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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怀里哭着的孩子。
杨大贵桃花见是紫鹃李晓带着人来,心里似乎有了依靠,那哭更是嚎啕。紫鹃一边哭一边询问事情的经过。便对王富安道:“把这里被埋的东西刨出来,能带的就带走。小姐说了,先在林府安身。她让桃花两口子要挺住,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小姐管呢!”
这宽心的话,让杨大贵桃花又安慰了不少。带来的人开始忙起来。帮忙的人起码给人饭吃,紫鹃带来的婆子,开始收拾被砸坏的碗筷。可是什么也没有用,都被砸坏了。
杨大贵的本家叔叔,着人去家里取来锅碗瓢盆,不够,又有几户人家拿来。要在露天地上,起火做饭。
甄秋年道:“怕还要下雨,去我家生火做饭吧!”
紫鹃道:“这位爷,这丧事?”
紫鹃知道,一般人家不愿意呢。它与喜事不同。甄秋年道:“呼啦啦天灾下来,还讲那些劳什子做什么?这杨大哥昨个还跟我在一起说话,转眼就?”
甄秋年抹了眼泪。人们默默地把锅碗瓢盆往甄秋年家里运。紫鹃感激。真正的患难面前,人们的善良高于一切。即使是平日里有矛盾。而此刻,谁不帮忙呢?谁的心都难过。
两棺木被牛车运来。也不必征求杨大贵意见。这是个没主意的男人。
杨家的亲戚基本通知到了,一天内,基本到齐。杨甄庄的人家,开始分住这些亲戚。特别像紫鹃这样的,杨甄庄人当一个贵宾接待。处处想的周到。
桃花原是劝紫鹃回去的:“小姐那边,哪里离得开你?”
“小姐让我把这边事了了,再回去的。作坊。小姐亲自在管理。杏花也服侍在小姐左右,还有婆婆在照料,没事的。委屈她两天罢了。”紫鹃道。
杨大贵此时并未从难过中出来。目光呆滞。好好的家,说没就没了。好好的人,说走就走了。甄秋年的婆娘,这时才对杨大贵断断续续地叙说事情的经过:“你爹你娘。在最后一刻,还想着把孩子扔出来。哎。天灾啊,也是没办法的事?”
第三日上午,棺木下地。杨大贵疯也似的跳下墓穴,不肯上来。扒着棺木嚎哭不已。谁也劝不住。
紫鹃道:“有什么法子呢,大娘大爷又活不过来。你别这样了,让他们安心地去吧。你看看孩子。这是大爷大娘用生命夺来的,你要把他养大。时辰已到。不可耽搁。”
杨大贵还不肯上来,紫鹃使了眼色,李晓和一个后生下去,把他硬拉上来。帮忙的人开始埋土。
有几个长者,一边训导杨大贵,一边又安抚。杨大贵在无奈与痛苦中,被人夹送回庄。
安排了大家的饭,却是没人喝酒。按照平常规矩,若是老人去了,等棺下地,主家要管忙的人喝酒,也是要冲淡悲伤的情绪。
然而,杨大贵的父母,好好的人,却被老天夺取了生命。这样的悲伤,不是杨大贵一个人的悲伤,要弥漫在整个善良的人们的心头。一个月两个月挥之不去。也只有时间,才能抚平伤口。
过了中午,一切忙完。紫鹃带着杨大贵两人,回王家庄。
紫鹃对王富安道:“他们两人,暂时住在你家里。现在的情形,住在林府不合适。姑娘有时候在一起闹啊笑的。”
王富安明白,点了点头。
紫鹃过去,李晓的娘又过来,坐着说话。亲人去了,别人陪着唠嗑,也好排解心里的那份忧伤。杨大贵几天没吃饭,整天躺在床上。黛玉听说,便过来看望他。
“你这不吃饭,怎么能行?孩子还有这个家,还要你挣钱养着呢!”
