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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了冬允和冬染的联系,才能让他重新找到这个女人。
“你终于来了……”朝蘅抬头努力微笑了一下,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还好,她又回到了他身边。
☆、孤月
白海村。
一间简陋的木屋子里,朝蘅安静地躺在床上。炉火烧得正旺,屋子里满是暖意,她的脸色也逐渐变得红润起来。或许是体力透支太严重,她一直没有苏醒,但是并不像之前被囚禁时感到压抑与不安,相反,她觉得很安心,也很放松。她也有很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了。
冬染去附近的林子里逮野山鸡要炖汤,张起灵似乎有事也不在,小屋子里寂静得只听见柴木燃烧的声音。
朝蘅却忽然睁眼,目光锐利如刀。张家人对气息特别敏感,往往在感觉到陌生气息时身体总是会不自觉地做出反应,她所感觉到的陌生气息让她几乎是瞬间从睡眠状态中苏醒过来,脑袋里睡意全无。
她一个翻身坐起来,右手瞬间掐住靠近之人的脖子,却没有用力。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面带惊恐之色的……汉子。
“女侠饶命!”那汉子腿一软差点给跪了,眼泪汪汪。
朝蘅:“……”
皱了皱眉,她还是松开手。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间屋子里?”她重新坐回床上,左手轻轻抚摸着孤月刃漆黑的刀身,浑身散发出淡淡的威慑气息。
“我叫孙六田,大家都叫我老六。”汉子立马后退一步,笑得一脸僵硬,“那个,小张昨天抱着女侠您回来,大家伙都想看看您长啥样,于是就让我进来了……”
张起灵那家伙对女人不怎么感兴趣,大队里的姑娘们都想接近他可惜总是失败,就连长得最好的莲花都被忽视掉,这就让队员们产生了一种这小子不近女色的感觉。如今这小子居然小心翼翼地抱着一姑娘回来,还安置在自己屋子里,让一干队员的下巴都差点掉下来,于是就派遣他来看看,结果,这姑娘长得绝对是美人,手段却很是凶残,只是一眼,就差点让他坐地上。啧啧,那身手,简直比队里的大老爷们还要好得多!
“我不叫女侠。”朝蘅眼角微微抽搐,“为什么起灵不在?”
“队长叫他有点事。”老六笑的有点狗腿,眼中却不敢再有任何轻视之色。
“是么……他什么时候回来?”朝蘅挑眉,声音忽的压低,“不要把我的任何消息透露出去,老六,你应该明白不听话的下场。”
她的身上散发出若有若无的杀意与冷意。
老六打了个哆嗦,立刻点头。
他绝对不能惹火这个恐怖的女人……
朝蘅闭了眼,摆摆手示意他离开。
得到准许的老六立刻夺门而出,似乎一秒都不想多呆的样子。
朝蘅看着再次寂静下来的小屋子,叹息一声重新躺下。
周围满是张起灵的气息,她微微勾唇,眼底闪过一抹温柔。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他的气息能不让她本能地排斥,也只有他,值得她深爱。
“朝蘅,你的身体出现了问题。以前你高速奔跑再久,也不会出现如今这种情况。”
低沉轻灵的声音在她周围响起。
朝蘅一惊,下意识地去寻找声音的源头,可是却一无所获。她没有看见任何东西,可是却明明白白地听到了这个声音……
“我就在你身边。”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些许无奈,“我们相处怎么也得有数十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迟钝?”
孤月刃旁边,一抹黑气逐渐成形。
那是一个容貌艳丽得有点过分的……男人?应该是男人,他的胸是平的。
黑衣红袍,漆黑的长发及地,偏偏男人的脸色极其苍白,让他整个人带着阴森的艳丽,简直要比地狱的阿修罗还要美上几分。他的眉心刻着一枚鲜艳的朱砂星印,华美的图案小巧精致,似乎带着深意。那双狭长幽深的暗红色凤眼,仿佛凝结着万年玄冰,无端透出一股子森寒,煞气根本掩盖不住。
但是,朝蘅总是觉得,男人原本的面貌应该是清雅的仙人,而不是现在妖艳的修罗。
“我是孤月,也是你的刀。”男人坐到她身边,伸手摸摸她的头,“果然还不是完全的麒麟,居然感觉不到我的存在。当初启可没有你这样弱小。”
朝蘅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被摸的地方传来,微微一怔。她知道孤月刃通体冰凉,没想到他的温度居然比刀还低,让她有一种自己头上顶着冰块的错觉。
“我只是人类。”她垂眸,“你说我的身体出现了问题,那么,是什么问题?”
