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个没忍住,沈越向前一步,从喜娘手中接过了扶黛玉的差事,引得内室几声娇笑。黛玉轻挣了一下,没有挣开也就不再动作,由着沈越扶着她跪到林如海与贾敏面前,听父母对她最后的训导。
林如海对女儿只有一句:“这里永远是你的家,他要是敢欺负你,只管回来。”对沈越则是:“记住你劝我的话。”
沈越与黛玉双双叩头称是,再转身面向贾敏。贾敏眼圈早红了,向黛玉说一声:“好生孝敬公婆,友爱兄弟,不可使性子。”就再也说不下去。
两人应下之后,向林如海与贾敏再次郑重三叩首,沈越扶起黛玉有些微颤的身子,悄声安慰她:“都有我呢。”
宽哥儿已经来到了黛玉身前,伏下身子向黛玉道:“姐姐,我背你。”说完再不顾忌沈越,凶恶的瞪他一眼。
沈越乖乖的放开扶黛玉的手,小心的跟在小舅子身边,听他一句一句嘱咐比他长三岁的姐姐,一定要放心,他会尽快取得功名,不让有的人欺负的姐姐。
皇长孙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六皇子放了,在一旁拉了黛玉的袖子,一句一句附合着宽哥儿的话:“要是敢对姑姑不好,我到时带着嬷嬷去接姑姑。”说的沈越觉得自己平日一定无恶不作,要不怎么一个个都当自己一定会欺负黛玉?
眼见着宽哥儿领子上的水痕越来越多,沈越不得不出声提醒:“玉儿别听他们两个胡说,我何曾敢动欺负你的念头?真有那一日,老太太、太太头一上不放过我。我不怕别人,难道不怕先生收拾我?”
黛玉的眼泪一下子让这句话给说散了不少,由着宽哥儿将自己扶正在轿中,接过苹果玉瓶,就觉得眼前更暗,轿帘已经放下了。
摇摆之间,听到了更激烈的鞭炮之声,外头有人在叫:“踢轿门,踢轿门。”黛玉的神经就绷了起来,这个习俗她也是知道的,是给新娘下马威的意思。
可是那轿一点儿也没动,眼前又觉得亮了些,显然是有人打开了轿帘,就听有人在起哄,说是新郎连踢轿门都不敢,一看就是怕老婆的。黛玉不由的轻笑了一下。眼前已经伸进一只手来,这只手她认得,也曾紧紧握过自己的小手,让黛玉现在可以放心的把自己的小手放到上面。
沈越握住那只小手的刹那,觉得自己心里一下子满当了起来,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这么长时间的努力与奋斗,在今天才算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于是他加倍轻柔的握着那小手,即怕她滑落,又怕攥疼了她。
“小心些,要跨火盆了。”沈越轻声提醒了一下。黛玉随着他的力道,顺利迈过了火盆,眼前是一片红色,脚下也是红红的地毯,正要迈步时,有几片花瓣落到了她的脚边。
“啊——”耳边传来了观礼之人的惊叹之声,就见两对身着大红喜庆服饰的童男童女,个个小脸严肃认真,让人看上去有一种莫明的喜感。孩子们每人手里挎一个大大的篮子,慢慢走在新人前头,一边走,一边从挎着的篮子之中,摇出鲜艳的花瓣,高高的抛洒向空中。
只是他们年小身矮,用力抛洒之下,那花瓣还是只到了黛玉胸前的位置,就如黛玉行走在了鲜花之间一样。黛玉有盖头挡着,虽然看不到,却能听到大家的议论,也能看到不时落到自己脚前的落花,一步步走得如梦似幻。
等到正堂,花童的花儿也正好撒完,几个孩子都长长出了一口气,向着等在门口自己的母亲露一个大大的笑脸,引得大家都是一笑,齐声称赞几个孩子好胆识。
这样迎门还是大家头一次见,即新鲜也觉得好意头。老太太听着大家兴奋的议论,也露出笑容:没失礼便好。
等着礼成送新人进洞房,大家才知道新奇全在这里:虽然这新房也是按着习俗全布置成了大红色,可是里头的东西却件件都是人没见过的:
大红的婚床是圆的,柜子也是单打出来的,上头的抽屉多不胜数,不是怕失礼,都想打开看看里头都是做什么用的。最出奇的就是那个梳妆台,上头的镜子纤毫可见,竟足有三尺长短,可算是这京里头一份了。
