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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岂会不原谅,只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冰炭不言,冷热自明。”若曦只好一叹婳燕勾唇一笑,欠身又道“时日不早,万岁爷还在等着,劳烦若曦姑娘带路。”若曦慢慢点头,转身离开,婳燕提步跟上。
若曦带着婳燕到皇上在畅春园议事的大殿前,魏公公此刻正侯在外面,看到婳燕出现,立刻快步上前笑着道“眼下万岁爷刚刚起身,姑娘在等片刻。”
“是,有劳公公了。”
魏公公摆摆手,若曦这时说道“既然万岁爷起身,我也该会御茶房了。”若曦说完婳燕便欠身恭送若曦,若曦看一眼婳燕欲言又止,最终无奈一叹的离开。
等了片刻,梁九功从殿内出来,四下看看,看到婳燕在候着立刻开口道“婳燕姑娘。”
婳燕闻言快步走到梁九功面前福身道“梁公公安好。”
“好,好,好!真是许久未见婳燕姑娘,姑娘倒是清瘦不少,想必也是吃了不少苦。”
“公公言重,奴才愧不敢当。”
“姑娘哪里话。今日不同姑娘叙旧了,往后可还有大把的时间,眼下万岁爷正在里面,规矩姑娘都懂,如此,姑娘便进去吧。”梁九功说完婳燕心里也算有了底,恐怕梁九功也是为婳燕递声,婳燕感激的看一眼梁九功,对着梁九功福身后便低着头步入大殿。
第115章 重回御前
婳燕低着头慢慢步到大殿内,皇上此刻正端坐在桌案前看着奏章,婳燕掀开裙角跪地叩首“奴才富察·婳燕,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知道朕找你所谓何事?”皇上依旧看着奏章并未让婳燕起身。
“回皇上,奴才愚钝,并不知晓。”
皇上抬眼,瞥了一眼婳燕道“是吗?那你猜猜看。”
“是。”婳燕低着头看着地面想了想道“奴才猜想,皇上是要同奴才说此前,此前忤逆皇上之事。”
“不错,前儿个,太后同朕说了许多话,句句为你,那件事如今也过了许久,朕问你,你可知错了?”皇上放下奏折看着婳燕问道。
“回皇上,奴才知错。”婳燕在次叩首。
皇上挑眉,他还以为婳燕这丫头还会嘴硬些“给朕说说何错?”
“回皇上,奴才不该同皇上顶撞,不该忤逆皇上,不该明知故作。这便是奴才的错,可奴才从未后悔,哪怕重来一次,奴才依旧如此,只为本心。”婳燕说完依旧保持叩首的姿态,并未抬起头。
“好一句只为本心,起来吧。”皇上话音刚落婳燕便低头道谢,慢慢的起身。皇上其实还是很欣赏婳燕的性情,若是没点骨气,皇上岂能重视她,若是婳燕此番说全错了,当真是个心智不坚定之人,这点苦都能让其低头,以后怕是更加容易受人蛊惑,这样的人不要也罢。
皇上看一眼婳燕,早在她叩首的时候就发生双手的伤痕,皇上起身走到婳燕面前,指着手指问道“可是在辛者库受的伤?”
