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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阳真人情急下只得先率弟子捉妖,原以为只是宝器坏了,岂知在他疲累之际,又跑出两妖站在面前。
他最先注意到被抱在怀中的女子,那相貌赫然是伤了池云的女妖,其他妖跑了捉回来也就是了,只是这女妖伤人在先,还死不悔改,岂能轻饶,想罢他划起符咒意图收妖。
符咒散出降妖金光,却到了两人面前不可寸进,随后点点自燃,火光映出玉阳真人那张不可置信的脸。他在这世间降妖除魔从未失过手,随手所画的阵法符咒更是让无数妖孽闻风丧胆,岂料今日竟被人轻描淡写所破。
玉阳真人这才看见身穿道服的男子,皱眉思索了半晌,惊恐的扑通一声跪地,俯首帖耳,极为恭敬道:“玉观第十九代弟子,拜见师叔祖。”说着,身上竟吓出一身冷汗。
传闻当年魔界侵略人间,师叔祖与创教祖师对战魔界,最后魔界死伤无数,只得发誓再不进犯人间,创教祖师也重伤身亡,师叔祖辅佐一代掌门后,化成宝器葫芦,由每代守阁长老掌管。大家皆以为师叔祖定然已是驾鹤西去了,孰料几百年后的今天,师叔祖竟然重现人世。
玉观每代弟子入门时都得拜见创教祖师与师叔祖,每日烧香晨拜必不可少,虽只是画像,却如真人一般,每每都让人生出敬畏之心。
玉阳真人已活了五十年,每日对着画像叩拜,自然是熟记于心,这下看见与画像一模一样的人从宝器中出来,惊于师叔祖并未身死的同时,更是惶恐。
想起方才自己还妄想在师叔祖面前收妖,任由额上汗珠直冒,他也不敢动手拭去,恭敬道:“未知师叔祖竟存活于宝器中,弟子方才大不敬,望师叔祖恕罪。”
没想到他竟然是师叔祖的身份,袁沁既惊讶又觉得凭他的实力,这是理所当然的,看玉阳有别于收她时的高深模样,她愤愤的掐了一把荀邑腰间的肌肉,得来他云淡风轻的一眼。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她修了几世,虽是奖励了法力,却是她在第一个世界所修的妖法,又未得到净化,所以才在遇到道士时处处受制,看来是不能再修了。
荀邑心里早已软成一汪清水,神色柔和,待转向玉阳时又变得平静冷然,淡淡道:“这界的掌门人可是你?”
玉阳真人瞧见师叔祖跟这女妖亲密无间的模样,心里直打鼓,此时听见师叔祖问话,他忙道:“掌门人是师弟玄真子,弟子只负责掌管宝器。”
荀邑抱着袁沁,踱至一旁的原木椅边,将她放下坐好,转身道:“宣布下去,本尊要收徒,另外,道中可有名唤池云的,叫他来见我。”
师叔祖要收徒,这可是头等的大事,玉阳真人立马召回在外收妖的所有弟子,玄真子得知消息,喜不自胜道:“师叔祖要收徒,又召见池云,可是看中他天资聪颖,要收他为徒?”
