正汩汩的冒着血呢。雪雁惊的叫了一声。
“我不是坏人,那些人正要抓我,你帮我忙,别喊。”裋褐男子显得很惊心。
雪雁忙道:“你说你不是坏人,哪里有翻人家围墙的,还擅闯尼姑庵,可见就没安什么好心。”雪雁只是不信。
裋褐男子害怕雪雁再闹出什么动静来,忙上来将雪雁的嘴捂住,用眼神警告着她。雪雁却惊恐万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