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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个普通人，托尼·斯塔克迟钝而缓慢的想道，他即会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去看他那些恶心而且变态的收藏品，也还是个丈夫以及父亲。
慈善家站在一边，她原本看起来欲言又止，但是在听过对方的叙说之后，干脆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了。
而教育家却有话要说，他所经营的学校是个管理严酷的学校，里面关着一些反抗父母和老师，不服管教的孩子。他们最出名的一点，就是堪比监狱的军事化严苛管理，对待那些孩子，毫无人情味儿，一旦学生们有所反抗，将迎来一波可怕的殴打和惩罚。
教育家看起来是个又冷又硬都中年人，他冷冷的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钢铁侠，发出轻蔑的冷笑，他对这个人手中的枪丝毫没有畏惧之心，居然当面指责他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就因为有他这样的人受到追捧，那些无知的孩子才会在犯错的时候受到鼓励。
哦，他是个蠢货。
手中拿着枪的托尼想到，他经常遇到这样的人，愚蠢无知而且固执，一个个对他的一切都指指点点，但是对他做的好事全部都视而不见。
他相信这个经营的学校一定糟糕至极，但是他应不应该死呢？
托尼意识到，这不该有他说的算。
也许他们都罪孽深重，但是托尼·斯塔克并不是刽子手。
他们应该通过司法程序，经历取证和审判，然后公平的，这公平不只是为了他们，也为了那些因为他们的行为受到伤害的人。
想到这些，托尼斯塔克手中的枪最后终于垂了下去，看来开枪没有他之前想过的那样容易。
做为钢铁侠，他当然杀过人，对付九头蛇的士兵的时候，面对恐怖分子，还有外星人或者其他敌人的时候，他从来都没有手软过。
然而现在，这些人手无寸铁，他手里握着枪。
如果他开枪了，那就不是战斗，而是谋杀。
想道这里，持枪者再一次抬起头，他看向了站在另一边的慈善家，在心里问道，他真的要为了就救这一个人，而杀死另外十个人么？
就在他迟疑的时间中，突然有个人冲了出来，他轻而易举的从撞到了原本就十分虚弱的托尼，一把就夺过了他手中的枪，然后看也不看，对着女慈善家就是一枪。
“抱歉，也许你是一个好人，但是我的女儿还在等我回家，”身材高大的男人声音低沉，他转头看了一眼死去的女人，然后说道。
女慈善家在地上，她闭着眼睛，看起来安详的像是睡着了，绝不像是死于谋杀。
夺枪杀人的高个子向四周看了看，他看到了其他那些尸体，其中有些只能被称的上残骸，还有哪那些依旧在向外渗血的休眠仓，以及随处可见的干涸血迹和细碎的人类组织残渣。
将这一切都收到眼底之后，突然窜出来的男人神态平静坚定，她松松的抬起手，让自己手中枪的枪口正对着托尼·斯塔克，他问道，“如果我现在杀掉你，会有什么好事么？”
懒洋洋的看了一眼黑洞洞的枪口，托尼一动不动的倒在地上，睁着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上空。
而莉莉却因为这个吓了一跳，她才想起来，这个商人是个退役的特种兵，心脏也是在任务中出现的问题。
“他死了，你和你的女儿都要陪葬。”女人威胁到，斯塔克是她用来对付莉莉安娜·唐纳斯的唯一武器，她可不想出什么差错。
“如果我死了，我的女儿也活不了几天，”男人毫不犹豫的说道，他毫不放松的握紧手里的枪，“如果我什么都不做，也注定活不了多久，那再是之前，能有一个超级富翁给我陪葬，也很不错。”
听到他的话，被枪指着的男人突然笑了一下，他看向那个男人，然后微微的不易察觉的对着他摇了摇头。
大约是因为对方说的女儿一词触动了他，于是托尼像对方暗示，放下枪吧。
男人看到斯塔克的动作，他不易察觉的愣了一下。
“好吧，你这样说其实也没错。”莉莉敷衍道，她通过屏幕看到了托尼和这个人短暂的互动，于是手指略一犹豫，略过了原本要按的那个按钮，转向了另外一个。
也许他活着能更加有用。
突然之间，手中握着枪的男人发出了可怕的尖叫声，枪落到了地上，他因为痛楚跌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
“嘻嘻，把枪捡起来吧，斯塔克先生。”轻松的解决了对方，莉莉笑嘻嘻的说道。
斯塔克没有动，按照约定，那个女慈善家依旧死了，他没有理由再拿起枪。
早已经猜到他的反应了，于是莉莉威胁到，“我劝你按照规则来，斯塔克先生，我乐意用他们做材料，在和您一起看一场红色的烟花表演。”
