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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性子,因为石韬就是这样执拗到认死理的人。
听闻石韬问起军资之事,张春华让人将各种账册都集中过来,对他说道:“都在这儿呢,你们打算就两人将这么多翻完吗?那得看到几时,我军中有懂得计数的兵,你若需要可调十人借用给你。”
石韬见张春华干脆利落,还能考虑到他人手不够,感激说道:“多谢将军体恤!”
徐庶静静跟在石韬身后,悄悄打量这位曹公帐下最忠诚的第一智将,若非是其智谋足以担当重任,曹公也不会胆大至此,让张华假叛出去。他现在人在许昌,不可能去为刘备通风报信,更不能罔顾知己安危背叛,徐庶只能保持沉默,他甚至推拒了将军给他升官的决定。
传闻中张华脾性不好,残忍嗜杀,现在看来,传闻也并不符实。
张春华说道:“我最讨厌欺上瞒下的人,你若有查出哪里有问题,尽可直接告诉我,我对此绝不会轻易姑息。”
宛城一脉原先的官僚体系都是曹操帐下的文官,但因曹操唯才是举、不拘品行,帐下可谓是群魔乱舞。
贪官污吏一经严查,曹操会杀尽他们,若是没查出来,那些人也就逍遥法外。
宛城曾经的经营者是张绣,这里的世家族群、官商利益网在张绣降曹后重组、顷扎,一旦查帐,将牵扯出一团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石韬初生牛犊不怕虎,徐庶劝阻他,而石韬则道:“我只是想要弄清楚军资来源与消耗,没有问题最好,若真的有什么问题,我也不会隐瞒不报。”
徐庶说道:“将军初拿下宛城,现在是安定人心的时候,他前线要打许昌,后方又怎么能出现动荡呢?你这样做,岂不是与同僚下属站到了对立面,若将军将这事压下,你以后可不就成了有些人的眼中钉?”
石韬摇头:“我若就此放弃,才是真的对不起将军给我的机会。”
石韬的耿直执拗一直都是徐庶担心的,以往他职责不高,即便郁郁不得志,至少不至于把自己折腾死,现在将军给他那么大职位,可不得尽心尽力,做出自己的职责范围能做的最好的事情。
不久,石韬在计数兵的帮助下将这些账目理清,告知于张春华。他也没理到具体账目牵扯到谁,只是告诉了她哪些地方是有问题的。
石韬悄悄打量张春华,暗暗猜测她会是什么反应。
张春华说道:“你先安心回去做事,此事我会解决的。”
石韬不由失望,暗想:将军果真如元直所说为了帐下人心安定,想将此事压下。
他该庆幸元直阻止了他继续往细节查吗?没有将更多人牵扯出来,他也没有因此惹下大祸,危及自身。
这样想想,若做官做事都要顺势而为,强势如将军都会因形势影响而妥协,石韬不由觉得怪没意思的,这样的官场,与他当初所向往的,满心踌躇、大展拳脚,为天下万民做事的圣地截然不同。
若吏治不清,官官相护,最终苦的还是天下苍生、黎民百姓。
石韬走后,张春华将鬼将们聚集在一起,其中更有亲兵鬼魂千余人,他们跟随她征伐各地,到死都是为了将军的命令而战死的,张春华将每一个牺牲的亲信属下都签下了,抚恤他们的家人,给予他们后代厚待,不知不觉,她身边的亲信鬼魂之数已经突破了千人。
战争,从来都是无情的收割生命的机器,又有多少人可以幸免呢?在两场战役活下来的人,就已经算是颇有资历的老兵了,而张春华手底下的亲信,大部分都是跟随她从河内一路到现在,全是以一当百的精锐,绕是如此,这几年来也陆陆续续有所牺牲。
招来亲信们后,张春华就与几位谋士们商议该怎么做。
“我帐下还真有贪官污吏,”张春华并不惊讶,水至清则无鱼,官场之上错综杂乱,不会是一片干净整洁:“杀光他们显然不可能。”
“这世上不是人人都一心为公的,”郭嘉淡淡道。
“主公唯才是举令,还是有所隐患,”戏忠则担忧道:“不拘小节并非坏事,但不拘品德,就有些过了。”
郭嘉就是被不拘小节的那一个,陈群之前还参过他。
“派人去探查一番,看看能不能揪出领头人,将几个主谋杀了,其余人自然吓破了胆,不敢有所动作,”周瑜生平最厌恶贪官污吏,他平日很少会在聚会时说话,今日倒是有所主动。
庞统说道:“揪出领头人,相应的职位会有空缺,或可提拔一些矜矜业业做事的官员上来,长此以往,吏治将清明。”
说到此,水镜先生司马徽感叹道:“活人做事再隐蔽,哪里会防备鬼魂?将军的天分当为人主啊!”
