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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了一口气,胡乱用手擦了擦泪水,小跑着追上前面的他。
“轩木……”她从身后搂住他的手臂,却被他禁止说话,做了个嘘的动作,小声道:“你看他们,他们多开心啊。”
嫣然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却空空如也,整条柏油马路除了他们两人再无他人了。
可她仍旧笑了笑,眼眸苦涩悲凉,却笑颜如花:“嗯,他们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只是那时候的他们并不知道。”她紧紧搂着他的胳膊,将头靠在他身上,紧紧牵着他的手,十指相扣,眼角泛着泪花。她吸了吸鼻子,尽量不让泪水流出来。
这条柏油马路曾无数次出现在她的梦里,记载着她和轩木所有的喜怒哀乐,玩闹嬉戏。悲伤哭泣,倔强争吵,愤然转身……
没想到有一天,当他们重新回到这里,回首往事种种时,那时候的每一景。每一幕,都成为最幸福的时刻。
多奇怪啊,她明明也为他哭过,闹过,吵过,可现在却好像全部忘记了,好像有人拿着橡皮擦将那些痛苦一一清除,如今能够想起来的竟然都是最美好快乐的事情,好似所有悲伤都从未发生过。
他们顺着这条路一直走着,来到一个极为偏僻的角落,一栋有些破败的小楼。
几乎同时,两人的嘴角都扬起淡淡微笑。
是话剧社。
推开门,寒冷发霉的味道扑鼻而来,就好像第一次他待她来这里时的味道一样,是被尘封的记忆的味道。
公告栏蒙了一层灰,破败的蜘蛛网在寒风中抖动着,网中一个小小的黑点分外醒目,是蜘蛛风干的尸体。
轩木和嫣然两人同时呆愣在原地,泪水弥漫,记忆如洪水般翻涌而来,心尖好似被人用刀刮着,用针扎着一般刺痛难忍,又好像有人用羽毛轻轻划过,痒痒的,泛着丝丝喜悦。
几张旧照片黏在公告栏上,照片中几个少男少女穿着戏服席地而坐,好像正在谈极为有趣的话题,笑的春花灿烂。
他坐在最左边,脸上画着浓妆,穿着复古女装,样子虽有些惊悚,但笑容却极具感染力,原来他也曾这么笑过。
嫣然坐在最右边,和夏莫依偎在一起,眼睛眯成一道缝,笑的前仰后合,云海坐在轩木旁边,用手搭着他的肩膀,正在侃侃而谈,嘴角上扬噙着坏坏的笑。
话剧社的一场演出他们以失败收场,这张相片便是在观众陆续退场后,他们挫败的坐在舞台上时所拍的,记忆里那时的他们有些失落,有些伤感,却不知也曾笑的如此灿烂。
还有一张相片是他们四人坐在楼顶的天台上,红色的幕帘带着洗衣米分的味道在阳光下泛着微光,他们光着脚,坐成一排,看着蔚蓝的天说说笑笑,脸上洋溢着青春的色彩,简单纯粹。
这是话剧社打扫卫生,嫣然执意要将幕帘摘下来洗,于是几个人在初秋的阳光下光着脚在盆子里踩出了一堆的泡沫,她记得夏莫从她身后紧紧抱着,将头靠在她肩膀处,笑的爽朗动人。
还记得,夏莫说轩木的腿毛太长了,要给他拔腿毛……
拍这些相片的人只有一人,那个叫高帅的胖胖的社长,那个一上台就磕巴的男孩,总喜欢偷偷躲在角落里,拿着相机拍偷偷为他们拍照。
高三毕业时,高帅将照片贴到了这里,原因是随着嫣然的死,就连他都不敢再去回忆,于是将记忆的点滴永远留在了这里。
时间若水,消无声息的在生命中流淌而过,你以为很多事情都忘记了,却不知其实早已融进了骨血里,被你藏到了角落里。(未完待续。)
☆、三百二十九章 揭开回忆
回忆这种东西你若不想,甚至会忘记它的存在,像空气一般悄无声息,可若不小心想起来了,心里便好似烧开了一壶水,烫的人几乎要窒息,他眉头紧皱,脸色苍白异常。
相片里的人笑的干净明朗,而公告栏的透明玻璃里反射出来的影子却如地狱鬼魅一般,丑陋狰狞。
那是他么?
