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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情？”明诚有些莫名，但随后就又反应过来了。“大哥不是说了□□么……”
“那是之前。”戴安捏了捏酒杯，假装很高兴的样子和明诚聊天，“我现在要查真相，杀人是要偿命的，我管它水多浑。”
之前查的钟天平是死了，谁杀的也不知道，钟磊去哪了？这是戴安这些年和回来之后着重调查的方向，只不过她不知道当年钟天平的案子是怎么解决的。但是想要往里挖，总得要付出些代价。戴安她会把自己要付出的代价压缩到最小最低……
戴安和明诚聊着聊着，音乐就响了起来。看来是到了要跳舞的时候了。戴安看着好好把苗苗给拖进了中央的舞池。好好一板一眼的，她一手拉着苗苗的手一手抓着他的腰有模有样的带着他在舞池里就跳了起来。
“好好真是会跳舞啊……”明诚看着这两个小孩惊呆了，明明手都还胖的和藕似的一节一节的，跳起舞来倒是像模像样的。
“她刚学会走路的时候，她奶奶就教她怎么跳舞了。”戴安满脸温柔的看着好好转圈，她真的是像极了卢比。有些调皮有些脱线但也很自信。从小会交际会跳舞，这大概是作为法国人的浪漫吧。就像她以前听到过一个笑话说的德国人的孩子在断奶后就把啤酒当水喝，结果长大后都能喝下一酒精灯。
“所以，你想和你女儿一起跳舞吗？”
“什么？”戴安听到声音后转过身，发现大哥在背后站着，但是他身边不见汪曼春。
“就是大哥想请你跳舞的意思。”明诚推波助澜道，顺手还把戴安手里的高脚杯拿走了让她没有借口拒绝。“我帮你拿着杯子，去吧去吧。”
“跳舞我倒是不怕，就在想汪曼春去哪了。”戴安无所谓的理了理头发然后伸出手由明楼牵着走进了舞池。
音乐才刚开始没多久，舞池里跳舞的人并不多。戴安一袭白裙和明楼黑色西装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戴安本不会跳舞的，只不过在圈子里混多了多多少少也就会了。音乐悠扬而缓慢，像是一对恩爱的老夫妻在诉说他们年轻时候的爱情故事。没有激情的舞蹈，没有拥挤的人。明楼一手搂着戴安的腰，一手拉着她的手，在舞池里缓慢的转着。戴安对上了明楼的视线，莫名的她感觉到有些灼热。戴安觉得有些尴尬，顿时视线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戴安你看着我。”
戴安闻言抬起了头，看着微笑着的明楼。她似乎从来没有和大哥靠这么近过，他的眼睛深邃的像是古井一眼望不到底。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明楼俯下身在戴安耳边说，“你加入情报科的目的我也很清楚，你要查的事情我刚有点眉目。我不希望你出现在这样的场合，更不希望你攀上谁。”如果说前面两句是公事的话，那后面两句就是心里话。男人总是有霸占欲，他也不例外。曾经的他并不阻止汪曼春在各大上流宴会上抛头露面，甚至觉得她这样张扬的美是让人值得骄傲的，是值得炫耀的。
然而他今天看到戴安后，他心里有一丝说不出来的不悦。看着她清新动人对谁都微笑的样子不悦，看着别的男人用贪婪艳慕的眼神看着她的时候不悦。
戴安一愣，不知道大哥贴着她耳朵说话痒到她了还是什么，整个人都一抖，顿时脸色绯红了起来。不等戴安消化，明楼又继续道，“如果你真的等不及想自己查，我可以把资料给你，在我允许的范围内。”
“大哥，我很感激，但是我为什么得在你允许的范围内？”
“因为不管怎么样在我的范围内，我可以尽最大的程度保护你。”
