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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的下场。
还是那句话,上行下效,等把贾珍板一些回来,等下人想整理还是容易,树倒才是猢狲散呢。
见她不接,贾母尚可,贾敬却十分失望,等到与贾政跪了灵出来,仍想让贾政帮着劝上一劝。
贾政自然不会给夫人揽事,让她去劳累,好言拒绝,并觉得敬大哥哥实在好好引导儿子一番,“不是做弟弟的要说您,只是珍儿一出生便享着荣华富贵,您再宽纵了他,只怕以后更会招惹事非,不论家里的人怎么样,您领着贾珍好生办一件事,让他明白明白仕途经济的道理才是。”
“我如何不知道,只是他都这么大了……”贾敬犹豫着。
“就是因为人都这么大了,孩子也有了,却还不懂事,好好一个爷们,非要往下三流走,不上想着跟那些纨绔子弟聚乐饮酒,就是比些自己哪里淘换来的玩意,最可恶不过就是左想一个戏子又右争一个□□,到时候不免头脑发晕,打斗起来,伤了倒还不怕,万一误伤了性命可怎么是好!”
贾政苦心劝着,身为人父,如何能看着孩子往歪路上走呢!
回头贾母也是如此力劝,贾敬想了好半日,叫来贾珍,“你之前总在书房搞什么花园,有图纸了没有?拿来我看看。”
虽知道要对他严些,但到底纵了这么些年,贾敬还是想着从他有点兴趣的开始,当初他就不喜欢那八股文章,是父亲逼着他读书,什么四书五经古今儒书,哪一本他没有念上两百遍,想到就犯恶心,到了珍儿这里,看他实在不愿意念书,不想让他跟自己一样,便没要求他一定要苦诗,谁知道却又害了他。
“噢。”贾珍有点疑惑,但还是双手捧上自己的那点成果。
贾敬到底苦读十年,进士出身,一看他的东西,心里就有底稿,见虽然有些是粗糙了些,但到底已经初探江南建设之精致活泼之气,想着反正他出去也是白花钱,不如实实在在弄个花园子出来,虽不算功,却也算是为家里添上一景,了已安慰 。
“这里,还要再修改,除了帮着你媳妇管家,每日你拿着图纸来跟我商量,慢慢囤积下材料,一处处得把园子给修筑起来,不拘是一年还是两年,总归老太太、太太们没来咱们家逛过园子之前,不许你再随意出门。”
贾敬叫来跟贾珍的小厮们 ,“前儿已经打发了一批出去,再有敢纵着爷胡闹的,就不是单撵出去,直接打上四十板子再发卖到西海沿子去!”他还让尤氏叫来各门的门房看更守夜的,“你们都给我醒着点神,眼下国孝在身,哪个敢趁着夜里偷摸着吃酒赌钱的,立马送到顺天府去,看你们有几个脑袋在脖子上支着!一下了匙,没有我的对牌,谁也不许出去。”
“是。”
大家都恭敬应了。
贾敬对着尤氏道,“你也放开手脚大胆着办,有什么难事就让你相公去办,别让他一天连点家事也不想干,尽闲出些花花肠子。你二婶子是个明白人,若有不会办的,可以去问她。”
尤氏忙应了,如此担心受怕一回,连同佩凤并贾珍屋里的妾室们,都使出百般手段,再有贾敬盯着贾珍修图查书勘测家中土地尺寸等,实让贾珍足足半年都没怎么出宁国府。
“恭喜老太太!贺喜老太太!”
