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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身体已经变成了毒尸,已经不能被他控制,他,孙飞亮,不过只是被困在毒尸里的魂魄,只能看着她哭,看着她笑,一点儿表示都没有办法给她。
他能做的,也只有陪伴在师姐的身边,一直等到她白发苍苍的时候,看着她在弥留之际拉住他宽大而显笨重的手,笑的那样的悲凉。
“阿亮,下辈子……我们一定要做夫妻。”
下辈子……他知道她为什么笑的这样悲凉,因为他是毒尸,是受到了生生世世的诅咒的毒尸,根本不会死亡,不会投胎,他没有……下辈子啊。
孙飞亮离开了五毒,在教主曲云逝世之后。
安史之乱早已平定,只是建宁王被妖后张氏构陷处死后,代宗以及之后的皇帝都懦弱,大权旁落,宦官专权,而大唐,也不是从前的那个“万国衣冠拜冕旒”的大唐了。
他寻找了一片无人的山林住了下来,日日夜夜的,思念着死去的师姐,还有那些已经成为过去的,在七秀坊无忧无虑的岁月,不知过了多少的年岁,终有一天,他忽然没有预兆的,闭上了双眼。
待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回到了景云年间,并成为忆盈楼楼主公孙大娘的大弟子。
他还是叫孙飞亮,却没有一个叫曲云的师姐,只有一个,叫曲云的……师妹。
心中狂喜之际,他不禁感谢上天的眷顾,给他机会,让他挽回这一切……让他,可以真正保护好他的曲云……师妹。
霍玉见他那副样子忍不住摇摇头:“我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曲师妹还有谁能让大师兄你笑上一笑的,算了算了。”
孙飞亮听见“曲师妹”这三个字神色不禁一柔,看的霍玉直摇头。
“看看看看,说道曲师妹脸都红了,师兄你这是要嫁出去的样子啊。”
孙飞亮转移了话题:“咳,对了师弟,师父让我转告你,此番前程路远,你要做什么她不会管,不过若有什么难处,记得不要自己扛着,不单单有师父,记得还有师兄我呢。“
霍玉望见师兄眼底的暖意,不由安慰一笑,却是摇摇头,没有接话。
有些路,只能自己走,再亲近的人,也没有法子介入。
他想起长安街头有时擦肩而过,将军府上众里寻他之间的绯色身影,心尖的苦涩一圈又一圈的泛起。
哥奴,你这般出息了,父亲他,也会为你高兴的吧?
“霍师兄你又要走啊?”长高了不少的叶芷青一路上将霍玉送到码头,她已经不再吃糖葫芦,不再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卖痴,虽然武功不是最出色的,却在为人处世上愈发八面玲珑,公孙大娘注意到了这一点,已经开始将她作为下一任楼主培植她,忆盈楼或许有男弟子,但是楼主,只能是女子,是以无论是孙飞亮,还是霍玉,都没有这个资格。
叶芷青很喜欢这个从小就给自己买糖葫芦的师兄,他聪明的鬼精灵,对师妹们却很好,就像她的亲哥哥,所以每次离开,叶芷青都会亲自将他送上船。
“芷青,回去吧,别送了。”霍玉腰间别了把玉箫,双剑背负在身后,站在码头,衣袂翩跹,风华无双。
“那你早日回来啊。”叶芷青吐吐舌头。
“嗯,鬼丫头,”霍玉抬手揉了下她的头发,唇角弯起一个有些抑郁的笑容,“以后要学着做一个大人,别总冒冒失失的,跟小云妹妹一个样子,师兄……”
他说到这里没有继续,或许,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呢?
叶芷青也敏感的察觉到霍师兄不大对劲:“师兄?”
“无事。”霍玉淡淡一笑,上了船,“回去吧,我会早日回来的。”
船渐行渐远,叶芷青的身影也完全消失模糊成了一个点,霍玉转身走进了船舱。
两个黑衣人无声无息的出现,纳头便拜:“少主。”
霍玉淡淡“嗯”了一声,漫不经心问:“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
“都按照少主的意思,绝不敢有一丝的遗漏。”
“好!”霍玉那双从来温柔的桃花眼中闪过一丝锐意,唇角缓缓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咱们也学一学那武周朝的来俊臣,来个,瓮中捉鳖。”
他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那些人一瞬间就没了影,实际上,一直躲在船上,这些人是姜家的死士,自从姜皎死后就主动来找寻了他这个“少主”,为他搜集情报,对付王毛仲。
霍玉拿起腰间别着的玉箫微微一转,低声自语:“王毛仲,幽天君……你知道的事情我全都知道,你不知道的事情我也知道,你的隐元会,在我眼里不过一个愚蠢的玩物,你还能,怎么和我斗呢?”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两位亲的霸王票,抱住口水糊一个,(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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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幅修改
☆、小哈认主表忠心
藏剑山庄
结婚远不止两个人入洞房这点儿事,虽然阿云偷懒的把管家的事情交给了二晖的媳妇,但也不代表她这个大庄主夫人真的可以无所事事。
先是将婚礼上各种收入全都一一核查登记入库,后又是在高氏的帮助下认全了那些叶家的亲戚们,山庄各种管事的职务以及细分等等,忙来忙去的她压根就把小哈的事情给忘到角落里去了,有一天被侍女们折腾的戴着奇奇怪怪的帽子穿着诡异的“服装”的小哈主动来找她了。
阿云屏退了所有的下人,将小哈放置在案几上,自己则正襟危坐在席上。
很多事情,她一直都没有主动问过小哈,因为她知道小哈大有可能也不会告诉她,可是现在这一切,已经走到了一个堪称诡异的状况,她再也没有理由不问。
“上仙公主,到底是怎么回事?”并不强烈的光线透过窗棱照在她的身上,投下一层层光影交叠的幻景。
小哈却是一反常态的“坐”了下来,虽然这个动作对于一只狗来说有那么点儿滑稽,可他却做的十分自然,好像本来就该这样似的,而那双略带棕咖色的眼,则平静无比的注视着阿云:“这个问题,我以为,主人你还会缓个两天再问的。”
阿云略微低下头,眼帘垂下,细密的有如两把精致的小扇子的睫毛轻轻搭下:“并不止,这个问题。我并不知道你们……你和那个所谓的‘她’,你们为什么选择了我,我并不是一个特别聪明的人,也不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微微抬眸,直视着小哈的目光带着几分反常的犀利,“你做过很多的事情,在我并不同意或者,并不知情的条件下,表面上,我是你的主人,可实际上,不过是你的棋子。”
“可是,主人你,非但没有找机会除掉我,反而,顺着我的安排,去做了那些事情,不是么?”小哈那双眼透出几分微妙的神光。
“不错,一半是因为那个时候我无法拒绝,”阿云点点头,黛眉微微一挑,语气也随之一转,“可另外一半,是因为你让我做的那些事,大多数也是我想做的。”
“既然如此,主人今天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呢?”