这些鬼能穿墙而过,活人还看不见,这将是多么可怕的事情,这世上的情报、消息,天下间的诸侯没有一人能比张春华知道的更多了。
张春华很高兴其余鬼魂也渐渐参与进决策,郭嘉与戏忠对视一眼,似乎是感受到了其中差异,纷纷将视线投向含笑不语的陈宫身上。
陈宫笑意加深,不惧回望,还向他们点了点头。
待鬼魂们来回复,张春华特干脆,直接让属下去抓了人拉出去砍了。
她这么干脆利落,将宛城一脉企图抱团的人惊呆了。
石韬再去宛城做事时,突然感觉下属官吏都听话不少,就是少了几个人,他有些怒了,对徐庶说道:“我知道他们不服我,但是在公事时人都不来,这是在公然挑衅将军的威严吗?”
徐庶安抚他道:“即便是不服气你,他们也不敢不给将军面子,我去问问他们,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徐庶待人接物不似石韬那么耿直,他早已在过去的阅历与磨难中磨平了自己的棱角,因此当他笑容谦和问起事情来时,那些吓破了胆的官员这才颤颤栗栗回答起来。
徐庶谢过了他们,回到石韬身边,对他严肃道:“广元,你当真没有再继续往下彻查吗?”
石韬说道:“当然,元直都那样说了,我并非不听劝告,我只是将有问题的账目告诉了将军,将军只说让我安心做事,不用再管。”说到这里,石韬有些蔫了,提不起精神来。
像石韬这样纯粹耿直之人,在被现实打击之前是不会醒悟过来的,这世道并不是非黑即白,太过刚直,只有过刚易折一个结果。
徐庶说道:“他们都死了,将军以贪污受贿、结连党羽之由,派遣军队将这些人抓至午门斩首,证据确凿,并昭告天下。所以我才会问你,可有查到底。”
思及官员们安静如鸡小心做人的举动,徐庶目光复杂难辨。
石韬惊讶道:“他们都死了?!”
他一连爆出几个人名,都是心里有点底的,这些人今日都没有来点卯,石韬惊呆了,左右渡步,激动难当:“将军是怎么知道的?将军近日甚至都没有来过宛城!”
徐庶意味深长说道:“一夕之间身边同僚身死不明,你不害怕吗?”
石韬愣了愣,摇摇头:“我知道那些人做了多少过分的事情,也曾盼望能将他们揪出抓入牢狱,可唯独没想过将军会直接那他们拉去斩了。”
石韬非但不害怕,反而兴奋起来:“将军所言绝不姑息,没想到竟是真的。”他虽不知将军是怎么查出来这些人的,但就是这样处理的态度,让石韬因遭遇挫折而有些沮丧的心情瞬间像打了鸡血,亢奋极了。
“将军有肃清吏治之心,我也可放开拳脚尽力施展了,”石韬目光灼灼。
徐庶有预感,良才择木而栖,他这位知己好友啊,怕是陷入其中不能自拔了。
石韬或许没有徐庶的圆滑手段,他却有一腔热血,满心满意投入其中,要做就做到最好,因此,在张春华有意识地给他更多机会时,石韬感激更甚,也更拼搏努力了。
石韬从未诉苦喊累,徐庶则不会眼看着他日渐消瘦劳累过度,因此而找到张春华,对她说道:“将军帐下能人志士不少,为何将军不多提拔一些人来做事呢?”