尤氏笑着捧上别人送来的贺礼给贾母看,西府的二太太生了个儿子,没多久大太太也跟着生了个儿子,两个人相差不过十日的功夫,又马上要到二太太的生日,这段时候她总是过来陪着周全迎待。
贾母乐得合不拢嘴,就是国丧未了,不便请宴,不然她恨不能摆上好几日的宴席,扬扬她又得了两个孙儿。。
“好好,多谢多谢。”
与族中几位老亲说上几句话,见尤氏风姿绰约,更胜李纨一头。想到贾珍那个性子,她拉过尤氏,悄声道,“没两个月了,犯不着差这临门一脚,到时候开怀才是好事呢。”
尤氏脸上羞红,“知道的,老太太。”
张大夫那里有二太太特意准备下避孕的套子,她们早就取来用了。
王桂枝窝在床上,这回生的倒也算快,竟又是个没足月就急着落生的,好在请张大夫看过之后,说倒还好,虽是指甲盖还没长全,胎毛也没有宝玉们黑亮,养养也就好了。
天气凉爽坐月子倒还好,不会热得出汗又不让淋浴身上腻歪难受。
“妈妈~”
“妈妈,抱。”
两个玉儿已经能自己不扶着东西走动了,嘴里巴巴得讲话,有时候能听得清在叫谁,更多时候都在说些只有他们自己才能明白的婴儿语。
见母亲只能拿手摸摸站在床边的他们,元春忙过来一手牵一个,再让奶娘帮着抱到另一头炕上,“跟姐姐玩吧。”
“姐姐~”
宝玉眼珠黑亮,头一个扑进元春怀里,露出无齿之笑,还渐渐流出一丝口水,探春也不甘示弱,抱着元春的手臂就拿头去挤宝玉,两个大白娃娃挤挤挨挨的玩闹,弹动着白嫩藕节般的臂膀,一会儿又滚到另一头玩起别的玩意来,元春只觉得可爱,她坐到一边拿出帕子来给两个小娃儿擦掉口水,还凑近看了下,笑着道,“母亲,美玉比宝玉的牙多长了一颗呢。”
“是嘛?”
那是不是应该添加辅食了?宝玉早就不愿意吃奶娘的奶了,宁愿喝蒸过的牛奶羊乳,不如两个人都慢慢断奶,要是按她的意思,早给他们把奶断了,可惜贾母觉得,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就是吃到三月也不怕什么,此时也信奉人奶最为营养滋补的。
一会儿贾政进了屋子,面上虽不显,眼里看着孩子们,嘴边泛起淡淡得笑意,见嬷嬷们守在一边,只得隔着屏风跟夫人说话,“你还有二十三天才出月子。可怜史家却来报丧,说老太太的内侄夫人好容易生下遗腹子,自己却是血出不止,就是千年的人参也没能吊住命。”
王桂枝便撑起身子,“那孩子如今在何处呢?”这恐怕就是史湘云了吧。
唉,富贵又何为?襁褓之间父母违。
“史家忠靖候史鼎接过去抚养了。”
贾政想着要让母亲知道,心里只怕不太好过,更担心夫人这回又早产,故想着还是让她多将养些日子,家里的事就交给珠儿跟“你不要操心这些,要听大夫跟嬷嬷的话,别总想着胡闹……”
王桂枝听他念了好一耳朵,最后为了打发他去,什么都随便应下,回头才发现他居然又拉长了她出月子的时间!
明明她坐四十天的月,再过三天就能出月子了!
