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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人跪在自己面前敬茶,她端着架子,冷冷瞟一眼道:“你既然入了楚家门,就要守着楚家的规矩,以后无事尽量不要出你们的院子,有什么事可以派人告诉我,另外,有些东西不该是自己的就不要去肖想,明白么?”
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袁沁暗中腹诽,不就是让她老实听话,不要去勾三搭四么,也不看看她愿不愿意,虽是如此,她还是一副受教的模样,恭敬道:“谢娘的教诲,儿媳谨记。”
楚夫人这才满意了,接过媳妇茶,转而又扔给她一锭银子,竟是连红封都没有,显然是没有将这个儿媳放在眼里。
“好了,你们两个回去吧,老爷有事出去了,这杯茶我喝了也一样。”
袁沁应一声,拉起他便走,却没有回院子,而是直接去早市。楚子誉不知发生什么事,只知道她带自己去哪,自己就去哪,哪怕是天涯海角。
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外面突然冒出了许多身着便装的锦衣卫,每人手中都拿着一张画像,似在寻找什么人,但为了这人的安全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去找,而是悄无声息的渗透。
68
未免刚嫁进来就引起当家主母的注意,袁沁直接带着楚子誉走偏门,楚府的下人甚少见到这位不受重视的公子,昨日他那场悄无声息的娶亲,不知让多少下人在背地里讥笑。都说他是捡了大公子不要的破物,还喜滋滋的当宝贝。
这会一路经过的仆从见到位玉貌花容的少女拽着公子跑过,那少女脑后有一缕辫子没有插好,散在阳光浮尘里微微飞舞,甚是娇俏。众人皆是眼前一亮,随后不可置信的擦擦眼睛,待确定这不是自己的幻觉亦不是在做梦后,纷纷惊诧不已。
都说二公子娶了个比自己大的娘子,老妻少夫没看出来,倒是艳福不浅是真的,这样的容貌满京城里怕也难出几家来,这会大公子指不定得多恼呢。但一想她如今破败的家世,也就只能拿这张脸出来了,只可惜二公子生来双目失明不能见此美色,这张脸也就没啥用处了。
仆从们唏嘘一阵便散了,却忘了从他们眼前跑过的两人乃是要出门。其实按照楚夫人对这个儿子的忽视程度,就算有人禀报了也只是罚罚楚子誉身边的人。毕竟就算要训斥他也听不见,又何必废那功夫。
楚子誉眼前一片黑也不能听声辩位,只能顺着袁沁拉扯的方向随着她的脚步迈腿,一路上有些小石子他也避不开,鞋也绊掉了一只,他说不出话急出一脑门的汗,唯一能紧紧抓住的只有她这只手。
“呵……”袁沁拽着他出了门,回头见他那狼狈的样,没心没肺的笑出声。
只可惜楚子誉听不见,否则定要抓她过来揉搓一番,看她还敢这般坏心眼不。诚然袁沁就是因为知道才敢这般欺负他的,要换作往常她也欺负不了,她不想与旁人一样将他当成个废人看待,想必他也不愿意。真正的他怎么会甘心被人这样欺凌而无还手之力,这不是他的风格,他的骄傲也不会允许。
不得不说袁沁太过了解他,楚子誉眼下确实是废人一个,但他骨子里却还是那个足以撼天动地、永垂不朽之魂。倘若袁沁也跟旁人一般将他视作无能为力的废人,小心翼翼的相处,这才令他憋屈,他相信不管自己变成什么样,她都是一如既往的对待自己,没有半分歧视。
“恩,看你这样也不好跟我出门,还是给你换双鞋吧!”袁沁捂着肚子笑出泪来,看了看前面布满石子的小巷,还是善心大发地从储物宝袋中拿出双备好的鞋给他换上。
楚子誉鼻尖冒出的细汗也被她轻轻拭去,随后顽皮的用指甲轻啄他鼻尖一下,那一下好似啄到了他心里,不痛却是瘙痒难耐,他喉结上下滚动,手不受控制的往前想要触摸她。袁沁及时牵住他伸来的手,这次没有奔跑而是像散步般缓慢向前。
穿过几条小巷,为求近路,袁沁才选择了这条需要穿过烟花之所才能到早市的小道,想着这种场地向来只有晚上才繁华热闹,只要快速过去也没什么。却不料还是有人挡在前面找麻烦,对象却不是她。
只见一个风尘气十足的女子被人从旁边青楼里踢出来,正摔在袁沁两人面前,浑身只着了一件轻薄的纱衣,发丝散乱、袒胸露乳,身上好几道抓挠的痕迹,红艳的唇边还有未干的血迹。
随后冲出来一人脱下自己的外袍将她包好,眼神颇为不满的睇向青楼门边几位富家公子,愤愤道:“你们都是男人自应该懂得男子气度,怎能对一个弱女子这般拳打脚踢,她不愿你们竟还强行逼迫,这可是天子脚下,你们这般作为还有没有王法了?”
