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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遍地毒虫的地方,还真是麻烦。
等到所有人都收拾好之后,已经是早上9点钟。
“姐姐,这是我们连夜赶制的糯米粑粑,你们路上吃。我让格图给你们当向导。”阿琼笑嘻嘻地抬着一筐东西走了过来,吩咐身边的中年男子把上面盖着的布掀开。
顿时,一阵清香味弥漫开来。
糯米的味道已经勾起了几个人肚子里的馋虫,然而他们看了看站在最中间的朝蘅,咬了咬牙都没开动。一路上,他们已经潜移默化地开始以这个女人为中心,没有她的命令,他们都没有擅自行动。
朝蘅看了看那一筐子白糯米粑粑,微微皱眉。
她看了看阿琼,又看看身边黑脸汉子格图,最后还是过去盖上了布。
“阿琼,我们从北方过来,怕是吃不惯这糯米粑粑,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她微微一笑,苗语说的流利漂亮,“我们还是尽快过去吧,别耽误了。”
阿琼垂眸,半晌又露出一个轻快的笑容。
“好啊,那这样,格图就带你们走吧,注意安全。”
他站在枝叶之间,笑容忽明忽暗。
得到满意的答复,朝蘅点点头,背起装备。
“走吧。”她对着身边的伙伴说。
等到一群人离开村落的时候,他的身边忽然多了一个身穿黑衣的高大男子。男子的脸笼罩在黑色的宽大斗篷中,只能看到苍白的下巴。他就那样站着,散发出来的气息却让人战栗,仿佛混合了浓重的戾气和血腥气。
“他们都去了。”阿琼脸上的笑容褪去,只剩下一丝无奈与麻木,“如你所愿。”
“……”回答他的是一阵沉默。
“你答应过的,如果他们进去了,就离开寨子。”阿琼捏紧了拳头,“你该履行你的誓言了。”
只要这个仿佛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离开,即使牺牲再多的生命,他也愿意。
男人依旧没有说话,慢慢走入丛林深处。
只留下阿琼站在原地。许久,他慢慢蹲下身,双手捂脸。
这样也好,用这些外来人的命,抵他们寨子的命,也好……也好……
丛林中。
朝蘅看着前面慢慢走着的格图,不留痕迹地放慢脚步。
“怎么了。”黑眼镜压低了声音。
“逮住他。”朝蘅朝着他使了个眼色,“我们一起上。”
黑眼镜摸了摸下巴。
等到两个人走到格图身边的时候,朝蘅忽然伸腿,直接踹向格图的腿窝。同时,黑眼镜制住格图的双手,两个人合力把这壮实的汉子压在了地上。
走在后面的解雨臣和秀秀听见几声闷响,瞧见前方的变动后都停下了步子。秀秀想上前,却被解雨臣拉住。
“阿妹,你要做什么?!”格图又惊又怒,开始挣扎起来。
他的劲不小,朝蘅和黑眼镜两个人牢牢将他按住。
“阿哥,你别动。”朝蘅皱眉,“你身体里有东西。”
“怎么可能?阿妹你放开我!”格图并不相信她说的话,依旧挣扎着,想要挣脱这牢固的束缚。
“那就对不住了。”朝蘅抬眼看了看黑眼镜,“压住他,我来取。”
“OK。”黑眼镜勾起一抹痞里痞气的笑,牢牢地扣住格图的胳膊,顺便长腿一屈压在了格图背上。
朝蘅起身,找了一段藤条扔给黑眼镜。
“给我一些清水。”她看了一眼似乎还不在状态的霍秀秀。
“哦,好的好的。”霍秀秀愣了愣,急忙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水。
朝蘅把水倒在手上。
“格图大哥,过程会很疼,忍着。”她找到一条手绢塞进格图嘴里,拿出小刀在他脊背上划了一刀。
格图的眼睛忽然瞪大了。
他咬着手绢,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涉及到脊椎的问题,朝蘅也没犹豫,直接用手探入那道伤口开始摸索。短短几秒,她就抽出手来。
“看吧。”她来不及擦手上的血,直接把手中的东西给清醒着的格图看。
她的手上盘绕着一只指甲大小的粉色虫子,虽然小,但是依旧可以看清楚虫子有一口锋利的牙齿。
格图哆嗦着嘴唇,什么也说不出来。
“帮他包扎一下吧。伤口不深,消一下毒。”朝蘅把虫子捏碎,微微一笑,“格图大哥,这下信我吗?”
