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已经沉睡的太久了,不再过问血族的事务,就算你将我唤醒,我也不会给你们带来丝毫的利益,”辛西娅微微停顿,“即便是这样,你也要将我唤醒,给我一个理由……别跟我说什么预言,什么纯血的灾难,只要你们遵守避世守则,自然不会走到那一步。”
远离世俗与人群,哪怕梵卓一族是密党的首领,也是这么坚守避世守则的。对于血族来说,只要避世,至少绝不会走向灭绝这条路,他们的寿命太长了,几乎与天同寿。
“回大人,我们哪怕遵从避世守则,也躲不开族内的祸端。”一条麻远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痛心。
“哦?族内如何?”辛西娅轻轻眨了眨眼,如同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孩,“我沉睡太久了,不如你先将族内的事说与我听听。”
她当然是不知道血族要发生什么的。她所有的信息都来自于黑猫的提醒,还有就是自己少得可怜的关于古地球的知识。对于一条麻远所谓的族内纷争和即将发生的事,一概不知。
一条麻远看着辛西娅的表情,斟酌了一下语言:
“据我所知,玖兰家族的玖兰李土大人几十年前似乎就在策划复活玖兰一族的始祖,玖兰枢,”一条麻远看了眼辛西娅,才又解释道,“玖兰家的始祖在万年前曾是一方领主,拥有着四代血族的能力……”
“这样不是很好?十几个血族王者同处于一片蓝天下,是应该多一个血脉更加纯正的王者来领导你们了。”辛西娅仿佛不经意地打断了一条麻远的话。
“是,假如玖兰李土大人是为了我血族繁荣昌盛而复活玖兰家的始祖,我们自然是奉他们为最强大的王者,心甘情愿被统领驱使。”
“哦?你的意思是,这个玖兰李土是为了割裂血族?”
事实上,血族并没有什么好割裂的。史上,血族共有十三氏族,分别有密党、魔党、中立党和灭亡一族。不仅如此,每一个氏族发展到最后都是一个贵族带领着一群子民,大家偶尔遵循一下六戒,其余的也只不过在允许范围内自己各自为政罢了。说的好听点叫做独立群居,说的难听点叫各自为王。
辛西娅这番话多少有些讽刺一条麻远忠心的意味,谁知道一条麻远这个家伙有些油盐不进,态度一如既往的端正:
“回大人,这就要说起我们元老院的一位长者了,这位长者叫九条堂,他的血液里有预言的能力。百年前他就预言,王者之中将有一位始祖被唤醒,这位始祖将不受避世法则约束,进入人类社会。他是一位厌恶血族血脉的始祖,他会为了消灭血族的‘永生’而发起战争,人类同血族、血族同血族的矛盾都将被激化,血族会因此走向衰亡。”
“预言?这代价恐怕不小吧?”
“是的,这位长者已经被自己的能力反噬,强制陷入沉睡了。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担心总有一天他预言的时代会降临,才逐步计划将您唤醒……没想到我们还没有集齐唤醒您所需要的材料,玖兰一族就已经开始秘密复活自己的始祖了。”
“所以,为了控制这位始祖的破坏力,你们就把我给唤醒了?”
辛西娅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因为破坏力超强而被称为“神之子”的三十年后,居然会有人为了阻止别人搞破坏而把自己这个破坏大王给“唤醒”。这一刻,她有点想扒开一条麻远的脑子看看,里头是不是都是坑。
“您是目前已知存活着却陷入沉睡的三位第三代血族之一,但是另外两位都远在西欧,只有您最近,所以我们才斗胆将您唤醒。我们不请求您将玖兰一族的始祖控制起来,只祈求您能在最危急的时刻,帮我们一把。”一条麻远将话说完,便行了一个大礼,而且大有辛西娅不答应他就不起身的意思。
“行了,反正我也醒了,给我找个地方休息吧。既然那位始祖要多年后才会苏醒,这段时间我闲着也是闲着,将血族近些年发展的情况告诉我,我再做决定吧。”
一条麻远这才站起身来,通知身边的人给辛西娅安排房间。这个房间布满了符咒,辛西娅既然醒了肯定是不能再用了,所以当晚辛西娅就被请到了元老院中最好的房间里休息。这些血族以她刚刚苏醒,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为由,劝她好好休息,晚些再看血族的发展。她也从善如流——毕竟身边有个作弊器谁还想着好好看书?!
“说吧,从刚刚开始你就一直在装死,”辛西娅侧躺在沙发上,将黑猫揪到自己的胸前,“唔,我也不能一直不叫你的名字,你叫什么?”
“我没有名字。”黑猫低声开口,用头顶蹭了蹭辛西娅的下巴。
“你的眼睛……你又是那个家伙的得意作,就叫你,”辛西娅揉了揉黑猫的脑袋,又挠了挠它的下巴,“塔博?”
“……”黑猫有一瞬间的无语,被辛西娅挠着的身子也跟着僵硬了一下,不过也就那一瞬的功夫,“听您的。”
“行了,塔博,那你就说说吧,为什么从一条麻远进来开始,你就一直在装死。”
就在塔博说完辛西娅的血脉到位了之后,别说说话了,就动都没动过一下,全程都好像自己不存在一样。
“这个一条麻远,很危险。”
“唔,感觉得出来。我是因为多次战斗留下的敏锐,你呢?小动物的天性?”辛西娅笑了。
“根据能量体,”塔博丝毫不解风情,“这个一条麻远已经控制了整个元老院。他一早就知道玖兰李土复活玖兰家始祖的消息,并且妄图攻击玖兰李土之后,自己以玖兰家始祖的监护人的身份对这位始祖加以控制,从而达到他的野心……”
“等等……这是什么意思?玖兰家的那位始祖已经复活了?”