“小姐,我爸妈没了,我哪还有家啊!”杨大贵哭道。
“人在家就在,家怎么就没啦?你要坚强些,你是家里的顶梁柱。你若倒下,桃花能撑起这个家么?孩子怎么办?”黛玉道:“人是没办法回来。若是房子,也不必太难过。过一阵,我手头活乏了,先借你,起了房子罢了。你得起来吃饭,我那边的事,现在是越来越忙,我还指着你呢,你可不能耽误了我的事!”
杨大贵听黛玉这么说,心里便有隐隐地歉意,紫鹃带人去帮忙,便是黛玉的意思。父母的事,即使不出这个事,将来老去,自己办,觉没有这么妥帖的。
杨大贵哭道:“小姐,我明日便过去府里忙!”
黛玉道:“谁要你这时候去了?这些日,你也不用过去,我自然安排别人。”
杨大贵实诚,听黛玉如此说,虽是心里难过,却道:“小姐,你是不要我了么?”
“怎么会不要?你现在这样,我就是要你,你还有力气做事?”黛玉说着,对站在一边的紫鹃道:“去叫婆子来,给他们做饭,我今儿个,哪里也不去,就看着他们吃。”
紫鹃领命,婆子很快过来,给他两做了面条,里面窝了鸡蛋。李晓桃花艰难地吃了半碗。黛玉也没有再逼他们。能吃饭,就好办了,总得一点点来。这难过,岂是一天两天过去的?
王富安两口子过来,感谢黛玉。黛玉道:“你也不要介意,我说这么重,无非是想让他心里不要一个劲想下去,有时候会想不开的。这样说,可以让他知道,还有许多事情要他去做。这样可以转移他的目标。”
王富安的婆娘忙道:“小姐,我们都看出来呢,也只有小姐,才能想出这样的主意,才能压得住他呢!”L
☆、第一百章 处理不当责管家
过了几日,桃花依旧来林府做事。
桃花与杨大贵不同,虽然心里也难过,毕竟是在一起生活了三年的公公婆婆。人都是有感情,老人对孩子又好。然而又能怎样?遇着象头七这样的忌日,桃花陪着杨大贵回去,也是真心流泪。
杨大贵却一时还放不下,所幸孩子一天到晚在他身边咿咿呀呀。便使他的心渐渐转到孩子身上。
况且落难的,也不是他一家,张庄,夏庄都传来不幸的消息。甚至胡陈庄,一家七口人,无一幸免。无家可归的,更是多了去。
桃花排解道:“我们这也不算最糟糕,好歹还有个安身的地方。若是那些投亲靠友,低三下四,日子也不好过。现在都有人卖孩子了,昨天府里就来了三波人。”
过了一日,杨大贵起身,卸下孝衣,与桃花道:“你带我去见紫鹃姐姐!”
杨大贵看上去极度地憔悴。紫鹃道:“你再休息几日。”
“不了,我只想着孩子好。老爹老娘的命,都集在孩子一个人身上活着。我要让孩子衣食无忧。”
紫鹃就去与黛玉说了,黛玉道:“你带他来见我!”
杨大贵见了黛玉,拉着桃花一同跪下。道:“家里遇这样的不幸,感激小姐相助,又得小姐宽心,奴才一辈子都难忘。若是能得小姐收留,奴才将尽心尽力为小姐。”
黛玉听着,觉得哪里不对,便问桃花:“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想一辈子留在林府为奴。大贵也没啥本事,就是一身蛮力。在小姐这里,小姐会支配做事。人尽所能。便遇着这样的荒年,也不至于饿死。”
黛玉暗思,这是怎么说?!如今我倒能左右别人的命运,我有这个本事?
便道:“这个倒不必,我这里有事,你做好了。挣的银两,也不至于饿着你们!”
桃花又道:“将来小姐这里人是越来越多。大贵嘴笨。怕小姐那时事情繁多,顾及不到我们。如今恳求小姐收留,做小姐奴才。”
黛玉之前也没遇到这样的事。他们是看紫鹃如今得风得水的光鲜,哪里知道紫鹃熬过的日子?这可是大事,怎可草草决定?
