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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巧打算趁着主人在睡觉、想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加州清光,估摸了一下从自己屋里到和室的距离,牙疼一样鼓了鼓脸颊。
……什么嘛。那里,不是本丸最大的一间正厅吗。
如此大张旗鼓,究竟出了什么事??
容貌清秀的少年忍不住加快了脚步,甚至失礼的在走廊上跑了起来。
因为听说过药研藤四郎很可靠的传闻,所以把之前短刀的异常埋在心里、还让他去照顾主人――
假如、假如,就因为他自己的疏忽,而让主人出事的话!
加州清光狠狠咬了咬牙,站在纸门外短暂深呼吸一口气,拼命忍耐着想见到新任审神者的急切心情,敲敲门飞快的说了句“我打扰啦!”――然后一把将纸门拉开!
异常宽敞明亮的和室里,黑发红瞳的少女正盘腿坐在灯芯草坐垫上,满脸不耐的皱着眉,因为听见急迫开门的声响、而挑起眼尾睨过来一眼。
今天一同加入本丸的三把新刀,好像压根没有休息过一样的仍然穿着出阵服,老老实实――又服帖的,挨个在少女面前跪坐成一排。
光看表面的话不是非常温顺又和谐吗。
可是压切长谷部稍微侧过去的脸上那是淤青吗?!
而且宗三左文字背后的黑气看上去简直快爆炸了啦!
只有药研一把短刀看起来心情诡异的高涨啊!!
从没遇见过这种情况的打刀结巴了一下,对上少女不耐烦视线的时候,就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去:
“主、主人,”他喃喃着说,“我有点担心、刚才,我不知道――”
“不要叫我主人。”
新任审神者烦躁的一挥手。
明明是个妙龄的可爱少女,却自顾自摆着男性的盘腿坐姿、用着男性的自称。
从这少女骨缝里散发出的自我、霸道和狂气,简直叫人下意识就臣服、乖乖软下膝盖。
是超越了性别、无法因为那张秀美面孔就轻视她的地步。
少女轻嗤一声,微扬的嘴角里满是讥讽:
“叫我主人,你是想被我打磨刻印呢,还是想被我赏赐给并非直臣的下臣呢,”她意味不明的看了眼低垂着头的药研,“还是――”她拉长声音,“想随我一同葬身火海呢?”
“――!!”
压切长谷部猛地抬起头。一个简单的“主”哽咽在咽喉后面。他干涩的张了张嘴,无法吐出来。
经年累月的怨恨和渴慕和自卑掺杂在一起。面前这个残忍的枭雄是他永世的劫难。他以为自己能想办法忘掉她,全心全意的侍奉新主人,终有一天得到自己的酬报。他等来了不可能的奇迹。
无法释怀的怨愤被那句“佩刀”迎头浇上。像火焰上蓬蓬的白雾被淋下一捧冰水。无论如何也不能解脱的执念被一句轻巧又讥诮的讽刺,如同玩笑一样打散。
……等待了数百年才得到的救赎。
这又算什么呢。
长谷部无法开口,而身边的天下象征之剑轻声插了话。
宗三左文字无声的笑着,粉色额发已经被分开、露出蓝绿异色的眼睛。
“不管飞得有多远,刀剑总会回到自己的主人身边。”
他悠长的叹息着。
“这也是……身为笼中鸟的我,必定会迎来的宿命吧。”
理所当然似的,宗三抬起眼来,挑衅般对上另一双暗红色的:
“对吗?”他清晰而静默的说:
主、人。
“……”
少女抱着臂,厌烦的转开了视线。
原来自己的佩刀都是这种类型的吗?啧。
低气压加起床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少女忍不住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啊啊啊啊啊果然还是烦死了!
当初为什么要答应盖亚啊!说什么“日本到了必须要拯救的危难时期”、“只有你才能拯救这个国家!”,明明是因为这个理由,她才放弃了和阿兰一起成佛的诱惑啊!!
结果!她现在却在这所谓的本丸里,被自己曾经的佩刀碎碎念!
真是……烦死了!!
盖亚这混账究竟在哪里??
干脆大闹一场、开个热闹的庆典好了!
本丸什么的,就让它炸到天上去!
这样总能有什么能说的上话的大将出来了吧?!
织田信长自暴自弃的哼了一声,抬手对药研招了招:
“来。”她仔细打量了下始终温顺,保持缄默、让她省心省力、不那样头疼的短刀,觉得这总算是来到这里所遇见的第一件幸事。少女翘了翘嘴角,这是个不带尖刺的、纯粹愉快的笑:“让我看看你,药研。”
短刀低声说了声“是、大将”,膝行两步,把本体递了上去。
“唔。”少女把短刀从栫里抽了出来,在烛光下端详着明锐的刃身。
晕黄的灯火倒映在女孩的眉眼上。她低下眉不带戾气注视着什么的模样,简直就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少女。
刀剑们顿时止住了一切声响。加州清光茫然的注视着一切。他总觉得自己模模糊糊琢磨到了什么,可就是不敢肯定。他只好悄悄的跪坐在另一边的坐垫上,偷偷抬眼看审神者的神色。――他是有点想去撒娇的,可不知为什么,这种氛围下就是有点不敢走过去。……先说好哦?并不是害怕的意思。
棉芯在灯油里哔哔剥剥响了一声。少女眯起眼睛、轻轻挥了挥,听了听刀刃划破空气发出的锐响,这才终于心满意足的笑了。
“行呀。”少女兴高采烈的说,干脆利落的把刀剑还鞘,“只有这件事我还比较满意,――还以为本能寺一别、再也见不到你了呢,药研。”她坦率的夸赞着,“还是一如既往的锋利哦。”
信长公的爱刀就谦虚的抿着嘴笑了笑。因忠心护主而闻名的藤四郎宝刀轻轻应和着,拼命调整着自己太过雀跃而过于响亮的心跳:
“能被大将喜欢,真是再好不过。”药研笑着说,“我啊,也从没想过能再次得到这样的赞誉呢。”
自从那片灼热的火光之后――
就再也没有。
黑发红瞳的少女若有所思的看了药研一眼,因为想到了什么、一歪头,琢磨着:“唔。既然药研能够重新锻造,那么行光呢?不动行光?说起来,应该陪伴在阿兰身边嘛。半天之前还在的呀――”
“――等、等等!”
