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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个性不就好了。”
谢欢盼知道这是她的弱点。
纯粹的物理攻击往往会给她造成比个性这种类似超能力的攻击还要厉害的伤害。
但是。
就像相泽消太说的。
不管是这个世界,还是这个学校,所有人都太依赖个性了。
或者说,在这个学校里,学生们认为使用个性是最天然的反应。来到英雄学院不使用个性,颇有那么一点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味道。
打量着这个简单的房间,谢欢盼又来了一个新的问题。
“老师,你是排名第几的英雄呢?”
相泽消太刚刚滴完眼药水,一双眼湿漉漉的,看上去颇有几分小狗的味道。
他又打了个哈欠,眼里的亮晶晶更多了。
水润水润的。
跟平时的他完全不一样。
“排名是有必要的吗?”他这样反问到。
谢欢盼察觉出了他对现存的英雄体制的部分不满。
“你觉得这是没有必要的吗?”
相泽消太动了动脖子,伸手捏了下肩颈的位置。
“英雄一开始只是为了保护大众对抗敌人罢了。”他扯了扯嘴角,“现在,这两个字已经成为了一种产业。”
相泽消太的英雄名叫Eraser Head。
就连这个名字都不是他自己取给自己的。
相泽消太,是完完全全的和欧尔麦特不一样的人啊。
不过,他们在一件事上是一致的。
——一切都是为了正义的暴力。
只不过就像是任何事物都没办法违抗市场的原则一样,英雄在如今已经逐渐取代普通偶像成为了大众的偶像。随之而来的便是属于偶像的光环。建立在这一切之上的名利,荣耀,甚至连锁反应。
或者信仰。
有的人光是存在就象征着胜利了。
就像是欧尔麦特。
在宗教匮乏的年代里,信仰变得弥足珍贵。
欧尔麦特这样的英雄,成为了绝大多数人心中的那一份支柱。只要这柱子一天不塌,这天就不会塌。
欧尔麦特承受着光芒,相泽消太隐匿于黑暗里。
就像他一身黑的打扮,以及他的黑发黑眼。
提到黑发黑眼。
谢欢盼又问了一遍。
“你确定你不是我爸?”
相泽消太攥紧了拳头。
“出去。”
好吧,看来真的不是她爸爸。
谢欢盼耸耸肩。
“你怎么看?”相泽消太问,“关于现在的英雄。”
“没什么看法。”她语气平淡,“一切都是应运而生而已。”
“所有的一切不过是顺着人类的本性在发展罢了。”
“欲/望。”她道出这个关键词。
“不管是成为英雄是为了满足保护他人的奉献欲/望,还是为了享受获得名利被人瞩目的欲/望。”
“一切都一样罢了。”
“所谓的敌人,也不过是为了完成自己心中所想罢了。”
相泽消太冷了声音,“为了完成心中所想,牺牲他人也没关系?”
“弱肉强食。”谢欢盼敲了敲桌子,“这不正是个性化诞生之后暴露出的达尔文本质吗?”
“你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纯粹的英雄。”相泽消太一锤定音。
“错了。”谢欢盼稚嫩的脸上透露出某种淡如云的神情来,“我不过是不相信人性。”
就算是在单纯如此的少年热血漫。
人性两个字,也显得没有那么简单。
“为什么要管别人是因为什么而成为英雄的呢?”谢欢盼挑眉,“目的达到了不就好了吗?就像你守着雄英高中,欧尔麦特站在众人的目光之中,守护着别人的信仰。”
“至少现在一切太平,不是吗?”
“那你呢。”相泽消太踩了一脚桌子,于是椅子就往后滑去,他双手插兜里,懒洋洋地看着站在办公桌前的少女,“你是为什么要成为英雄。”
谢欢盼皱了皱眉,又笑了起来。
“没有人规定考入雄英就要成为英雄吧?”她语气轻松,“再说了,难道不是雄英非要我入学吗?”她那破入学成绩都0分了,还能进英雄科A班。别人不生气才怪。怎么想都觉得好像是走后门进来的一样。
外面传来吵闹的声音。
是A班基础课上完了。
“是你主动申请雄英高中的。”相泽消太并没有被谢欢盼的说辞给带糊涂。
谢欢盼在心里琢磨着,那是因为我打算近距离看看主角团啊朋友。
她可没打算救人。
她来之前,这个世界不也好好运转着吗?
所以她就算不伸出援手,世界也会顺着既定的命运轨道发展的。
是这样的。
该生的生,该死的死。
这不是她下的决定,是作者和系统。
这个瞬间,相泽消太敏锐地感知到这个少女身上有一种冰冷的温度。她站在这里,却近乎透明,所有的阳光都从她的身上穿透,往后挥洒,落在地面的时候却能够凝结成冰霜。
那是一种没有热度的光。
就好像她的笑容。
只是为了看起来灿烂而已。
仅仅是这样而已。
“相泽师傅,下次有机会再聊天噢。”谢欢盼重新拾起笑容,跟相泽消太告别。她走出门去,相泽消太的眼神锐利了片刻,又重归颓废。
根津校长还真是丢给他一个麻烦包袱啊。
相泽消太伸手揉了揉头发。
嘛,再说吧。
他伸了个懒腰,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一床被子,盖在身上,就这样睡了过去。
谢欢盼反身把门关好,再转过身,一个出乎意料的人站在了她的面前。
轰焦冻。
他应该是刚刚从那个所谓的基础训练课上下来,衣服上还留着打斗的痕迹与灰渍,一张脸绷得紧紧的,眼睛锁住她,不肯移开。
“没事啦。”谢欢盼踮脚轻轻拍了拍轰焦冻的脑袋,荔枝的发型,手感却意外的好,“只是和我谈话而已。”
“谈了什么。”轰焦冻看了一眼谢欢盼,谢欢盼把手放下。
“学校的食堂一点也不好吃。”谢欢盼笑着说,“我可想你了,你想我了吗?”她脸皮厚,万里长城都比不过,更何况轰焦冻。她对这种话是张口就菜,不是,张口就来。轰焦冻明明在过去的好几年里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每一次重新的时候,心跳还是忍不住加快。
就跟那和尚天天诵读经书阿弥陀佛,每每重新念一次,都有一种油然而生的受洗礼的感觉。
但轰焦冻自己是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他还要脸。
谢欢盼就偏偏不要他好过。
“你来干嘛呀。”
“怎么就着急赶过来了呢?”
