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袁梦萱下意识的捏紧帕子,明明天冷的很,额上却沁出热热的汗,顺着颊边淌下,她的声音微颤:“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心知肚明,若这次王元丰绑去的是我,可称了你的心了?”袁沁猛地挥落矮桌上的茶盏,噼里啪啦碎一地,茶盖滚一圈撞到袁梦萱的绣鞋,打个旋停下。
袁梦萱压下慌乱的心思,帕子一甩眼泪唰唰的掉:“姐姐,你可是听哪个碎嘴的胡说八道了?我一心待姐姐,怎么可能做出有违姐妹情深的事,王公子不过是遭人陷害,姐姐你也是知道王公子为人的,不帮他也就罢了,如今竟这般想我。”
屋子里的动静太大,一干丫鬟急忙去请老爷夫人,绿意去府外买了小姐爱吃的糕点,一回来就听说两位小姐在吵架,匆匆赶回劝道:“小姐,这老爷才回府,您要是惹得他不高兴又该吃苦头了。”
听闻此言,袁梦萱啜泣的声音愈发大,颇有种不哭不休的架势,袁沁也不去理她,自己换了个白玉杯盏冲泡热茶,看茶叶在热水中浮浮沉沉,很快弥漫出上好的茶清香。
看她这副满不在乎的模样,绿意急了:”小姐……”
“绿意。”袁沁打断她的话,“你去看衙门的人到了没?”
“啊?”
“……”
绿意傻了,袁梦萱也停止假哭,皆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那日,我回来时正碰上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因我是一孤身女子,故而不敢声张,只找了衙门的衙差帮忙,那二人拿了银子正要出城刚好被抓个正着,严刑拷打下问出了一些东西。”说到此处,袁沁眼尾扫去,“相信你会感兴趣的。”
袁梦萱霎时头脑一片空白,心如雷鼓,扑通一声跪地,膝盖磕在碎渣上,她忍着疼,苦苦哀求:“姐姐我错了,我不该听信王公子的话,他只说小小的给你个教训,又许了我状元夫人的位置,是我鬼迷心窍,你饶了我这次,别让衙门的人进家,爹要是知道这事,我万万没有活着的可能了。”
“再说姐姐你也无恙,王公子也绑错了人,此事若再追究下去,大家都不会安生了,看在我是你妹妹的份上,求姐姐大人不计小人过,日后我再也不敢了。”
绿意看得目瞪口呆,瞧自家小姐笑得像只狐狸,朝外甜甜喊道:“爹,娘……”
袁梦萱身子一僵,缓缓回过头去,一道劲风夹着耳光狠扇而来。
“你这不孝女。”袁老爷气得直喘,“上不敬嫡姐,下不顾家门,帮外人算计自己姐姐也是你能做得出来的?”
袁夫人立在一边帮他顺气,眼神瞥向跪在地上的袁梦萱又扭过头去,并不插手。
“爹,女儿错了,是女儿错了……”袁梦萱痛哭,面容惨淡。
“闭门思过吧!”袁老爷阖上眼睑,“等过了些日子,让你娘给定门亲事,便嫁了。”
要是以前再不济,凭袁家的家财,她也能嫁个好人家,可如今……却是不可能了。袁梦萱颓然跪坐,现在才真正的觉出后悔的滋味来。
因家中之事还未了结,袁老爷只安抚大女儿两句,便召集人脉商量对策。
几日后,袁沁查出是管家利用职务之便,暗中将私盐塞入布匹中,为的是帮助死对头夺取袁家的绸缎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管家得了银子在京都买下大宅子,就等着袁家败落后带着一家老小去享清福。
管家自以为别人不知,却不想纸是包不住火,这凭空得来的房子哪是一个管家有能力支付的,袁沁就抓住这只狐狸尾巴,在正堂找到袁父,准备带他去报官拿回布匹。
还没来得及说明,急促的脚步声靠近,只见管家哭着跌跌撞撞跑进来,扑通一声跪地:“老爷,是小人的错,是小人不该见利忘义,忘了老爷您对小人的栽培,小人实在是罪该万死,即便是千刀万剐也难以抵消小人犯下的错事。”
“你这是做什么?”袁父稀里糊涂,忙去拉起他,“快,快起来。”
管家老泪纵横,摇摇头道:“小人不起来,小人对不起袁家,对不起您。”
这是良心发现了?袁沁微微诧异,接着就听见管家道:“我一时昏了头了,才会在货里放私盐……”
“什么,竟然是你?”袁父打断他的话,咬牙切齿道:“老夫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么做?”
