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黛玉看水溶面上难得出现的小心翼翼,只点点头,又垂眸眨眼,挥去其中的湿意。
在预知梦中,她看过幕后之人一次。那人笑起来眉目狭长,就像是蛇一般阴冷。
虽然自上京到现在,还没在现实中见过。不过总有一天,会为胞弟报仇。
——
侍女们将画板拿了出来,各色的颜料排得整整齐齐。又有一连排的大小画笔挂在玉架上,如同山脉层叠起伏。
“随意取亭中一物来画即可。”黛玉稍稍挽起衣摆,选了个小毫笔。
之前七巧之节,就有看到水溶心语说为自己画了幅画,只是被鹦鹉毁了。
他甚至知道画手“四大家”。黛玉想了想,潜意识里认为水溶会作画。
这会儿水溶看着自己面前的画板,想起自己之前的画作,难得有些心虚。
可对上黛玉的明眸时,他又坦荡地应了一声。
没准今天超常发挥画的很好
他也挽挽袖摆,在一排的画笔中看了一圈,选了个和黛玉差不多的,就大胆下笔起来。
前世黛玉也常作画,自己只在一旁陪着看她挥笔。
这还是他第一次跟着黛玉一块。
水溶下意识看了黛玉一眼。微微垂眸认真画笔的黛玉简直是闪闪发光。
他心头一动,笔下一重,颜料就混了上去。
水溶有些紧张地皱起眉梢,在引来黛玉眼神询问后,他一边补救,一边随意开口道:“林府过几天就会上京,到时候流言就会不攻自破。”
黛玉又将注意力放回画上,略微勾唇:“只是上京后,按着礼儿,我们倒是还要去拜访荣国府。”
“到底她们是长辈,占着天然的优势。”
水溶谨慎地点点头,这的确是一个问题。
前世自己一开始并不在意这个王妃,等到后头想讨好黛玉,就一股脑地对她身边的人都好。
贾府作为黛玉外家,得到许多便利。自己直到后面才发现他们关系并不亲近。
虽然前世将所有的东西都一一拿了回来,可想起黛玉曾经受过的苦,水溶低了低头,英挺的眉眼闪过一丝杀意。
黛玉的画笔转出漂亮的一抹,她又接着道:“这时候就要故技重施了。”
“像是之前散布林府假消息一般,只要让我们这边站着大义,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黛玉将话说出口,才发现自己对水溶是有些不设防,已经能下意识将计谋告诉他了。
她微弯眼眸,对上水溶视线时,又略微挑了挑眉。
对面一时金光大盛。
水溶还是第一次见黛玉这么活泼的小表情,他心里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要是现在在打战,那玉儿一个眼神我就可以直接投降
黛玉低笑了声,这会儿她已经完成一幅画,转了转画板就将它展示出来。
那是池中摇曳的一片荷花,盛开着花瓣边缘有略微红色,上面还附着一层淡淡的金光。
“我画好了,王爷呢?”
水溶本想问那金光是什么,可这会儿他看看自己面前的画板,心头一下紧张了起来。
他含糊应了一声,左右动动画板,面色有些紧绷,倒托着他眉目越发冷峻。
失手了
玉儿不会嫌弃我吧
这行金字像是小蚂蚁似的在画板上跑来跑去,透出一股子焦急的劲儿。
黛玉看他指尖都有泛白,连忙温和笑笑安抚道:“都是随意画画罢了,哪里就要认真。”
水溶小心翼翼地看了黛玉一眼,这才将画板转过去。
看到画板的一瞬,黛玉沉默了。
她之前看水溶紧张,只以为是在自己面前放不开,心中并不以为意。
这会儿她才发现,水溶是真的不会画画啊。
画板上是红色的一团,右上角又有绿色的一团,中间还有黑色的线条。
就像是颜料倒混在画板上,瞧起来是张牙舞爪的混乱。
可每根线条间又有间隔空隙,看得出画手的用心。
黛玉想过他画的丑,可没想到会这么丑。
对上水溶有些期待又藏着忐忑的眼神,黛玉失笑之下,难得有些为难。
她目光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实在是猜不出来画上是什么东西。
鹦鹉在两人上方盘旋着,这会儿也扑腾着下了来,盘旋着落在画板上舒展着翅膀。
它又低头看了画一眼,又看看水溶,毫不留情“嘎嘎嘎”笑了起来。
黛玉突然灵机一动,她看鹦鹉身上红羽绿毛,又对了对画板,面上带起一抹笑道:“这画的是鹦鹉吧?”