“是不是担心我呀?”
明知故问。
所有的问题都是明知故问。
轰焦冻不说话,只是往前走。
哎。
没意思。
谢欢盼踢了踢脚下的路,跟着他。
又问他。
“赢了吗?”那段剧情她都快忘光了,也不知道动画里到底有没有画。
“赢了。”轰焦冻声音淡淡。
两个人之间一时又有些沉默了。
“不是很难。”轰焦冻少见地话多了起来,“不用,担心。”他顿顿地补充出后面的四个字眼。
见此,谢欢盼一时有点攻略成功的成就感。
“结束的时候就听到消息说你被人欺负了。”他一口气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所以你赶过来了。”谢欢盼问他,也不算是问吧,完全是以一种肯定句的姿态在平实地讲出这个事实。
轰焦冻点了点头。
“好像没什么大碍。”他自言自语道。
两个人恰好走到楼道的转角,轰焦冻喃喃自语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刚好一半踏入转角的阴影里,一半暴露在阳光之下。他的神情十分认真,透露出某一种可贵的,值得珍惜的真诚来。
谢欢盼不由得勾起唇角笑了笑,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
这一抹笑容被轰焦冻捕捉到了。
他愣了愣,从嘴巴里蹦出两个字。
“好看。”
少女的黑色的瞳孔透着光竟然映射出琥珀的色彩来,这世界的一切美好的浪漫都被封存于其中。
轰焦冻就好像是受了蛊惑。
他不由自由地靠近,把自己的异色瞳孔跟那一双黑色的眼对视,呼吸渐渐慢了下来,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莉莉丝脸上的毫毛了。小小的,透明的,带了一点白色的绒毛,在轻吹而过的风里慢悠悠地摆动着。从容不迫。
她预示了一种安稳。
一种轰焦冻不愿意承认但内心总是没办法摆脱掉的安稳。
一种,荞麦面一般的安稳。
热乎乎的,捧在手心里,心脏就满了起来。
好像全世界都失去也没关系,还有手里这一碗荞麦面。
是这样的珍贵的存在。
“好看。”
就在谢欢盼以为轰焦冻要亲上来的时候,他只是浅笑着说出这句话,“莉莉丝,笑起来很好看。”
那是一种跟以往完全不同的笑容。
轰焦冻就是能够感知到。
“哦呀哦呀,阴阳脸还会说这种话呢。”
两个人一抬头,上一层楼梯的拐角处,弹出来一个倒黄不黄的脑袋,与此同时出现的是一头红发。爆豪胜己和切岛锐二郎。后者多是看好戏的笑容,前者则是一如既往的欠揍。
“我是说你这个阴阳脸着急跑过来干嘛,原来是为了这个啊。啧啧。”
“恶心。”
轰焦冻攥紧了拳头,周身的冰又生了出来,空气里的温度降低。
谢欢盼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
“爆豪胜己,你不是喜欢打架吗?要不要和我打一架?”
谢欢盼真的意识到了,一日不把这家伙揍趴,这家伙一日不会消停。
她挑衅地看向爆豪胜己,丝毫不掩盖自己的怒火。
你不是奉行实力至上吗?
那么我们就用实力来决定一切吧。
“打就打!”爆豪胜己一撸袖子,“我会揍死你。”
轰焦冻想要挡在谢欢盼的面前,被谢欢盼轻轻摇头阻止。
“这是我的战斗。”她说,“你得让我自己来。”
“去哪儿。”爆豪胜己掰着手指头,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
“校园外吧。”谢欢盼挑眉,“我知道一个好地方。”
切岛锐二郎看着这场面,倒吸一口气。
出大事了这要。
不过他也很好奇,莉莉丝怎么有底气跟爆豪胜己叫板?
明明她的个性,根本没有能够用得上的攻击能力。
切岛锐二郎有一点看好戏的心情,于是跟着轰焦冻和莉莉丝去往了比赛现场。这是一场号称背着老师同学开展的比赛,但谢欢盼知道,这一次打完,根津校长他们,迟早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没关系。
“塞戈斯,能麻烦你把那位先生带出去吗?”
她话音刚落,私人训练场里就出现了一道人影。
切岛锐二郎猛地睁大了眼睛,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你刚刚在这吗?”
“不对。”
“你刚刚明明不在这。”
“你是从哪里出来的?”
塞戈斯微微一笑,“这位先生,请跟我走。”
切岛锐二郎有点不愿意离开这地方,可是在看到轰焦冻接收到了谢欢盼的眼神后自觉地开始默默离开,无奈,只好离开。
两个人在训练时门口坐着。
……
…………
………………
“轰啊。”切岛锐二郎开口。
轰焦冻扭头看着他,一副你想说什么的表情。
“不担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