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水门笑了笑:“村子里会举办,这种局势下就不用想着联考了,现在好像是在清理死亡森林的场地,应该快有消息了。怎么,奇奈有关心的后辈要考试?”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
春天的阳光暖洋洋的,我趴在他床上趴着趴着就想睡觉。厨房里传来豆沙小馒头的甜味,波风水门拿着文件坐到我的身边,晒着太阳填表格,然后过了会儿他轻手轻脚地给我盖上了他的被子。
水门的一切都很干净,被子里是柔软又涩涩的味道,我隔着被子蹭他,要他抱着。
波风水门十分听话。
我小声而迷迷糊糊地问他:“……水门?”
水门没有回答,他安静地用手摸着我的脑袋。水门的手摸人十分舒服,我舒服的在他肚子上蹭了蹭,睡着了。
我明明有个双人床,却非要和他挤单人——真是个混蛋啊,漩涡奇奈。我幸福地想。
…
三月十二日傍晚,我在家里睡觉的时候被纲手硬生生地轰了起来。
后勤在死亡森林清理场地时发现了一具腐烂得无法辨认的尸体,移交了木叶医院。
是上吊而死的,后勤说,当然你们也看得到——颈椎断了。
我掀开那块遮住尸体的布,那尸体烂得骨头都黄了,可是我还是能看得出白头发。
头发这么白,是个老头吧,我想。
可是纲手在发抖,我也在发抖,好像知道这是谁似的,特别好笑不是吗。那味道特别的难闻,我戴着防毒口罩,眼眶里都是泪水。
后勤人员说,发现他的地方——是死亡森林里一片荒芜的田野旁边,他吊在树上。
这地方选的真不错,后勤人员调侃道,死亡森林树木参天,能找到这么一个能看到月亮的地方,还挺诗意。
然后后勤人员吃惊地问,纲手大人——您怎么哭了?
…
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父亲,唯一感受过的父爱如山来自忍者大叔——这是一个十分遥远的名字,可是应该是和母爱差不多的东西。
父爱是什么,母爱是什么?
我的妈妈把我塞进竹箱子,自己冲出去面对云忍们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想法?
朔茂老师是真的爱着卡卡西,我的妈妈也是真的爱着我。这毋庸置疑。
可是这非我所愿,非卡卡西所愿。
无论过了多久,无论现在我幸不幸福,回到那一刻我都更宁可和我的妈妈一起逃亡,手拉手逃跑,哪怕被抓到也没关系——她的牺牲,不是我想要的,非我所愿。
他看了这么多遍那本书,却根本没看懂那是个什么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大家今晚的更新来晚了……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一章写的太……太沉重了,对不起。
但是他们一家三口的番外,我会给一个好的结局。
☆、第七十八章
78。
…
“这是因为我们的村子死掉的人。”纲手说; “他必须进慰灵碑。”
登记的人问:“即使你不知道他的名字?”
纲手点了点头; 那时白色的鸟飞过天穹。
“我坚持。”她重复。
纲手和自来也托了关系,将那具尸体埋进了慰灵碑成千上百个小石碑下; 可是我们无法把他的名字刻上去。
慰灵碑上刻着无数忍者的名字——那些为了木叶而死的、那些因为木叶失去生命的,那些为了木叶燃烧的。他们的名字在雨水里被岁月模糊成几个坑坑洼洼的凹陷; 可是旗木朔茂没有资格将名字刻上去。
可是; 如果他没有资格; 还有谁有资格呢?
我们将他火化; 尸体在焚化炉里燃烧; 就好像凤凰涅槃。抽屉拖出来时已经是一堆白白灰灰的粉,杂着烧不碎的长骨。没碎的骨头就用小锤敲碎——卡卡西就在一边看着,木然地看着,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那不是我爸。”卡卡西对我说,“我知道我爸不在了; 但是那不是我爸。”
然后他想了想,又道:“能埋在慰灵碑里的人; 不是他。”
下葬的那一天卡卡西没有来,那天是个风和日丽的早春好天气; 我们将骨灰下葬后发现卡卡西在慰灵碑墓园的门口——角落里挖了一个小坑; 在树下歪歪扭扭地竖了个粗糙的石碑。
衣冠冢。
卡卡西在墓碑上刻了旗木朔茂的名字,阳光灿烂而柔软地洒在了上面。
卡卡西在坟前站了很久; 然后跟我们一起走了回去。
…
水门接到通知的那天并不在家。
波风上忍分配到了第十班,他资历浅,表格交的又晚; 只能和最后交表的那群东拼西凑的小忍者一个班——而里面正包括卡卡西。
水门第一次召集他们的那天我悄悄跟了过去,卡卡西一身黑衣服,戴着面罩安静地靠在树上。组里有个叫野原琳的很可爱的女孩子,那女孩子似乎对卡卡西有一点好感的模样——还有一个很活泼的、调皮捣蛋的,宇智波家的孩子。
宇智波家的孩子叫宇智波带土,常年中二病一般戴着个风镜,见到水门之后第一句话就是:
“你就是水门老师吧!我叫宇智波带土,是个以后要成为火影的男人!”
