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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一和苏默走了一段路,然后黯然地小心翼翼地松开了手。
苏默站着,猛地转头,喊:“夜一你好好的活下去要开心,别总是记着我,不喜欢的事情就不要去做!那帮老家伙敢威胁你就抽死他们!”
夜一张开了一个大大的笑脸,跟她说:“好,我知道了。”
苏默看着夜一消失,然后继续往前走。
那里站着一对夫妇,男俊女美,苏默走上前,男的拍拍他的肩膀,没说什么,女的却扑到苏默怀里大哭起来。
苏默安慰着妇人,抬眼看向男人。
男人一如既往的风度翩翩,温润如玉,眉眼间的傲气甘愿的为妻儿敛下,男人摆摆手,示意不用多说。
“墨儿,你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人欺负你?”妇人问。
苏默微笑着摇头,示意没有。伸手摸摸妇人的头发,笑意盈然:“娘,你要注意保养,不要老是哭,也不要老是装温柔,想打人的时候就不要忍着,那样对身体不好。”
“死小子……”
苏默再想说什么,妇人却放开了手,他知道时间到了,所以苏默点了点头,继续向前走去。那对夫妇没有动,站在原地,随着苏默的步伐慢慢消失。
不久,便有一个男人低眉敛目的站在了苏默的身后,慢慢地跟她走了一路,最后行了个礼,消失了,只剩下血色蔷薇的芳香在空气中弥漫。
路越走越偏僻,人也越来越少。
有古老而华丽的马车慢慢地从苏默身边行过,里面金发蓝眼的男人掀开帘子沉静的看着她,然后随着马车的步伐放下了帘子,银鬃飞马骄傲而华丽的展开双翼,带着马车行远。
站在高楼上一身古装的男人看着苏默慢慢走过,妖孽似地容颜一片冷寂,然后消隐在空气中。
金色长鬃的麒麟从迷雾中走来,在苏默身边跪下。
苏默侧坐上去,任麒麟带着自己行了一路。
很快的,到达了尽头。
主神广场。
麒麟消失,苏默缓缓的走入广场。
站在广场中央的长发男人转过头来,一身白色古衫飘飘扬扬,白色的长发随之舞动。
他转身,一手负于身后,眉眼宛然,恍若透明,干净而沉稳。
“丫头,开心吗?”他挑眉。
苏默点点头,随即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元旦快乐。”男人并不见怪,反而笑吟吟的道。
苏默停下脚步,沉默了许久,侧脸点了点头。“元旦快乐。”
“……谢谢。”
主神在后面含笑,看着苏默打开房门。
苏默猛地抬头,里面是一群人,格格不入的坐在一起围着一个火锅。
那些人里面即有高贵邪魅的绅士,也有神秘的巫师,长衫玉带的王者,青衣翩然的夫妇,还有穿着日式衣物的男人女人们。
主神慢悠悠的跟在苏默后面走了进来,推着苏默找了个位置坐下。
桂花酒荡出细细的清香,带着暖暖的温度,热气蒸腾之间,此生不悔。
123
“西蒙,快去干活!”一个骂骂咧咧的男人走进房门,看见还躺在床上的少年想都没想一鞭子就抽了下去。
少年顿时被抽了个正着,背上一片血肉模糊。在翻卷出来的血肉之下,似乎还可以看见隐隐约约纵横交错的伤痕,有被魔物撕咬的齿痕,有鞭痕,有刮伤……最恐怖的还是脸上一道贯穿了左脸的疤痕,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弄出来的,只是那道伤疤,让少年左脸到颈项的皮肤全都毁了。
少年长得极为丑陋,一点特色都没有,一双绿色的眼睛就像是一潭死水底下的淤泥,浑浑噩噩,无神浑浊。额头上和脸颊各有一块硕大的疤痕,让少年变得丑陋极了。“……”
少年没有惨叫或者其他,慢慢下了床,咳嗽了两声,拖着似乎有点佝偻的身体,走了出去。
外面的工人们看到他,就将一个硕大的长柄的锤子塞给他,指着一边的巨石。“那是你今天的工作。”
少年沉默着拖着锤子走到那块石头边上,一下一下吃力地举起锤子,击打岩石。
四溅开来的石屑碎块儿很快地将少年划得满身都是伤口,少年似乎没有知觉一样,做着自己的工作。
“呸,厂长哪里捡回来的傻子……这么弱居然还能化成人形……”工人们讥笑了一会儿,纷纷离去。
这么冷的天气,有了这个傻子帮他们做工,他们可以去旁边的酒馆喝上一两杯麦酒,或许再找一二个妖媚的女人?