管家膝行过去,抱住他的大腿,痛哭流涕道:“小人愿意去官府认罪,只求老爷不要让官府收回小人的宅子,可怜小人一家老小吧。”
那里面还有他毕生的积蓄,没有房子,他和家人今后就得露宿街头,过着穷困潦倒的生活,今早有人闯进来将他带去问话,还签字画押,老爷一向对跟随的老人心软,若是他先发制人,主动认错,也许就不用受牢狱之灾。
袁父还没理出个头绪,就见死对头李牧极其狼狈的进来负荆请罪,还愿意赔偿袁家所有的损失,巡抚更是亲自上门将布匹全数送回,说已经查明了真相,来还袁家清白,态度极为恭敬。
这一切都太诡异了,袁父扶着昏呼呼的脑袋,袁沁直言询问,巡抚朗笑道:“应将军有所交代,下官自然要尽心办到,既然已经物归原主,这造事者,本官就带走了。”
管家被官差架着,这才意识到事情真的不妙了,哭喊着求饶,袁父不忍的别过脸去,待一行人走远,他颓然坐下,仿若苍老了十岁。
袁沁给他捶背,低声道:“爹,那个应将军,你认识啊?”
袁父摆摆手,疲惫道:“他乃是太后的侄子,从边疆回来就掌管朝廷官员调动,有先斩后奏的权力,为父在朝中一无人脉,二无亲友,至今无缘得见将军,大概是他偶然得知冤情,为民做主罢。”
袁沁点点头,也只能这么解释了,将军府的某人还指望着这次帮了大忙,让她自动送上门,谁知等来等去,就是不见影子,萧赫顶着压力,默默流泪。
科考选拔在即,王太常将沈翔宇叫到书房谈话,这个儿子再不成器,可学问却是毋庸置疑的,能不能为王家争气也在此一举。
沈翔宇拍着胸脯保证:“爹,你放心吧,我找人打探过了,往年的卷题都是以七律诗和当年政事见解,这些我都有信心,文状元的位置非我莫属。”
诗随便找一首就是了,至于政事见解,到时他自有办法,他不会的,自然有人会。
对于学问这点,王太常还是对儿子有信心的,再三叮嘱几句就让他回去温习诗书。
沈翔宇回房,对小翠漠不关心,埋头回想以前学过的诗句,随手记下来。
当初他愿意留下这个妖精,不过是想让她必要时发挥妖力帮他一把,后来他也看上她的那张脸蛋,愿意假戏真做,可是她居然如此不解风情,宁愿等夜里陪那个傻子玩耍,也不愿在白日里与他行鱼水之欢。
他若是想要,会有大把的女人送上门来,她不愿意,他也不屑去要,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害怕不小心被这个妖精吸了阳气,好不容易得来的命,怎能轻易丢掉呢。
众学子正紧锣密鼓的备考,点灯夜战,袁沁瞥眼深夜造访的某人,眨眨困顿的眼睛,水汪汪的眸子盯着他。
“来者何人?”
黑影欺近,壮硕的身躯罩下,以不容反抗的姿态抬起她的下巴,声音低沉道:“记住,应衡,我的名字。”
聊斋之小翠(六)
应衡是谁?袁沁半点不知道,可这个声音却是极为熟悉的,手上凝结的术诀悄然掐断,不解道:“你怎么又来了?我想,我并没有哪里惹到你吧。”
来人的视线紧紧盯着她,袁沁受不住这种炽热,微微别开脸,又被用力掰回,深邃的眸子直视她眼底,语含质问:“袁家大小姐从不会武功,你究竟是谁?”
