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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过了这么多天呢……”王熙凤毕竟是在后宅的,对长风的能力不是很信任。
“那咱们打赌?”
“赌什么?”
“要是长风真的找到了内贼,二奶奶支我五百两呗。”贾琏谄笑着说。
王熙凤双手一叉腰:“好你个琏二,原来在这儿等着呢!要这么多银子干嘛?”
“别别别,我就是实在眼馋宝玉那匹长风了,听说最近西宁马家商队又进京来了,我想去,嘿嘿挑一匹……”
王熙凤一听,其实心里头对这个答案已经满意了——这好几年了,琏二硬是憋着没偷吃,现在若是真的外头再有一个,王熙凤也不会像从前那样寻死觅活了。
因为现如今的王熙凤膝下二子一女拢得牢牢的,首先听她的话,孝顺她;然后,她在老祖宗面前也是排得上号的,不夸张地说,三个妯娌里,老祖宗除了黛玉,第二喜欢的一定就是她;再次,她惯来又和二房关系好,如今贾琏对宝玉那是言听计从,这不是连坐骑都想向着宝玉看齐了么,要是能学学宝玉的守身如玉就更好了。
王熙凤心说:【五百两就五百两,一匹马儿养的好,能使十多年呢。】
“那就赌了。”
…………………………
二房那边可不知道,邢氏已经开始琢磨着明天想问问他们这房的下人了。
最担心的人莫过于王嬷嬷了,因为她那时候在老祖宗院子,中秋当天说是在屋子里没出门的,也就是说,一整个白天晚上,都没人见过她,要是大房真的查下去……吓!
丁十三有点担心了。
而同样是二房,赵姨娘在院子里小声嘀咕:“哪有这么笨的贼,就偷一百两?”要是我怎么也得拿个一千两!
殊不知那贼也是觉得亏:【谁知道那邢氏没事儿的时候就爱数着银票玩?还这么快就发现了,本来老子还想细水长流的!早知道就全部拿光了。】
由此,诸位看官也可知了,荣国府的家贼是谁。
不是别人,正是大房老爷贾赦是也。
当第二天清早,贾琏喂了长风松子糖,又说了一轱辘的好话,长风才点头去帮忙的,因此,宝玉这一天还是骑备用马匹上朝当值去的,可把备用的枣红大马给激动坏了:【长风那个小心眼儿爱捻酸的在前头挡着,我盼着主人骑我的机会可真是千年等一回啊!】
然后宝玉下值回府的时候,就听到了并不意外的消息——家贼又找到了,和他想得一样。
哦,因为早上长风吃人松子糖,与人办事,勉为其难地跟着贾琏去了邢氏院子,邢氏对此也是半信半疑的,在贾琏拿着银票给长风嗅的时候,眼睛一眨也不眨,深怕银票出个闪失,等长风喷了一下鼻息之后,她心肝都跟着一跳。
再接着,区区小事难不倒长风,他掉头对每一个丫鬟婆子都凑近闻闻,又很干脆地走开。
这代表这些人都不是贼。
邢氏这下子可有话说了:“我就说了,要去二……”
“啊啊啊啊啊啊啊……”隔壁花园里,一阵鸭子被掐住脖子的尖叫声响起。
贾琏一看:【长风呢?刚才缰绳还在自己手里呢,咋就不见了?】
众人循着声音赶过去,只见长风神气活现地站在大老爷的竹躺椅旁边,一下又一下地拿右前蹄点着对方,好巧不巧,正是大老爷下/体。
这叫贾赦如何能淡定呢:“快把这畜生拉开!”老爷我已经瘫了可不能废了!!!
贾琏看长风这个样子,很是不解:【这是说,银票是老爷偷的?不能够吧?】
贾赦昨夜带着悔不当初的怨念早早地睡觉了,并且他才不知道宝玉这匹马的神通呢,以为是贾琏借来玩儿的,遂一直啊啊啊地叫:“拉走,快拉走!”
