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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深夜,起了风。
……
安妮回到那张靠窗的餐桌前时,只有夏洛克坐在那里,艾琳。艾德勒已经不知去向。
“可以走了吗?”福尔摩斯先生站起身,淡声问道。
安妮点头。
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那些事,都解决了吗?”
“yes。”夏洛克轻轻转了个身,从餐桌上拿起手套,只回了一个字。抬眼看她,“中餐?”
安妮一顿。
过了片刻,她抿抿嘴,低声说:“好。”
深夜的伦敦街头,褪去些白日的喧哗,在闪烁的街灯下,显出几分安稳静谧。
安妮很自觉的把手躲进夏洛克的大衣口袋里,被他的掌心包裹的暖融融的。
从这里到贝克街很近,通常他们结伴返回的时候,安妮讲述一两个在店里遇到的有趣的客人,这段路程就结束了。
一开始,安妮还担心这样的话题会不会让夏洛克觉得无聊,但是没有。相反,他每次都耐心的听完,然后发表一番自己独到的见解。虽然这些见解通常会让人哑口无言,但至少两个人都乐在其中。
安妮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到意外,因为夏洛克是一个很棒的男朋友。——不对,应该是最棒的男朋友。
他会经常来接她下班,尤其是她上夜班的时候。安妮从来没有一次是下班后,独自在深夜中返回贝克街,哪怕那时候夏洛克正全身心的投入在某一个案件中。
就像他在身体里专门为安妮装了一个生物钟,就算前一刻他还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维殿堂里,对外界的一切干扰都完全屏蔽,但时间一到,他马上会抽身而出,在安妮下班前五分钟准时出现在餐厅里。
而且拜他精湛的记忆力所赐,他能记住安妮所有喜欢和讨厌的事情。他带她去的餐厅,一定是她喜欢的口味。
甚至有一次他们走在街上,安妮被一个路人撞到,洒了满身的咖啡。夏洛克直接拉她进去街边一家商店,他快速在店里转了一圈,然后拿着从里到外数件衣服,把她塞进试衣间。那些衣服,颜色,款式,码数合适到就像是从她的衣柜里拿出来的。
当然,福尔摩斯先生也有暴躁不讲理的时候。通常数天没有案件,他就会开始挑战身边每个人忍耐的极限。他甚至会霸道的要求安妮不准去上班,留在家里陪着他。
要是他烦躁到晚上也睡不着的时候,会把安妮从床上挖起来,拉着她穿过深夜寂静的街道,去她工作的餐厅,让她弹钢琴给他听。最后他终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安妮搬不动他,只好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陪着。
……
安妮不知道别人谈恋爱是什么样子。但是他们……这样就非常好。安妮很满足。
不过今天晚上,安妮没有像往常一样讲那些在店里遇到的有趣客人。
走了一段路,安妮轻声问:“那位艾德琳女士……她会死吗?”
夏洛克看着前方的夜色,捏着大衣口袋里安妮又细又薄的手掌,心无旁骛地往前走,回答的语气沉静又淡然:“手机是她的保护伞,显然,失去了这把伞,她肯定活不了多久。”
安妮不是圣母,从来没想过自己要救多少人。可是“那个女人”……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出现,原本是不会死的……
况且,艾琳。艾德勒还——
夏洛克侧头看了她一眼,淡声说:“我知道。”
嗯?安妮疑惑抬头。
夏洛克在大衣口袋里的手指在安妮手背上敲了敲,“麦考夫会为她提供合适的保护方案。就算是——”他停了一下,继续说,“——感谢她那一通及时的电话。”
安妮惊讶地停住脚步,他居然知道……
夏洛克随着她停下,居高临下的傲慢目光显得有些不满,“怎么?你觉得我会推测不出在查兹沃斯庄园时,那通让莫里亚蒂放弃游戏的神秘电话是谁打的?”
呃,这个……安妮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夏洛克看穿她脸上的表情,凉凉地轻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所以说,有一个会“读心术”的男朋友,有时候真的让人很无奈。
安妮赶紧开口哄人:“我没有质疑你的推理,只是没有想到你会将这两个案件联系起来,毕竟已经隔着这么久。”
最后当然不能忘了最重要的夸赞:“你不能怪我,是你自己太聪明了。总是让人感到惊奇又意外。”
夏洛克还是没有看她,只是脚步慢下来,唇角极快地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安妮轻轻晃了晃他的胳膊:“那你是怎么破解开手机密码的?”
夏洛克冷冽倨傲的嗓音说道:“显而易见,这件事如果与莫里亚蒂有关,就变得简单多了。”
安妮一怔,确定是“简单”?不是更复杂了?