失去法力变成普通废人的池云,听闻此言,亦是激动不已,满脸憧憬。
他这段日子实在是过得猪狗不如,随便一个下等弟子都能碾压他,往日大师兄的威信化为齑粉,再也不复存在。若真的能拜师叔祖为师,不但辈分扶摇直上,就是重修道法也不是难事,到时谁还敢小瞧他。
玉阳真人低叹,不忍打断他们的期望。看他看来,师叔祖如此紧张那姑娘,而池云又与她素有过节,不说池云,就连他自己都得罪了人家,此行怕是没那么好的事,师叔祖没有责怪就是不错的了。
没有领会到玉阳真人的担忧,两人兴冲冲而去,等见了气质凛然的师叔祖,才有了惊恐不安的感觉。池云老老实实跪好,偷偷窥视师叔祖真容时,瞄见他正温柔的将一女子的发丝别到脑后。
“是你?”池云瞪大眼前暴起,恶狠狠的指着袁沁。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池云一辈子也忘不掉自己是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的,都是拜这妖女所赐,此时一见恨不得饮其血食其骨,否则难消他心头之恨。
“池云。”玄真子低声呵斥,转而请罪道:“师叔祖,池云遭逢妖孽迫害,一身修为尽散,神思癫狂,不是有意冒犯,还望师叔祖从轻发落。”语毕斜睇池云一眼,示意他跪下。
池云通红着一双眼,愤恨的盯着袁沁,就是不肯跪,一道金光射来,双膝顿穿两个窟窿,失了站立的资格,软塌在地。
“啊——”池云发出痛苦的嚎叫声,不停的求饶道:“师叔祖,弟子知错了,弟子知错了。”
玄真子不忍,膝行上前,道:“师叔祖,池云乃是我座下大弟子,求师叔祖饶他一命。”
如此敌恨的眼神,荀邑没将他眼睛挖出来已是不错了,这还只是给了个小小的教训而已,况且小丫头还是被他所伤,就更是不能饶。
“池云伤我徒儿,胆大妄为,判逐出师门。”
跪着的两人诧异的抬头望着他,袁沁正喝着水,差点呛着,捂着胸口咳嗽个不停。荀邑拍着背脊帮她顺气。
玉阳磕首道:“恕弟子冒昧,师叔祖何时收的徒?”
“方才。”这两字掷地有声,仿佛煞有其事,袁沁对他面不改色的撒谎简直拜服。
池云这时才明白过来,这是要为女妖出头来了,什么师叔祖,跟女妖为伍,定是假的。想罢,怒喝道:“师父,伤我的女妖就是她,这个师叔祖跟女妖一伙,一定是假冒的。”
“池云闭嘴,休得胡言。”玄真子呵斥道。
这人修为深不可测,浑身笼罩着金光,池云失了修为自然看不出,可他却能看得一清二楚,这要不是师叔祖,又能是谁?对于女妖之事,他也很是奇怪,但想来,师叔祖自有定夺。
“师父,你怎么就不相信我,这是妖孽,你可别被他们给骗了……”话还未说完,就被金光给打飞出去,爬在殿门外呕出口血来,哼哼唧唧的躺着不动了。
荀邑收回施法的手,皱眉道:“聒噪。”
袁沁忍不住噗嗤笑出声,什么委屈怨气都给解了,谄媚的端茶水奉到他嘴边,荀邑定定看她一眼,就着她的手饮尽。
玄真子忙低头道:“师叔祖收徒自是大喜之事,只是道中并未有收女弟子的先例,怕是于理不合。”
“道法道规皆有本尊来定,这开先河之例,自然也由本尊开始,你可还有异议?”
“弟子不敢……”在威压下,又出于恭敬,玄真子不敢反抗,退出门时,腿软得直打颤。
池云看见他出来,呻吟出声。玄真子叹口气,这个徒弟已经废了,就是大罗神仙就难救,叫来几人将他抬下山,另送了几瓶灵丹妙药,算是全了师徒之情。
大殿内,袁沁扯着他的墨发,不解道:“你不是师叔祖吗,怎么看起来比玉阳老头还要年轻得多?”