“……”格图不再挣扎,黑眼镜也把他松开,让霍秀秀过来包扎。
“这是什么?”解雨臣问。
他看着一手血的朝蘅,嘴角微微一抽。
这个女人,还真是不怎么注意自己的形象……不过这样最好,下斗的女人,本来就该这样子。
“一种虫子,具体名称不知道。”朝蘅就着水冲掉手上的血和虫子的残渣,“这也要多亏了扎蒙前辈,如果他不说我都不知道。”
下意识的,几个人都看了一眼盘在朝蘅脖子上的赤蛇。
“格图大哥,圣潭距离我们有多远?”朝蘅俯下身,问道。
一把拿掉手绢,格图喘了口气,道:“不远了,直走就可以。”
“那好,我们继续出发。”朝蘅对着众人宣布。
话说完了,她又看了看坐在地上的格图,笑了笑:“格图大哥,我还是建议你不要回寨子,那里……很危险。”
“走了!”她吆喝一声,率先走入丛林深处。
“保重啊。”黑眼镜笑了一声,也跟了上去。
一小时后。
看着眼前偌大的水潭,朝蘅一时间没了言语。
真的是诡异的平静,湖面简直没有一丝波澜。仿佛所有的东西都被静止了。深绿色的湖水散发出淡淡的腥气,混着植物的味道,刺激着人的嗅觉。并没有正常的水的味道,这里的深潭就像是加了什么,味道特别奇怪。
“就是这里吗?”朝蘅问。
“是,吾妻……就在这深潭之下……”扎蒙苏醒,从她脖子上下来,迅速变回原本的模样。
“我先下去看看,你们留在原地。”朝蘅说。
“恩,好,你小心。”解雨臣点点头。
朝蘅摸了摸鲛珠项链,几步走过去来到潭边。扎蒙变回巨蛇的模样,盘起来把剩下的人围在一起。它看了看正准备下水的朝蘅,目光平静无波。
它在无声地告诉她,它会保护好她的同伴。
朝蘅微微一笑,扑通一声跳了下去。
湖水很冰,温度几乎快把她冻僵。体内的麒麟血自动沸腾起来,朝蘅慢慢活动身体,朝着更深处下潜。水中几乎吸收了所有的光线,即使是表层水也一片黑暗。在这种近乎压抑的环境中,她慢慢看着周围的东西,毫无压力。
随着深度的增加,她看到了古建筑的轮廓。
不,应该说是陵墓,这里的主人地位不低,这些东西的规模,更像是王陵。
粗犷的风格,古朴的建筑,一切都充满诡异的美感。
朝蘅游动着,围着陵墓水宫转了两圈。
正寻找着入口,她忽然感觉自己小腿边上,忽然有一种滑腻腻的感觉一蹭而过。那种感觉让她想起了泥鳅和鳝鱼。只不过,这种深潭里,出现的生物肯定不是一般的泥鳅或者鳝鱼,应该更可怕。
或者,说,另一条赤蛇。
朝蘅环顾四周,一扭头正好和一双铜铃似的眼睛对上。她和那条未知生物的距离太近,以至于她也有一瞬间的呆愣。
“我日……”
那不是赤蛇,是……一只大的诡异的软体动物。
没有具体形状的……软体动物……
☆、云南蛊王墓·生死
周围是水域,不是她擅长的地方。
朝蘅与那双眼睛对视一秒,迅速往后游。然而她的速度不如那生物,只见那东西的体积迅速膨胀起来,把她整个人牢牢裹住。随着力道的不断加大,朝蘅觉得自己的骨头似乎都快要被拧碎了。
那种东西表面湿滑,温度很低,冻得朝蘅直打哆嗦。
那种感觉……就像是陷入了很深的噩梦。
就在她打算喊一下孤月的时候,一直禁锢着她的生物忽然发出一声寻常人很难听到的尖叫。接着,她被松开。
落入一个怀抱中,朝蘅一愣,竟然忘记了推开那个人。
太熟悉了,如果不是因为这种熟悉感和安全感,她早就挣脱了。实在是,抱住她的人,似乎就是张起灵。他居然也来了么……