“我就是袁沁。”她勾唇一笑,语气诚恳道:“我就是我,还能是谁,再说,你深夜闯进女子闺房,可是不太好吧?”
应衡撩起她额前的发,放在鼻端轻嗅,表情柔和下来:“不管你是谁,我只告诉你,今后……我是你的了。”
什么有心上人就放她走,都是狗屁,他强自按捺了半天,只想杀了那个叫王元丰的。尤其是知道她竟敢一心追在王元丰的身后,不谓流言蜚语,就让他嫉妒得想将她牢牢绑在身边,拆吃入腹,连同血液骨头也一块融入身体里。
袁沁活了这么久,就没听过这种话,还是位可称得上是陌生人口中说出,顿时用种看蛇精病的眼神瞧他,好笑道:“难道你说是我的,就是我的了?你也太高看自己了些,而且,我要你做什么?”
说着,伸出手去推拒,可他却纹丝不动,甚至一手扣住她的手腕置于头顶,强势压倒在锦被上,态度虽强硬,可一直小心的控制着力道不伤害到她。
“你的我的无甚分别,只要你想要。”
擦,袁沁咬牙暗骂,还是蛇的身子方便啊,必要的时候拿来吓唬人也是好的。武力斗不过,又不能明目张胆的用术法,这人一看就不简单,万一将她当妖给杀了,连累原主不说还得害袁家满门丧命,她什么时候招惹了这么个倒霉蛋,真是夭寿哟。
少女脸上的表情可谓是缤彩纷呈,一会咬牙切齿,一会苦恼的蹙眉。粉嫩的唇瓣轻轻抿起,桃花眼尾瞥进他心底,引起一阵阵瘙痒,似被羽毛划过。
应衡好好的欣赏了个够,不禁凑过去含住她的耳垂,冰凉凉的仿佛一含就化。
眼前人的相貌虽是极为漂亮,但他自小在宫中进出,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就是官场自动送上门的也不计其数,可偏偏只有她入了自己的眼,如此莫名之妙却又本该如此,仿若天注定一般。
袁沁愤愤偏脑袋躲,气恼的斜瞪他一眼:“我说,你要压到什么时候,再不让开我叫人了啊。”
“恩。”应衡轻笑,掰回她的脑袋,在额上印下一吻,“叫来也好,你不介意让旁人看了去,我自然也不会,也正好坐实我俩的关系。”
这人油盐不进,袁沁耐心告消,曲腿向上顶去,同时指尖青光闪过挣脱钳制,向他后脑袭去。
应衡毫无防备,闷哼一声,多年征战经验让他迅速躲过袭击,反钳住她,以长腿压制,俯身欺近耳畔,声音喑哑道:“你若再不乖些,我可不敢保证会做些什么。”说着用硬挺的某处蹭了蹭,至于做什么不言而喻。
色胚子,流氓……
袁沁恼道:“我又不认识你,你究竟看上我哪点?”说了她改还不行么。
应衡摩挲着她脸颊,眉宇间有丝困惑。看上她哪点,他也不清楚,只知道拥她入怀的刹那,就像是丢失多年的珍宝终于找回来的满足感,连灵魂都为之颤动。当然这个理由是不能跟她说的。
“我挽救了你家这次的危机,难道不该找回点报酬吗?”
袁沁诧异的睁大眼:“所以你就是巡抚大人口中的应将军?”
他轻“嗯”一声,笑道:“这个理由,你可还满意?”
袁沁面上很平静,实则心底已经发出一连串的尖叫。满意个头啊,她又不是用来抵债的,他确定是要‘报酬’而不是‘报仇’吗?为什么她会有一种事上辈子欠了他,现在他来找回的感觉。
“身为将军,这样翻墙入户的做梁上君子,你不觉得羞耻吗?”
应衡淡淡道:“羞耻?那是什么东西,我是来找自己未来娘子,有什么好羞耻的。”他在军营待得久了,不知道如何让去追求女子,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