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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私以为这是可以解释山精骤然消失的最好说法了。
玉藻前微微摇头:“如果是传染病害死了山精的话,南山应该满是尸体才对,但那些妖怪们没有这么说。”顿了顿,他又道,“我倒是觉得,山精应该是出于某种目的而被什么人抓走了,而且幕后黑手可能不只是一个人。”
想要短时间内抓走所有山精绝非是以一人之力就能成功的事情。
青之川下意识倒吸了一口气,脑中瞬间掠过了多种可能性。
“那个巨兽,不会就是山精吧?我是说……变异的山精之类的。因为你看嘛,它们的脚一模一样,虽然生长方向有点不一样。”青之川喃喃道,“抓来一群山精,逐个喂下奇奇怪怪的药,把它们变成杀伤力极强的怪物之类的,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
“虽说那巨兽有些和山精一样的足部,但它行动起来的方式明显和山精不一样,倒是与豹子的动作有些许相似。”一目连道。
只不过巨兽实在是有些太过冲动,不如豹子那么能沉得住气。
鬼灯倒是没有联想到话题会一点一点偏移到巨兽的种族分类这个问题上面。他微歪了歪脑袋,颇有些不解道:“这是现在必须思考出回答为何的问题吗?”
“诶?”青之川一愣。
“就算不知道巨兽的具体种类,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鬼灯说着,把狼牙棒扛到肩上,“走吧,先去把那个扰乱地府秩序的家伙找出来。”
听鬼灯言语间的意思,似乎不想费心去考虑这个问题,只想以最快速度找到巨兽藏身何处。
确实,无法辨明种类对于制裁巨兽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但巨兽身上笼罩着的神秘感如果迟迟都无法揭开,总让青之川觉得有些不安心。要是能摸清巨兽的习性和行动方式,那么击杀巨兽就会变得更轻松简单了。可如果再次空想企图得知这个问题的答案,显然要花费很长时间。如果能够再一次亲眼看到巨兽,说不定届时所有问题都能明了。
这么想着,青之川立刻跟上鬼灯的脚步,离开了殿内。
见鬼灯走远,阎魔大人松了口气,从桌底下端出甜汤。先前见到鬼灯进来,他悄悄把甜汤推到了桌角边缘,但这一“涉案物品”停留在鬼灯的视线中多少让阎魔大人有些不安,于是便手忙脚乱地把甜汤藏在了桌子底下。慌乱之中,甜汤撒出了些许,不过对于阎魔大人来说无伤大雅,因为他最喜欢的桂圆没有随着撒出碗外的汤汁一起掉在地上。
阎魔大人拿起青花瓷汤勺,怀着虔诚的心舀起碗中的最后一颗桂圆,满脸幸福掩饰不住。他深吸了一口气,正欲将桂圆送入口中,眼前忽飞来一个黑影,以极其精准之势完美砸中了桌上盛着甜汤的瓷碗。碎片飞起,扎入阎魔大人的手腕,吓得他大叫了起来,手中的勺子也掉到了地上。勺中的桂圆咕噜咕噜滚了好几圈,直到撞到桌脚才停了下来。
阎魔大人觉得自己的心脏也随同那颗桂圆一起在粗糙的地面上滚动了好几圈。他忽然觉得余生都失去了色彩,差点没有哭出来。
至于破坏了阎魔大人美好心情的那个黑影——确切地说其实是高速移动的狼牙棒——在击碎瓷碗之后,擦过阎魔大人的耳旁撞到了后面的柱子上,而后被反弹了回去,直直飞出殿外。鬼灯轻抬起手,稳稳抓住狼牙棒。
“阎魔大人,我同你说过很多遍了,你不能吃甜食。”
鬼灯的声音幽幽然从殿外传来,听得阎魔大人止不住地颤抖,宛若钻入耳内的是什么魔音一般。
“我先去收拾那只巨兽了,等我回来会就甜食的问题好好给您科普一下的,您且在殿内等着吧。”
鬼灯说出这话时,语调没有丝毫的波动,一直都保持着平淡,然而阎魔大人却颤抖得更厉害了。尤其在听到“科普”一词时,他几乎都快要吓得叫出声来了。幸好他及早捂住了自己的嘴,否则真的是要在现世之人面前丢脸了。
