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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所有考生出去后,众考官开始阅卷,翻阅了不少卷子,看得他们直摇头。
“妙,妙……”一考官举着卷子,兴奋的笑道,“此人无论诗词和策论都极为独到。”待一看名字,陈良。
几位考官争相借阅,其中一人笑道:“你这还不算什么,我手上这份可称得上是绝妙,一篇‘策国论’可谓针针见血,见解非凡,再看这首七律,我敢说在场的考生无一人能比得过他。”
考官们不服,待看过后皆为之惊叹,可谓是当世大才,主考官柳正康略瞄一眼,怔愣当地,这答案莫不与告密书信上的答案一模一样。
他原先看过答案后也为此人的惊才绝艳而叹服,待知道这是考题泄露而得出的,就只剩可惜憎恶。他生平最讨厌不劳而获、投机取巧之人,这人可是全占。他也希望这只是一个玩笑,并不会有这人出现,但显然这只是他的妄想。
“王元丰?”一考官念出卷上的名,“我早已听说他的文才不凡,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看来这头名状元定是他了。”
柳正康讽刺一笑:“是名不虚传还是徒有虚名,此时下定论还是为之过早,这件事我们都管不了,若看到还有类似的答案通通交于我,该是收网的时候了。”
考官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人斗胆问道:“大人,莫不是有人舞弊?”
柳正康摇摇头,并不作答,几人不敢再问,忙低头阅卷,待看完所有的卷子,只有王元丰这张涉嫌舞弊,柳正康黑着脸带着卷子,禀报上去。
袁沁回去后,陪家人用了晚膳,泡在水里洗个澡,然后往床铺上一滚,舒服得直哼哼。在考场外等这么久,气温又高,待在马车里就像个蒸笼,连个纳凉的位置都没有,但袁夫人有所交代,她只好应从。
“这么高兴?”男子从窗外翻进,眨眼间就到了面前。
袁沁此时还只着一件单衣,闻声忙将被子扯过来遮住,饶是她在现代再开放,也禁不住这么火辣辣的眼神。
“你就不会先敲门吗?不懂规矩。”
应衡莞尔:“我是走的窗户,不会敲门。”
默默翻个白眼,她没好气道:“敢问大人这次来有何贵干?”上次不是气走了吗,看他像是心高气傲的人,应该不屑于抢别人的妻子才对,怎么又来了。
但袁沁却不知道,他也是极为固执的人,凡是他认定的事,不择手段也要得到,更何况,她还未嫁给别人。
“看你今日在外苦等,那副弱不禁风,一吹就倒的模样,特来带你去补补。”应衡一张脸掩映在烛光跳跃处,眸中晦暗莫名。
“不用了,承蒙大人错爱,小女子福薄怕承受不起。”
应衡眯眼,语露威胁:“你表哥的卷子,我看过了,略有几分过人之处。”
袁沁咬牙僵笑道:“大人盛情邀约,小女子再不去,可就是不识抬举了,还请大人转过身去,我要更衣。”
应衡勾唇转身,强忍着笑意,肩膀还是止不住的微微颤动。袁沁探脑袋盯了半晌,见他并无异动,忙裹着被子躲到屏风后。
少顷,应衡听见响动转身,正对上一双燃着小火苗的眼睛,袁沁扯扯衣服,秀发披散着,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唇瓣娇艳的微嘟,像是愤怒又像是撒娇。
应衡不由自主的跨上前两步,将她按坐在妆台前,拿起木梳撩起一缕秀发,轻轻的、极细心的自上梳下。
他从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此时却像是做过千万遍般熟练。袁沁透过铜镜看向身后人,神情恍惚,心扑通扑通响,一声比一声大,像是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似的,紧张得揪在一块。
待他用白玉发簪固定好头发,立在一旁满意的端详。她转身,声线不稳,微颤道:“你怎么知道我的习惯?”