还有那个软乎乎的椅子,竟不是分开摆着,而是齐齐摆在一起。大家坐在一起,竟让人生出了更亲近的感觉。这新房里的东西真是样样让人看了想要,一定要问问沈家是从哪儿淘换来的。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观礼的大人,慎哥儿几个小花童却不肯离开,沈越无法,向黛玉道:“你不必在意他们,一会儿他们玩腻了就走了。”
黛玉心想,别说他们,我自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腻呢。可惜蔼哥哥儿要出去陪客,要不就让他好生讲讲这些东西都怎么用。
“玉儿还不累吗?”沈越看着黛玉兴致勃勃的小脸,还有那一开一合,不停向自己提问的红菱小嘴,心里给自己掬一把辛酸泪,自己怎么就那么想不开,把所有新鲜玩意都放到了新房里。黛玉倒是光剩下新奇、没有新婚的忐忑了,可这问题也太多了点儿。
玉儿,难道你忘了,今日应该是咱们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日子了吗?
第116章
第二日沈越醒得很早; 轻纱床幔之下; 黛玉还睡得安稳。他悄悄把手从枕侧收回; 在朦胧的龙凤烛光之下,看着黛玉的睡颜; 满足的一笑。
从此,他与黛玉就是夫妻一体,出门之前; 黛玉会送他; 一回到家,黛玉就等在这里。他遇到的事情可以直接说给她听,她遇到的烦恼; 他可以及时开解。
噼啪一声,龙凤烛已经快燃到尽头; 爆出了最后的灯花。沈越轻手轻脚的起身,站到龙凤烛前; 人都说这龙凤烛要同时熄灭了才好; 他一定要看好了,不让其中一枝先灭。
没一会儿,龙烛便已经飘摇欲熄; 沈越扑的一口将凤烛也吹灭了,屋子里一下子更暗了。回头想再上床眯一小会儿的沈越; 便见有一双明眸定定的看着自己; 黛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
“玉儿?”沈越含笑叫一声:“可想喝水吗?”
黛玉摇了下头; 又想着这样黑的屋子里; 又隔了纱帐,沈越是看不见的,小声道:“不用。”却不知道沈越凭心便可把她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楚。
她虽拒绝了,可是沈越还是来到桌前,摸了摸壶内水尚有余温,倒了一杯自己喝过,又倒半杯递给黛玉:“好歹润一润,嗓子都哑了。”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黛玉整个人都跑到了被子里。沈越无奈的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再去挖装鸵鸟的黛玉:“快些出来喝水,虽然天已经暖和了,可这早起还是凉的,一会儿水冷了就不能喝了。”
听他说早起还凉,黛玉从被子里露出自己半张脸:“蔼哥哥不冷吗?”
沈越就算觉得自己身上寒浸浸的,这时也要装强壮:“我倒还好,来,把水喝了。”半抱着把水喂了上去。
这温香软玉在怀,让沈越心中喟叹一声,再多的辛苦也值了。
黛玉喝过水后,又将自己缩回被子里,还轻问一句:“蔼哥哥,你不冷吗?”
沈越听到这一句,心都是暖的,轻轻上了床,却还是在自己被子里暖和了一下,才将黛玉重揽进怀里:“有玉儿这关心,不冷。”
黛玉微微挣扎了一下,似是不惯这样的亲近,可是沈越不想放手,她的挣扎也就停下:“该起了。”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刚才还问我冷不冷,没等我暖和过来,又赶我起床。”沈越向黛玉调笑了一句。
许是听到屋内有声音,雪雁在外头低低问了一句:“姑娘,您起了吗?”