说实话,鬼灯多少还给他留了一点面子。如果不是玉藻前在场,鬼灯绝对立刻就挥舞着狼牙棒让他亲切地感受一下尖刺划过皮肤的感觉,并且用极其暴力的手段向他重申甜食对他肥胖身躯的重大危害。
温柔?真是抱歉,阎魔大人觉得鬼灯心中应该不存在这个美好的词语。
阎魔大人在殿中黯然神伤之时,鬼灯踏上了寻找巨兽的征途。
地狱被分为了八大地狱和八寒地狱两个部分,其中每一个不同的分地狱的面积都不小,想要在一天之内走遍整个地狱多少有些不切实际,因而鬼灯向鸦天狗们请求了协助,拜托他们负责八寒地狱的搜寻。
剩下的八大地狱,就是鬼灯和青之川的任务了。
在某一个距离满了亡魂的地狱之中,青之川见到了一个尤其眼熟的身影——八岐大蛇。
青之川只知道深山之中有一条保管御魂的八岐大蛇,因而她一直认为世间只有一条八岐大蛇,这会儿在地狱见到了另外一条,她不免觉得有些惊讶。
不过这两条八岐大蛇却十分不同。虽说都生了九头一尾,但平安京的那只八岐大蛇的身躯更细长着,覆盖着幽紫色鳞片,看着就十分吓人——不过青之川从来都不觉得害怕就是了。而地狱里的这条八岐大蛇,体型粗壮不说,动作还十分缓慢。身躯土黄,看上去没有丝毫威严,甚至还有一点可爱。
与其说着是八岐大蛇,倒不如称它为八岐蚯蚓比较合适。
“鬼灯大人,这是八岐大蛇吗?”青之川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没错。”鬼灯答道。
青之川了然般地点了点头。
大概是一方水土养一方蛇,所以平安京的八岐大蛇和地府的大蛇才会有这般区别吧,她想。
水土问题确实是因素之一,但真正导致差别的原因还是由于工作量的问题。
看管亡魂确实不轻松,然而比起在深山之中天天与觊觎御魂的阴阳师对打来说,还是十分舒坦的。日复一日,地狱的八岐大蛇越来越壮,而平安京的八岐大蛇却越来越憔悴。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守卫御魂的八岐大蛇都特别想来地狱就职了。
不过其中深意一般人当然是不知道的。
搜寻过八岐大蛇看管的地狱,鬼灯并未发现有诡异之像,便离开了这个地狱,前往了下一个地狱。
两地狱之间的交界处亡者最少,也最为清静,整片平原上除了青之川一行以外,只有一个穿着白衣的人走在他们前面。没有吵吵嚷嚷的亡者,令人舒心不已。
不过那穿着白衣的人不知怎么的,步伐越来越虚浮。本来他还能保持着正常的步调缓慢前进,然而走着走着,他的身体就止不住地摇晃了起来,宛若走在独木之上。
脚步过于不稳,他一下子没保持好平衡,扑通一声狠狠甩在了地上。
“呵。”鬼灯冷笑,“摔死他吧。”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山精的描述出自于《淮南子》和《异苑》
我看到经常有人给我灌溉,谢谢你们啦,啾啾~
第10章 神兽白泽
身着白衣的男人摔得有些惨烈,他落地时青之川甚至可以听到一声非常明显的钝响。
青之川被他这么突如其来的一摔吓到了,步伐也顺势慢了一瞬。
青之川听鬼灯说过,这一块地域的温差变化极大,正午时最热的时候几乎能将亡魂身上的每一丝水分都榨干,而夜深之后,气温会直降至冰点,寒冷的程度大概可以和八寒地狱媲美。此处除了他们以外还没有别人,如果男人醉醺醺在这儿躺了整夜的话,绝对会被冻死。
若是放任不管,可能好引发一桩人命关天——或鬼命关天的大事。
青之川没有多想,立刻朝男人跑去,至于鬼灯对待他的奇怪态度,青之川没有在意,因而也就没有深究。
男人瘫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他的眼睛半眯着,已经翻起了白眼。捏在手中酒壶侧翻在地,清列白酒自壶口漏出,溢出阵阵酒香,青之川一时无法分辨这酒味是来自于漏出的白酒还是来自于喝醉的男人。
瘫在地上总不是一回事。青之川轻推了推他的肩膀,想要把他叫醒,然而他只是抬了抬眼皮,就又睡了过去。
“欸……醒一醒。”青之川手上的力气加重了些,柔声道,“这儿马上就会降温,您先醒一下,好吗?”