众人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长风很不耐烦:【磨蹭什么,就是他了。】于是下蹄又重了点。
再接着,大房的主子和下人们就看见——大老爷站起来了,虽然走路一瘸一瘸的,但是确实能走了。
原本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但是因为先前一百两的事情,下人们都被邢氏恐吓了个遍,现在基本猜到自己等人差点替大老爷背锅,便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
邢氏嗷嗷叫着,想扑上前去捶打这个不是东西的东西,又想到满院子的下人在呢,遂把捶打改成‘轻拍’对方的背。
眼见老爷被太太拍得直咳嗽,贾琏也没脸看了——这叫什么事儿啊,找了半天的家贼是亲爹!咱们这一房的一家之主!这么众目睽睽的,大房的面子要往哪里放??!!长风也太不委婉了!
↑琏二爷,您指望一匹马委婉地告诉你谁是家贼?
反正长风是尽马事了,眼见没人注意自己,于是叼起缰绳,哒哒哒自己把自己溜到东边院子去了。
…………………………
宝玉听闻此,倒是不太吃惊,原本他估摸着也应当就是那个不争气的大伯了。
贾赦偏瘫多年,贾母毕竟还是心疼自己儿子的,得宝玉孝敬多,参片灵芝也会定量给贾赦。从前贾赦拿到了就转手卖了换钱,或者讨好人去,后来行动不便了,开始惜命,便自己吃了,吃了这多年,居然可以一瘸一拐地走路啦!
偷邢氏的钱是临时起意,想要少少弄点,拿来吊院子里那些个滑不留手的小贱蹄子的,所以没拿大额,想着日后少量多次……
结果这个美滋滋的计划因为长风,胎死腹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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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中午就搞清楚了,那一百两的银票也早在长风拿蹄子点着贾赦的时候,从他衣袖里掉出来了——叫王熙凤说,这还真是一件好事,要是老爷已经把银票赏给了他屋里伺候的丫鬟们,那太太可有话说了——至少提脚卖人是绝不含糊。
晚间的时候,众人聚在一起吃饭,本该庆祝大老爷康复的,但是因为这个事儿,饭桌上气氛都怪怪的。
食不言地吃完一顿不太有滋味的饭,别个人都有眼色地告辞了,贾母留下了大儿子和大儿媳。
她先对贾赦说:“你这个没出息的,做贼竟偷到你媳妇儿房里去了,你咋不来我这儿偷呢?”更要命的是,偷人也便罢了,还可以说是大老爷们的通病。偷钱!偷钱是个什么意思!这事情要是传出去,府里有一个算一个,从兰哥儿开始,一溜没娶媳妇儿的孙子可怎么办?!
贾赦怎么敢承认他是真的考虑过这个可能性的,不过因为能下地行走也不如从前,怕走到半路被人撞见,才放弃这个计划的。
但是对着老母亲,他呜呜咽咽地哭惨了:“老祖宗啊,儿每个月只有那么点月银,儿子惨哪,想吃点喝点什么,都要看邢氏的眼色,邢氏这个毒妇,对儿是不闻不问啊。”
贾母看了大儿媳一眼,见她有些不自在地垂下眼皮子,就知道这事儿多半是真的。
按照常理,儿子再不好,也是自己儿子,儿媳妇才是外人,老祖宗听得贾赦哭诉邢氏虐待他,应当会呵斥邢氏,但是……因为贾赦这几十年来劣迹斑斑,已经不能用常理推断老祖宗的态度了。
如今在她看来,老大家里这两个人,半斤八两,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老祖宗也不想多管,管多了也是生气,她还想多活几年看到萌哥儿娶媳妇儿呢:“我不管你们关上门院子里怎么折腾,像今天这样的事情,还没查明白就嚷嚷得阖府皆知,不要再给我有第二次。不然,老大家的,花想容的红利你拿了这么多年,别把我老婆子对你的客气当福气了。”
贾赦连连点头,嘀咕着:“就是说,哪有家里爷们没钱,娘们兜里有三四千两现银票的!”