袁沁打眼一看,嗬!这不是冯生么,他竟会在大清早出现在这乌烟瘴气之所,莫不是昨晚就没回去吧?
几位富家公子就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他,一紫袍玉冠的公子摇了摇折扇,他在此处颇为有名,人称樊爷,其余几位富家公子跟他站在一块皆退居三步,以此来衬托他在中间的地位。此时这位樊爷嗤笑道:“在这里做皮肉生意哪个是干净的,小爷在这里寻开心不是来找晦气的,看你对音律颇有研究才请你来帮小爷修理古琴,你倒好,竟然跑来对小爷说教,还要劝她从良,你莫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吧?”
许是他的形容太过贴切,几位富家公子在后边吃吃的笑,谁说不是呢,这冯生自以为世人都该像他那样整天伺花弄草、弹琴说爱。请他来修琴,看这女人矫揉造作的推拒就误以为是他们强迫的,非要拯救她于苦海之中,这红梅也是傻的,见冯生长得好就往上凑,这不就惹火樊爷了么。
“冯公子,多谢你为小女子出头,要不然……”那红梅说着掩面而泣,一手攥住他衣襟往他怀里缩。她知道今天闹出这事,这几位公子和鸨母必然不会放过她,还不如抓住这棵救命稻草,虽然他坏了她生意差点被几位公子泄愤打死,但为今之计她已没有更好的去处了。
冯生正被几位富家公子说得无地自容,开始怀疑自己真的是否做错时,猝然听到这凄凄切切的话。想着这可怜的女子显然是被命运捉弄的,要不然怎么会沦落到此处,他又开始坚信自己所做的是对的。
“你别怕,我这就救你走。”冯生一边柔声安抚,一边将她扶起来。
红梅佯装体力不支倒在他怀里,虚弱道:“冯公子……”
见她这番作为,樊爷冷笑道:“走出这个门,你就不用回来了,以前在小爷这儿哭身世哭父母套去不少银子,没想到你今日倒靠上这小白脸来算计爷,今后若是你敢哭着上门,小爷就让老鸨撕烂你的嘴。”
红梅头皮一阵发麻,这是要断了她的后路啊,要是冯生不赎她出去,等待她的将是什么不言而喻。冯生以为她是在害怕被报复,对樊爷皱了皱眉道:“她身世已是凄苦,你又何必为难于她,今日之事但凡是个男人都看不下去,我希望你今后好自为之。”
说话间老鸨闻讯赶了出来,一见这场面气得冲过去,扬手就要甩红梅一巴掌,冯生大惊下以身相护,红梅更是娇弱的往他身后缩,一边攥着他喊救命。
“你这贱蹄子,尽给老娘惹麻烦,还不赶紧出来给各位公子赔罪,今天要不把事给老娘解决咯,看回去怎么收拾你。”老鸨不能对客人动手砸了招牌,但对付一个不听管教的小贱人有的是法子。
红梅更害怕了,她不想日日躺在男人身下承欢,里面哪个姑娘不想找个脸蛋好又富贵的男人被赎出去,今日虽是个意外,却也正是个契机。只要紧紧抓住这棵救命树离开这座牢笼,凭她的本事以后这冯生还不是任她摆布,日子想必也不会过得比这差。
她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响,面上更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不动声色的往冯生身上蹭:“冯公子,若是小女子回去了定会被打死的,冯公子救我。”