不知她的言语是否真的起了作用,男人腾得一下坐直了身子,不过眼神依旧恍惚。他抬眼扫了扫四周,身子又不稳了起来。眼看着他就要再度倒下去,青之川连忙拽住他的袖子,硬是把他拉了起来。
“别昏头昏脑的啦,快醒醒!”
“啊……?”
他迷迷糊糊地挠了挠头,总算察觉到了青之川的存在。当看清青之川脸的那一刻,他好像立刻就酒醒了。他换上得体的标志性绅士笑容,将酒壶随手一丢,根本不在乎酒壶滚到何处。
“小姐,我好像没有在地狱见到过你诶。你……嗝……叫什么名字呀?我叫白泽……嗝……就……就住在桃源乡。”他说着,伸出手指指向天际。
他的双颊和眼角微染些许绯红,大抵是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经,他说话时有些口齿不清,还总是被打嗝声打断完整的句子,青之川听得有些费劲,待他说完了也只听懂了七七八八。
不过看他一副醉醺醺的模样,青之川也就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只当他是喝醉了酒在说胡话。
多亏白泽拥有一张长相正直的脸。要是他长得再不正经一点,青之川很有可能会大喊一声“流氓”,而后弃之而去。这样的话华夏之国的神兽大人就要非常可悲地在天寒地冻的地狱中度过格外冻人的一夜了。
青之川用力拉着白泽的袖管,强行让他重新站立了起来,不过白泽的脚步依然虚浮,青之川不得不用手抵在白泽的后背,以免他再突然和大地来一次亲密接触。
鬼灯的嘴脸绷得很紧,脸色比当场抓到阎魔大人偷吃甜汤时还要难看百倍。他的周身洋溢着一股诡异的气场。不过白泽眼里这会儿只看得到面生的青之川,完全没有注意到,也压根没有去注意此刻鬼灯的表情。
“嗝……小姐,你要来桃源乡坐坐吗?桃源乡……嗝……很美哟。”嫌口头游说的力度不够,白泽直接抓起青之川的手腕,不等她回过神就半拽半拖带着她朝桃源乡的方向走去,“来嘛来嘛,桃源乡特别有趣……嗝……”
白泽打嗝打得有些厉害,害得他走起路来都是一顿一顿的。青之川被他吓到了,连连推辞。
这下子鬼灯真的不能再忍受了。他出声叫住白泽,顺便将衣袖卷了起来。
白泽停下脚步,颇有些迷茫地朝身后看了看。待看清鬼灯就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白泽喜滋滋的表情一下子垮下来了。他不着痕迹地抿了抿唇,喃喃道:“你这家伙这么在这里,真是扫兴……”
听到他的问话,鬼灯原本就很难看的脸色愈发沉重了,眼神凶恶得可怕,乍一看有一种他下一秒就会把白泽吞吃入腹的错觉。
“这话应当由我来问你。”
鬼灯的语气严厉且渗人,然而白泽依旧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丝毫不在意他的言语。
他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