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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衣裤邋遢,头发里锈结着土屑草渣、脸颊和脖颈沾满污垢,眼角集结着干凅的眼屎,挽起裤脚的小腿上一层黑毛,血水脓水散发着恶臭。
说他像狗熊,可真是有点侮辱狗熊的长相了。这家伙比狗熊还可怕。
老王也是仗着自己这些年在厨房里杀猪杀狗宰鸡宰雨练出来的胆量再加上这‘狗熊’实在是有点太不像话了,规定了每人一顿一碗,这哥们每顿至少十碗。老王观察了他好几天,今天是实在忍无可忍了才和他嚷嚷起来。
狗熊嘿嘿傻笑,仍然端着碗站在那里不走,他后面的人虽然生气,可是竟没人敢出声音。这时候,后队突然传出来一阵噼啪的打闹吵嚷声。刚才推到伤兵的面黄肌瘦的汉子,已经和几个伤兵起。伤兵太多了,足足有十几个,那个汉子虽然打倒了四五个,但还是被后面的几个按顿暴揍,打得他直叫娘亲。狗熊一听这惨叫声这么熟悉,似乎是我的义兄裴元绍吗?回头一看,果然是义兄被人按照头照脸的乱打。狗熊火了,把碗往锅沿上一蹲,一步跨出五六米,伸手提起一个正趴在裴元绍身上大打出手的伤兵,就扔出去十几米远。其他几个人还浑然不知,仍然卖力的狠打,却被狗熊一下一个全部都甩了出去,尽皆摔的七荤八素腰间盘突出。
这情景我正跟韩珩打的火热,一门心思的要拉拢他顺便收拾民心,再加上这里本来就很混乱,所以没怎么主意,就径直走到灶台边上。我一看到黄se的米粥,就叫苦了,只说要收买人心,可是我根本就没有碗,怎么吃粥,和大家同甘共苦。正迟疑着,忽然看到灶台上放着一个黄碗,一下子就乐了,天无绝人之路哈哈。我顺手就抄起黄碗。黄碗很脏碗底上结着一层层的嘎巴,长期沉淀晒干的黄米饭的残渣都粘在碗边上,所实话,拿着我都想吐。可是转念一想,前生在电视里不是经常看到吗,真正的好干部,要想俘获民心,都是不怕脏不怕苦的。只有这样才能取信于民,让别人感到你的真诚。三国时代会收买人心的人不少,但是能做到这样的还没有。
我兴高采烈的端着黄碗,举到伙夫老王的眼前;“给我来一碗。”老王正低着头忙活,一看黄碗一下子翻了,抬起头大声喊道;“你狗ri的——啊,这——”老王一看眼前端着黄碗的换了个油头粉面长的还算英俊顶盔冠甲有几分将军模样的少年,登时愣住了心想这是咋回事,咋,换人了。
他还没想出结果,我这里已经遭了大难了。一个硕大的像皮球那么大的拳头,一下子就轰到我的脸上,打得我飞出去一丈多远。他ma的,老子没防备被人偷袭了。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站起来,只觉得,xiong口一阵发闷,头昏眼花的找不到北,眼前闪烁的都是一串串的星星。人还没站稳,就觉得一团黑影闪电般一跃十米的窜过来,揪住我的脖领就是一顿暴打,嘴里还一直再骂;“王八蛋,老子吃饭的家伙你也敢抢,我打死你。”
狗熊打着打着,突然觉得十几把钢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背脊上,手一下子就停下来。文丑心里那个难受啊,心想二公子真是自讨苦吃,和乞丐抢饭吃,吃亏了吧。一方面他又觉得二公子在他的护卫下被一个长的像狗熊的乞丐给揍了,传出去,有损他的形象。他就不想想本公子的脸面往哪摆。
58。 第五十八章辽西太守
文丑亲自刀,揪住狗熊的头发,大怒道;“放开,不然本将军抹了你。”看来这只狗熊还有点人的智商,很快就发现面前这个冷峻的家伙不是在开玩笑,缓缓的松开手,厉声道;“你们讲不讲理,这小子,抢我的碗,活该挨揍。”
