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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觉得喉咙干的很,所有的拒绝否定都被噎在了喉咙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心脏不争气的跳来跳去,那份窒息感直冲大脑,那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忘记自己是谁,忘记自己隐瞒的事,忘记所有的忧虑恐惧……最后眼里看到的,心里想的只有她。
他或许有些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潜意识害怕她,躲着她,一见到她下意识就跑了。
因为她太聪明,自己的马甲时时刻刻都有被扒的危险?因为她的恶作剧总是弄得他如临大敌,灰头土脸?
不是,都不是。
在这世界毁灭的终焉,谁都有资格追求最后的欢愉,唯有他,必须要在惭愧和担忧中度过。
长久以来,他是这么过来的,而她却一次又一次的让他忘记某些可能存在的罪孽。
不被允许,绝不被允许。
他冷静下来,刚要装傻混过这个问题,八神真昼却自己直起身,径直走下床准备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悬挂着吊瓶的架子像是有生命一样跟着她才让她右手上的针头没有脱落。
罗曼一起身就看到这个场景,他连忙下床过来,“你把手放平,不然会……”
剩下的话咽了回去,原来水壶被魔力托举起来稍稍倾斜,水就顺着壶嘴流进了水杯。
魔术师的操作一贯如此,他见多了,这一次眉宇间却罕见的带出了点不赞同,“你这几天最好都不要用魔力。”
智商上线后,他想起来不论是现在还是刚才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都不适合使用魔术。
他说的严肃,听的人却不以为然,看他还要啰嗦,八神真昼走进一步,作势要把他剩下的衣服扒了才把他吓走。
这还不算完,一没人看着,大小姐放飞自我,直接扯了手上的针头,另一只手笼了一团白光覆盖在手背上,针孔瞬间消失。
她回到本丸,今天的近侍是大俱利伽罗,他不是第一次担任近侍了,所以对办公间突然出现漩涡,从漩涡里走出一个人这样的事并不惊奇。
都不是热切的性格,所以唯一的交流就是……
“啊……”
“嗯。”
就当是打招呼了。
然后各干各的,但是这一次他却不能继续写公文,一向都是“没兴趣融入你们,没兴趣和你们搞好关系,没兴趣和你们扎堆”的大俱利伽罗说到底也是付丧神。
哪怕嘴上从来不说,他也是关注着审神者的。
所以除非他眼瞎,否则根本不可能忽视她几乎没有血色的嘴唇和一身的血腥气。
不是说回现世了吗?那样安全平静的地方到底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的?
他将疑问埋在心底说不出来,八神真昼站在窗前向外眺望。
看到了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
次郎太刀想要接来新人换主公的酒是全本丸都知道的事,不少刀抱着看热闹的心情,也有良心刀把日课的机会让给他。
或许该说皇天不负有心刃,他终于锻造出来了新刀,堪称看板郎的……呸,四花太刀鹤丸国永。
他将宝石碎片放在刀身之上,凭空而来的樱花撒落,花中站着一个雪白的身影,甚至连睫毛都是白色的,宽衣大袖,五官秀美,落地的姿态有种飘然欲举的潇洒,让人想起乖巧优雅的仙禽。
紧接着睁开金色的眸子,用轻快活泼的语气说:“哟,我突然到来,吓到了吗?”
次郎没吓到并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反而把鹤吓了一跳。
“次郎先生就是这样,急着去拿主公的酒了。”烛台切光忠听说他来,急急的从房间赶过来,都是熟人,熟悉本丸这件事他也当仁不让了。
一边走一边说次郎的事,还挺惊讶,一直以来根本管不住自己喝酒的次郎先生,居然会真的乖乖的锻出刀才去酒柜拿红酒,而不是偷偷的喝。
鹤丸国永眨眨眼睛,没说什么。
这一路上他接二连三的受到惊吓。
他见到了带着短刀玩老鹰捉小鸡的年轻男人,原以为是什么刀剑男士,光坊一指,说那是冲田总司。
路过大广间被打斗声吸引,继而传来张扬的笑声,原来是个黑发红眸的女孩子,想着是做客的审神者,光坊一指,说那是织田信长。
鹤丸国永:“……”
我好像貌似八成可能在织田信长手里待过?怎么记得是个男人呢?
他在手合室见到了一剑把岩融撂倒不停说对不起的屠龙英雄,他在地下实验室见到了和药研狼狈为奸的蜀汉丞相,他在走廊边见到了拉着二胡的瓦拉几亚大公,他身边的莺丸怡然自得的喝茶,小狐丸安静的梳头发。
“除了和乱逛街去的迪昂先生,本丸的英灵你都见过了,虽然不知道主公是怎么召唤他们,召唤他们做什么,但是我们作为下属,绝对不能因为关系问题让主公烦心。”
“嗯,我知道了,光坊。”鹤丸国永信誓旦旦的答应了,看着拉二胡的弗拉德三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察觉到别人的目光,弗拉德三世抬起眼睛看了过去,鹤丸一惊,递过去一个开朗阳光的笑容,弗拉德没说什么。
回去的路上鹤丸还在问:“大公真是吸血鬼吗?”
烛台切光忠回答:“晚上是,白天不是。”
听主公说是职阶的关系,晚上是狂战士职阶,是行事毫无忌惮的吸血鬼,白天是枪阶,人格高尚的英灵,痛恨自己吸血鬼传说的王者。
“这可真是吓到我了,”虽然是这么说,这只白鹤却没有一丝受惊的模样,眸子里都是想要干大事的兴奋,“以后的日子应该会很有意思吧?”