虽然时代在变化——但是木叶的小朋友们打招呼还是只有这个套路呢。我想。我当年就是这么给水门介绍的自己,水门也是这么对我介绍的他。
当年啊当年,时间就这么如同白驹过隙地过着,世界没了谁都是一样的旋转。
我有时候会带着酒和零食去慰灵碑拜祭,卡卡西叛逆期提前来到,他很少来慰灵碑看他的父母——富岳又忙,几乎是我在给他们修坟前的草。
长眠在地下的每个人都有过灿烂热烈的青春,只是他们的时间凝固了而已。
死亡不是失去了生命,只是走出了时间。
我给朔茂老师絮絮叨叨地讲卡卡西,讲他和他队友吵架,讲喜欢他的那个叫野原琳的小姑娘。
时间外的他们——时间外的每一个人,我忽略了他们太久。
盛夏的某一天我带着小酒瓶在木叶山的山坡上,向着涡之国的方向,喝了点小酒絮絮叨叨地和我妈妈讲了很久的话。
我想,她大概已经听不到了吧。
都这么长时间,大概早就入轮回了吧。
可是我还是想讲,哪怕她听不到。我给她讲这么多年我和忍者大叔在外面流浪的故事,我给她讲风之国无尽的风沙,雨之国连绵的落雨和滴水的白梨花,我给她讲忍者大叔当时逼我洗衣服,他塞给我的许愿本,他帮我满足的愿望,他给我树立的梦想——最后我给她讲了忍者大叔留给我的背影。
我知道忍者大叔是骗我的,我以后都不会再见到忍者大叔了。
然后我擦了擦眼泪,开始给她讲水门。
水门对我很好,我泪眼模糊地对夜空说,虽然他有时候很混蛋,而且生活习惯特别龟毛……可是他对我很好,他是个会在木叶医院等着我下班,我们一起回家的人。
我怎么想都觉得——我和水门的爱情并不惊心动魄,我们就是普通地相遇,普通地在一起,世俗得充满烟火气,却普通又温暖。
我和我妈说了很多,我酒量本来就不太好,最后喝的醉醺醺的。
最后是水门找到了我,把我背了回去。我喝了酒之后脑回路变得十分跳脱,嘴皮子也变得贼溜,一路上都在和他瞎扯淡:
我醉醺醺地问:“……水门,你觉得以后我们会生儿子还是女儿?”
水门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不知道,但是哪个我都喜欢。”
我摆摆手说:“错!正确答案是没有儿子,也没有女儿,水门你别忘了你现在还在和我分床睡呢。”
波风水门:“……”
我哀伤道:“我是真诚的怀疑你的性能力啊水门,我刚刚还和我妈使劲儿夸你呢,夸的你天上天下一枝花,你可千万争气一点……当然压力也别太大了,不行就是不行我们不强求,啊。”
波风水门大概是不愿意和我这醉鬼计较,坚定地安静如鸡着。
我蹬鼻子上墙地使劲耙了耙他的头发,拽着他的金毛小声道:“话说又说回来了,你的这个ED设定我也接受了,以后大不了守活寡不是?我这么喜欢你总不能连这点小缺陷都不包容嘛,嗨呀做人不易,做人不易啊——”
波风水门无法忍耐,他问:“奇奈,你到底喝了多少?”
我比了个数字,不等他怼我,又一次张开了我的鸟嘴:“我总有种奇怪的预感,我总觉得以后我们第一胎可能是个鹅子。”
水门愣了愣:“鹅子……?儿子吧,你是说?”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我可能喝的有点大舌头了,漫天的繁星顶在我的头上,银河璀璨,少年——不,青年,他的体温温暖,后背坚实。
我迷迷糊糊地说:“我有预感,鹅子会是个很厉害的人……怎么说呢,金色闪光和血红辣椒的鹅子绝不会是泛泛之辈,这是源自基因的自信!”
波风水门笑起来:“基因里带来的,从小跟妈妈学带着文件夹去财务丢高跟鞋吵架?”
这家伙真是个坏人,我没有理他,自顾自地说:“鹅子他会很厉害,会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个了不起的木叶忍者。”
水门柔和地点了点头,气氛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温和柔软。
我又补充道:“但是吧,我总有种奇怪的预感。”
我字正腔圆地说:“我觉得,他会是个基佬。”
水门:“……”
水门:“……喂??”
…
木叶四十年的夏天匆匆过去了,期间水门带着他的下忍小队四处奔波,我在医院忙的脚不点地。
八月三十一日那天三代目将我们上忍聚集在一处,给我们开了一个简短的小会。
三代目看上去已经接近一个耄耋老者,这过去的一整年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迹比过去的五年都要多,老人清了清嗓子:
“这一年的时间里,我们的木叶蒙受了巨大的灾难。”老火影沙哑地说,“岩隐突袭后我们陷入财政危机,在战场上无数优秀而精英的忍者失去他们的生命,他们的尸体很多我们甚至都无法回收,我们由于资金的缺乏,在过去的一年里,甚至连反击都无法酝酿。“
我们安静地望向这个老人,他的手抬了起来。
“我今天把大家聚集在这里,是想要告诉大家——”三代目说,“——无论如何,我们都将战斗到底。”
三代目道:“我们在土之国战斗,鲜血洒进沟壕;我们在雷之国战斗,鲜血流进他们的河流。我们在田野和街头作战,我们在海里水里川流中作战,我们绝不屈服——无论是什么样的原因,也绝不会投降。”
“我们木叶会战斗到底,木叶的忍者绝不任人欺侮,不任人宰割,每个伤害木叶村民的人,我们都会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这是我作为火影的义务,然而我履行它时却不是以火影的身份。”他嘶哑道,“我会作为一个村子普通而平凡的一员来保护它,并义无反顾地走上战场,你们也将这样。”
我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