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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声,问:“如果那人不是你的父亲,你又想好该怎么做了吗?”
青之川浑身一颤,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了,但很快就恢复了平素的模样。她左顾右盼,目光略显躲闪,最后流转回到了玉藻前的身上,有些羞于启齿道:“总还是要先确定下他是否我的父亲吧……你明天可以陪我去阴阳寮翻看一下那年的记录吗?”
她的声音压的很低,与其说是请求,倒更像是央求了。
玉藻前看着她半跪在自己面前微微颤抖,不由得心生怜悯,但他没有应下青之川的问话,却是转开头,反问她道:“为什么想让我陪你去呢?”
如果需要寻一个同伴的话,其他的式神似乎比他更合适些。或许因为他是最初提出建议的那人,所以青之川才会找自己吧,他想。
他有些恍惚,突然不知道自己问出这话到底是为了什么了。
青之川一怔,急忙抬头想要辩解,然而一对上玉藻前分外冷静的双眸,竟什么话都想不起来了。确切地说,她好像根本就想不出辩解的话。
她支支吾吾了一会儿,仍是想不出任何的说辞。玉藻前的目光分明同平素无异,然而此刻不知为何,却如同在逼迫着她一般,勒令她必须给予答复。
“我不知道,但我希望你能陪着我。”她破釜沉舟般说道,破天荒地没有移开目光,“有你在的话,我就不会害怕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许是每一次最脆弱的时候玉藻前都陪伴在身边,让青之川下意识地产生了一丝依赖,如今已经彻底离不开了。
玉藻前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但转瞬即逝,没有留下任何踪影,转而恢复了平日惯常的模样,不过眼眸中似乎隐着难得一见的笑意——毕竟他的笑容从来就止步于表面。
他点了点头,不再拿乔,应道:“我知道了。”
青之川一下子跳了起来。西斜的残阳此刻终于照入院内,正巧笼在她的脸上。她眯起眼,笑得却比食堂更耀眼。
“约好了。那你不能反悔。”
玉藻前也报以一笑:“当然不会。”
青之川瞬间心情大好,什么复杂的纠结的心思统统消失不见了,还臭不要脸地在玉藻前的小院里蹭了半罐金平糖,才大摇大摆地离开。
走出门外,未行几步,她又见到了凌穹的身影。
他在监视自己吗?
嘴角的弧度不自觉地垮塌,但赶在笑意彻底显然前,青之川迅速挤出笑容,还向他打了声招呼,直至走出凌穹的视线范围之外,也未曾露任何端倪。
凌穹盯着她离开的方向看了许久,又倏地转首看向玉藻前的小院,狭长的瞳孔闪过精光。他似是轻笑了一声,又似乎没有。
他戴上兜帽,掩去所有表情,将身影隐入夜色中。
*
一夜无梦,青之川醒得很早。
现下才刚破晓,连一贯最早醒来的惠比寿尚且都还在睡梦中,青之川觉得自己确实起得太早了。她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浪费在被窝中,然而她总觉得那个温暖的“魔窟”会让她神志不清,倒还不如裹上大麾,在庭院里漫步,顺便让寒风吹醒她混沌的大脑。
她已经尽量不去胡思乱想了。
绕着庭院走到第三圈,忽然传来一阵叩门声,短促且焦急,颇有持续不停地迹象。
青之川愣在原地,等着别的式神前来开门。呆呆地站了一会儿,她才意识到现在家中醒着的人只有自己,急忙匆匆跑到门口。
她觉得自己好像被惯坏了,连开门这事儿都下意识地不想亲自动手了。
青之川移开沉重的门栓,将门推开一条仅容半个人通过的小缝。
透过缝隙,她看到了门外站着的身着素色巫女服的女子。她的双唇如她所着的绯袴般赤红似血,一头青丝松垮垮束起,落出的鬓发散乱地搭在肩上。她笑得好生美艳,尽管她的容貌并不妖娆。
青之川忽感一阵没由来的寒冷,急忙拢紧外衣,可惜这股寒意似乎发自骨髓间,纵然拢紧外衣也毫无用处。
她警惕地盯着眼前人,确信自己并不认识她。但这张脸,她似乎见过——并非一模一样的某人,而是同等姿态的容貌。
女人抬头朝屋里望了望,这动作让青之川颇感不适,出声问道:“请问您是……?”
听到问话,女人不知为何竟是笑了。她欠了欠身,仪态十足。轻启朱唇,她的声音宛若来自遥远的云端般虚无缥缈,轻易便能从耳旁溜走。
她没有回答青之川的问题,只是自顾自地道明了来意。
“我来找我的夫君——他是你的式神,叫做玉藻前。”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十九:我就是死外边,跳护城河,也不听玉藻前的去查卷宗!
……
真香!
#调节气氛#
第81章 如你所愿
“什……什么?”
纵使给青之川再大的脑洞; 她也猜不出眼前站着的女人,是玉藻前的妻子,那个曾经侍奉神明的巫女。
她记得玉藻前所说过的; 他的妻子数百年前死在了神罚中,为何今日还会出现在此处呢?