戴安不言，果然还是会给大哥添麻烦吗？还是大哥怕自己破坏了他的什么计划。戴安正思考着，都没注意已经一曲毕了。好好也跳完了一支舞，丢下苗苗朝着戴安就扑了过来。戴安在分神，被扑的一个踉跄眼看着重心不稳就要摔倒了，好在这时候明楼还在身边，他大手一览直接护住了她的腰。
“好好，可不能这样冲着妈妈知道吗？”在帮助戴安站稳后，明楼把好好给抱了起来教育道。
“哦，我下次不会了。”好好吐了吐舌头，“妈妈对不起。”
“没事。”戴安捋了捋好好有些凌乱的头发笑道，“我们好好真乖。”
“她们看着可真像一家三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明诚身边的汪曼春有些酸溜溜的说，她刚才只不过去了个厕所回来的时候明楼已经和戴安跳起舞来了。
明诚瞥了眼汪曼春还得给大哥打幌子，“你说什么呢，婉秋和我们是表兄妹。”
“历史上多得是表兄妹结婚的例子。”汪曼春说完就昂起头颅走了过去。
大概这就是汪曼春和戴安的不同，如果是戴安她会选择离去，而汪曼春则是迎头而上。
戴安一眼就看到了穿着红色裙子从明楼身后走来的汪曼春，她从明楼手里接过好好。
“好久不见了，曼春。”
“是啊，好久不见了。虽然听说你已经回来了但是一直没时间和你联系，不好意思我挺忙的。”
“忙是好事，不过我们也不需要什么联系，反正只是同学关系。”
汪曼春对着戴安一开口就是一股酸味，说话让人觉得不舒服。
“哪能啊，当年扎了你一刀我还没道歉呢。”
“是我自己扑上去保护的大姐，和你没多大关系，而且大哥也替你道过谦了，我不计较你。”
两人噼里啪啦的擦出了火星……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我好卡……
第72章 第 72 章
明楼有些头痛的看着这场面，他刚想出声缓解一下，就看见眼前闪过一道人影。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红发女郎正死死的抱着戴安。大概是力道太大了些，戴安整个人都被勒的有些楞，红发女郎还一边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
咦？
“罗莎？”戴安听着这熟悉的声音猜测着。她刚说完，红发女郎就抬起了头。真的是罗莎！四年前匆匆一别她们就再也没见过了，谁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在这里相遇。
“是我啊婉秋！”罗莎满脸泪痕的松开了戴安，原本应该是很感人的相逢吧……只是这个时代的化妆品吧都不防水。罗莎这么一哭吧，什么眼线啦粉底啦都混合着眼泪糊了一脸。戴安愣了几秒终究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第一次见到黑色眼泪的好好更是哇的一声，新奇的不得了。
发现了这里动静的明诚也走了过来，罗莎一转头把他吓了一跳。明诚皱着眉头认了半天都没猜出来这是谁。只觉得一双绿眸熟悉得很。不过戴安也没带手帕，明诚想了想把口袋里的手帕拿出来递给了罗莎，等罗莎擦了擦脸他才认出来。
“好好你得叫她阿姨。”戴安笑着摸了摸好好的脑袋，“你刚出生她就抱过你。”
“漂亮阿姨你好呀。”好好听话的走上前去朝着弯下腰来的罗莎来了个标准的贴面礼，“我叫戴安娜，今年4岁了。”
汪曼春看着突然挤进来的罗莎有些不悦，她还想说些什么但被明楼拉住了。
“刚才你去上厕所了，我都没邀请你跳舞，现在我有幸邀请曼春小姐共舞一曲吗？”明楼绅士的半弯腰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饶是汪曼春有诸多不爽但看在明楼的面子上那些都无所谓了。
恋爱中的女人真好哄。戴安瞥了眼原本还冷着脸，现在已经欢欢喜喜和明楼一起去跳舞的汪曼春心想着，不知为何她突然有些同情汪曼春了。