我被打的鼻青脸肿唇角流血,贾诩和鲜于辅急忙过去扶着我,我镇定一下,看着面前的狗熊苦笑道;“我说熊哥,你至于吗,就因为一只破碗,把我打成这样,要不是本公子身子骨壮实,还不死在你手上。”
狗熊不屑的撇撇嘴;“打你是轻的。”鲜于辅吓坏了,心想这次完了,明天铁定要去攻打匈奴王庭了,这怎么从深山里跑出个熊瞎子,坏了我的大事。他差点tuo口而出;“你是怎么修炼cheng人的。”
贾诩心里挺乐,可是表面上表现的无比气愤,厉声对身后的亲兵道;“你们都是死人,还不快把这个狂徒,拉出去砍了。”几个亲兵上来,用刀架着狗熊的脖子,就往后扯。突听人群中,有人高声道;“慢着,放开俺兄弟,要不俺就跟你们拼了。”
一个人硬拼五万大军有胆色,我服了。
黄脸汉子裴元绍,也不知道从那个倒霉的士兵身上抽了一把腰刀,蹦跳着从难民中跑出来,冲着这边大声喊道:“你们放了他,不然,俺跟你们没完。”鲜于辅看了他一眼,厉声喝道;“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还反了他了。”鲜于辅身边扑上去七八个士兵,把裴元绍围在中间。
七八个士兵见裴元绍拿着刀yao牙切齿很有几分负隅顽抗的意思,一个个也把刀抽出来,扑上去就剁。裴元绍单刀在手,人立刻有了jing神,连动作都比刚才挨揍的时候快了不少,他一闪身躲过两个,伸出手一把捏住一个士兵的喉咙,把他的身子挡在身前,身子略微一倾,飞出一腿把身后的那个士兵踢飞出去。另外两个士兵的刀,却一起砍在挡在他身前的士兵两条肩膀上,好在,那两个士兵没想要裴元绍的命,所以用力不是很大,刀子砍上去立即收回来,饶是如此,也在那倒霉士兵的身上留下尺许两条伤痕,疼得他嗷嗷大叫。
我一看愣住了,这两个小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身手如此矫健,其中一个还把我给打了,虽说是出手偷袭吧,但这股子蛮劲也不是白给的。我立即来了兴趣,举手喝道;“停——都住住手。”鲜于辅手下的亲兵倒是很听话,立即住手,裴元绍可没完了,拎着刀只顾砍杀,场中形势立即变成他一个追杀四个的壮举。嗨,太不要脸了。
文丑亲自过去用枪把他拦住。裴元绍和文丑的飞云枪一接触,立刻手臂酸麻,险些抬不起来,他大惊失色,看着文丑张口结舌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我已经基本恢复了神志,眼前的星星少多了,对用刀架着狗熊的亲兵道;“放开他,放开他”亲兵看了一眼贾诩,贾诩一愣,点了点头。狗熊舒展一下筋骨,看着鲜于辅和文丑嘟囔道;“俺都说了,是这小子不对,你们咋就不分青红皂白的祸害好人,什么东西。”
说着一步跨出两三米走到裴元绍身边道;“走,大哥,咱吃饭去,我还饿着呢。”裴元绍还在发愣呢。狗熊大言不惭的道;“没事,大哥,你就放心吧,那小白脸自己都认错了,打了也活该,走我们去吃饭。”然后他又回过头来大大咧咧的道;“小白脸,你要是真没有碗,那你就过来吧,我周仓也不是那号小气的人,你跟我好好说,我给你用,干嘛用抢的,俺最恨人家跟俺抢东西了。”
韩珩皱了皱眉,突然问了我一句;“二公子,那人把你打了,你真的不计较?”他说的话我根本没听清,只是记得那狗熊刚才说了个比较熟悉的人名,似乎是周仓。我茫然的点了点头。沉声对狗熊道;“你别走,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狗熊翻白眼,咧着嘴道;“咋着,俺叫周仓,你想干嘛?”