他也曾那么简单纯粹的笑过,还有他们……夏莫和云海,与他一同长大的知己好友。
只觉得心好似被人狠狠打了一记闷拳,胸口疼痛难忍。
“大哥,二哥,以后咱们长大了,你们娶了媳妇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夏莫睁着一双乌黑剔透的眼睛,带着失落与悲伤的雾水看着两个小男孩道。
“胡说,我以后就算娶了老婆,也会想现在一样疼你。”云海道。
“我也是!”轩木道。
童年岁月,他们嬉闹玩笑,打打闹闹,偶尔也会因为出手不知轻重伤了对方,因为口不择言刺到痛处,却从不遮掩隐瞒,真诚相待,故而感情深厚的如同亲兄弟,亲兄妹一般。
手足,是啊~
他们三人是手足,云海是兄长,夏莫……那个他用最残忍的手段报复折磨的人,曾是他的小妹。
他曾答应过的,会守护她一辈子。
他紧皱着眉头,神情痛苦凝重,紧紧的盯着公告栏里的相片,只觉得相片里的人笑的太刺眼,好似有千万根针扎进了他的眼球,心尖好似被人狠狠剜了一刀,眼前迷蒙一片,有冰凉的液体从眼眶奔涌而出。
“云海,陆云海。”他心底喃喃。
他用手轻轻抚摸着那张发旧的相片,指间冰冷一片,却不小心打开了压抑多年的情感。
有些情感就是这样的,他们三人一同长大。却总有关系更为亲近的人,若想分,终是能够分出疏密的。
与轩木而言,他与云海之间的兄弟情远比与夏莫的感情牢固、深厚。是百分之百的信任,是毫无瑕疵的纯粹,甚至可以交付生命。
他不记得,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认识云海的,两家是世交。听说在他们还是婴儿时两家人便经常聚会,他们很自然也就成了彼此记忆中第一个玩伴。
可在轩木的记忆里,起初他是不喜欢这个玩伴的,很小的时候他便已经在无形之中与云海比较,生性好强的他,胜负欲很强,无论什么事情都想高云海一头。
那时候的云海也是小少爷脾气,哪里受得了这种挑衅,两人相互不服气的后果是一见面便扭打在一起,挥动着小拳头。用男孩子的方式一较高下。
如果一直都是如此紧张的关系,估计成为竞争对手的可能性要比成为好兄弟的可能性高很多。
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一件极为恐怖,至今都会让云海从噩梦中惊醒的阴霾。
云海的在他很小的时候,便过世了,印象里陆伯母很漂亮,也很开朗,笑声极为动人而富有感染力,那样的笑声轩木还曾在另一个人那里听到过……夏莫。
他想,也许这也是云海如此喜爱夏莫的原因之一吧。
对于,路伯母的死因。陆家对外的统一口径是死于一场车祸,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十几年前陆家发生了一场火灾,火势凶猛,近乎烧掉了陆家半个祖宅。据说一并烧毁的还有一间古玩收藏间,损失极为惨重,幸运的是当时播报的火灾情况中,没有人员伤亡。
陆家有意淡化这件事情,事故的原因只是说电线走火之类,便匆匆完结。
对于G市来讲。那只是富人家的一起火灾,失了财物宝贝而已。
可对于云海来,那场火灾成为他一生无法摆脱的噩梦,让他成为没有娘的孩子。
在火海里,是母亲救了他,却同时将他推入了另一个地狱。
而在那个地狱里,是轩木救了他,带他走出了那里,让他重获新生,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己手足,在生活里是不打不相识的兄弟,在集训营里是背负生死之约的战友,在学校里是如同影子般的好友。
却也因此,在得知嫣然死讯后,让他恨毒了云海。
对此,云海无言以对。
