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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俭用几年,存下来的钱是国内累死累活一辈子都赚不到的。
何况柳安娜自己也有一半的日本血统,他的父亲柳鹰司是一个纯正的日本人。他只不过是对中国道教文化感兴趣,所以来中国的而已。
在这样的情况下,让自己的女儿去日本生活似乎是一个很正常的遗嘱。但是问题在于他又让自己在中国拜的师傅成为安娜十三岁之前的监护人,这就让之前的正常显得不正常了。
如果是真的觉得安娜在日本能够过上更优裕的生活,那么一开始就应该送到日本才对。
这个遗嘱柳安娜不理解,师傅爷爷也含糊其辞。但是不管柳安娜再怎么不乐意,身为没有自主权的未成年人柳安娜,她只能听从‘大人’们的安排。在1997年,神州大地上唱着《相约九七》的时候,从香港飞到了日本。
对此,她在中国围棋队和国少队认识的小伙伴们都安慰她。
“柳安娜同志,现在是组织交给你任务的时候了。你的任务就是务必打入敌后,然后在敌人内部混入高层。希望将来有一天,你能成为日本棋院的核心之一,然后学成归国,重新回到同志们中间来。”
“柳安娜棋手,千万要一颗红心向太阳,坚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不要被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打倒!身在曹营心在汉就是你的将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哦。”【柳安娜式冷漠。
她果然不应该相信棋院那些混蛋会是正经人,债见!
围棋向来是中日韩三国的游戏,所以关于棋院的建立一般也只有这三国。和韩国日本相比,中国棋院是完全不同的。
日本和韩国的棋院都是民间组织,很大比例上经费也是来自于自身经营和大企业赞助。但是中国棋院却是归中国体育部门总管,属于国家的事业单位,而且同在棋院的还有桥牌、象棋之类的。
这就造成了中国棋院的情况和韩国、日本完全不同,对于韩国和日本来说,棋院更像是学习和工作的地方,里面的棋手是同学、朋友、同事。
中国的话,和其他体育运动员没有什么两样——从小发现好苗子,然后集中国家的力量培养。这种培养当然是集中式的封闭式的,这些棋院的棋手大多数就是从小在一起生活,感情和家人更像。
比如中国围棋队习惯的,在某一位队员参加大赛之前,就有和他的对手棋风相似的队友主动做陪练,这是显然牺牲自己训练的行为。另外平常的陪练制度、共同研讨制度,这些固然是和体育队那边学来的传统,但是没有很深厚的感情,显然也是做不到的。
安娜并不是围棋队的人,但是她的监护人师傅爷爷和围棋队的领导是好朋友。安娜在少年队,甚至成年队乱跑都没有问题——大家还很喜欢这个天赋惊人的小姑娘呢!
她每年至少要在棋院呆半年!剩下的时候就和师傅住在深山老林里修行——应该说是师傅修行,她继续研究围棋。
对于围棋队的这些人来说,安娜虽然编制上不是围棋队的人,但是实际上她就是围棋队的人。她要去日本所有人都舍不得,可是爱玩爱闹的这些人根本没办法垂头丧气地送她,所以……
被选为送行代表的杨海拍了拍王世振的肩膀:“日本那边也有棋院,安娜加入日本棋院的话,总有一天会遇上的,作为对手也不错啊!”
“努力吧小子们!要是将来被女棋手打败,主任肯定会杀人的!”
“这种话你敢当着安娜的面说吗?”这种歧视女棋手的话……虽然杨海本身不是这个意思。
“不敢。”吊儿郎当样子的杨海翻了翻死鱼眼,相当诚恳。
安娜并不是直接去日本的,她先坐飞机去香港帮一个师叔办事,然后才从香港转到日本。
柳安娜棋士第一次亲眼见到了自己的堂兄和大伯,不过他堂兄是不是有点呆?
她摸了摸刘海:“很奇怪吗?因为要来日本,所以特地新做的头发哩!”
凭良心说安娜的头发其实并不奇怪,柳莲二在几年前也见过不少。这是几年前热播电视剧《东京爱情故事》里女主人公莉香的发型,一刀切及腰长发加头冠刘海,当年也认真风靡过日本年轻女性呢。
问题是头冠刘海——这种刘海要前一天晚上用卷发器卷好,第二天打开就能拥有蓬松弯曲内扣的刘海了。
很多女孩子都学过这个刘海,到现在也很流行。但是没有人可以学到赤名莉香真正的样子——那么勇敢那么积极那么活泼,而且完全不招人烦。
“很好看,很适合安娜。”当年作为小学生的柳莲二被迫陪着姐姐和妈妈看完了《东京爱情故事》,剧情什么的对于当初是小学生的他来说并没有什么触动,唯一记得的大概就是女主人公很讨人喜欢。
摸着刘海,笑起来比赤名莉香还要活泼阳光健气的堂妹,亲和度max。所以说军师大人发呆才不是因为刘海,他只是小心脏不太好而已。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场面比柳莲二担心的好得多。柳爸爸开车回到神奈川家里的过程中完全没有冷场,安娜一直在叽叽喳喳。
她的日语并不是母语,说的再好都有一点口音。
就是这种口音和女孩子好看的笑颜让喋喋不休也显得可爱起来,柳莲二敏锐的观察力可以作证,他一向严肃的父亲大人在后视镜里的脸温和地简直不像他。
“所以安娜你是围棋棋手吗?”柳莲二结果安娜的小包,替她拎着,又帮她打开车门。
“并不算吧,我还没有入段呢!”安娜走路很有特点,就像她这个人一样,是带着一点点跳跃的,活泼的不得了。
“因为要在日本这边生活,所以打算在日本这边入段。”安娜皱了皱鼻子,似乎是想到了中国棋院那些朋友。
“爷爷和莲二也很喜欢围棋,现在加上以职业棋手为目标的安娜,真不错啊。”把车停好的柳爸爸没有去的时候的紧张,他曾经很担心安娜的性格会很内向——柳家的人大多数也很内敛。
如果是一个内向的女孩子,忽然来到异国他乡,身边的亲人也不太会表达的话,应该会很不安吧。
“我们回来了!”