她越看越像,又鼓励了一句:“倒有四大家的风格。”
而鹦鹉呆滞了下后,给了黛玉一个不敢置信的眼神。
它“呸呸呸”了好几下,蹦跶着跳了起来,嫌弃之意溢于言表。
水溶明显愣了一愣,然后又故作坦然地点点头,漫不经心似的将画板转了回来。
一行金字委委屈屈地从他头上跳出来:我明明画的是玉儿啊
作者有话要说:水溶:扎心了
第53章 解决祸事
黛玉垂眸眨了两下眼睛,再抬头的时候,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真的不像吗?
又是一行小字跳了出来。它并没有像先前的心语一般大张旗鼓地跳动,而是委委屈屈地缩在画板上。
黛玉看水溶若无其事地转着手上的画笔,又看看将自己蜷成小小一团的心语。
她一时有些想笑,又自己忍住了。
“咳,刚刚再想一遍。”黛玉指尖蜷缩了一下,顿了顿后,还是将话说了出来:“那画是不是有点像我?”
她有点奇怪的感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的良心好像受到了谴责。
然而水溶目光一下子亮了起来。
他飞快地抬头看了黛玉一眼,英俊的面容带上了矜贵,嘴角忍不住微微翘起:“嗯。”
水溶又将画板转了回来,给黛玉指了指认真地解释:“这个红色的是衣服、黑色的是头发、绿色的是树。”
“果然有四大家的风格。”黛玉委婉地夸了一句。
对上水溶亮晶晶的视线,黛玉倒觉得他这时候和吃着瓜子的鹦鹉很像。
她又另挑了一个角度含笑赞道:“那树画的很是生动,有风吹过的缥缈。”
说到树,黛玉倒是想起碧翠阁前面的黄金树,顺着接了一句:“可惜风铃树留在荣国府那儿,上面的花很是漂亮。”
那可是水溶一夜之间为自己装扮而成的,上面是多少朵黄金小花。
黛玉还记得预知梦中水溶一株一株地给黄金花浇水,现在倒是全部留在贾府,也是可惜。
其实黛玉倒是有些好奇,水溶当初是怎么在一夜之间将风铃树上栽满黄金花的?
等她微微凝神看过去时,倒是看到赤金色的心语蹦跶了下:
风?什么风?画树的时候没有风啊
没事儿这就补上
水溶在画板上又勾勒了下,在绿色的颜料里勾出黑色线条,倒是想起另一事来:“今天的落水,是有人在设计?”
黛玉点点头,略微沉吟了会。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总不能说是做梦梦到的。
对上水溶略带关切的眼神,黛玉干脆直接点了一句:“是薛家和史家设计想让我下水。”
水溶英挺的眉目稍皱了起来,低眉略微沉思了下。他指尖扣在画板上,越显英俊而挺拔,有着深邃的吸引力。
黛玉只以为他在思考对方是怎么动手的,毕竟自己什么都没说,只给出名字。
这时候一般人哪怕嘴上不问,心里也会有些嘀咕自己是怎么知道的。
等她凝神看过去的时候,就见到赤金色的心语顺着画笔划过,正大张旗鼓的跳动着:
薛家和史家,该怎么弄倒他们玉儿会更开心?