“天羽麻。”孤月的手滑到她的后背,慢慢点了几个穴道,“当初你在毁掉那株天羽麻时,有什么东西钻进了你的身体。当时我来不及细查是什么,如今可以判断是怨气,正在侵蚀你的神魂。”
“为什么到现在才这样?”朝蘅皱眉,感觉后背传来阵阵刺痛。其实她之前也有过这样的感觉,只是不如现在清晰罢了,没想到竟会是那株天羽麻搞的鬼。果然,凭借她的实力还是不能全身而退。
“你受过伤。”孤月又点了几个要穴,微微眯起眼睛,“那抹怨气吸了你的血,得到滋补逐渐强大起来。如今你已经无法只凭自己与它抗衡。”
不过,能支撑这么长时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很不错的。
“那么,我该怎么办?”朝蘅并没有恐慌,淡淡地开口。
“去雪山,你之前见过的那条玄蛇有办法,他是第一个成功消除天羽麻怨气的妖神。”孤月挑眉,“你最好赶快出发,我还能帮你把怨气压一个月。”
“……好。”朝蘅眼中闪过一抹不舍。没想到他们相处的时间那么短,她好不容易回到他身边,却不得不离开,真不知道下一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
“有事你在心里喊我的名字。”孤月收回手,消失在她面前。
朝蘅沉默了一会儿,抓着床单的手慢慢收紧。
“阿蘅?”张起灵进来时,看到她沉默的样子不禁皱眉,放下手里的玉米一把揽住她。
“起灵,我有事要离开。”朝蘅倚在他怀里,少见的失落,“我的身体出现了问题,必须回到雪山里去,再见你一面或许又要过好几年。”
张起灵低头静静地看着她。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听到她要走,他的心猛地一疼,脑袋里瞬间划过几个片段。小时候的自己,青衫的她,送别。长大后的自己,红衣喜袍,洞房花烛,离开的她。他果然不喜欢分别,那种空荡荡的感觉。
“我很快就要走。”朝蘅的声音带了一丝哽咽,“我能和你相处的时间总是那么少……对不起,对不起,这么多年来,我真的很想你……”
即使武力值爆表,即使做事强势冷硬,可她还是个女孩子,也会想念也会害怕,如今她身体出现问题,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回来,不禁悲从中来。
“我等你。”张起灵抱紧她,轻轻把一个吻印在她的额头上。
或许以前都是她在等他,现在,轮到他等着她了。真正相爱的人,根本不会惧怕时间。他虽然记不起来很多事情,但是,他再一次爱上了她。即使失忆,依然深爱。
“我会找到你,不论多久,无论你是否还记得我。”朝蘅也抱住他精瘦的腰。
纵使相隔千山万水,我依旧会回到你身边,我的唯一,我的挚爱,张,起,灵。
☆、冰封沉睡
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银白。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一种颜色,单薄而空旷,但是却出人意料的圣洁,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跪下朝拜,请求灵魂的净化。
雪的清新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深深寒意。
朝蘅依旧穿着那身稍微加厚的中山装,从巨大黑猫的背上轻巧地跳下来,踩在松软的雪上。她并不惧怕严寒,身体里的麒麟血自动产生暖意,根本用不上那些棉衣。所以,只要她不去南北极,她都可以在严寒中自我取暖。
“主人,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的喵?”冬染咬住她的衣角,从巨猫变回小巧玲珑的模样。它轻轻的喵了一声,迅速地跳到主人肩膀上。
“他来了。”朝蘅微微皱眉,挽起袖子。
手腕内侧的墨蛇图腾隐隐发烫,带着明显的红光,提醒着那人的到来。
雪原中慢慢走出容姿艳丽的男人,墨色轻纱随着他的步伐摇曳,美丽异常。那双猩红的凤眼在看到她时猛地一亮,一分喜悦三分惊讶。
朝蘅放下袖子,扯扯嘴角表示自己笑了笑。
“六十年还没过完,你怎么会来找我?”孤玄在她面前停下,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已经长大的女孩子,微微扬起嘴角。
好久不见,这孩子更加凌冽了,看来磨练得不错。只可惜整个人气息有些虚弱。
“我身体出现问题,他们说你有办法,所以我来请你帮帮我。”朝蘅叹了口气,“天羽麻的怨气在我身体里面。”
她也不愿意低头求人,只可惜现在不得不低头。
“天羽麻?你遇见了?”孤玄挑眉,“天地间一共两株,一株毁在我手上,难道另一株被你毁了?”
天羽麻只有在被毁灭时才会产生怨气,那怨气若是进入体内,滋味绝对不怎么好,看来这孩子也跟他当年一样中招了,只不过,作为凡人,她倒是挺能忍啊。啧啧,不仅可以毁掉那种邪物,还能支撑着来找他,也算是强大了吧。
朝蘅点点头。
“谁告诉你我能救你的?”孤玄更加对那个知道他有办法的人感兴趣。毕竟都已经是几十万年之前的事情了。能见到那个时代的神或妖魔,也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
“我的刀,孤月。”朝蘅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进入雪山后孤月收回了压制,她身体中的怨气因为感觉到了孤玄的气息又开始躁动。孤月说的没错,现在她已经无法阻止怨气的蚕食,阵阵的刺痛越发强烈。现在她只能求助眼前的玄蛇。
“原来是那头麒麟的佩刀。”孤玄勾唇,忽然一把抱起她,“走吧,小朝蘅,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啊,还有一只弱到可怜的小猫,你也一起吧。”他空出一只手提起那只活蹦乱跳的小黑猫,一手抱着朝蘅,消失在雪山中。
雪原之下。
地上,洞壁,全都结满厚厚的冰,冰蓝的颜色闪着荧光。这里已经不能再说是洞穴了,应该说是地下宫殿群。这里几乎被寒冰填满,几米厚的透明冰层下是苍黑的岩石和古朴的宫殿,所有的一切被寒冷完好地保存下来。
走在架空的坚冰长廊上,朝蘅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她脚下的走廊完全用冰雕成,透过半透明的冰几乎可以看到万丈深渊,对于一个正常人类来说绝对不会有什么类似激动的情绪的……即使她不恐高,也有些不安。毕竟如果这长廊断了化了掉进深渊绝对连骨头都找不到。
“怎么,害怕?”走在前面的孤玄忽然回头,微微皱眉。
“当然,我只是个凡人,自然不如你们这些非人类淡定。”朝蘅也懒得掩饰,顺便偷偷用力踩了踩确定脚下没有问题。
孤玄一脸黑线。
他本来还想试试她的,结果这货直接承认,让他准备好的一大堆话直接闷在肚子里……她真的是女人么?不是说人类女人都是娇弱胆小的吗?怎么会有这种神经大条直白淡定的货……
“我们要去哪里?”朝蘅呼出一口热气,打量着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