压切长谷部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他急切的、自己也没意识到的上前一步,笔直注视着那双不悦眯起来的眼睛,话音出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嗓子简直哑得像吞了口砂砾:
“您……您是说,”他涩然开口,“本能寺――您不是转生,或者、或者――”
“或者什么。”少女断然打断了他的话语――和妄想,把一切有关于历史上“无法找到织田信长尸骸”的美妙幻梦全部打碎。“本来啊,我是安安稳稳等着火烧的呢,再怎么说,败者也要有败者的风度。”她冷哼一声,“结果就被盖亚给骗了。说什么日本等着拯救,我还想再来一次天下布武呢!”少女迁怒的扯了扯自己军服的衣袖:
“结果,还不是只不过变成了所谓的英灵啊!”
好不容易开心一点的少女又抱怨起来,“我啊,明明不信神魔――结果自己却变成了这样?”她看了眼突然一脸怔忡的打刀,顿了顿――又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想着没有武器不行所以带着佩刀长谷部下界,――谁知道那是你本体!还摆出一张又哭又笑的蠢脸,究竟给谁看!”
长谷部下意识舔了舔破皮的嘴角。之前,筋力B的英灵穿着军靴一脚踹上去、这样的力道,倒是足够使打刀从乍喜乍悲里回过神来了。他无心在乎自己的伤势,少女满不在乎的声音还在他大脑里盘旋。身边宗三左文字已经下意识的坐直了身,手指紧紧捏着袖摆。而药研握着自己的本体、姿势已经僵硬。长谷部无力的张了张嘴,他想说您居然刚刚才经历过死亡?您怎么会选择这条路!什么英灵,这不是永不入轮回吗!!他不知该怎么开口,久违的苦涩直冲胸口――
“啊喏,不、不好意思,”加州清光战战兢兢的抬起双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
“那个、是我猜错了吗,”初始刀胆战心惊的问,很可爱的、害怕一样的,闭了闭眼睛。
“主人的名字、是……?”
而审神者就幸灾乐祸的笑了。
这黑发红瞳的少女坏心眼的用一只眼睛眨了眨,从这副单纯恶作剧得逞的快活模样上,完全能看得出年少时期让所有人都大为头痛的、吉法师的影子:
“没错呦。”
少女神气又自傲的笑着,说出了一度无人敢说出口的名字:
“吾乃――第六天魔王,织田信长是也。”
第3章 霸道总裁信长公
药研找到自家大将的时候,天色已经亮起来了。
初夏的风拂动着庭院里的樱树。早已把花瓣落尽的枝桠,就应景的抖动起满枝叶片来。
从最开始就拒绝了狐之助“用灵力把美景留住”的建议,这个面积宽敞而空旷的本丸,正如它主人所任性选择的那样,平凡庸碌、日升日落――宛如一个普普通通的宅院。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短刀从走廊里放缓脚步走过来。他足音稳重,没什么声响。比屋檐下淘气摇晃的陶瓷风铃、听上去都还要轻微。
漆黑长发披散下来的少女,背对这里、抱臂靠在廊柱边。
身旁胡乱堆放着木瓜纹军帽和随身的佩刀。看起来并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军服上衣,随随便便搭在肩膀上。
从这个角度无法窥测。但是,那双暗红色的眼睛,一定也凝视着哪一片无人理解的虚空吧。
织田信长的心思,谁又能说真正的读懂过。
药研藤四郎在距离少女五步之遥的时候停下脚步。
怕惊扰到她一样,短刀低低唤了一声:
“大将。”
少女没有回话。也没有回头。
短刀静默的等了一息的时间,就再自然不过的在少女身后屈身坐了下来。
不去在乎周边的景色、只专注着这背影的话,就好像数百年的生离死别从未存在过一样。
――不过,对这把短刀和他的大将而言,也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吧。
睁开眼之前全部是一模一样的火海。恼火的放话说要把明智光秀的脑袋抓着撞栏杆的信长公,欣然接受自己终局的时候,也不会想到还有这么一种宛如神迹般的重逢的。
药研眨了眨眼,敛去笑容里太过幸福的那部分。
“大将。”他又轻轻唤了一声,耐心的提醒着,“可以吃早餐了。――今天也是梅子饭团,可以吗?”
时间倒退、回归到自己少女时期的织田信长,就侧过脸来,有点恼羞成怒的瞪了他一眼。
年少时曾做出各种奇闻异事,被家臣刻意散播出去、以掩饰自己的性别,乳名是“吉法师”的织田信长,显然也想到了曾经用梅子饭团做奖励、鼓舞少女们相扑健体的那段时光。
她恼火的哼了一声,“早餐――谁做的?倒不如说,这地方竟然还有食材吗?”
“是长谷部君。”短刀含着笑回答了,“毕竟审神者是必不可少的军队主力,该提供的军粮,政府不会吝啬。”
少女有些讶异的挑了挑眉:“喔。你懂得很多嘛?”
“自然。”
药研自然而然的接受了大将的赞誉,――就这一点谦虚又傲慢的态度来看,该说不愧是魔王的爱刀吧。他抿着嘴微微一笑:“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