贾母眼睛一瞪:“还有你,老大,你要是再这么不着调,就搬出去吧。总归府里早早就分家了,你现在也是白身,住荣国府才是逾矩。”
贾赦顿时也像是被捏住脖子的鸭子,不敢吭声了——他很明白,自己现在这副样子,还能过老爷生活,是因为老祖宗没发话,若是老祖宗发话了,作为儿子的,就必须得搬走了。至于说一般人家的惯例寡母跟着嫡长子住?
又得说了,荣国府不是一般人家,史老太君也不是一般寡妇,她可是有诰命的国公夫人,只有她住在荣国府才是名正言顺的。
贾母对着这对眼见了就叫人心烦的夫妻说:“回院子去!咱们府里的脸,都叫你们两人都丢尽了!”
…………………………
当夜,黛玉也和宝玉感叹:“咱们的长风可真厉害,我听琏二嫂子说,琏二哥也想要一匹这么好的马儿呢。”
宝玉笑笑:“这得看养马的人仔细不仔细,长风小时候刚来我身边,刷毛、洗漱我不假人手干了小半年,这才培养出默契的。”
萌哥儿坐在床上,听到长风的名字,就很开心:“爹爹,骑马!”
“咱们萌哥儿也想骑马呀?”
“要骑马!”萌哥儿中秋的时候就馋坏了,那是他第一次出府,坐进马车之后,从飘开的帘子里看到外头爹爹骑着高头大马,当时他就想要往外扑腾,黛玉好歹哄了一会儿,才把他哄好。
宝玉点点头:“好,明天爹爹给咱们萌哥儿一匹小马好不好?”
“要大马!”萌哥儿高兴得拍巴掌。
“那可不行,咱们萌哥儿现在太小了,等长大了才能骑大马。”
“唔,好吧。”萌哥儿考虑了一会儿,想到中秋看见的打马足足有那么高,在马车里都得仰头看爹爹,他在床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短手和小短腿,然后认命了。
日常一听睡前曲之后,黛玉看着奶嬷嬷把萌哥儿抱走,这才有些嗔怪地对宝玉说:“表哥怎么就答应了萌哥儿?他这样子,连马腿都摸不着,即便是小马驹,也太危险了。又可是,虽然他人小,你也不能对他言而无信的。表哥明天打算什么和萌哥儿对现场承诺?”
宝玉笑笑,新手爹妈上路就是这样,很多方面都需要磨合,但是他和玉儿有一点都牢记心头:不论对萌哥儿的教育方式有什么分歧,都不在萌哥儿面前表露出来。
就像刚才黛玉明明是不赞同宝玉一口答应萌哥儿要骑马的要求,但是她也忍着直到现在才说。
“玉儿莫担心,我是那样不着调的人么?萌哥儿想要骑马,最起码得七八岁再说,我明天给他的,是马儿形状的学步车罢了。”
“学步车?”
宝玉与黛玉讲了讲学步车的作用。
黛玉听了之后直说这个好:“最近萌哥儿已经开始试着扶床沿站起来了,就是退下还不太有力,要是这学步车真的好用,想来萌哥儿会喜欢的。”
“我叫人打了两辆,妍春那边也送一辆过去。”
黛玉点点头:萌哥儿和妍春差不多大小,若是只萌哥儿有,妍春没有,小姑娘闹起来,也是惹人疼的。
黛玉看得比王氏要明白,她现在已经知道了,妍春并不是有意欺负萌哥儿的,而是妍春的力气比一般的孩子大,所以下手才会没轻重。至于萌哥儿,这小子古灵精怪的,除了偶尔人前被妍春打到一两下,大多时候都是他支使着他的五姑姑跑动跑西。
不过黛玉也没打算把实情告诉太太,咳咳。
宝玉又说:“明日下了值,我先去太太院子。”
“表哥看着办就是了。”既然得了里子,表哥时时都爱重自己的,面子上的事情,黛玉并不是很在意。早一点晚一点拿到学步车,都是一样的,总归表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