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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也发生了命案?
安妮的视线透过围观人群的缝隙向前看,蓦然,一道熟悉的瘦高身影真的出现在眼前。
他好像已经勘察完现场,正要离开。华生医生也在,与他并肩而行。
仍是合身笔挺的西装,显得整个人异常修长利落。他似乎在边走边说话,安妮觉得几乎就要听到那道低沉悦耳的嗓音了,就在耳朵边。
也许他又在向华生医生炫耀那些“显而易见”的发现,用一贯傲慢冷漠的语气。
安妮没有发现自己微微向上翘起的唇角。这个表情对于她们此刻身处的环境来说,真的太不合适了,如果被办案的警官看到,没准要被当成嫌疑犯也说不定。
眼看视线内的两人越走越远,夏洛克突然回头,往这个方向扫了一眼。
安妮心里一惊,但是他已经又收回目光,迈着大长腿极快的走远了。
真是傻了,安妮失笑,这么远,他怎么可能看到她呢?更何况,他又不知道她会出现在这里。
显然,乔治安娜也听到了人们的议论,十六岁的小姑娘显得又害怕又有些好奇。
安妮轻摇了下她手臂:“我们走吧。”
“安妮,”乔治安娜漂亮的棕色眼睛望着她,“你说,真的有人死了吗?被人杀死的?”
安妮对小孩子旺盛的好奇心有些无奈:“这个我也不清楚,但我能够确定的是,如果让达西知道我带你来这种地方,他一定会生气。所以,亲爱的达西小姐,我们赶快回去吧。”
乔治安娜眨了眨眼,听话的跟着安妮转身,准备离开。
安妮一转头,差点撞上身后的人。
虽然是对方离得太近,但安妮还是礼貌地开口道歉:“对不起。”
“安妮。德波尔小姐,希望这个完美的案发现场能够有助于你晚上的睡眠。”
这个语气。
原来他刚才真的看到她了。
安妮没有立刻抬头。
今天的天气真的很好,挂在头顶的太阳柔亮温暖,照在身上也是暖的。两道悠悠长长的影子被拉长在地面上,交叠在一起。
安妮没有意识到自己沉默的时间有点长了,对面的人似乎也不觉得奇怪,目光低垂,看着那颗毛糙的金色脑瓜。
夏洛克发现,她很少戴帽子。
虽然他非常不解,但是显然这个时代的女人很喜欢戴帽子。夸张的大帽檐,还愿意在上面装饰各种艳俗的丝带、花朵,或者羽毛。让人费解的审美。
他没见安妮戴过。
这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她的头太小,那种浮夸的帽子,大概会把她整个埋起来。
直到乔治安娜的手轻轻拉了拉安妮。
安妮抬头,对上一道清冽倨傲的目光。
他灰绿的眼睛,在日光下看起来有些淡淡的金色,里面如同掩藏着一整个璀璨夺目的银河系。
“夏洛克。”安妮笑着轻轻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然后为他和乔治安娜做了介绍。
夏洛克颇为优雅的点头:“达西小姐。”
安妮尽量让自己笑得不那么明显。只要夏洛克愿意,他随时可以表现的像一位合格的绅士,就连平时的冷傲也变成了加分项的矜持和高贵。
夏洛克低头瞥了她一眼,突然说了一句:“看来这里的犯罪组织也非常希望我多待一些时间。”
安妮想起两人几天前的那次碰面和交谈,唇角的笑意加深。
而夏洛克。安妮相信,这次她并没有看错,他眼里映照着日光的淡金色轻轻闪动,双唇轻抿,那是一个极淡的笑容。
几乎未经思考地,安妮轻声问:“晚上你会来吗?”
夏洛克挑眉:“什么?”