少年不紧不慢的砸着岩石,眼神浑浊不堪。
他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听说厂长捡到他的时候,身体都已经被野外的那些魔物啃了一半,本来以为活不成了,没想到居然还留着一口气,活了下来。
可是也不记得自己是谁,叫什么,家里有些什么人,甚至连基本常识都没有。
西蒙……听说这是厂长救下自己的时候他,迷迷糊糊一直在说自己是西蒙,自己是西蒙……他总觉得厂长是在骗他,因为他无法说话。
简单来说,他是个哑巴。
每当他想开口说话的时候,总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卡在声带上,无力再怎么努力,也发不出声音。
他要在天黑之前把这块石头弄成碎块并且运到石料厂去,否则他那本就稀少得可怜晚饭将一无所有。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似乎只有听从厂长的安排,为他做工,来换得一口饭吃。
西蒙的头发被参差不齐的绑在脑后,长度也只到刚刚能够束起的地步而已,他原本想要完全剪掉这种碍事的东西的,无奈这头发剪不掉,每次剪完了第二天早上又会变成原来的长度。于是只好让它们这样了。
他觉得很奇怪,明明自己很瘦弱,却能够毫不费力的举起这么一个大锤子,碎石划过皮肤带出的血痕,也仅仅是血痕而已,很快就会愈合,疼痛也在忍耐范围内。
他装作很吃力的样子,故意把工作做的很慢,不是因为他想捣乱偷懒,而是因为他不敢。
他以前的工作只是帮工人们推下石料运输车而已,自从别人发现他能够很轻松的做完这些事情后,第二天,他的工作就变成了和普通工人一样开凿石头,第三天,第四天……他的工作量慢慢的变大,直到现在独自一人一天内完成三个工人三四天的活计。
但是不管怎么说,沉重的工作和稀少的食物让他身体的负担一日日的加重。他甚至听到有人低低的议论他怎么还没有死?换了其他人,早就死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了。
少年终于在晚饭之前做完了工作,然后得到了一碗几乎只有米汤的粥作为他的晚饭。
西蒙没有抗议或者其他,安静地享用自己的食物,他吃饭的样子很满足,甚至带了点不急不缓的从容,就好像一个贵族正在享用他丰盛的晚餐一样的优雅。
不能这个样子下去了,真的,一定会死的。
日益加重的工作和稀少的食物正在一天天腐蚀他的身体,一天天的虚弱下去,早晚有一天,会死的。
最要命的是,他发现他压根就吃不饱,他曾经偷偷进过厨房一次,他吃了很多东西,可是却还是很饿,甚至是吃到吐出来,依旧觉得很饿。
西蒙想逃,可是石料工人们各个五大三粗,既然都已经是人形了,力量不是虚弱的他能够抵抗的,被捉到了,大概会被直接打死吧?
饭后,少年去了石料厂旁边的酒馆帮工,酒馆老板每天给他一个铜币作为报酬。
一个铜币,很少,但是可以让少年换到一点点食物来维持基本的体力。
更重要的是,呆在酒馆,可以听到很多事情来帮助他了解这个世界。
这个叫做西蒙的少年正在用他有限的手段来查明身边的一切。
所以他即使明明识字也会装作看不懂,明明能够反抗也会任人欺负,明明能够轻松的做完工作也会表现得很吃力,只为了逃避更多的压榨,明明前方的威胁要大的多,却可以清醒而理智的计算好角度然后把手伸过去抵挡延缓攻击,以此获得最小的伤害。
太少了,无论是情报、资料、有关于自己的一切,都太少了。
少年的日子却那么一天天的度了过来。每天不断增加的伤口,没有停止的工作、一天天衰弱下去的体力,让他开始焦躁起来。
终于一日,少年偷了厂长的钱偷跑了,可惜没过多少时间就被抓了回来。
“小子,你说!老子哪里对不起你了?!”厂长对他怒吼。
少年淡淡的看了对方一眼,慢慢的用带有浓郁的贵族风格的字体在桌上写上:“跟着你,会死。”
简简单单五个字,却让厂长恼羞成怒。
厂长怒吼着让人把少年打了一顿,然后扔到了外面。
那一天正在下大雨,少年被扔到了水洼里,满身的泥泞。他趴在水洼里休息了一会儿,过了一会儿,他坐起身来,用同样肮脏的袖子擦了擦脸。
泥浆混着血还有雨水顺着脖子滑进衣服里,彻骨的冰凉。
天上的雨不断的落在他的身上,略微冲走了一些泥浆,西蒙觉得不够,不自觉地抬头,他知道现在最好的方法是立刻找到一个能够避雨的地方休息,最好还能够获得一些食物……可是他现在就是不想动,任雨水冲刷着,仍觉得不够,很脏,冻得青紫的手指不自觉地做了一个手势。
少年却不知道,因为这个手势,另一个世界顿时向他敞开了大门——那个手势,是一个凝聚水元素的手势,当少年做出这个动作后,一位强大的魔法师感到了魔法的波动,赶到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全身湿透的少年站在雨中,裤腿上有带这一些泥浆,旁边便是一个水洼。
显而易见,少年刚从泥潭里爬出来,可是他现在身上却不见丝毫泥泞。
魔法师狂喜,这是一个未经过学习就可以动用魔法的天才啊!对于他这个急于找一个继承人的他来说不亚于天降甘霖。二话不说,带走了一脸苍白的沉默的少年。
柔滑的丝绸,上好的食物,古老的密卷,包括魔法师自己都一一送到了少年面前。
一开始魔法师还担心这样的环境会让少年变得骄纵,可是没想到,少年却很习惯这一切,甚至在不经意间表现出来的礼仪气质都让魔法师心惊。
大概是个没落贵族的子弟吧?魔法师这样想着。
少年依旧沉默着,学习自己能够学习的一切。
可惜现实并非如此的美好,少年学习魔法的过程磕磕绊绊,丝毫看不见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天分。
老魔法师益发的失望起来,少年依旧每日学习着,可是也从弟子的地位落到了学徒的地位,除了每日要学习之外,还需要帮老魔法师处理各种杂物,老魔法师重新踏上了寻找优质孩童的旅途。
许久之后,老魔法师带回了一个资质上佳的弟子,然后拿了一个圆呼呼东西递给了学徒,少年接过来之后流光一闪,那东西分毫不变地还在他手上,魔法师疑惑的把那个东西拿回来反复看了看,少年侧了侧脸,三颗简洁的红宝石耳钉在少年的耳垂上熠熠生辉。
“……三星?”老魔法师叹了口气,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并没有看错,少年早就有了魔法师证明,魔法师等级从最低一星到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