便道:“你们先去吧,容我想想。”
见桃花两口子去后。紫鹃道:“小姐,如今也要用体己的人。若是把他们留在府里,以后许多事情也方便。”
黛玉道:“他们这是卖自己啊!”
“这也是小姐人好,他们自愿做奴才呢。哪里就要银子来?若不是在小姐这里,荒年里。饿死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定落在谁的头上呢!”
“这事他们跟你商量过?”
紫鹃点了点头,道:“大爷大娘也支持他们,只是这事。还需要小姐做决定。”
黛玉道:“这事不能仓促,你把她爹娘叫来。”
王富安两口子过来。站在堂下,给黛玉行了跪礼。
王富安道:“这事还望小姐成全,若是小姐收留府里,那孩子也有希望。桃花未嫁之先,就很羡慕紫鹃。大贵虽是七尺身躯,却也是没脑子的人,还是桃花在支配这个家。在小姐这里,桃花的心方安,我们的心也安。”
紫鹃也给黛玉跪下道:“求小姐成全!以后小姐身边多了人手照顾,奴婢心里也安心!”
黛玉道:“都起来吧!即是小蹄子也这个主意,那就准了。只是要知道,这做奴才的可是有规矩的!”
王富安婆娘忙道:“这个我们都知道,认打认罚,全凭小姐。就是打死,也是林府的事,与我们家不干!”
黛玉还是不明白,好好的要做奴才,哪有这样的道理?然而事实证明,桃花的决定是正确的。以后自有交代。
来上门卖儿卖女的人渐渐多起来,王富安应接不暇。林府里收留了十来个,也就不再收留。黛玉想,要这么多人,又不能干活,不过是让他们一家活命罢了。只是手中的银两,实在不多。
王富安便在门口贴出告示,指明不再需要丫头小子之内。
紫鹃开始忙绿,整日里教导这些丫头小子。
然而能让黛玉看中的,没有几个。黛玉辞去了紫鹃给的青竹丫头,把她留给紫鹃用。自己挑了个粗使的大丫头。黛玉觉得这个丫头不多话,只知道干活,而且手脚也利索。黛玉给她起了个名字叫斑竹。
这斑竹十五岁,身体丰满,不施粉黛。圆润脸,貌似贾府宝钗,只是没宝钗好看。
斑竹家是金陵人士,家中姐妹众多,排行老二,养活不起,便慕名卖与林府做了丫头。
斑竹有个姨娘,在魏庄,与王家庄相邻。得知林府要买人,才托人求了王富安。
黛玉想着,这府里现在是人口众多,粮价飞涨。幸好之前存了些粮食。
受了这灾影响,作坊生意大为下降。考虑全府上下未来的生计,黛玉想,不能光靠这个作坊。
然而府里的事频频发生,先是有丫头回家时,怀里揣着布匹被抓着。
杏花悄悄跟紫鹃说,近来好像布匹不对账。于是紫鹃着桃花暗暗观察,也没有抓着。
这一日,是放姑娘们回家的日子。走到门外的姑娘,却被王富安以及众门卫看守起来。直到屋里的姑娘不落一个,王富安婆娘才领着几个婆子,把姑娘们一个个带进屋里,一个个查。结果就查出两个姑娘怀里揣着布匹。
王富安着人去通知她的家人,领了家去。再也不用。家人给王富安紫鹃跪下,求也无益。偷盗之事,岂能容忍?
然而其中一个姑娘,由于这样的丢人现眼的事,一头跳河淹死了。
这事让黛玉非常烦恼。一个姑娘,虽说有错,但也不至于死啊!难道这是姑娘一个人的错?
姑娘家里的人气不过,来了一家人于林府外闹事。王富安要去告官,告他个无理取闹。
黛玉在里面知道,走了出来。那家人见是黛玉,原先嚣张的气焰顿时消失,想起公主惩罚的种种传闻。便跪哭道:“求小姐做主,虽说是孩子偷盗错在先,但是林府惩罚,也不至于让人人知道。别说孩子压力,便是我们,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