戴安奇怪罗莎为什么会突然到上海来。罗莎一句说来话长，在戴安的邀请下，罗莎今晚打算住到戴安家里去，戴安和明诚打了个招呼就要走，明诚看了眼还在舞圈里的明楼做出了决定，“我送你们回去。”
“好的，那就麻烦小表哥了，送我们回我自己家吧。”
“不回明公馆？”
“不了，我们有很多悄悄话要说。”
明诚是不太懂两人之间的悄悄话和明公馆难道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戴安拉着好好走向了梁太太，她简单的和梁太太聊了两句后就打算告辞了。结果一回头就看见好好搂着人家苗苗脖子，对准脸吧唧就是一口。这速度快准狠，亲的人家小正太一脸茫然，过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哇的一声把脸埋进了梁太太怀里。
“……”戴安看着自己闺女的痴汉笑顿时有点囧，她看了眼同样一脸囧样的梁太太只能尴尬的笑笑。“好好比较豪放，梁太太多担待。”
****
三人回到戴安的公寓后好好的梳洗了一番，好好大概也是累了，她在洗完澡后连牛奶都没喝直接上床睡了。罗莎在穿着戴安的睡裙走出卫生间的时候发现戴安已经煮好了咖啡。戴安的公寓其实很不错，虽然只有两楼但是靠近江边，晚上站在阳台上都能看见远处巨大的邮轮。两个女人裹着毛衣坐在阳台上喝着咖啡吹着风。戴安有挺多问题想问的，但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她就默默的喝着咖啡。在咖啡喝到一半的时候，罗莎大概是组织好了语言。
“我是逃到上海来的。”罗莎说，“到处都在打仗…苏联我已经回不去了。”
最初罗莎是因为想远离家才来到了巴黎，后来就在巴黎工作了。戴安在离开每两年就开始打仗了，苏联和德国一起瓜分了波兰。
“虽然我是护士，但是我不想成为侵略者助手。苏联不应该入侵波兰。”罗莎是这么说的，所以在开战后她依旧拒绝回去，直到德国迅速的入侵了法国。“你简直不会相信，就跟做梦一样。前一天晚上我还和莎朗医生讨论第二天的手术，结果第二天就开仗了。莎朗医生被派去了前线，没多久就回来了。法国被攻陷了，巴黎不设防。”
这些戴安其实都知道，她在那四年里面一直待在安全的地方避免卷入战火中。她甚至还寄信警告卢比的姐姐们。一旦德国占领巴黎后，接下去就是要抓捕犹太人了。戴安也给安娜寄过一封，但是并没有回音。
“巴黎都不再安全，到处都充斥着罪恶。最后当德国决定于苏联开战的时候，巴黎就再也没有我们苏联人生存的地方了。所以我干脆来到上海了。我爸爸给我打电话说我老家被破坏的很严重让我暂时不要回去了。”
戴安一口气喝完了剩余的咖啡，“除了中立国就没有安全的地方，上海只是表面看上去平静，实际上暗波汹涌。罗莎，你如果想平平静静的呆到战后就不要再参加这样的晚会了。不要与任何组织搭上关系……”戴安说完自己都一愣，这台词好熟悉。
曾经明楼也对她这么说过…目的都只有一个…那就是保护对方。
戴安笑笑，可她现在已经身在水中了。
罗莎现在在一家外国医生开的诊所当护士，那家诊所还挺有名的，平时也很忙。所以那天晚上她和戴安聊了很久，第二天一大早还是赶去上班了。而戴安梳着好好的马尾辫脑子里一片空白。
下午时分，戴安正照顾着店里的生意。门铃突然响了一下却没人进来。没一会儿好好就举着一个信封跑了过来。
“妈妈妈妈，有人给你寄了一封信！”
“谢谢好好。”戴安接了过来狐疑着，谁会给她寄信？她自己看了看封面，连个字都没有。
戴安拆开了信封，里面就薄薄的一张纸和一张相片。
“我已经找到钟磊了——王敬先”纸上就只有这么一行字，在看照片，确实是钟磊！只是他整个人都被绑在了椅子上像是在受酷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