安妮想了想。她的邀请信函虽然已经送到贝克街,但刚刚发生凶杀案,夏洛克看起来也很喜欢这个案件,大概不会有心情参加什么“无聊”的晚餐聚会。作为助手的华生医生恐怕也没有时间。
“没什么,”安妮摇头,“我们该回去了。”停了一下,又加了一句,“你好好查案,早点抓到凶手。”
夏洛克倨傲回道:“当然。”
安妮脸上微笑,心里却在叹气。阳光下的卷福什么的,真是派来考验人定力的。那张白皙傲娇的脸,好想伸手摸摸。
但也真的只能想想。
安妮屈膝道别,正想离开,夏洛克却又说话了。
“看起来凶手很喜欢你们这样的年轻贵族小姐,我建议,近期最好少出门,尤其晚上。我不想见到的下一个受害者尸体是你。毕竟——”福尔摩斯先生一如既往的面色冷静无波,但低沉的嗓音如琴字摇落,“——你现在对我很重要。”
……
第17章
安妮觉得自己在那一刻好像产生了幻听。
因为她怎么也无法确定,夏洛克到底说的是,“你很重要”,或是“你对我们很重要”。
还是真的是,“你对我很重要”。
她心里也明白。不管哪一句,其实都一样。夏洛克会这样说不外乎一个原因——她关系到他们返回21世纪的机会,所以才重要。
她这样翻来覆去的纠结才是奇怪。
一下午的时间,在安妮这样无意义的思考中过得无限缓慢,让人发急。但当薄暮笼罩下来时,又让人觉得时间溜走得太过迅疾,仿佛她刚刚坐在椅子上,所有的思绪还未来得及缕清,一个平静的下午就这样过去了。
很快到了晚上。
让安妮惊喜的是,哈德森太太和华生医生按时赴约了。
夏洛克没来。这在安妮的预料之中,她没想问。
但华生主动解释了,说夏洛克还在忙案件。医生脸上略带歉疚和心虚的表情,让安妮露出会心的微笑。
嗯,她早该想到,即使没有案件,夏洛克也不会有耐心陪这些对他来说毫无关系的人吃晚饭。
哈德森太太非常喜欢宾利和达西,席间除了宾利向华生问起案件时,卡洛琳表示了不满,这顿饭大家吃的都很愉快。
晚餐之后所有人又在客厅聊了一会儿,乔治安娜还为众人弹了钢琴。一个安静温馨的夜晚,安妮甚至还背着达西偷偷喝了一点酒。
哈德森太太和华生一直到很晚才走。别墅里,众人也渐渐散去,各自回房休息。
安妮站在卧室窗前。放眼望去,整个天地俱是碧蓝的潇潇的夜,远处似有淡灯摇曳,但大多数住宅都已经熄了灯。
安妮深吸了好几口气,感觉自己呼吸之间都有些灼烧。晚餐时的酒精在身体里发酵,让她心跳加快,呼吸也有些沉重。
她不是没有喝过酒,上一世的时候,即便生病之后,她和爸爸还瞒着妈妈对酌过一两次。这一世倒没喝过,今天晚餐真的很开心,她也就难得放纵的喝了一点。
没有醉,思绪很清醒,只是觉得四肢有时轻飘发软,有时又沉重下坠。
不知道在窗前站了多久。好像起风了,和风穿窗而过,将窗子一边的窗帘轻轻扬起。
安妮关上窗,却推开了门。她从卧室走了出去。下楼,穿过客厅,一直走到她刚才透过窗户观看的夜色中。
月光下的花园寂无声息,宽阔平整的草地好像一直生长到天地尽头。一架洁白的秋千吊椅静静停靠在草地中央。
安妮走过去,靠近吊椅里,她闭上眼睛,轻轻晃动的身体仿佛在起伏不定的大海里。
安妮以为自己睡着了,其实不过片刻工夫。她睁开眼,头顶是天鹅绒一般的漆黑夜空,柔软的绒布上洒满了璀璨的钻石。
她仰着头,靠在椅背上,看了很久。这样美丽的星空,却只有她一个人,多可惜。
然后她一歪头,就看到一个颀长的身影站在不远处的草地上。
安妮笑了:“福尔摩斯先生,你这算私闯民宅吗?”