婳燕一直低着头,听到皇上此言下意识的将手往后收“回皇上,奴才干的贱活,难免会受些小伤,能得皇上关心,是奴才的福气。”
皇上叹口气越过婳燕步到软榻前坐下,婳燕也转过方向,冲着皇上规矩的站着。皇上看着小桌上摆着的棋盘,指着棋盘说道“你棋意了得,过来陪朕下会子棋吧。”婳燕望着棋盘点点头,步到小桌前。
“坐。”婳燕闻言瞧一眼皇上顺从的坐下,却也不敢多坐,只是虚虚的搭着边,皇上自然明白却没说什么,皇上伸手从玉盒中拿起黑子,落子,婳燕左手抚着右手的衣袖,拿起白子,淡然落子。皇上看着婳燕红肿带着伤痕的手微微有些心疼,终究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不是亲女胜似亲女。婳燕感觉到皇上的目光快速的收起手,皇上也定神望着棋局,先下完棋再谈旁的事。
下棋需静,你来我往中,棋局已经过半,正是焦灼之际,皇上爱下棋,当初婳燕还是格格时,皇上便经常让婳燕陪同他下棋,婳燕得朱先生真传,说道之前的之前,那时候看着紫薇他们下棋时,小燕子就很好奇以及喜欢,后来可以跟着朱先生系统的学习,更是兴趣高涨,棋艺自然了得。后来入宫,苏麻喇嬷嬷喜静,婳燕无事便自己与自己过招,又因心静,倒是较之以前更加的出色。到了乾清宫后,同皇上下棋,更是一门好学问,皇上要与谁下棋,谁也不敢推却。下棋的过程中,你如果故意违背棋理,不但没了棋趣,反而是一种受罪的差事。你赢了皇上,皇上不高兴,如果你让皇上看出是故意让皇上,皇上同样不高兴。棋有棋理,棋理难违,违背棋理,棋就索然无味,万一你把握不住,按规则行事,不小心让皇上输了,皇上不但没玩出味来,还丢了面子,这肯定不是好事。你既要输的漂亮,也要赢的漂亮,总不好一直输棋,久而久之,皇上也能尝出味来,输的学问大,赢的更大,让皇上有一种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的错觉,明明差一点就可以赢,却因为疏忽或者小的细节而失败,让皇上捶胸懊悔却也得了下棋的奥秘,有时候哪怕皇上输了棋也会开怀大笑,甚至赏一赏你。慢慢的婳燕也悟出了门路来,这棋艺更是见长,再者婳燕这人机灵多变,皇上同婳燕下棋也觉得有趣,经常二个人从晚膳厮杀到傍晚时分。
皇上右手拿着黑子,神色凝重的看着棋盘,眉头微皱,婳燕坐在对面看着棋局未语,片刻后皇上慢慢落子,婳燕侧目拿着白子,落子,这一步棋行完又让皇上陷入僵局,明明已经是一盘死棋,却又好似暗藏无数杀机,皇上举着棋子摇摆不定,片刻后皇上突然顿悟,嘴角轻轻上扬,眼里露出了自信的神色。
“啪。”子落。
婳燕看一眼棋局,将手中的白子放回到玉盒中,缓缓起身道“皇上聪颖,奴才输了。”
皇上摸着胡须带着笑的看向婳燕,若曦早在他们下棋时便由着梁九功带着入内,只是两个人都陷入在棋局中不晓得,此刻若曦将茶杯递给皇上,皇上接过后押一口茶,缓一口气,这下棋着实废头脑。皇上放下茶杯开口道“刚才朕赢的甚是惊险,许久未曾这么畅快淋漓的下棋了,该赏!”
“皇上开心便是奴才的福气,奴才岂能接受赏赐。”婳燕半跪在地上说道。
“起来,朕说赏便赏!”婳燕无法只好起身,皇上对着梁九功招手,梁九功立刻走上前,皇上看一眼婳燕,想了想说道“传朕旨意,从今日起恢复婳燕格格封号,一切照旧!”皇上话音刚落婳便立刻跪地叩首。
“皇上,奴才本就是犯了大错,奴才如何担得起格格的名号,此等恩赐奴才却之不恭,受之有愧!”
“朕金口玉言,一言九鼎,说了赏你什么便是什么。”婳燕还要说什么,皇上抬手止住,起身走到婳燕面前扶起婳燕,看着她道“你方才说知错,错的是忤逆朕,那么如今,你还要忤逆朕知错犯错?”