比如再二胡上涂胶水,又比如……
“打住,不管你想做什么都打住,主公是个赏罚分明,注重规矩的人,太过分的话我可救不了你。”
鹤丸眼睛转了转,点了点头算是听进去打算做一只乖鹤,“本丸也逛过了,人也差不多认全了,光坊,主公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主公啊,是个很有原则很有决断的人,不能因为是个小姑娘就小看,会很放心她,但是偶尔也会非常固执。”他还记得她为了追剧连午饭都不吃的事。
“只是我的个人看法,如果你想知道的话,不如等主公回来亲眼去看看,记得给主公留下一个好印象啊。”
鹤丸听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眼神重闪烁着奇特的光芒。
“我会的。”
第74章 '花丸副本'黑鹤
“提前晚饭?”
她坐在书桌前看书; 长谷部恭敬的站在桌边,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她不是那么健康的脸色; 想说什么又深深的压下去。
化为一句; “是; 烛台切说准备了新的餐前甜点。”
八神真昼看了一眼页码,原定计划是到晚餐的时候正好看到一百页,长谷部哪能不懂,说道:“不过您尽可以……”
“不,”她起身; 放了一个书签在里面,把书合上; “走吧。”
他们走到餐厅,长谷部给她拉开了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她脚步一顿; 虽说本丸的时间流速非常诡异,感觉夏天没有多久就迎来了秋天,但也不用把房间邵的这么暖啊。
“主公?”
“……”她摇摇头,走了进去和已经过来的刀剑打招呼,他们并没有上桌; 而是聚在榻榻米上看江雪左文字和歌仙兼定玩花牌。
花牌起源于织田信长的那个时代,到江户后期定型; 上面的图案并没有什么变化; 花牌一共48张; 每四张构成一个月,共十二个月。
它隐含着时代的世风、风俗、祭祀,甚至有着教育寓意,一直以来深受喜爱,可以说是非常风雅的活动了。
不过八神真昼只是看了一会,她对纸牌游戏没什么兴趣,倒是今天的饭桌……
“这是被炉吗?”她好奇的绕着它转了两圈。
“是的。”矮桌下面有电器发热,为了不让热量流失在矮桌上铺了一层被褥。
八神真昼心念一动,抬手把被褥掀开,只见一片漆黑中一双淡金色的眼睛安静的注视着她。
就像黑夜里闪耀的猫瞳。
她和他对视了一会,面无表情的把手伸进去。
半分钟后。
她问:“这是什么?”
她的手上拎着一只白鹤,乖如鹌鹑。
长谷部用和八神真昼极为相近的眼神盯了盯鹤丸国永,然后语气平淡的说:“一只鹤,从厨房里跑出来了,主公放心,我长谷部这就把他放回锅里。”
“拜托你了。”
想过来撒娇的包丁藤四郎:“……”
你们一本正经的说什么可怕的事呢?
烛台切光忠赶过来的时候,八神真昼和长谷部已经在讨论是清蒸好还是红烧好了,他哭笑不得的把鹤丸从主公手里解救下来,解释再三说鹤丸没有恶意。
“对啊对啊,我只是想用身体温暖被炉而已。”鹤丸煞有其事的说。
烛台切光忠:“……”
你可拉倒吧。
所幸他们的主公并不计较,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扯着一来就想搞事情的鹤和他一起去厨房端菜。
晚餐很丰盛,主食是菠菜卷和金枪鱼饭团,配上猪骨猪血汤,煎的酥黄香脆的多春鱼,饭后是桂圆蜜枣红参茶,一碟浇上香甜蜂蜜的糯米红枣,那味道直甜到心里。
菠菜补铁,鱼类含有高蛋白质,增强抵抗力,猪血补血性平,桂圆蜜枣养血安神,红参大补元气,吃多了容易上火,但很明显这碗茶是控制用量了,最后的红枣夹心糯米做的甜蜜可爱,让人分外满足。
“我说你们啊,不会流鼻血吗?”一顿饭吃的都是补血的食物。
没人接话,她托着下巴笑吟吟的看向大俱利伽罗,反常的笑容差点让他握不住筷子。
“你的功劳?”
大俱利伽罗安静的放下筷子,沉声说:“不要看我,食材是他给的提议。”
突然被点名的药研一呆,迎上八神真昼的目光,推了推眼镜:“我只是提了几个原料,食谱是烛台切准备的。”
烛台切呆了呆,下意识说:“食谱是我查了后定下来的,红参茶是长谷部君烧的。”
说到最后不知道涉及多少刃,兜兜转转又回到大俱利伽罗那里,“……是大俱利伽罗说您看起来很虚弱,可能是、可能是……”女孩子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
主公是个女孩子,这种事总不好宣扬的全本丸都知道……虽然最后还是“知道了”。
八神真昼扫了一圈,略一扬眉,“我没有怪你们。”
这句话如同解开了什么魔咒一般,顿时饭桌上炸开了锅。
“主公我有帮忙给红枣去核哦。”
“菠菜是我洗的!”
“红参是我们远征的时候挖出来的。”
“还有我……”
他们一个个眼睛亮晶晶的,说着自己付出了什么,不是要为自己表功,只要主公夸夸他们就可以了。
主公没有多少时间留在本丸,她的每一句话都弥足珍贵,更不要提她此时露出的笑容。
不是嘲笑,不是冷笑,像是清晨沐浴着阳光绽放的第一朵花,挂着剔透的露珠,纯净,不沾染一丝杂质,让狂风无言,让暴雨安静。
“如果主公能天天这样笑就好了,”说着陆奥守吉行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照相机想要照一张,然而那样的笑容就是夜晚盛放的优昙花,转瞬即逝,他撇了撇嘴,“主公再笑一个?咱还要保存下来呢。”
八神真昼不想说话并扔出去一只长谷部。
虽然八神真昼并没有来什么亲戚,但是为了回报这不要求任何回报的一份好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