阿云略微复杂的目光落在小哈的身上:“因为现在的一切,已经让我看不清楚,就像是大雾遮住了太阳,不知该往何方?”
“主人继续顺着任务做下去,不就看明白了?就当你是在玩游戏,不好吗?”
游戏?阿云苦笑一声,这真的对她来讲只是个游戏吗?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是不是晚了点儿,她对着小哈摇摇头:“ 我不喜欢这种,一直看不清楚被别人牵着走的感觉,纵然……我没有那么聪明,去做一个执棋者,但,也不甘心只做一枚棋子。”
小哈凝视了她许久,忽然偏过头,道:“主人是觉得帝女的身份给了你不舒服的感觉,还是因为,害怕呢?”
“害怕?”阿云勾了勾唇,凤眸微微睁大,似是好笑又无语的笑了一声,“你觉得呢?”
“既然不是害怕,那是因为忘记了前世天策府的惨烈,所以退却……”
“我是让你回答我的问题,”她提高了音量,不带一丝笑意的看着小哈,几乎一字一句的说,“如果,我真的忘记了,就不会乖乖的做了这么久的棋子,我记着,可我也明白,完全凭借武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既然如此,你现在的身份不是很好吗?”小哈转过头看着她,轻声道,”想想皇帝对你的态度,想想你能够借此利用的资源,既然武力解决不了问题,为什么,不另辟蹊径呢?”
阿云略微失神了一瞬,然后挺直的背忽然颓然松懈下来,摇头道:“李隆基这个人,你小看他了,虽然我并不认可他对杨氏家族放纵骄纵的作为,但,作为一个皇帝,他有他自己的政治思路,并不会轻易被一个女儿所影响,我,或者说,上仙公主之于他,不过是一个高兴的时候捧在手心,不高兴的时候,或许可以随时遗弃不管的存在罢了,这并不能改变什么。”
“我说的,不是影响皇帝。”小哈继续四足落地,朝着阳光的方向缓缓的走了几步,“主人你知道么,其实在你之前,我还曾经有过四个主人,他们,无一不是挺过了那三百余年的孤独,终于回到大唐的,可,他们最终都失败了。一个穿到了武惠妃身上,妄想模仿女皇称霸天下,却被李隆基一杯毒酒赐死;一个穿到了李隆基身上,异想天开要凭借一己之力更化改制,搅得朝局不安,大唐江山最终覆亡;一个,穿到了杨国忠身上,却终究局限于自身想要除掉系统篡位自立,后来爆体而亡;至于最后一个……穿到了太子李亨的身上,却因为疑神疑鬼权欲过重害死了郭子仪李光弼,非但没能收复河山,反而……成为了亡国之君。或许,你没有第三个人聪明,没有第一个人的野心,没有第二个的奇思妙想,也没有第四个的善于弄权,但,你有一样,却是他们都比不上的。”
阿云挑眉,示意他说。
“那就是,宽容。你和他们最大的不同,在于广交朋友,不拘于那一点不同,唐潇潇自私,唐傲天虽然有错,但毕竟是门主,她为了一己私欲可以外借五毒除掉门主,你没有介意于此,取之执着;而霍玉心思深沉,似有所图,你也并不在意,却和他结成好友;叶炜前科累累,你却看清楚他并不坏的本质,从而好心帮助他走上正途,这是良善仁心;徐明嗣神神叨叨,怀有大才,你没有觊觎或者嫉妒,反倒将他推荐给了萧嵩希望他能进工部有利国家,这是襟怀气度;至于李林甫……他更是臭名昭着,可你没有执着于偏见,而是相信了自己的判断,这是自信。成大事者,必须有容人之心,自知之明,或许从前我并没有肯定会不会有新的主人,可是走到今天,我却明白了,你,或许真的能够逆转时局。”
“这不是一句话的问题。”阿云犹豫了一下,“所以我需要知道你的打算。”
“走到今天,已经不是我的打算了,主人。”小哈走到她跟前,“是你的打算,我,只是你的参谋,一切,都由主人你,来做决定,我认可了你,成为我真正的主人。”
“我的打算……”阿云的神色浮现出一丝迷惘,有些混乱的脑海里却忽然闪现出一丝微光,她忍不住挺直了背脊。
“主人你想知道,你的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