冯生喜好琴音韵律附庸高雅,因此对此等烟花之地一直报以不屑的态度,这次也是听说有一把极珍贵的焦尾琴,他想要一睹其风采才来的,本是平安无事他也不想沾惹这些脂粉气浓重的女子。但红梅不同,她被几位公子强拉着泫然欲泣的模样让他忍不住出手,此时又被她蹭得有些尴尬。
“红梅姑娘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你入虎口的。”他一边安慰着,一边挪得远点,解下腰间沉甸甸的钱袋扔进老鸨怀里,“这是红梅姑娘的赎身银,如果不够,我回去再去取来。”
老鸨打开钱袋看了看,眼睛蹭的亮了,旋即板着脸,故作姿态的干咳道:“这姑娘都是摇钱树,原本是不会让赎的,既然冯公子这么心诚那也是红梅的造化,以后她就归公子你了。”说着使人拿出红梅的卖身契递过去。
见到卖身契红梅再也掩不住喜色,忙一把抢过来仔细查看,待确定是真的后立即撕得粉碎。
青楼姑娘被赎出去后,那卖身契也是由赎她的人掌管,哪有她自己撕毁的道理,冯生本就是要救她出苦海此时竟没有觉得丝毫不对。老鸨拿了银子自然也不会管这么多,其余众人更是看戏不嫌麻烦,没一个人来提醒他。
樊爷巴不得这对碍眼的家伙滚远点,对冯生今后的生活已能预见一二,一旦粘上这种风流女人再要摘下来可就难了,他冷笑着给老鸨使了个眼色,转身跟一帮公子继续作乐。
“红梅姑娘,你如今已经是自由身了,在下答应救你的事也已做到,那便就此告辞。”
“哎!”红梅见他拔脚就走,竟没有带着自己的意思,忙追上去,“冯公子,我虽是自由身却再没了去处,如若公子不嫌弃,小女子愿意为奴为婢的伺候公子。”
“这……”冯生为难了,他家世代书香,若真带个青楼女子回去估计会把爷爷给气死,这次他是真起了救人之心万没有占便宜的想法。他心里只有十四娘一个,且已定下婚期,可这姑娘也实在可怜,若是真丢下不管,她可能会饿死街头。
正值两难之际,旁边突然有女子的轻笑声,他转头看去,见是有两人站在那里,其中一少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容貌似在哪里见过。也不知他们在那个看了多久,冯生突然有种被人看光的羞耻感。
冲两人略一点头旋即满脸通红的遁走,红梅赶紧跟上,没有冯生她只有被磋磨死的份,万不能让他跑了。等走出一里路,冯生这才想起那少女乃是被十四娘曾救过的,怪不得他觉得极为眼熟。
亲眼见了一场闹剧,袁沁对冯生的性格也是了解了一些,只她这次是在寻阿禄和小枝的,故而也没将他放在心上。楚子誉完全不知有何事发生,但跟她在原地站了这许久腿脚有些发麻,却又不催促她,老老实实的等着。
阿禄每次去早市必得遭一番嫌弃,故而袁沁只往人声杂乱的地方去寻,想着定能找到她,可今天的早市吆喝声是有,但呵斥声却没听见。她拉着楚子誉艰难的在人群中挤着,跟旁人打听一番才知道阿禄已是许久没来了。
没找到阿禄手上又拖着一个人,袁沁便放弃了去阿禄家的想法,听到楚子誉肚子的咕咕声又见他羞恼却故作镇定的脸,她噗嗤而笑。这才突然想起光顾着出来找人,倒忘了自早起时他就没吃过东西。
寻了个包子铺拿上几个热腾腾的包子,袁沁一口口喂到他嘴边,等吃了个半饱两人又手牵手回去。
不出所料,两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