“道法修为极致,自然返璞归真,维持外表青春亦不是难事,你有神魂,修为乃是妖修,两者不合,长此以往必然于身体有害,为师日后自会教你。”
袁沁轻轻嗯一声。能跟他在一起便很好了,主神手册奖励妖修,看来也没存什么好心。
消失百年的师叔祖突然重现,还收了个女徒弟,道中人又妒又恨,直叹自己不是女儿身,没法受到师叔祖亲传。还想着只不过是个女徒,就算拜师叔祖为师,必然也难成大器,孰料几日后便让众人大跌眼镜、膛目结舌。
玉琼苑内,自陈楚慧跑了之后,王安旭便日夜寝食难安,不过幸好他那日未曾亲自动手,那蠢女人必不知道是他所为,到时候她再找上门来,自己再好言哄一番,定能将形势扭转。
陈楚慧确实如他所料,逃出后就想要去找自己相公,寻求稳定安全之所,可事事难料,那日更深露重,她又是甚少出门的闺中小姐,跌跌撞撞下,找错了方向。正值明霞公主带着宫人偷溜出来玩耍,想要见识京都最大的烟花之所,两人对面撞上。
37
漫天飘撒着花瓣,如纷飞的雪花,白色衣袂婉转,层层叠叠荡开,剑尖破空划过,凌厉的剑式蓦然停下,一朵花瓣轻轻落在剑尖。
粉唇轻启,吹拂,花瓣从剑尖飘起,掉落在湖水中,激起一圈圈涟漪……
袁沁甩手将剑扔回剑鞘中,绽开一抹笑容。果然,弃了妖修改为修仙后,灵体便不再排斥,时常感觉困顿了,早知如此,她就不该贪图便利,差点害得自己灵神俱灭,以后主神手册奖励的东西也得斟酌着看能不能用了。
舒缓口气,用袖子擦擦额上汗珠,眼前伸来一块青色帕子,她抬眼望去,笑道:“师父!”语毕,正准备去接帕子,却被从容躲过。
荀邑一边为她轻柔擦拭,一边敛眉道:“这么拼命做什么,总归有师父保护你。”
“可我不能一直都靠着师父,再说了,就算是为了自己的身体,我也得好好修行才可以。”
荀邑无奈瞥她一眼,摊开手掌,一碗药随着金光浮出,还冒着热气,将药喂至她唇边:“把这个喝了。”
袁沁一见这立马苦着脸:“师父,我的伤已经全好了,不用再喝药了。”说着还转了两圈。
“好了好了。”一把扶住她,荀邑眼含宠溺,面上却不显,“转得师父眼晕。”
袁沁轻笑着凑上去,乖乖端起药喝,每次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她都忍不住逗他玩玩,或是情不自禁的撒娇,总是想着要多黏他一会,时间在此刻对她来说,亦是种奢侈。
因葫芦宝器毁于一旦,以前许多靠着宝器得以收服的妖物,流窜人间,道观众弟子下山收妖,可实力不足,纷纷败退而归,不得已下,玄真子只好来求助师叔祖,上了千道阶梯才得以觐见。
师徒二人皆睇向这不速之客,玄真子忙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九十度弯腰拱手道:“弟子玄真子,因有要事,万望师叔祖容禀。”
荀邑用拇指揩去她唇边的药汁,冷冷瞟他一眼:“说吧。”
“天下苍生有难,群妖出世,为祸人间,望师叔祖为吾等弟子解惑。”玄真子说着,跪地磕头,行三拜礼。
袁沁蓦然想起,那日葫芦结界解开,所有妖魔鬼怪皆逃出,这梅三娘必然也在其中,却不知她此时去往了何处,主神手册未加显示,想来她还好好在这世上,必未有什么自寻死路的行径。
“说到苍生。”荀邑冷哼着甩袖,睨向他,“当年我化作葫芦,可不是让你们来胡作非为的,那些妖鬼日日哀嚎,夜夜哭丧,最后化成白骨一堆的更不在少数,你们就是这样维护苍生的,恩?”
最后一声质问,犹如呼啸而来的威压,玄真子忙以身伏地,惶恐道:“回禀师叔祖,妖不容于世,降妖除魔乃是我们修道之人的责任,不能听之任之,不管不顾啊。”
而眼前这伤了池云的女妖,他却不敢下手,因为在他看来,以师叔祖法力,让妖孽放在屠刀,以此感化,是轻而易举之事,况且这妖已拜入道家门下,以辈分来说,他还得叫人家一声姑奶奶,这欺师灭祖之事,岂是他敢做的。
听了他这番大义之论,荀邑未加以赞赏,反倒透出一惊天之秘,从此颠覆了玄真子一干道士的三观。
“当年魔族来犯,创教师兄拼死维护人间,不是因为魔界中人有多残忍嗜血,相反,魔中也有好有坏,他们来人间只有一个目的,为的是一个人。”
荀邑摸摸小徒弟的脑袋,眸中黯然,接着道:“那人扔下魔界,化作人身在世间逍遥,魔界失主,逐渐凋零,迫不得已来人间寻他,岂料遭人间修道之人大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