再想跟他争一下,又见他领了元春抱了孩子们出去玩,只得罢了。
宝玉探春两个她常带着出去活动的,没主子跟着,那些奶娘嬷嬷们都怕在外头磕了碰了担不起责,就是让领出去也只在屋前转转就回来了,哪里能满足得了两个能在走路兴头上的娃儿,有贾政领着也好。
到了三月初一这天,虽王桂枝仍在月中未出屋子,贾母到底开了两桌席给她过生日,自己拿梯已钱给儿媳妇置办了好些寿面,尽散给贾府里的人吃。
彩云过来回话,“太太多谢老太太想着她,面她也吃了,觉得十分爽口,说等她出了月子,就给老太太执壶倒酒。”
“知道了,你也去吃上一碗,再回去服侍你太太。”
贾母笑呵呵着,她左手边,元春琏哥儿蓉哥儿迎姐儿,还有宝玉美玉小孩子们坐了一桌,竟是满满当当的,看着她老人家心里就高兴。
李夫人却是心中暗笑,“明明早比我生孩子,却要比我晚出月子,也不知道她那月子天数,是怎么算的,竟连生日都被拘得不能出来。”
看着自家孩子齐齐整整的,不免想到史家那个可怜的女娃儿,贾母心里一软,便对李夫人道,“史鼎又没照顾过孩子,他老婆也没生养,哪里能照顾好呢,不若你派人把那小娃儿接过来,也放在我屋里照看就是了。”
不过是个孩子,也费不了多少事,李夫人见贾母高兴,便点头应下,“我这就找人去办。”
贾母想着,“也不知道敏儿的孩子怎么样了。”
“老太太不用急,就算有着小孩子姑奶奶不回家,姑父这段时间怕也要来京里赴考不是,到时候您亲自问他。”李夫人道。
“是了,日子过的快,说话间秋闱就要到了。”
这可是新君的头一回科考起试呢。
王桂枝虽还不许出屋子,到底去沐浴间里痛快得洗了一回较热的热水澡,正坐在炭炉前由彩凤擦着头发烘着,就有人来报,说真味馆的大师傅李古年找太太。
“摆上屏风便请进来吧。”
李师傅稳重,冯刀灵变,两人在真味馆配合得不错,再说真味馆开了这些日子,就算有些个问题,也没让李师傅急得亲自跑来找她的,定是有什么大事。
李古年忙给太太请了安,就急道,“太太,真味馆的订单都排到五月去了,好些材料都一时凑不够,可我们一说暂时不接席,或者是说某道菜不能做,他们就说我们真味馆是真的要搬家,这几天馆里生意虽说多了三成,添了好些陌生的客人,但我实在担心,事反常状即为妖啊!”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码万字大章的,可惜今天要失言了,明天或者后天一定补上,因为周末跟家里人喝了点酒,加上空调突然就不通电,又燥又烦,还有些头疼,抱歉啊~
第92章 外任
打从太太管了厨房; 画出大饼示恩扬威,结果却是一言九鼎言出真践; 真味馆开张之后,说的话允的诺全部都一一兑现,看着儿孙们都有了前程保障,各有其职; 各自的赏银就不说了,每年年尾还会根据菜品评价什么销售提成,给有分红。自己这一身的手艺也算是传承了下去,接着还要去山西开分馆,虽说愿意去的就要离乡,但树大分枝,主子一心不想着大家伙内斗; 这是十分好的主意; 所以不论是他跟冯刀,都领着大家用心学习表现。真味馆就像是条大船,大家都上了船,这鱼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拼命往船上涌,这要是闹得不好; 也会把船拖垮的啊!
李古年眼看着这金光大道莫名淹来洪水,大家累倒是不怕,怕得就是哪里做得不好,到时候反倒砸了招牌,毕竟太太三令五申; 真味馆凭什么卖的这么贵,就是凭得真材实料,奇货可居。所有的味道一定要按照他们所研制的密方,是一点儿也不能错的,不然他们做饮食的,哪一道菜变了味儿,就绝对不是损失一个客人的问题,而是打得整个真味馆的脸面,只有反复日久月累的坚持,才能让真味馆变成一面让所有人知道印象深刻闪闪发亮的金字招牌!
宁愿不接,也绝对不能把不成功的菜品端上桌。
“嗯?我们确实要在山西开分馆,却没说要搬家啊……”
王桂枝可没想着把整个真味馆都搬去,在京城里钱赚得好好的,她干嘛关,再说还好不容易在新君那里都过了明面。
不论做什么生意,准备工作其实都比实际开店要来的多,眼下厨子们固然有,可说能足够应付,还是差点儿,这是急不得的,再说地址虽然嫂子派人选好,再修筑都还没完工呢。
“太太说的是极是!可眼下可怎么办呢?您也是知道的,能上咱们真味馆来吃饭的,各个可都是有钱有势的贵人们,不定哪一个还是皇亲国戚……就算是您不说,我们也不敢得罪他们啊!”李古年道。
“没跟他们好言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