柳莲二在玄关换鞋的时候,所有人,爷爷奶奶妈妈姐姐都已经看向了这边。
柳爸爸轻轻把安娜推到了前面:“安娜这孩子我和莲二接回来了。”
安静了一瞬间,然后立刻传来了柳家长女柳明美拉响小礼花的声音,彩带落在安娜头上:“欢迎回家!”
“谢谢谢谢!”安娜四周鞠躬。
这种郑重的道谢其实是很生疏的,但是很奇怪,安娜活泼的动作,明亮的笑颜让这种生疏完全不存在了,反而有一种小女孩的搞怪和调皮。
“以后就请多多指教啦!”“哪里哪里,安娜酱才是要多多指教才是呢!”
一向非常安静的柳宅第一次这么热闹,所有人的脸上都不自觉带着笑意。
柳爷爷回忆起了鹰司当年在家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在所有不善于表达的柳家人里,只有他,无论什么都能说出来,快乐的不得了。
家里所有人都喜欢他。
而现在,时间过去十几年,鹰司已经不在了,他留下了一个女儿。
“嗨!我是柳安娜。”
家里所有人都喜欢她。
第3章 初到贵地(3)
“就是这里了啊。”柳妈妈站在一户人家前面,有些好奇。
安娜来到日本的第二天,因为家里的人有的不能出门,有的没空,所以办理一些证件和手续的工作就交给了柳妈妈。
两个人搭乘湘南新宿线很快就到达了东京,然后满东京跑,把安娜的相关证件办理了下来。本来很多在神奈川也可以办,但是安娜将来是要在东京念书的,所以有一些必定要来东京才能处理。
“为什么一定要来东京读书呢?莲二念的立海大附属也很不错呢,偏差值不比东京这边的名校差,而且学风更严谨……”在柳妈妈看来,这种学校更加适合才国外来的安娜。
坐在日本的铁道列车上,周围的景色一晃而过。安娜有点好奇这个国家地观察,但是也有很认真地听长辈说话。
快活地晃了晃小腿,发梢也俏皮地动了起来:“嗯嗯,神奈川当然很好啦,而且还可以看到海……不过没办法啦,日本棋院就在东京啊。无论是考职业棋手,还是将来真的成为职业棋手,在这边都比较好吧。”
这就没有办法了,因为这是孩子职业规划的一部分。虽然柳妈妈对于安娜这么小就确定未来的职业有点担心,但是孩子的理想还是要帮忙的。
“就是在这里了,塔矢老师的家!”站在一家一户建前面,安娜最后对照了一遍小纸条上的地址。
这一趟柳妈妈除了要陪同安娜办理各种手续,更重要的是作为家长,陪同安娜去见她未来的围棋老师。如今日本棋坛第一人,手握多个头衔的塔矢行洋。
一手拿着上门拜访的礼物,一手摁响了门铃。门口的传声器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您好,这里是塔矢宅。”
安娜踮起脚尖:“呐,师母,我是安娜!老师在吗?”
塔矢明子曾经陪同丈夫去过中国,在那里才知道丈夫有一个女学生。
丈夫属于比较闷的性格,没有想到收的女学生性格会那么可爱,所以印象是相当深刻的。
“啊,是安娜酱!快进来吧!”
明子很快出来开门,把安娜和柳妈妈迎了进来。
“很棒啊,原来老师和师母住在这种风格的房子,我就只在明信片里见过呢。”安娜睁大了那双滚圆的猫眼,琥珀色的眼珠在一点点微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亮晶晶了。
明子忽然很想摸一摸小姑娘的头毛,这种情况的话,大概就是萌点被戳中了!
“塔矢老师,看看谁来了。”
正在庭院廊下指导儿子塔矢亮的塔矢名人抬头,就看到了被妻子轻轻推到前面的安娜。
“老师!真的好久好久不见啦。”安娜一点也不拘束,反而很好奇地看向棋盘。
这明显是复盘的样子,局势也并不复杂:“所以这就是小亮吗?”
安娜的日语是有口音的,特别是叫‘小亮’这种昵称的时候就更明显了。本来就是昵称,安娜的口音还很软——明子站在身后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未来的棋坛贵公子现在也只是一个娃娃头少年而已,相当容易脸红。新来的小姐姐这么称呼,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害羞起来。
“真是感谢您之前对我们安娜的照顾了。”柳妈妈代表柳家人对塔矢行洋表示感激。
塔矢行洋远远看了一眼正在庭院廊下和塔矢亮摆棋的安娜,似乎因为不习惯跪坐而苦恼:“并没有……因为那孩子我也懂得了很多,我是说不只是关于围棋。”
“鹰司是我的师弟。”
柳妈妈嫁入柳家的时候,柳鹰司早就已经没有下围棋了,她当然不知道自己的小叔子有这样一位业内成就顶尖的师兄。
柳妈妈和明子一起去聊一些家庭主妇的话题,塔矢行洋走到了两个小孩子的棋盘旁边。棋局下的很快,已经下到五十几手了,现在正是中盘的对决。
虽然比目的话,小亮和安娜并没有拉开差距。但是实际上小亮已经没有多少胜机了——这是塔矢行洋的判断。
围棋就是这样的游戏,有的时候表面局面大好也没有什么意义。从塔矢行洋的角度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