黛玉不好意思的推了推沈越,让他离自己远点儿,可哪儿推得动?只好向外说一声:“就起了,你等下再进来。”
沈越无奈的起身,自己穿好了衣裳,回头见黛玉也已经着了中衣,才向外喊一句:“进来。”
雪雁与红柳两个一起进来,先向二人道了喜,才服侍着黛玉穿衣梳洗。没等梳头,老太太身边一个老嬷嬷已经笑微微进屋:“给二爷、二奶奶道喜。”
沈越有些吃惊的看了老嬷嬷一眼,黛玉却示意了雪雁一下,雪雁拿了个红封递到老嬷嬷手里:“嬷嬷同喜。”
老嬷嬷谢了赏,自走到还没收拾好的床铺之前,收起一物,才转身向沈越与黛玉告辞。黛玉的小脸早已经红云满布,哪儿还好意思出声?沈越也明白过来,向着老嬷嬷笑了一下,任她自去。
一时绿柳又进来:“太太让人送了早饭来,说是让二爷与奶奶用过了再去拜见长辈。”
沈越与黛玉一起用了早饭,看时辰差不多了,携手向正房而去。一路上见到的下人,无不喜气盈盈的向二人行礼问候,开始黛玉还有些不自在,后来也就习惯了。
沈越向她轻笑道:“家里人你都熟悉,老太太她们早盼着这一天呢,不必担心。”
自是不必担心,眼见着一对碧人携手而来,老太太先就叫了一声:“好。”又问:“昨天累着了吧,可歇过来了?”
房氏与刘氏听了脸上都是一笑,李氏也有些促狭的看向黛玉。就见自己这位妯娌身着大红衣裙,与昨日那百鸟朝凤的喜服又换了一种花样,顺滑的衣襟上,只用本色线别出心裁的绣了一朵艳丽的月季,那线虽是本色,中间却夹了些银丝,走动间隐隐有光。
黛玉早已经消下的红云再起:“已经歇过来了。”声音较往日低些,可精神气还足。老太太听了更高兴:“那就好。若是越儿待你不好只管告诉我,我替你打他。”
沈越忙卖乖:“哪儿敢对她不好。”大家听了都是一笑。
分别给长辈们行礼、送上自己的心意,再收一圈礼物,这认亲也就过半,剩下的兄弟们又都熟悉,黛玉说话也更随意些:“你们也都知道,我针线上不大在行,这点儿心意别嫌弃。”竟是人人一本名人法帖。
刚才黛玉送各位长辈的都是衣物,虽然都知道不见得是她自己亲手做的,可这料子、花样必是她亲选,大家也都收得乐呵。现在听她直陈自己不善针线,也没有一个挑理之人。
只有李氏一个,见黛玉给兄弟们准备的东西一般无二,想起自己当日竟分出了亲疏,脸上有些发热,好在有慎哥儿在,断不用她想那些有的没的。
就听慎哥儿已经向黛玉告状:“二婶儿,二叔还准备了好东西给你,不让我碰,一会儿二婶坐的时候也带我试试好不好?”
所有长辈们都是一愣,还有好东西给黛玉,那是什么?沈越几乎想捂那小东西的嘴:他已经让人试着做出了胶皮轱辘的马车,那日送回来的时候正被彩排撒花的慎哥儿给看到了,非得要坐。他好说歹说,这是给新娘子坐的才劝下了,谁知今日还是让他给抖喽了出来。
“不过是改良了一下马车,早已经进献上去了一辆,这一辆是想着回门那日用的。”在长辈们眼刀之下,沈越不得不说了实话。
慎哥儿大大的哼了一声,转头不再理会沈越。沈学士也自抚须不言,有了好东西只要知道进上,不让上头挑错便好。老太太也不管别人如何,招手让黛玉坐到她跟前,任沈越一个尴尬的站在地当间。
沈越无奈的向着长辈们解释道:“那胶皮产量太低,要过个两三年才能量产,总在圣人首肯之后,才能改装家里的车子。”沈信与沈任这才转了面色,算你小子明白。
沈越觉得自己估计没有什么孩子缘儿,要不怎么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