先拿王家祭个天好了
黛玉笔尖顿了下,没想到他将相不相信自己这个阶段跳过去了,直接就到了要替自己复仇的时候。
她弯了弯眉眼,感到被无条件被信任着。
等天色些微暗下来,水溶哪怕舍不得,还是适时地告辞了。
“流言的事情就交给我。”
他面上难得踌躇,又细细叮嘱了几句:“贾府可能还会有动作,林姑娘不必忧心,我都会处理好。”
黛玉只随着他的话表示赞许,每说一句就点点头。
而后又目送着水溶带着一身金色光辉而去,心语起起落落,每走一步就掉下一句晨星般的闪耀。
他走过的路都染上了金色光芒。
黛玉随手在荷花上再加了一层金光后,便让侍女收拾了画板颜料。
紫鹃收拾到水溶那儿,难得卡了一下,她谨慎地问了问:“姑娘,这个是颜料试色纸?”
黛玉哑然失笑,她摇摇头,“和我的画一道收到库里吧。”
顿了顿,她还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紫鹃,你看这个,像什么?”
紫鹃小心收拾着画板的手顿了下来。
她古怪地看了画一眼,目光在周围转了一圈,最后恍然大悟似的指指鹦鹉道:“是鹦哥吧!”
鹦鹉吧嗒吧嗒跳着脚,在上头“呸呸呸”了声,一股脑拍着翅膀飞远了。
——
贾政今儿去府里办事的时候,就觉得同衙看自己的眼光怪怪的。
他心里存着事,也不好直接问,只别扭着低头忙活。
好不容易回去,他在轿子上刚叹了口气,道儿上人说话的声音就透了进来。
“这也是奇闻,荣府倒是和林府断了关系。”
“林府没几日就要上京侯刑,断了倒是也对。”
“只是心忒狠了些。”
贾政眉头狠狠一跳。这不过是他们府里的事情,怎么这会就传地到处都是了?
他憋着一股气赶回去,还没等寻得王夫人,就见贾赦就先过了来。
贾赦板起了脸,脚步快了些,当着下人的面就质问一句:“这是怎么回事?我在外头听得风言风语的,怎么好好的将外甥女赶走了?”
贾政只觉在下人面前失了面子,一时又气又恼,只一道往贾母院里去。
这时候接近晚省,老太君院里人倒是齐全。
贾政让三春先出去,规矩行礼后,便将自己路上听得的一一说了出来。
“哟,还有这事呢?”邢夫人在下首忍不住先笑出了声,她又连忙皱皱眉,将面上的笑意压了下去。
“我那会在前院招呼客人,一时忙着没去看,竟然严重到这个地步了?”
邢夫人提高了声调,一边说着,一边拿眼睛去看王夫人。
王夫人面色不变,只笔直地坐在椅子上,手上一下一下转着佛珠,垂眸不语。
看她只低头不说话,邢夫人自觉占据了上风,乘胜追击继续叹道:“外头传成这样了?贾府的脸面要往哪儿搁?”
贾母闭着眼在铺满红毡的榻上歪着,由鸳鸯揉着额角,一直沉默不语。
这会儿听得邢夫人不依不饶,她只掀着眼皮往贾赦贾政那儿斥了一句:“毛躁躁的。多大人了?还如此不知体统,这算得上是什么事。”
邢夫人又受这指桑骂魁的气,暗地里撇了撇嘴,看了贾赦一眼后,也低头不说话了。
“老太君说的是,这算什么事呢。”薛姨妈在位置上笑了笑。
这是她在上次被分出贾府后,第一次进了来。
这会儿她笑吟吟地顺着话题,转了个角度道:“我只看着外头有些不对呢。怎么一股脑的,竟然都在说是荣府的过错?”
“实在不对劲。毕竟是林姑娘自己要搬出去,我们倒是劝着她呢。”
薛姨妈说到这儿就停了下,面上语气里都是疑惑,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