夏洛克变得有些暗沉的目光落在安妮身上。莫里亚蒂对她的兴趣表现得毫不遮掩,安妮那天出现在“那个女人”的住宅里,当然不是巧合。
艾琳。艾德勒制造假死的时候,甚至还故意将那只手机当做圣诞礼物送到安妮工作的餐厅。
如果莫里亚蒂这位咨询罪犯,向艾琳。艾德勒提供过建议,那这场游戏瞬间升级,变成了他和莫里亚蒂之间的较量。
但这些,没有必要让安妮知道。
就像同样没有必要让她知道,那只手机的密码究竟是什么。
夏洛克收回视线,意有所指地说:“我能解开手机密码,当然还要感谢你的提醒。”
安妮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想起什么,脸慢慢热起来。
是在艾琳。艾德勒再次出现之前,夏洛克还在努力破解那只手机的密码。
某一天安妮故意皮了一下,下班后晃到夏洛克面前,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努力让脸上的表情都写满“密码就是你!密码就是你!看到了吗!”。
夏洛克淡定地抬起头,扫了她一眼,微微一笑,然后毫不犹豫地起身跨到她面前,双手捧着她的脸颊,给了她一个深吻。
安妮猝不及防,最后被放开的时候几乎站都站不住了,只听到福尔摩斯先生低沉如水的嗓音说:“如果你想吻我,随时可以,不用眼神暗示,我不介意你主动一点。”
一次,安妮再也不敢了。
………
第45章
贝克街这家中餐馆会一直营业到凌晨两点。从圣诞节夏洛克提起这家餐馆到现在; 这是他们第一次光顾。
新年刚刚过去,餐馆门口还挂着红火的灯笼和春联,看起来非常喜庆热闹。
餐馆面积不大; 装修是中国北方的怀旧风格,古色古香的红木桌椅,精美的绢纱灯笼; 还有中式折叠屏风; 行云流水的书法字画; 吧台上还插着两面鲜艳的国旗。
所有这些熟悉又陌生的元素,都让安妮有片刻的恍惚。
夏洛克拉着她走进去; 随意捡了张桌子落座。
店里的服务员是一个年轻的中国姑娘; 见进来的是两位英国客人,用流利的英语问他们吃什么。
安妮不想表现的太过敏感和沉默。但是不可否认,她确实对这些东西有些逃避。来到21世纪几个月了; 这甚至是她第一次来吃中餐。而位于伦敦西敏市的中国城,她更是从来没有去过,连靠近都不敢。
唯一的进步; 大概就是圣诞夜那天窝在夏洛克身边回想了一下家里以前过春节的情景。
是; 她就是一只蜷缩在自己壳里的胆小懦弱的小乌龟; 只有看穿一切的夏洛克能下手把她拎出来。
安妮手里拿着菜单; 沉默着,就听到对面坐着的男人突然说了两个字。
“饺子。”
汉语; 甚至还挺标准。
安妮惊讶地看过去。
他什么时候学会汉语的?
察觉到她的视线; 夏洛克平淡地挑了挑眉; 然后继续报菜名一样,一个一个向服务员点菜。
“红烧鲤鱼。”
“糖醋排骨。”
“芥末墩儿。”
……
哈哈!安妮一下笑出声。他居然还会儿化音!搭配着那张轮廓分明的西方面孔,真是太可爱了!
夏洛克微微侧头,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
安妮赶紧端正态度,敛了敛脸上的笑意,但心里却是又甜又软,熨帖而温暖。
夏洛克正要继续,安妮赶紧喊停,以免时不时要化身“土豪”的福尔摩斯先生,当真把她圣诞那天回忆过的年夜饭都点个遍。
安妮知道,夏洛克刚才一定是从她弹的钢琴里听出了什么,所以才特意带她来吃中餐。
但其实,只要他陪着她,不管怎么糟糕的心情,她都会慢慢好的。
一顿饭,两个人吃了近一小时。安妮偶尔点评一下味道,或是回忆一下以前妈妈和外婆的手艺,时间就悄无声息地滑过去。
吃完饭后,服务员送了一份幸运饼。
安妮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幸运饼干,小巧可爱的菱形,里面是空心的,夹着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一些充满中国智慧的签语或者预言。
在欧美的许多中餐馆都会赠送这种“lucky cookie”,很多西方人以为这是中国的特色食品,但其实在中国的餐厅根本没有这种幸运签语饼。
安妮细心地选了一枚,轻轻掰开,拿出那张印着中英文的小纸条。
很短的一句话:
“也许你即将迎来一场分离,但请记住,有时离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安妮心里一沉。
即将迎来一场分离……
难道她面对过的分离还不够吗?她还有什么人可以——
安妮猛地抬头看向那个坐在她对面的男人。
夏洛克正好也在看她。
白皙冷峻的脸,明亮到几乎透明的深邃双目,裹在西装里的瘦削身体,头顶绢纱灯笼幽微的光线映照下来,他身上的每一个细微线条都是她无比熟悉的,就像……
就像她曾经画过的一张油画。
他还不知道她会画画吧——她曾经身为19世纪贵族小姐的另一项必备技能。
突然就很想画一张他的肖像画。把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节,一笔一笔勾勒在画布上,晕染成一种谁都无法夺走的永恒。
安妮只愣了一秒钟,然后笑了笑,把纸条揉成一个小团,装进口袋里,低声说:“好了,我们走吧。”
夏洛克没有问她的幸运签语是什么,他曾经对华生说过,他总能猜到中餐馆的幸运饼写的什么。安妮不知道,这一次,他是不是也猜到了……
。
“安妮,你看,福尔摩斯先生又上新闻了。”比利把一张报纸摊开在安妮面前,“这次还提到了你。”
安妮笑了一下,回道:“嗯,我知道,我已经看过了。”
关于夏洛克的新闻,安妮都会第一时间关注。
从华生的博客开始,夏洛克受到的关注越来越多,在网络和报纸等各个媒体上的曝光率也越来越高。而三个月前,“莱辛巴赫的英雄”,将他的知名度推至顶峰。
大概没有人比安妮更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相比英雄,人们更想看到的,是一个英雄的陨落。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安妮给最后一桌客人送去结账单,然后接起手机。
是哈德森太太打来告状的。
夏洛克正在贝克街221b的公寓内发疯,因为没有案件,被无聊折磨得几近癫狂的福尔摩先生开始对他周围能够看到的所有生物无差别进攻,华生和哈德森太太也未能幸免。
可怜的房东太太在电话里哭得很伤心,因为她刚刚毫无防备的得知,楼下三明治店的查特吉先生,在唐卡斯特已经有老婆了。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