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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的学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还是知道的。
海鱼老实地把史旺的话说了出来，然后是自己开的这个没什么用的作战会议。
弗兰德与自己的猜想稍作印证后，开始他的推理：“星神创造了人类，但星神很明显不只是一个，你看故事的时候明显没有注意到最近的、被杀死的星神，是被称为‘新星神’的，这就意味着星神最起码有两代，而第一代创造了人类。第二代守护着世界。地神的存在就是守护星神用的，和星神的守门人或者管家差不多。
“创造人类明显不可能是凭空创造的，必须要有一个借鉴，以及创造的基础是物质，所以创造人类必须是在某一种物质基础上，增添了星神的力量才能造出的。
“根据史旺所说的兽是人变的这句话来看，我可以断定，创造人的物质基础就是‘兽’。”
海鱼听得目瞪狗呆，她没有想到竟然可以这样解释。
弗兰德揉着太阳穴，他现在头疼的症状还是有，必须赶紧解决了事情离开这里，于是他继续说道：“那么仅仅是兽来制造人显然是不够的，通过上次在地底遗迹与兽的短暂相处，我知道兽这种生物有极大的攻击性，他们缺乏理智，但也有一定的智慧和秩序。
“所以我进一步可以推测出这个世界人的本质上是‘兽’，而要使‘兽’成为‘人’想必就是第一代星神有什么别的东西做成的，而且也只有星神才有这样东西。
“第一代星神消失了——我不知道第一代星神发生了什么，只能这么说——于是新的星神出现了，祂有神的力量，但是祂没有第一代星神的威信，这个时候人类内部肯定也发现了‘兽’的内核，而且发生了什么变故，地神发现人类有变回‘兽’的征兆，所以想要先一步将人类灭绝。
“人类当然不会坐以待毙，或许他们认为在星神的身上，有着可以解救他们的东西，但是星神不愿意付出，于是他们要弑神，自己找到星神的东西来帮助自己躲过这一次危机。
“于是就发生了勇者杀死地神进一步杀死新星神的事，但是勇者只知道自己是为了保护人类而要与神进行必死战争，而不清楚这里面的真相——这的确是惊人的事——可惜的是事情并没有像教会打算的那么好，星神死了，他们也没有得到能让自己度过危机的东西，更甚至可能星神才是控制住人类‘兽’一面的枷锁，他们杀死了自己的封锁，进一步将自己往毁灭的路上推了一把。
“失去了地神、星神，人类没有得到所需的东西，可能是这东西得到了不够，可能是根本没有，也可能这东西本身就是星神，人类的‘兽’一面觉醒，于是人类灭绝。”
弗兰德说到这里其实也累了，他的推论如果完全成立，那么勇者或许就是让人类灭亡的罪魁祸首。
海鱼想明白这一点，她放到史旺身上，也就理解为什么他死活也不愿意将这件事告诉给威廉了。
五百年前，威廉他们这些勇者背负着拯救人类的愿望，九死无生的与神战斗。而现在如果让威廉知道这样的真相，无疑就是在说他们从前的一切努力，不是在拯救人类，而是在摧毁人类。
原本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了威廉一个人类，他会被这些事压垮的。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海鱼觉得自己要是威廉——她好像并不会在乎啊——在她看来拯救就是拯救，为此牺牲了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拯救的事做了，起因是被人欺骗还是别的不重要，结果是如何也不重要。
但是威廉并不是她这样的人，威廉很在乎。
海鱼直觉弗兰德老师的推论是正确的，所以她顿时也有些不敢把这些推论告诉给威廉了。
弗兰德靠在窗边呼吸新鲜空气，尽管身体还有些许不适，但比起在地底的时候，连呼吸都困难的情况，已经好很多。
“还有黄金妖精一族，人类小孩死去还未意识到自己死去的灵魂，被史旺制造为新的种族——史旺如果这么厉害，他早该着手研究如何让兽转化为人。这里面或许也有更多的秘密。”弗兰德平稳着自己的呼吸，“海鱼，这里面的情况很复杂，你确定自己要介入进去？”
看出弗兰德的疲倦，海鱼主动扶着他坐下：“老师，我已经答应了威廉。”
所以没有道理什么都不做就回去了，她答应的事一定要做了才能走。就算明知道自己是白费力气，也一定要把这些力气用光了再说行不行。
“他用了光酒了吗？”弗兰德突然问道。
海鱼回想自己今天看到的威廉，已经没有虚弱的感觉，他也收敛了他的情绪，让她没有任何感知，那他一定是喝了光酒，并且真的痊愈。
“他喝了，现在也痊愈了。”
“他有没有什么变化？”弗兰德继续问。
海鱼回想了一下，摇头道：“威廉没有什么异变，也没有迸发出虫的气息，他也不排斥我，就是痊愈了，现在看他的实力很强，和弗莱士阁下比也差不多。”
弗兰德挑眉，差不多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我先与弗莱士沟通一下，再滞留两天，你去把威廉·克梅修还有那些黄金妖精带来。”
“老师……？”海鱼困惑地看着弗兰德，不明白他想做什么。
这么没默契，真是让弗兰德心累：“要救他们，或许重点就在你的光酒了。”
海鱼眼睛一亮，赶紧跑出去找威廉。
弗兰德再度掏出自己的联络器，找到了闪光的弗莱士。
“你清醒了怎么还不想走？”弗莱士以为他对这个世界的空气过敏，应该迫不及待地走才对。
弗兰德道：“有些事可以帮助英雄协会在这里站稳脚跟，你就不想做一下再走？”
