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詠哥儿很赞同的点头:“要不怎么说哪怕是真事儿呢?后宅妇人争宠,偌大家族没一人看穿不说,都跟着沾沾自喜,可见整个贾氏宗族也无明事理之人。”
詠哥儿即能听得人议论贾宝玉出生之奇,再听人议论贾氏一族不妥也就不奇怪。六七岁大的孩子正是懵懂之时,对大人的话听了、记住了,过几日忘记自己是从何处听说,当成是自己的观点也不稀奇。
“若那个哥儿行事稳妥,说不定是真的。”不是说贾宝玉在外行事比大人还强些?
詠哥儿直直伸手来掐蔼哥儿的脸,这个爱好他一直保持,只是在府里的时候没人让他得逞,这车厢里除了他的奶嬷嬷,蔼哥儿的奶嬷嬷也跟着呢,自然不能让自己的小爷受屈。詠哥儿只好悻悻收手:“他前两个月抓周抓了胭脂,你说稳妥不稳妥?”
抓胭脂?贾宝玉这一保下荣国府上下人命的壮举,成功地让蔼哥儿重新惜字如金——贾宝玉前两个月刚抓周,林妹妹现在也就刚出生不久。离她进贾府还早得很呢,那还理詠哥儿做什么?
何况现在已经出了城,就算来到了接官亭,上头有了遮盖,可日头也一点儿点儿的上来了,蔼哥儿今日起得又早,忍不住要打瞌睡,更没精神理詠哥儿。
即是往府里送了信,沈任的车马自是离京中不远,因祖、父皆在,兄长也是官身,他倒没想到竟然还有人在接官亭等着他。就算这等的人已经昏昏欲睡,也让他感动了一回,把父子情深、父慈子孝、血浓于水等等情绪在自己心里推演了一遍。
至于詠哥儿?那是他兄长教子有方,也是他与兄长兄友弟恭,不过看着詠哥儿的年纪,也让他好生夸了一回。
有这夸奖支撑,回府之后詠哥儿还是一脸荣光:“老太太,我把二叔接回来了。”
沈任已经长跪不起:“不孝孙请老太□□,请太□□。不能在老太太、太太膝前尽孝,还劳老太太、太太挂心,实在枉为人子。”
老太太忙让人快些扶起他来:“你也不是自己愿意的。都说好男儿志在四方,又说忠孝不能两全。你当我老婆子真糊涂了不成?”
沈太太听老太太如此说,自然不好再掉泪,只巴巴看着儿子,嘴里喃喃:“瘦了,我看着身量倒是长了些。怎么这衣裳竟是不合身的样子?”
房氏自二门上接了沈任,眼睛都不想离了他的身,又不好一直盯着,听到婆婆这样说,才下死力打量两眼:“看着是不大合身。”
老太太道:“就说这后宅没个女主子,那些跟着的人就不尽心服侍了。还是你太太心疼儿子,正该让你媳妇随了任上去。”说着招手让沈任坐到自己下手,不住地问他任上吃住、一路寒温。至于外头的公事,自有老太爷他们回来详谈。
沈任要让老太太放心,有意笑道:“虽然一开始吃住不惯,三年下来也好了。”听说媳妇可以随他去任上,他才不会立时就表现出欢喜的模样来。他书读得是不错,却没读傻,知道老太太、太太就等着看他的反应呢。
亏得自己的上司,给自己做了个好榜样呀。沈任看到老太太问得越发细致,太太跟着不住地提醒媳妇该多带些什么东西,心里不由得感叹一声。
三人行必有我师,圣人诚不欺我!
“说来也算是缘份,”沈任含笑对老太太道:“我的上官,扬州的知府林大人,说来还是老太太的族亲,倒对我颇为照顾。”
老太太听了就是一呆:“什么族亲?”
沈任见老太太没有印象,少不得分说:“林大人名海字如海,祖籍也是姑苏人士。只他那支说是随着太/祖起兵,与嫡支便往来得少了。建朝之的两处虽然走动不多,但林大人的祖茔仍在姑苏。叙起来他要唤老太太一声姑老太太。”
老太太听了,也想了起来,面上却还淡淡的:“我道是谁,原来竟是他家。倒难为他还肯记着自己是姑苏林氏。只他家一向清高,倒肯照顾你,也是奇事。”
特意想引老太太开心的话题,竟然让老太太不大欢喜,沈任不由有些失措,眼神向沈太太瞟去,希望得个答案。
这却牵涉到了老太太的娘家,沈太太如何肯多这个口舌?不过是示意儿子安心,让他等着老太太分说——人老了,对眼前事或不大计较,对往事却总是执着,用不了多长时间,老太太定会给他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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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别说是土著沈任,就是蔼哥在读原著的时候,也对林家这个四代列侯却支庶不盛的书香之家疑惑颇多。现在老太太语气里明显对林如海那支多有不满,为了他的林妹妹,蔼哥儿都盼着老太太能快点说出个一二三。
要说最了解你的不是你自己,而是你的敌人。沈太太与老太太虽不是仇敌,可自来婆媳之间就关系微妙,在这个时代,做媳妇的了解婆婆的喜恶,可比了解丈夫的喜怒更重要——她们才是后宅每天之中相处时间最长的人。
没用多长时间,蔼哥儿就将事情听明白了,说来还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还有贫富不均闹的:姑苏林家原也算是当地望族,可乱世人命若蝼蚁,望族也不敢保自己可以抗过刀兵之祸。为了保命,身为长兄的林如海先祖想的是追随明主,而做为兄弟的老太□□父想的却是隐世蛰伏。
意见不和,自然分道扬镳。
那时林如海的先祖是嫡长,掌握着族里的大部分财物,他用这财物做了敲门砖,成功晋身太/祖身边谋士,要不也不会在开国后以文人之身而封侯。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本朝即已定鼎,林如海先祖自是回乡祭扫。却不想回乡后才得知,那些年刀兵连着天灾,族中财物又被他带走大半,望族之家也折损得七零八落。
林如海先祖心中纵是有愧,可已晋身侯爵,自是不愿意向着兄弟低头,只说自己会带着族人共富贵。以老太□□父的心思,那终是自己的兄长,再说族人死都死了,复生无望。可终还有活着的人,前人撒土迷了后人的眼,只要林如海的先祖能低低头,向着族人好言几句,再好生到祖坟里祭奠一番,又有他的共富贵之说,此事也不是不可翻过。
偏林如海先祖自来心高,又觉得那些死去的族人本就是依附着自己家过日子,就是自己当年拿走的族产,也多是自家置办的。他的愧疚更多的是对向自己的兄弟,而不是那些死去的族人。因此对自己家兄弟的建议很是不愿。
他却不知在躲避刀兵与天灾之时,兄弟与族人之间相互扶持,感情并不比他这个哥哥浅多少。见兄长毫无悔改之意,做弟弟的也上来了脾气:都说共患难易,同富贵难。兄长既然连共患难都做不到,又哪儿能做到同富贵?