“好,好,”我点了点头,吸气道;“找的就是你,周仓。”我还没等说话呢,韩珩已经招手把来福叫过来了;“来福,你听着,虽然二公子宅心仁厚,不和这粗人计较,但是国家法度决不可废,二公子何等尊贵,被他打了,理应判处此人监jin,就算公子不计较,也待惩罚,否则这天下岂不大乱了。去,告诉那几个伙夫,以后不给这两个人饭吃,让他们自己去想办法。”
来福一听谁?二公子?这个二世祖小白脸就是二公子。刚才的事情他都看到了,心想这可是拍马屁的好时机。立刻向我拱手,说道;“公子放心,这两人胆大包天,敢冒犯公子,我保管让他们以后,吃不到这里的一粒米。”
我心想,这韩珩怎么忽然对我改观了,是不是因为不计较周仓打我的事情,让他对我刮目相看,要是那样太好了,又是个一举三得。我对韩珩道;“算了韩大人本公子不和他计较。”我对来福道;“你去把周仓叫过来。”
周仓这功夫又搞了一碗粥,一边吸溜吸溜的喝着,一边迈着大步走过来,瞥着我道;“干嘛,你小子还想挨揍。”
嗨,我心里不jin有气,这家伙,浑然不知道害怕是怎么回事,这头脑也太简单了,是不是已经得过小儿麻痹呀。文丑大怒,对我道;“公子,此人太过无礼,不如杀之,以震军威。”
周仓突然抬起头来,嘿嘿傻笑道;“你们杀不了我,你们打不过我。”我苦笑道;“算了玉宇,我有个更好的主意。”文丑一愣。
我对周仓道;“好不好吃?”周仓咧着嘴道;“这有啥好吃的,不好吃。”我冷笑道;“吃得饱吗?”周仓干脆蹲,仰起头往嘴里倒,一边含含糊糊道;“老子,才吃了十五万,就不给吃了,吃饱个屁,咋这小气。”碗里的粥喝完了,他也不理我,又拿着碗奔灶台。我急忙叫住他道;“周仓,假如本公子给你一个每天都能吃饱还有酒喝的差事,你干不干?”
“干——”周仓立即转过头来,大声道;“小白脸,你可不许哄我,你真能让我吃饱。”我一挥手,对文丑和鲜于辅贾诩道;“走,我们进去,鲜于叔父,你带上这两个活宝,给他们弄一顿酒菜。”鲜于辅差点气昏,二公子是不是要感谢这狗熊,没把他打死。
幽州因为地理和气候的原因,在大汉朝一直是属于不太发达地区,加上这段时间匈奴的军士活动比较猖獗,人民生活都很困苦,就连鲜于辅这个太守,也并不富裕。周仓和裴元绍两个就像是从生下来没吃过一顿饱饭的样子,桌子上刚摆上冷荤的下酒菜,热菜还没有上来,两人就胡吃海塞的把鲜于辅的餐桌扫荡了一遍,把个渔阳太守心疼的够呛,一个劲的在桌子底下搓手。裴元绍一粒粒的把油炸花生米送到嘴里,顺手撕下一条烧鸡腿大啃起来,一边吃还一边嚷;“吃啊——你们也吃——别客气吃,真的别客气。”周仓生怕裴元绍把另外一只鸡腿也吃了,忙站起来把另外一条大tui也撕下来。并顺手把刚端上来的热腾腾的一只猪肘子拿在手中,左右开弓,一边大嚼,一边嘟囔道;“哎,太守大人,你这里有没有五加皮,俺们哥两,做黄巾军的时候,最喜欢喝五加皮了。”
裴元绍刚端起一杯酒准备敬大家,吓得一下子把酒杯放下来,在桌子底下踹了周仓一脚,骂道;“放屁,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谁说我们做过黄巾——贼,信口开河。”周仓火了,把啃了一半的鸡腿,让在桌子上,瞪眼道;“你踢我干什么,我们本来就是黄巾军吗?你是不是忘了。”
文丑和鲜于辅刘和贾诩对视一眼,心想原来这两个是黄巾余孽。周仓见裴元绍似乎真的想不起来了,好心提醒他道;“老大,你是不是真的忘了,俺可以给你提个醒,你记不记得,那年我们在青州被曹个老匹夫打败了,就干脆落草在附近当了山贼,后来北方闹饥荒,地里连一颗粮食也没有,当山贼的截住的都是些叫花子,要不就是快要饿死的穷人,不但一点油水没有,有时候还要拿出粮食来救济他们。你说不行,这赔本的买卖咱不能干了,在这样下去这几百号弟兄就都要饿死了,就让大家散伙各奔东西,我们两个就来了幽州,老大,你怎么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