夏洛克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头顶冷月,将他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她身上。
安妮动了动,吊椅也随着她的动作晃来晃去。最后她干脆把垂在外面的腿也收进椅子里,瘦瘦的胳膊抱着膝盖,有些满足,又有些欣喜地望着他笑。
她穿了一件白色的宽松睡袍,这样抱着自己,简直像个小动物一样把自己团成了一个球。
夏洛克瞥了她一眼,说:“如果没记错,我受到了主人的邀请。”
安妮说:“你迟到了。”
夏洛克挑了挑眉,没说话。
安妮并不在意,她轻声问:“我让哈德森太太给你带了点心,你吃了吗?”
这回她收到了一个冷淡地“嗯”。
安妮笑得更柔和了。
他长得高,她现在这样坐着,头要仰到最大角度才能对上他的视线。不一会儿,脖子就开始发酸。
“你要一直站着吗?”安妮拍了拍她吊椅旁边的位置,“要不要坐下?”
夏洛克看了她一眼,依言坐下。
本来团成球的安妮只占了角落一丁点地方,但是男人高大的身躯一挤进来,原本宽敞的吊椅立刻显得拥挤了。
安妮原本还想再缩缩身子,但是看到她并排而坐的“同伴”毫无所觉的冷淡脸孔,决定放弃。
她恢复到他来之前的样子,头枕在椅背上,仰望夜空。
“你的案子查的顺利吗?”
夏洛克修长的手指在吊椅扶手上敲了敲,嗓音轻快愉悦如同春日细流:“我不介意向你描述一下案件进展和细节,但我想那样的话你就可以彻底跟今晚的睡眠说再见了。”
安妮有些无奈,看来他真的很关心她的睡眠,他们每一次见面他都要拿她的睡眠问题攻击一下。
安妮枕在椅背上的头转了个方向,看向他英俊清冷的侧脸。
她说:“你可以只回答两个字。”
夏洛克也闻声侧头,对上她的视线。
他坐的很直,所以视线仍是在她上方。洁白的月光滑过他搭在眉梢的卷发,还有英挺的鼻梁,瘦削的下巴。那双灰绿色的眼睛,在夜色中更显得深邃清凉。
他只是看过来,并没有问哪两个字,但安妮还是笑着告诉他:“你只要说‘顺利’,就够了。”
夏洛克面无表情地看了她几秒钟,然后转开视线。安妮明白他是在取笑她无聊。
可是她一点都不在意。她今天晚上真的很高兴,和朋友一起吃晚饭很高兴,现在见到他更加高兴。
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高兴得有点想哭。也许这就是人们说的喜极而泣。但安妮不会让自己真的哭出来,她只想保留这些喜悦。
他们之间的距离其实有些太近了,安妮觉得自己几乎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气息。安妮看着他包裹在西装下的宽肩,就在她眼前,只要她枕着椅背的脑袋轻轻一滑,就可以落到他温暖的肩膀上。
她多想这么做啊。
可是不能。
这真是让人忧伤。
安妮感觉到胸腔里的心脏在剧烈跳动,在寂静的夜晚如同擂鼓一般清晰。
“夏洛克。”
“嗯。”
他目光直视前方,安妮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许还在思考案情。
只是为什么要来德波尔公馆的花园来思考?
安妮本来是要问这个,他为什么来这里?可是开口之后又改变了注意。
她不想问了。
夏洛克没等到她接下来的话,又转头看了她一眼。
安妮想了想,费力的希望能找出一个新的话题,但显然她这方面的能力非常不足,最后只好安静地冲他笑了笑。
夏洛克很自然的把她刚才叫他名字的行为定义为某种无聊举动,正想转开视线,突然像是发觉了什么,眉心轻皱。
一直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