在元老院里的时间是无趣的,也是很有意思的。
无趣在于,每一日见到的都是这么些血族,他们反反复复说来说去也就是“请大人以大局为重”,仿佛当初对她的恭敬都是假的。有意思的是,每天同一条麻远斗智斗勇,一条麻远自以为将元老院全权掌控,一丝重要消息都不可能泄露给她知道,却不想她早就洞悉了一切,只是因为太懒,希望把自己的任务对象一网打尽,从而没有任何多余的举动。
这样的日子,辛西娅过了整整六年。
一直到,玖兰家的始祖,苏醒的第十年。没错,当年辛西娅被唤醒的时候,其实玖兰枢就已经复活了,以婴儿的姿态,以普通纯血王者的身份,复活了。
这样平静的日子也差不多到头了。辛西娅放下自己手里的棋子,伸了个懒腰:
“棋子,差不多到位了吧?”原本在她怀中的塔博轻轻一跃,在毛毯上站稳,对着她细声细气地吐出一个字:
“喵~”
作者有话要说: 在办公室里过上了水深火热的生活_(:зゝ∠)_
春秋天热死,夏冬天冻死……别问我为啥这么容易感冒,都是中央空调的锅QAQ
…………………………
感谢小天使容卿丢的手榴弹(MUA)正好拿去换个水果机【咦】
☆、血族使者(03)
六年的漫长等待,不仅给了元老院一个“这位梵卓大人不理世事、与世无争”的假象,还让辛西娅自己也差点相信,自己是这样一个能蛰伏多年只为能达成目的的冷血动物。她不止一次想过用在战场上那种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达成所谓的任务,但是……塔博说的很对,这样做只会让这个试验失去意义,也会让这个世界偏离原来的线路。说到底,她就是一个外来者,若是用“杀”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那同那些入侵者又有什么区别。
“既然如此,我该松松筋骨了。这些年下棋我都下厌了。”辛西娅指使塔博去开门。
守在门口的血族或许是习惯了这扇门常年都不会从里面开启,一时之间惊讶地忘记了他面对的是如今血族最尊贵的王者。辛西娅看着守门血族呆愣的模样也不恼,只是沉默了半分钟,才对对方微微一笑:
“怎么?这么些年下来,一条麻远他们就只教会了你看门?”语气温和,但是措辞却带着高傲,仿佛她面前的不过就是一只蝼蚁。事实上,也是如此。看门的血族这才意识到自己面前的是谁,惊慌着给辛西娅行礼:
“抱、抱歉,梵卓大人,属下……”他单膝跪地,将头低的不能再低,像是期望辛西娅将他的容貌忘记,顺便也忘记他之前的不敬。
“起来吧,我要见一条麻远。”辛西娅并没有同眼前的小血族计较,反正是一个连名字都没有必要知道的小卒,自然会有人料理他,她也没有必要降低自己的身份。
“是的大人,我这就去请一翁过来。”
六年,能让人忘记很多事。
这些血族从来都没有在她面前叫一条麻远为“一条大人”,永远都是“一翁”。仿佛这个元老院从来没有出现过她这个身份地位血统都高于“一翁”的血族出现。
这个时间够了,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此时她再介入也不会有什么不妥。
同样的,这个时间也足够麻痹一条麻远了;同理,这么久过去了,哪怕一条麻远再怎么怀疑她不简单,也没有时间再去做别的安排了。
这就是,她愿意等足足六年的原因。
对于血族来说,六年的时间太短了。
但是对于有野心的人来说,六年能做的事情却太多了。
“等等吧。”辛西娅带上门,招呼着塔博跳到自己的怀里。
“时间太久了,他们都松懈了,”塔博眯着眼睛蹭了蹭辛西娅的手臂,“可惜,传送过来的时机不对,不然四年前那场玖兰家的‘意外’您还能插个手。”
“无所谓,玖兰家的那位,到底是血族正统,”辛西娅笑了,湛蓝色的眼眸里仿佛盛着整个蓝天,特别干净,“死不了的。”
“这个玖兰枢也是惨,分明就是个正统领袖,偏偏被一个野心勃勃的人唤醒,好端端成了那个人的‘仆人’,弄都弄不死他。”塔博轻声附和。
“那我也差不多吧,唤醒我的人也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辛西娅说着,还没来得及说塔博跟他的主人是一个坏毛病,就被门口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
“进来。”
“梵卓大人,您找我。”一条麻远依旧保持着面上的功夫,对辛西娅异常恭敬。
“六年了,一条麻远,你从来都没有问过我的名字,只是叫我‘梵卓大人’,是因为‘梵卓’这两个字才是你所需要的吗?”面对眼前的一条,辛西娅收起自己同“塔博”说话的时候那种不走心的态度,一言一行都更加的谨慎。
“属下不敢。”
“你没什么不敢的,听说,这里不止看、守、着一个纯血,是吗?”
这里的不止一个,当然包括辛西娅。
正是因为听懂了辛西娅的潜台词,一条麻远才心中一惊。
这位纯血王者看起来太年轻了,完全是一副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女的模样。
而且,她很听话,这几年来,从不同外界联系,甚至也真的没有兴趣出去看一眼。
但是现在她的这番话,才让一条麻远找回了当年唤醒她的时候的那种戒备心。
眼前这个从来不是普通的女孩子,甚至不是一个普通的贵族。是什么让他这几年来,将她当成普通人在养?真的只是因为对方“不谙世事”吗?
思及此,一条麻远甚至觉得自己后背有些湿冷,仿佛是常年不出汗的身体,被对方的威压压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