因为不习惯有太长的头发,在上个世界时,她每每要剪掉,都被熊孩子拦下,说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以后她的发都归他打理。她也乐于跟熊孩子多待一些时间,并未推辞。
熊孩子也由最处的笨拙变为熟练的挽好,最后创造出独属于她的技法,那就是将一缕发结成辫子藏在另一发髻里,再用簪子固定,这样既不容易散乱,在外观上也看不出,十分方便。
可这些隐秘的事情,眼前这人怎么会知道,袁沁身体紧绷着,桃花眼不眨不眨的等答案。应衡微愣,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待想到抓住却又不见痕迹。
“只是本能罢了。”大手将她拉起,听闻有脚步声往这来,沉声道,“跟我走。”
袁沁急跳的心还未归于原处,就被拦腰抱起,从窗口直接跃到屋顶,且未发出一点响声。虽说她也曾飞来飞去的,但从没有被这样抱着,就好比自己开车和坐着看别人开车的心情是不一样的。
瞥见她葱白的手指紧紧抓住他肩上的衣襟,应衡勾唇而笑,发而更加快了速度。
聊斋之小翠(八)
街面上点缀着灯盏,五颜六色的流光闪耀,辛苦劳作的人们直到晚上才出来放松自己,孩童提着小灯笼穿梭于小摊贩之间,嘻嘻哈哈的呼唤伙伴。
与底下的热闹不同,袁沁胆战心惊的被带到一处僻静的小面摊。面摊只有一个顶棚遮着,看起来十分简陋。见到从天而将的两人,店家先是一愣,待看清是何人,忙欣喜的迎上来,将凳子擦得干干净净。
“公子,又来吃面了,今天是否和往日的一样?”
应衡颔首,熟稔的坐下,顺手将袁沁拉过来:“多加一份鸡汤面,要放些菜。”
“好嘞。”店家把汗巾甩在肩上,先端上一坛酒,接着动作快速的煮面。
应衡揭开酒塞,倒上一碗,瞥见袁沁好奇张望的模样,轻笑道:“这家店的酒最是合我胃口,就是琼浆玉液也比不上,只是饮酒伤身,你是不可喝的。”
酒香四溢,袁沁伸脑袋凑近,纤手放在鼻端扇了扇,待闻出味道,诧异道:“是竹叶青?”
应衡一愣:“没想到你也识得此酒,满京都只有这一家才能酿出最纯正的竹叶青,因隐在市井中,所以鲜有人知晓。”
袁沁垂下眼睑,隐去眸中的一抹忧思,垂在两侧的双手紧紧攥着绣兰裙摆。
她怎么可能不认识这种酒呢,熊孩子酗酒,却只喝这一种,从不变花样,明明比这酒要好的多的到处都是,可他却始终固执的不肯变。
因想起往事,她略显消沉,应衡的视线一直伴随着她,自然也能感受到,虽不知是因为何事,但见她这副与往常不符的丧气模样,还是忍不住揪心一下。待店家上了面,他用筷子挑了挑,推至她面前,柔声道:“快吃,凉了对肠胃不好。”
晚膳用得不多,此时还真是有些饿了,闻到香喷喷的味道,肚子也跟着咕咕叫,袁沁便也不推辞,一口一口的吃下去。美食在民间,这句话说得真没错,她现在算是体会到了这话的真谛,就这碗面的水平,怕是比御膳房的还要好。
看她吃得香甜,应衡也略尝几口,然后抱起酒坛子猛灌。袁沁几次张口想拦,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归根究底这人跟她又不熟,犯不著惹别人不快。却不知她那欲言又止的可爱模样,让应衡几度忍笑。
酒足饭饱,应衡欲又要将她抱起,袁沁忙伸手推拒:“吃得太饱,再飞檐走壁的,我怕会吐。”
“那就走走。”大手向她伸来,眼神柔和。
袁沁一直没有将手搭上去,在他等得不耐烦,要直接动手时,只听她浅声道:“多谢你帮了我家,这顿饭菜算是我请客,孤男寡女的,日后就别再见面了。”话落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抬脚便走。