弗莱士思考了一会儿后问道：“你想我做什么？”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劲，弗兰德道：“一点小事，我们在这里再多留几天就好。到时候能成不能成，我就心里有数了。”
“可以。”弗莱士转头便联系协会，说要在这里处理一点小事，不急着回去。
她虽然不知道弗兰德要忙什么，但弗兰德这个人很靠谱，作为英雄，她尊敬这样的英雄。单看弗兰德到底能不能做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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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得匆忙，他没有带够工具，但这家医院的一些仪器还算是可以将就使用。
这里的科技水平还处于较低水准，弗兰德还需要自己加工一下才能使用，但比起让他自己凭空来制造，还是节省时间多了。
抽取了威廉·克梅修还有黄金妖精的血，拿到了一点微妙的细胞，检测过他们的精神波动频率，以及探查过他们精神的本原气质，弗兰德只需要检测报表出来，就可以进一步推测星神与人的关系。
他有过大胆的猜测，但还是需要一些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推测。他可不像海鱼，全凭运气做事，为人处世，老师果然是比不拘小节的鱼严谨多了。
得知弗兰德老师要做实验，海鱼还自告奋勇要帮弗兰德来着。可是弗兰德却没有接受，他把海鱼直接赶出去，并挂上“笨鱼不得入内”的牌子。
开玩笑，要真让海鱼来做精细的实验，恐怕这家伙能炸了他好不容易才改装成功的仪器。
那可就太耽误功夫了，反正他做这事也是轻车熟路，没有人搭把手他也能很快做完。
被拒之门外的海鱼只能和威廉一起去照顾小妖精，也就是伤心了被拒绝的那一刻，这条鱼又精神得不得了。和小朋友一起玩躲避球，她也能玩儿得非常起劲儿。
很快她就会把那点微不足道的不愉快扔到脑后，而且继续厚脸皮赖着弗兰德不放。
“你和萨斯顿先生到底讨论了什么？怎么和他谈话之后，似乎就什么都不担心了？”威廉终归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他也不想这些事稀里糊涂就过去了。明明说好一起拯救世界，你这条滑不留手的鱼却偷跑，威廉想想都不能接受。
所以瞧准时机，威廉揪住这条玩儿疯了的鱼，誓要得到答案才肯罢休。
“老师说有办法拯救世界！不用我们去打仗！”海鱼觉得给她时间，这些兽一只只的全部干掉也不是问题，但是得不偿失。
自从知道了兽就是人后，海鱼总是想着能不能让这些兽转变为人。弗兰德的意思很明显是抓到了苗头，有人忧心这么困难的事，海鱼也就不强求自己亲自去做了。
天塌下来个儿高的顶着，他们顶不住再说呗。
海鱼从来都很宽心。
再说了弗兰德老师已经说了，要拯救他们的关键就在于光酒，她决定就算弗兰德老师要用光都没关系。下了这么大的决心，她其实觉得足够了。
威廉也就是迷迷糊糊地被海鱼拉着去给弗兰德提供了一管血，放开了一次精神控制……对弗兰德的做法，他其实一点也没想到到底有什么用。
海鱼的话让他怀疑：“是什么办法？难道要把他们都杀光？”
以英雄协会的科技水平来说，也不是不可能。可要真的这么做，恐怕漂浮大陆下的土地，也会无法安宁，就算战胜了兽，他们也没办法回到陆地上生活。
而且那些过去，也就真的成了时空磨盘下的齑粉。
威廉没法儿像海鱼那样洒脱。
“不是，”海鱼否定了他不靠谱的猜测，“弗兰德老师说光酒可能有奇效。”
威廉听闻此言，有些难以呼吸：“你是说我喝的那种神奇的东西？”
那东西确实神奇，让他完全恢复了健康不说，就连实力都没有倒退多少，更甚至还温养了他的精神，让他前所未有的轻松。
的确是难得的好东西。
可是这种东西真的对兽有用吗？
海鱼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她回答道：“是啊，就是那个。弗兰德老师正在做实验，如果有用，我就贡献我的光酒。”
反正留这么多在身上也没什么用。
威廉脑子飞速转动，他觉得可能靠谱：“你有多少光酒可以用？那么珍贵的东西……”
“嘿嘿，放心吧，肯定够用，”那时候她装的可不少，“不够用我就回去抢来寄给你。”
守护者那些家伙小气，肯定不愿意贡献。
威廉看她这态度，恐怕原本她拥有的这些光酒也是抢来的了。怪不得这么神奇又珍贵的东西她一点也不珍惜……可真要让海鱼这样无私奉献，威廉也不愿意。
这就好像用拯救世界当做借口，逼迫一个小姑娘贡献出自己的所有一样。感觉实在不舒服。
他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海鱼不在乎的摆手。
她虽然从来不吃亏，但是拯救世界总要付出代价嘛。付出就有回报，她就算付出自己所有的光酒也无所谓，毕竟回报如此大，可以救回这么多人呐！
她一直都把光酒当饮料喝，其实也是浪费。让它发挥自己该有的效用，才是好好地利用它们，没有埋没它们。
相信银古知道了，肯定也会为光酒被她这么用而欣慰。
远在深山老林的银古打了个喷嚏。
而弗兰德等待的报表此时终于出来了。
弗兰德深呼吸一口气，感觉心里平静后，他才拿起热乎乎的检测结果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迅速地做分析。
待到看完，弗兰德长舒了一口气。拿着报告的手，还有点虚软。
他放下检测结果，走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