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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了,又有什么是放不下的。”两兄弟能闹成如今这番模样。不是为财就是为了女人。
前者可能性不大。八年前他们还都是孩子,尚未涉及到企业争斗,更何况以他对这俩人的了解。他们并非贪财之人,不至于为了权势闹得如此地步。
那便只有第二种可能了,为了女人。
夏莫?
他唯一能联想到的人便是夏莫,只是她失踪多年。
几年前夏父因在国内涉足黑色产业被揭发。更牵连出许多政要,人人都想要他的命。在逃亡过程中被缉拿归案,判处了无期徒刑,在牢中心脏病发而死。
奇怪的是,夏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竟无人帮助。
从小一起玩儿大的三人,如今却冷漠疏离到了见死不救的程度。
夏父的罪已由他带进了地狱,夏莫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妹妹。自是不忍她受尽磨难,于是派人寻找夏莫。却始终音信杳无。
夏莫去哪儿了,没人知道。
八年时光,让曾经南华的三剑客落得分散各地,老死不相往来。
是啊!八年了,人生能有几个八年呢。
可他却明白,哪怕再过十年,二十年,他都不会原谅他。
孤酒一杯杯下肚,却难掩悲叹惆怅。
他明白,除非顾嫣然活过来,否者他和轩木便只能当一辈子的陌生人。
也许他还该庆幸,至少轩木对他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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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的看到了她,一身华丽襦裙,在荷花池中央的凉亭里弹奏古筝,温婉动人。
又是幻觉?
好吧,哪怕是短暂的幻觉他也要一探究竟。
于是他匆匆离开,寻找那抹倩影。
只一个瞬间,他进入乐师休息室,她则换好衣服与他隔着长廊擦肩而过,错过了相见的机会。
这些年嫣然很努力的生活着,像不知疲惫的齿轮,一天打数份工,一双磨破了皮的球鞋,一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裤,简单的t恤,随意扎在脑后的马尾,这样一个女孩,在同龄人都已经找到了体面工作好几年后,她却不得不整日奔波与不同的地点,干着数份零工。
就连她自己都会厌烦这样无止境的生活,她要这样过多久呢?她的生活看起来毫无起色,无论她多努力,无论她挣多少钱,都填不满那无穷无尽的黑洞。
她讨厌这样没日没夜,今日不知明日的生活,很绝望,很痛苦,却又必须是她要挺过来的。
大学四年,她休了两年,如今好不容易大四了不是么,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这是她每日都重复不断的话语,算是自我安慰么。
可除了打起精神认真过好每一天,她似乎也没有什么办法。
她坐在公交车里,看着窗外璀璨的夜景,对于m市来说这一天才刚刚开始,白天躲在房里,夜晚出来夜宵,这是m市的生活方式。
而对于嫣然来说,则意味着全天工作。
咯吱,门被打开,她下了车。
顺着繁华街道走入m市最富有的小区,保安严苛,即便嫣然已经到这里工作了一年,但每次出入仍需要雇主通过监控器允许她进入,她才能进来。
这里是她众多兼职中的一个地点,工作内容是教一个高一女生数学,她父母答应过她,每次只要这个女孩的的分数比上一次考试的成绩提高一分,她便能拿到一百元的奖励,以此递增。
多么豪气的父母,一分等于一百块。
不过马上,她也明白,为什么女孩的父母会开出这样的诱人的条件。
女孩的头发染了至少五种颜色,耳朵上还有鼻子上打了约有10个洞,十个手指头上带了八个稀奇古怪的戒指,所以你可以想象,她是个拿笔都拿不好的女孩。
房间里经常放着震耳欲聋的摇滚音乐,她会穿着皮衣,短裤,疯狂嘶喊。
数学最好的成绩是34分,最低的成绩自然不必多说。
据说为了能够让女儿的成绩提升,进入国外大学,她的父母没少操心,请了多个家教,却没有一个能坚持一个星期的,自然除了顾嫣然。
对于嫣然来说,她需要这份工作,原因无他,只因为这里的工资是其他同等工作的好几倍,而且还可以解决一顿晚餐。
每过一个小时,保姆便会拿许多甜点、水果、饮品过来,不管女孩吃不吃,送进来是保姆的职责。
就好像她,不管女孩听不听,给她讲习题是她的职责,于是你便能看到一幅奇怪的景象,嫣然在震耳欲聋的房间里认真讲题,每过半小时会休息5分钟,吃一些甜点饮品,然后再继续讲题。
就这样持续了半个月,女孩终于忍不住了,有些气恼的问她,她为什么还不走。
“我为什么要走呢?这份工作绝对是我所有工作中最轻松的一份,可以听免费的音乐,可以吃免费的甜点,可以吹免费的空调,不费劲儿的讲一讲试卷,因为我的学生聪明到从不问我任何问题,所以也不必浪费我的口舌,关键是你父母愿意花几倍的钱雇我,你说我为什么要走呢?”
女孩气的脸色通红,骂骂咧咧的好一阵,嫣然却毫无反应,继续摊开卷子讲题,全然无视她的存在。
改变来自于一个月后,女孩竟然让嫣然帮她写一封情书,原因是她的字太丑,再然后她告白失败,哭成了大熊猫眼。
她在房间角落里痛哭流涕:“他凭什么不喜欢我,凭什么?凭什么?”