毫无疑问,能够不穿潜水服就下来的人,除了她 ,就估计也只有他和黑眼镜了。然而她绝对不会觉得黑眼镜有那种熟悉感,所以是张起灵无疑。
“是你?”她小声说。
能够在水底说话的人,只有他们这两个佩戴鲛珠的人了。
“嗯。”回答她的只有一个字。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只软体动物居然慢慢地缩小,最后消失了。
“你做了什么?那是什么东西?”朝蘅问。
“玉髓,可以杀死魅蚌。”张起灵揽着她的腰,两个人慢慢落在水宫的石阶上。
他松开朝蘅,蹲在地上开始摆弄石阶上放置的圆盘。
朝蘅站在他身边,默默的看着。
然而不知道张起灵碰到了什么机关,整个水下宫殿开始晃动,朝蘅感觉不对,想扑过去拉住他的手,却抓了个空。
“你先走。”黑暗中隐约传来他的声音。
朝蘅来不及反应,就被一股子大力直接掀了出去。
在岸上的几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眼前的潭水忽然掀起几米高的浪花,接着,一道黑影从浪花中掉了出来。
“咳咳咳……”朝蘅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吐了几口水。
“朝蘅你没事吧?”解雨臣搀住她的胳膊,皱起修长的眉。
“没事,你看。”朝蘅站起来,扭头看向潭水的方向。
只见那深潭的浪花间,一座青石梯慢慢浮了上来,潭水奇迹般地为梯子让出一条路。阶梯的下方是一片黑暗。
“快走。”朝蘅顾不得自己狼狈的模样,扯过背包就顺着梯子往下了。
她想去看看那陵墓到底藏了什么,也很想再去看看,看看水下遇到的那个人,是不是她的幻觉……
“跟上。”解雨臣无奈地耸耸肩,也紧跟着下去。
走了一会儿,一行人终于走到了尽头。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处入口,不远处就是一扇黑黢黢的大门。
台子上有四根柱子,上面雕刻着苗族古画,粗犷的线条让人不禁被这种文明震撼。柱子上被留出来了放灯的位置,几盏油灯依旧亮着,似乎是用鲛人的油脂做了燃料。
一股子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熏得几个人忍不住捂住鼻子。
朝蘅看着眼前的墓室的大门,走过去才发现门前是一个巨大的水池。水池中盛满黑色的水,池面有一排石块,铺成一条直通大门的路。
她把背包扔给黑眼镜,自己一个人先过了石头路,来到大门前,把手覆了上去。
“门上有东西。”她摸到了密密麻麻的类似贝壳的东西,而且是活物,已经有一些反应敏捷的咬在了她的手上。
真是的,总是咬手。
“这是……一块石板?”秀秀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朝蘅拔了拔手上咬着不放的贝壳,发现拔不下来就直接过去看秀秀发现的石板。
石板上雕刻着苗族的古语。
朝蘅看了一会儿,面色变得奇怪。
“你看懂了吗?”黑眼镜说。
“这里沉睡着我们伟大的王,若想进入,必须奉献出一个人作为噬魂贝的祭品。”朝蘅缓缓读出石板上的字,“否则,大门永远关闭。”
“朝蘅你手上……”解雨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