这林家人说得好了是有风骨,说不好听的死要面子。兄弟两个谁也不肯向谁服软,就算国初时金陵与姑苏离得不远,往来却也淡了。等着定都京城之后,已经是林如海曾祖袭爵,两下里又远了一分。
等到林如海曾祖亡故,他的祖父尚未成丁,送灵回姑苏之时,老太太的父亲想着那一家子孤儿寡母,外头无人支应门面,就提出由族中安排一两个人去给他们做管家,等到林如海的祖父成丁之后就回姑苏。
在老太太的父亲看来,自己是出于好意——族人嘛,此时不相互帮扶着,什么时候帮扶?可听在林如海曾祖母耳中,却觉得这是族中看他们子弱母病,打他们家产的主意。虽然没有明拒,可话说得再婉转也能让人听出里头的春秋笔法。
林如海的曾祖母要保住自家产业无可厚非,老太太的父亲觉得自己是好心也被人当成驴肝肺,对那被选出做管家的人及族人只说侯府清高,两边竟连书信往来也稀疏若无。
蔼哥儿最想告诉老太太的是,沟通很重要,读过书的人好好说人话,少婉转少影射少微言大义少草蛇灰线最重要。他觉得,林如海的曾祖母担心未必无因,不过自此就防备本家再无往来,就是小心太过了。
不管是两家先祖那两兄弟直接把话说开,还是老太太父亲那时把话说透,都不会闹到林如海死后,林氏宗族对林妹妹这个宗族之女不闻不问的结果。何况贾琏随着林妹妹扶灵回姑苏,未必没做出更令林氏族人更气愤的事。
最终报应的却是林黛玉,这就让蔼哥儿这个偏心没边的不能忍:“我要什么,直接和詠哥哥说。”他很肯定地向老太太道。
正说得起劲的老太太没明白他的意思:“你想向你詠哥哥要什么?”
那头詠哥儿却明白了:“那你别和二叔去任上。现在我就要这个。”
蔼哥直接给他一个白眼,不想理突然如此默契的兄弟。
沈任倒似明白了一点,向老太太笑道:“他们兄弟感情倒好。”
那是你没见他们两个的别扭劲。从老太太到房氏,都觉得还是换一个话题稳妥。
沈任却没随她们的意,把林如海平日里怎么照应自己说了又说。老太太知道自己孙子不是拖泥带水的人,现在再三说着林如海的好话,定是有什么事。
书香之家的规矩男主外女主内,若真是官场照应,沈任就该说给老太爷和沈老爷听。现在在后宅反复提起,怕是还有后宅之事。
房氏也想到了这一层,不由地想到一事,脸都有些发白。要不是现在老太太房中,沈任身上的衣裳看着也不大合身,不似有人精心料理的样子,她都要撑不住笑脸了。
沈太太的顾及又小些:“我记得那位林知府的夫人,是荣国府的姑娘吧?那样人家出来的姑娘,怕是最贤惠不过的。听说荣国府的规矩就是爷们未成亲前,房中就先放两个人。可是那林夫人……”
沈任吓得快跳起来了:“她是后宅夫人,我就算是去见林知府,也是在书房之中,就是面也没与林夫人见过!”不带这样冤枉人的。
老太太噗嗤一笑:“还说你做了官儿,总该比先稳当些,怎么还是这么毛燥的性子。你太太不过是问问,那林夫人是不是看你无人照顾,送你丫头之流贴身服侍?他们武将家的人,多爱这个调调。”
沈任无法,只好又向着上头跪了下去:“并没有老太太说的那些事。不过确有一事,是我一时不察办错了,还请老太太、太太还有二奶奶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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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本坑还浅的天使,也可以移步同步更新的文《人生最美是军旅(二)》,那个坑已经足够深,可以下手了。
第6章
丫头们一见二爷跪下,立时有眼色地退了出去。老太太叫住了自己房里的大丫头:“玲珑,带詠哥儿和蔼哥儿两个出去玩儿。”
沈任抬起头:“此事与蔼哥儿也有些干系,还是,还是让他留下吧。”
竟然是与蔼哥儿有干系,房氏脸上先回了血色。又想到自己如今膝下只有蔼哥儿一个,还不知道事情是大是小,刚有了血色的脸再次发白。
老太太等詠哥儿不情不愿地被带了出去,才平静地道:“说吧。”
沈任又向上磕了个头:“回京之前,林知府设宴为孙子践行,席间说起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