“奴才不敢,只是奴才何德何能,奴才只愿伺候在皇上身侧,当一名乾清宫打扫奴才无妨,这格格封号当真愧不敢当,求皇上收回成命。”婳燕回道。
“朕说担得起便是担得起,当初朕罚你,也是因为你太过嘴硬,不懂得服软,再者马齐确实让朕难堪至极,你受朕迁怒才会如此。朕本想小惩大诫,谁知会让你如此受苦,你从小就在这紫禁城中,你幼时朕抱过你,你这丫头是朕看着从小萝卜头,长到如今亭亭玉立的小姑娘。”皇上背着手走了几步,背对着婳燕,微顿,复道“你幼时养育在额涅的身边,还记得额涅最放心不下的人便是你,额涅托付朕照顾你,朕却让你小小年纪受起大苦。”皇上悠悠叹口气,婳燕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眼睛却有些湿润。
皇上转过身望向婳燕接着道“你本是贵族千金,从小锦衣玉食,含着金汤勺长大,这双手该是手似玉笋,如今却折磨成这般模样。朕纵是铁石心肠,如今也于心不忍。”婳燕听着皇上所言眼圈通红,皇上抬起婳燕的手,婳燕本能的往后一缩,却没有幅度太大。
皇上看着婳燕的玉手心疼的拍拍她“去年八公主与九公主都离朕而去,你也算朕半个女儿,朕不想朕的女儿在受苦。朕也从太后口中得知,额涅让你照顾朕,你说你愧对额涅的嘱托,如今便接着完成,你不在朕身边早读,朕着实不习惯,这一整年都听不惯,再者,朕也喜欢有儿女承欢膝下,朕的儿女们个个都怕朕,唯有你不怕朕,当朕只是寻常百姓家中的长辈,让朕享受儿女开怀的乐趣。”
“皇上,奴才明白了。”话已至此婳燕若在推辞便是傻子了,便应下,却又说道“当初是奴才的错,奴才不该如此行事,只是那是奴才的阿玛,奴才无论如何也不敢赌,还望皇上谅解奴才的过失,这一整年奴才也吃过苦,顿悟了许多事,方才皇上所言,奴才心中也是难受的紧,奴才曾说过,皇上是奴才的舅舅,皇上也是奴才的亲人,当年嬷嬷归鹤前百般教导奴才,让奴才日后尽心尽力的伺候皇上,万事已皇上为主,日日为皇上祈福,奴才并未做到,总归是奴才的大错,唯有一样是奴才可以日日为皇上可以让嬷嬷九泉之下安息的事。”说罢婳燕从衣袖中拿出一叠叠的纸张,递给皇上。
皇上伸手接过,看着一张张祈福的字迹,心中感触深重,这纸张刚开始还是好纸,慢慢的纸张越来越粗糙,但是字迹却依旧是那么工整干净,婳燕在皇上身边多年,这字迹皇上自然认得,将纸张递给梁九功后,皇上看一眼婳燕叹口气对着婳燕道“过去的事便过去吧,从今日起,你依旧是朕的多罗木兰格格,依旧在乾清宫帮朕整理奏折,一切如旧。”婳燕这才福身含泪的道谢,这一切如旧当真是重的很,从今日起她又是那个风光无限的木兰格格!
皇上拍拍的婳燕的肩膀,望向梁九功“让太医院的院判过来给格格瞧瞧身子,格格的身子若是调养不好,朕唯他是问!”梁九功点点头。
康熙四十九年,三月初。因着婳燕旧伤,皇上让其当日便回到紫禁城养伤,再者也许一段时间来适应。婳燕再一次回到乾清宫,再一次的回来,可是这一次却都变的不一样了。
魏珠引着婳燕回到乾清宫先前居住的小院内,婳燕慢慢推开小院,院内竹雅带着青巧以及柳笛站在院内,看到婳燕出现便低头半跪在地上道“奴才们,恭贺格格喜回乾清宫。”
婳燕感动的看着她们,魏珠公公在旁看的也是热泪盈眶,当然假感动的部分毕竟多,魏公公擦着泪水的道“格格能够回来,奴才也跟着高兴极了。”
“她们也多亏了魏珠公公照拂,婳燕在这里给公公一拜。”说罢婳燕便要施施然的欠身,魏珠公公哪里敢受礼,立刻便要屈膝跪下,反而婳燕抬手扶着魏公公。
“格格可莫要折煞奴才了,奴才可受不得,受不得。”魏珠公公摆着手。
婳燕笑了笑对着竹雅使个眼色,竹雅立刻从袖口拿出红包递给魏公公,魏公公看看红包,婳燕在旁道“公公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