他是知道的,嫣然跳楼后,原本在国外参加画展的夏莫突然到医院找他,似是早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夏莫只是在哭,不停地哭,虽未说什么,但他已有种不祥的预感,冥冥之中已有种不祥,隐隐觉得嫣然的死定然与夏莫脱不了干系。
可当时他的头很乱,所有的事情在同一时间发生,轩木扔在病房里抢救,嫣然生死未卜,夏莫不停的在哭……
十七岁的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同时照顾那么多人,亦没有那样的能力做出冷静的判断,于是本能的将所有精神集中在轩木身上,陪着轩木去国外接受治疗,未能顾及到嫣然,让她独自一人面对死亡。
这也是轩木一直耿耿于怀的地方,有些事情经不得细细思考,想得越多,便越是会觉得蹊跷的地方太多,巧合的地方也太多,会忍不住怀疑各种可能性,甚至一度让轩木以为,嫣然的死是云海和夏莫一同策划的。
可对于嫣然的死,痛苦的从来不止轩木一人,云海又何尝不自责难过呢,只是……只是,嫣然已经死了,对于当时的他来说这是他必须接受的事实,而更残酷的是他必须要想法设法的保护好活着的人,轩木和夏莫……一个是他的好兄弟,一个是他最爱的女孩。
那时候的夏莫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不停的说是她杀了嫣然。
在震惊、愤怒、失望后的漫长煎熬中,他渐渐恢复冷静,明白一旦轩木醒过来,知道了整件事的始末,定然会亲手果决了夏莫,并将所有人一同带入地狱,万劫不复。
他想不出保全夏莫的方法,于是只能和她一同撒谎,硬着头皮帮她收拾残局。
尽管他十分明白,轩木早晚会知道真相,也很清楚他这么做的后果,可那时的他早已没有了退路。
说他是谋杀嫣然的同伙,一点儿也不为过。
因为这其中确实有他的手笔,是他打通了关系撤销了警方的调查,草草以自杀结案,是他悄悄潜入了嫣然的寝室清理了所有罪证,是安排包括古月在内的涉案人潜逃,告诉他们,无论去哪儿都好,就是不要被一个叫南宫轩木的人找到,否则他定会用最残酷的手段进行报复。(未完待续。)
☆、三百三十章 告白
人生旅途,你不断往前走,背后留下的那一串串脚印,叫做回忆,时间长远的也可以叫做历史。
是过去的,便是不可变更的事实,可带给每个人的感受却是不同的,只是经历过着岁月侵蚀后,回过头去看,脑袋里零零散散的画面太多,就连当事人有的时候也会恍惚,甚至会怀疑,哪些是自己真实经历的故事,哪些又是错觉。
就若此刻的轩木,他甚至怀疑这些相片的内容是否真的存在过,又或者根本是他自己在刻意逃避。
陆云海三个字,是刻进了他的生命里的名字,他们曾是过命的兄弟,这样的情分,牢固而又坚定,即便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也不会轻易被摧毁破灭,有的时候兄弟情远比其他感情来的更浓厚深沉。
这些年轩木近乎将整个世界翻了个底朝天,那些被云海藏起来的人,一一被他翻了出来,精心策划,步步为营,将他们逼入绝境,在阴暗处洞察他们的一举一动,阴鸷狂傲的掌控他们的命运,以看着他们痛苦挣扎为快感,在黑暗中露出恐怖狰狞的笑容。
可即便如此,他却从未真正报复过云海。
他舍得,什么都舍得,了无牵挂,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办法摆脱对自己的惩罚,却在对待云海的事情上却迟疑了。
并非陆氏财大业大,难以撼动,他若想,又有谁是他的对手呢!
关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