在这人的身上,她有时能看到熊孩子的影子,虽然知道那是绝不可能的,可还是让她有些难受。她注定要完成任务离开,主神手册会抹去他们的记忆,可她却一直记得,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成为主神的一种代价。
身后急促的脚步追来,一只手擒住她的胳膊扯回,接着纳入宽广、结实的胸膛,按在后颈的手心有着灼烫的温度,脑袋被迫仰起,唇被封上。
舌尖撬开她的齿缝,在里面强硬的扫荡,交换着呼吸。她的唇瓣软甜得让人无法自拔,只一个吻就让他几近失控,想要的更多。
“够了……唔……”袁沁抽空喘息,又被堵上。
不够,还不够,薄唇离开软嫩的唇瓣,向颈部袭去。幸而这处无人影,只有不远处的店家,应衡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店家的目光,故店家只能看见他的背部,只以为两人在交谈。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加放肆。
“我说够了。”袁沁小使术法推开,第一次不知所措的落荒而逃。
被人强吻也就算了,她生气的是自己竟然没有丝毫恶心不悦的感觉,反而差点沉浸他怀里,一定是他让自己想起了熊孩子,所以才放松了警惕,一定是。
努力给自己找好理由,可临睡时,这两人的脸还是交替着在眼前出现,袁沁烦躁的用被子闷住脑袋,一夜无眠。
沈翔宇考完,信誓旦旦的跟王太常保证,文状元已是他囊中之物,待到翌日,宫中来人宣旨,召沈翔宇入宫。
王家众人欣喜若狂,以为定是考上了,王太常悄悄塞些银子到小太监手里,原想打听一下这次入宫事宜,可小太监将银子推回,一脸难色道:“咱家只是来宣旨,其它一概不知,还请王公子立即随咱家进宫。”
王太常忙应诺,叫人把儿子一番拾掇,亲自送到宫门,待看见他进去才转回家,王夫人已是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一见丈夫回来,笑道:“我儿这次定是高中了,老爷,是该着手备宴,也好请亲戚朋友们来沾沾喜气。”
王太常隐隐觉得不妥,但并未多想,儿子一向有天赋,从小背书都只看一遍,实在是天资聪慧,只是到了晚上犯傻病时,颇让人头疼。
他与王夫人的想法一样,也觉得满京都里,只有自己的儿子才有能力担起文状元的位置。故而王夫人此番提议,他略一思酌便同意下来,早些备下也至于到时手忙脚乱的失礼于人。
这边满府欢天喜地的准备宴会,那边沈翔宇第一次进宫,看见金碧辉煌、威严雄伟的场景,心中想着自己着官袍气宇轩昂的走在宫中,引起侍女惊声尖叫的样子。
他径自沉迷在自己的幻想里,未曾注意到带路太监嘴角的不屑。带到金銮殿前,小太监才躬身退下。接着便有人宣他进殿,沈翔宇整理下着装,昂首挺胸的迈步进去。
皇帝昏庸,整日沉迷酒色,不理朝政,太后无奈下不忍看江山社稷毁于一旦,特设帘帐,垂帘听政。起初朝臣反对,太后直接召回远在边疆的侄儿,手持大军,以雷霆手段肃清朝堂,便再无反对之声。
看到竟有人在此次朝廷选拔中欺上瞒下,妄图舞弊,太后出离的愤怒,就是因为处理贪官污吏,致使朝廷急需人才,现在居然还有人敢弄虚作假,查,一定要彻查。
沈翔宇着身蓝袍,看起来一表人才,但想起他的人品,太后就不怎么欣赏了。
垂帘下,满朝文武大臣皆敛声屏气的站着,唯有一人坐在金制座椅上,其身份地位不言而喻,沈翔宇只略瞄一眼,便在他凌厉的视线下喘不过气,不止他,大臣们更是头都不敢抬。
“下者,可是王元丰?”帘后传来充满威严的女性声音。
沈翔宇深吸口气,半跪行礼:“正是草民,参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