是啊,凭什么,一人喜欢另一个人似乎不凭什么。
嫣然却借此让这个女孩过上了不一样的生活,将头发染回了黑色,拿掉鼻子和耳朵上的钉子,将手上带满的戒指拿下。
告诉女孩,镜子里的人远比乖张的她要美丽一百倍。
然后让她重新以另一个人的名义写一封信,并附上自己穿着白色连衣裙的照片和手机号码,或许会有不一样的答复。
结果在男孩受到信件后没几分钟便得收到了短信,说想和她做朋友,想见上一面。
故事到这里,可能有人会问然后呢?女孩狠狠报复了那个自以为的男孩么?
可事实上,却没有然后。
女孩没有去赴约,而是老老实实的上课,老老实实的补习。
因为她曾跟嫣然打过赌,如果男孩对她的态度有所改观,她便再静下心来学习,做一个能够配得上任何人的优秀女孩。
自然,女孩成绩上涨了很多,她的工资更是翻倍,她的父母为了感激她,还包了一个大大的红包给她。
挽救堕落少女么?
她可没那么伟大,事实上她连自己都救不了,又何谈救他人呢?
谁都不是谁的救世主,说到底只是碰巧罢了,如果女孩不肯悔改,她也没有办法。
女孩叫韩伊,名字很温柔,性格却颇为暴躁,崇尚黑色摇滚。
“这道题上次不是给你讲过么?根号怎么又忘了?”
“……”韩伊整个人依靠在凳子上,明显的心不在焉。
“这个重新做一遍,把公式写上去……”
“嫣然,我有种预感,你今年肯定犯桃花,我看你眼梢微挑,印堂发亮……哎呦!”韩伊未说完话,便被嫣然狠狠敲了一下头。
韩伊捂着头瞪着眼睛看了嫣然好一会儿,最终收回了心智,无奈的低头听课。
心里却是极为不服气的,靠!也就你丫是顾嫣然,要换成别人,老娘早就暴揍你一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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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一章 化成骨,成为灰
m市南宫集团中国区总部。
耸入云霄的写字楼有68层,依江而建,是m市最繁华的地段,房价几年跃居全国之首。
他独占着面积不小的办公室,大大的落地窗外便是m市引以为傲的夜景,桥梁、堤坝、树木到处被点上了璀璨灯光,触目所及尽是一闪一闪的光芒,璀璨如星颇为壮观。
办公室的装修极为简洁,却不失华贵,深色基调,透着和他一样的冷傲的气息。
他背对着门,站在落地窗旁,俊朗挺直的身影在玻璃上反射出他的样子,那是双冰深沉的眸,无悲无喜,窗外的世界灼灼耀眼,车水马龙,却再难有什么能够挑动他的情绪。
明明是张极为年轻隽秀的脸,却长着一头银白色的发,脸色苍白凝肃,散发着死寂的寒冷,在如此静谧的夜会让觉得有些阴森恐怖。
他是南宫轩木,即便是在几年前国内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的存在,似是一夜之间冒出来的一般,以令人惊讶的速度造就了多个商业奇迹。
怪异的是他人在国外,却能极为精准的掌控国内的经济走势,并通过自己的天赋和资源,在短短几年之内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南宫集团在国内的事业版图扩大了好几倍,因为极少出现在公众视野中,曾被誉为最为神秘的富豪。
直到去年因被某著名财富榜爆料为华人圈儿中最富有尊贵的黄金单身汉,才让许多圈里圈外的人开始将目光投到这个人身上,想要一探究竟。
据说为了能够拍到他的一张正面照,记者更是分多地蹲守了三个多月才拍到。
拍照的是个刚刚毕业的女孩,素净的脸上不施任何胭粉。长相颇为清秀可人,长长的马尾辫随意扎在脑后,原本灵动的眼睛因为长期睡眠不足导致一大片的黑眼圈。
她背着一个黑色的背包,躲藏在草丛里少说也有3个小时了,蹲的腿都发麻了,也不知道上面的消息到底靠不靠谱,他真的会来这儿么?
报社之所以指派她在这里蹲守。就是因为他们的高层花了大价钱查出这栋别墅是南宫家族的私人产业。有传言说南宫轩木偶尔会到这里来,就因为这个可能性她便被指派到这里来了。
别墅的位置僻静优美,可对于她来说却是另一番风景。天天吹海风,被烈日暴晒,这一等便是三个月,原本细白的皮肤硬是被晒成了非洲土著。
富人的别墅多了去了。并非每个别墅都会去的啊,苦等了三个月后她开始怀疑。若是这个南宫轩木再不出现,她会不会被这里的阳光和海风吹成化石。
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啊,在等待了三个月后终于一亮黑色轿车驶了进来,从里面走出来的竟然是一位满头白发的年轻男子。虽不确定这人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南宫集团的的继承人南宫轩木,但既然已经蹲守了这么长时间,咋也不能空手回去吧。
于是拿起相机一阵猛拍。虽然只是背影,但从那人散发的气场来看必然是顶级人物。
要知道她在这里蹲守了三个月了。风吹日晒,受尽了苦,怎么可能错过这绝佳的机会,所有兴奋与激动都化作了咔嚓咔嚓的照相声。
原本要进入别墅的南宫轩木也不知为何竟转过身来看向她所在的草丛,眼眸犀利,好似一眼便将她看穿了。
她暗道大事不妙……准备拔腿就跑却被赶来的两个五大三粗的黑人保镖抓个正着。
她紧紧抱着相机,一副只要能保住里面的底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架势。
他眼眸微眯,眼光锐利似是能够瞬间可以刺入一个人的灵魂。
“我……你们这是限制人身自由,我有拍照的权利……”她紧张的道。
他不说话,却用行动直接代替了话语,将她的相机抢了过来,相片被如数删掉,头也不回的便走了,真是够冷血无情的。
她却不愿意离开,在门口等了三天三夜,终于盼到他出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