她首先怀疑起了自己的听力,甚至还产生了一种想让巫女把刚才说出口的话再重复一遍的冲动。不过这样实在太不礼貌了,青之川悻悻然收起了这个想法。
青之川倚在门边; 双手紧紧攥着门把,警惕地打量着巫女; 生怕她会突然冲进来。潜意识里; 她总觉得眼前这人不是真正的巫女。
她知道有些妖怪最擅长化作人形,以谎言挑拨人们的关系; 待到人心变得脆弱不堪一击即碎时; 再坐享其成般捕杀人类。这种妖怪是最难处理的,它们对人心的了解程度远超于人类本身,有时甚至连意图制服它们的阴阳师都会被它迷惑。
青之川多留了个心眼。她悄然向前探身,嗅了嗅巫女身上的气味。
这是人类的味道; 而无丝毫妖气。
难道自己的猜测是错的吗?青之川有些不愿相信; 再度凑近巫女身旁,像个变态一样用力嗅了几下。
仍是那个气味; 单纯的人类气息,其中掺杂了些许她无法辨明的回忆气息; 但可以肯定的是,巫女身上没有分毫妖怪该有的压迫感。
青之川唐突的动作有些吓到巫女了; 她下意识后退了一小步,却不改优雅的做派,柔声道:“很抱歉,我的到来打扰您了。但我真的很想见到我的夫君,所以您可否……”
她没有把话说完,但剩下的意思,就算她不明说,青之川也能猜出来。
青之川没有急着应声。她还不能确定巫女是否确实心无不轨,以及,现在她眼前的人类是否真的巫女。
已死之人不能复生,这是三岁孩子都懂得的道理,青之川自然清楚。
假使巫女确侥幸在神罚中逃脱,单凭人类之躯也不可能活这么久,就算真的出现了奇迹,为什么不早些来寻玉藻前,偏偏要等到数百年后的今日?
难道她是巫女的转世,觉醒了过去的记忆才想来寻找玉藻前?这个可能性倒是切实可信些,但还是略显匪夷所思。
轮回转世一说,青之川是从来都不信的。
见青之川久久不语,巫女清了清嗓子,再度开口,试探般道:“这位小姐……”
青之川猛颤了一下。巫女的声音让她头皮发麻。她飞速瞟了巫女一眼,便匆匆低下头不再多看。
还是要小心为上。她这么想着,复又抬起头,换上惯常的礼貌笑容,对巫女道:“能麻烦您在这儿站一会儿吗?我去叫玉藻前出来。”
说罢,她阖上了门。
巫女垂眸,眼底飘过一丝阴霾。
青之川有些不好意思,急忙停下手中动作,补充道:“您放心,我不会把您独自一人留在外头的。我只是觉得您这么贸贸然进我家有些不太……合适。仅此而已,没有别的其他想法。”
她匆匆说完这话,不等巫女做出任何回应,便关上大门。她刻意放轻了手脚,生怕门关上时发出巨大的响声,让巫女误以为自己讨厌她。
走在同样玉藻前所居小院的小径上,青之川踟蹰不已。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玉藻前说这件事。
有个自称是你妻子的人来找你了?或者说,你的妻子没有死?
好像无论她怎么说,都会产生歧义,许是因为她是个旁观者的缘故。如此看来,还是要让玉藻前自己亲眼一见才行。可她潜意识间有些不希望让玉藻前见到巫女,她总觉得他们一旦相见,就会改变很多事情……
她心中的小人打起架来,脚步却不知为何异常得快,还未将事情全部捋清想明,她就已经到了玉藻前的小院。
她更慌了,不停地踱步,不知道应该以怎样的语气和立场把巫女的再归告诉他。她甚至都忘记了该如何叩门。
不等她回想起合适的叩门方式,门却先一步打开了。在毫无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青之川就这么猝不及防地与玉藻前打了照面。
能在这时辰见到青之川,玉藻前略微有些惊讶。他没想到今日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青之川,毕竟早起对他来说是极小概率发生的偶然事件。
其实确切的说,他并非早起,而是被混乱的梦境折磨得早早醒来的。可惜清醒后梦的记忆就淡去了,他不能再好好“品味”一番。
刚刚醒来,他的大脑分外清醒,一眼就看出了隐藏在青之川笑容下的些许尴尬。她的眼神透露出了她有想说的话,但她却紧抿双唇,目光不停飘忽,颇有心不在焉的感觉。
他将双手环抱在胸前,斜眼看着她,轻叹了口气。
“又怎么了?”
总还是要靠他亲自问出口,才能得出青之川的答复。她总是不怎么不愿意主动袒露心声。
青之川的眼神有些躲闪,表情瞬间纠结到了极点。她不停地交叠着手指,右手食指都被她捏得缺血泛紫,传来针扎般的刺痛,她也浑然不觉。
盯着玉藻前的目光,她毫无底气地呢喃道:“那什么,有人找你……”
玉藻前抚平衣襟,推开门走了出来,漫不经心道:“你是说白泽吗?”
青之川用力摇头,声音细若蚊音:“是你的妻子……”
玉藻前整理衣袖的动作倏地停住,僵硬地转过脖子看向青之川,他的眼神让青之川有些心颤。
她硬着头皮,继续道:“有个穿着巫女服,自称是你夫人的女人来找你。她现在还站在门外。”
她说着,鼓起勇气看了玉藻前一眼,发现不知何时,他眼中的惊愕已全然消失,变得同往日无异了,然而微颤的指尖透露了他慌乱的心事。
玉藻前垂眸,继续整理着装,直至浑身上下全都收拾得当了,他才对青之川道:“她在门外?带我去见她吧。”
青之川闷闷地应了一声“好”,心里却想着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带路的必要性。这么点路罢了,玉藻前又不可能会迷路。
一路上,两人未曾说过一句话。
走近门旁,青之川先行停下了脚步,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她不想打扰玉藻前,选择远远观之。
玉藻前径直向前走,没有回头,亦没有停顿。青之川竟有些失望,不知是否因为玉藻前什么都没有说的缘故。
她看着玉藻前的背影,实在没办法猜出他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