张春华顺势就问起:“我平日不干涉文官内政,做事只论结果,因此被蒙蔽双眼而不自知,若元直有适合人选,尽可推荐给我。”
徐庶于是报出几人名字,都是有能力做事只是苦于没有被任命的,张春华含笑应允,待日后旁人问起,这些得以升迁的官员则会感激说:“是徐元直向将军举荐了我们啊!”
如此,徐庶不知不觉已是与张华绑在了一起,待他回过神来,却已脱身不得了,虽然到那时,他也不想走了便是。
张春华转头就对鬼将们感叹道:“石韬真是内政方面的人才,看看他才来了多久,宛城的内政就已经井井有条了。”
郭嘉笑道:“徐庶背地里可没少说将军压榨下属。”
“他没到我面前说,我就当作不知道,”张春华可不管这些,她只要确定徐庶没有背叛想去通风报信的举动就行了,若徐庶生有异心,她定会先下手为强。
“我是个讲道理的人,”张春华一本正经说道:“在他有背叛的举动前,我会给他很多机会的,要是他一直不用这些机会,我就把他当正常人使唤。”
戏忠道:“他现在难道还不是正常人吗?”
“他现在这不是随石韬做事么,我只管盯着石韬布置事情就对了,”张春华方天画戟一挥,虎虎生风,她跳了两下,期待道:“孙权可是来了?”
“来了,孙权已到汝南,正往许昌行进,不出两日即可抵达此处,”鬼将亲信回答道。
张春华兴奋极了:“终于来了,他可真会拖时间。”
“孙权一路过来,路途遥远,行军路线过长,需要考虑的支援与兵线问题也就更多,不似你这样了无顾忌,”戏忠说道,他轻摇折扇,目光悠远:“接下去,就该是攻打许昌了。”
“你当孙权与你一样了无阻碍吗?”郭嘉好笑道:“他这一路过来可不容易,光为了拿下汝南,就损失了近万骑兵。”
他这样说完,张春华肉疼极了:“那主公岂不是也损失不少,此前我杀入新野假戏真做时就在数主公的兵力,这样消耗下去,主公手中兵力恐怕总计数起来都不足三十了,这还包括了许昌城中的二十万驻军。”
“非也,汝南一战,司马懿屡立奇功,率军大破孙权兵力,其机智与谋略深得曹公赏识,只可惜,因陛下调令急招丞相回许昌,丞相未能赶到,反将司马懿派去了许昌。”
陈宫说完,张春华已是跳了起来,惊道:“仲达带兵出征?他那么体弱,如何受的了行军打仗!仲达在汝南,你们怎么也不告诉我?”
见她反应那么大,鬼将们静悄悄的,陈宫面不改色答道:“这也是此前才接到的消息,来不及禀告将军。”
张春华很快就稳住了心神,她并非沉溺于儿女情长的人,冷静下来后更是清楚该如何做才能得到最好的结果,早些将手中的事情做完,待主公一统天下,成为天下共主,那么她也就能回去与家人团聚了,这是张春华此时的想法。
“我这就派遣使者前去与孙权接洽,”张春华转头就去吩咐使者前去寻找孙权。
不久,孙权亦派遣使者而来,张春华帐下窃窃私语,左右将领怒道:“孙仲谋未免也太不重视将军,竟派遣一个少年人过来。”
待使者走近,张春华讶然,竟是个身如青竹的翩翩少年,身形清瘦,穿一袭儒衫,温润如玉的气质,抵不过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