烟花表演。
听到这个词，托尼下意识的觉得反胃。
她在所有人的身体中安装了炸弹，在引爆炸弹的时候，他们的颅骨爆开脑浆飞溅，那个女人讲这个场景称为放烟花。
再也不想重温那幅景象，托尼斯塔克终于慢吞吞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同样慢吞吞的攻下身体，捡起了那把落在地上的手枪。
“你现在变的可爱多了，托尼～”女人黏腻的说道，然后她用一种命令式的口吻说道，“先杀掉那个破坏游戏规则的家伙。”
于是男人迟钝而麻木的举起了枪，他将枪口对准了地上的那个人。
那个身材高大强壮的男人瘫在地面，他还身处于疼痛的余韵之中，全身上下都在抖个不停，像个被孤零零的仍在风中的稚鸟。
盯着这个发抖的男人，托尼觉得他就好像看到了自己，这种感觉让他提不起丝毫的怜悯之情，或许他是真的变的麻木了，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他潜意识中觉得，在这个地方。能干净利索的一枪死去就已经是最大的怜悯了。
大脑一片空白，男人的放在板机上的手指开始用力。
就在这时，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有着翠色眼睛的女孩轻轻抿着嘴角，她稳稳的握住了托尼·斯塔克的手，阻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第109章
没人知道这个年轻的姑娘是从什么地方跑出来的； 她就这样突然出现，然后拉住了托尼斯塔克的手腕。
女孩浅色的头发和苍白的皮肤看起来都干净的惊人，她站在满是血污和腐臭味儿的空间中； 和伤痕累累的托尼·斯塔克就像是来自完全不同世界的两个人了。
被抓住了手腕； 托尼·斯塔克一动不动，仿佛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身边多了一个人。
但是他的手指却并没有继续按下去。
而莉莉安娜正看着他呢；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托尼，而他则僵硬的像块石头。
“…托尼？”莉莉安娜小心翼翼的低声叫了一声。
她不出声其他人还发现不了； 但她一说话； 就立刻引起了其他人的敌意。
她的声音和莉莉一摸一样。
对这一点反应最强烈的； 正是和莉莉安娜有直接接触的托尼·斯塔克，他猛的甩开女孩抓着他手腕的手，抬起手中的手枪笔直的对准了莉莉安娜。
这时候他才看到那双熟悉的翠色眼睛。
站在他对面的人是莉莉安娜； 女孩的手还保持这刚才的姿势没有收回来，她即吃惊又茫然无措的看着对方，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 却又畏惧着不敢开口。
而莉莉安娜畏惧的，绝不是他手中的那支枪。
看着女孩，托尼无意识的倒吸一口冷气； 然后他仿佛被手中的枪烫伤了似的，猛的将它甩了出去丢在一边。
这是莉莉安娜。
托尼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但是在看到女孩的那一瞬间，莉莉的那句话就在他耳边响了起来。
这一切都是为了莉莉安娜·唐纳斯。
一切时候为了莉莉安娜·唐纳斯。
一切都是为了她。
女孩无意识的吸进了一口气； 这个地方蔓延着恶臭，但她对此毫无察觉。
她安静的站在被血污浸染的肮脏不堪的地面上，身上干干净净，和周围的一切产生了巨大的反差。
仿佛这一切污秽，这里有过的，为她发生的这一切都和她不相干一样。
…不，这些原本就和她不相干。
但是托尼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像是刚刚被深水潭中捞出来的一样，对空气反应激烈，想呼吸却做不到，原本熟悉的空气都让他痛苦。
于是托尼仅仅只看了她一眼，就立刻向后退了两步，随后他察觉道自己的行为，然后站定在了原地。
“嘻嘻嘻…”嬉笑声不合时宜的响起，说话的人难言心中的愉悦，得意洋洋的问道，“我们等你好久了，莉莉安娜·唐纳斯。”
莉莉在屏幕之后，简直迫不及待的要对自己的宿敌展示她做的一切了。
而莉莉安娜对她的声音仅仅是神情冷淡的皱了一下眉头，她的眼睛依旧盯着站在自己对面的托尼·斯塔克，温和而专注。
隔着屏幕，莉莉并没有察觉到对方的态度，也可能是因为她实在太兴奋了，于是她依旧自顾自的尖叫道，“喜欢你现在看到的一切么？我亲爱的莉莉安娜·唐纳斯，我为你准备了…唔…”
听到莉莉再一次说话，女孩终于转了一下头，她准确的看向了本该无人知道的莉莉所在的方向，随后莉莉的声音就此消失。
终于重获安静，女孩再一次看向托尼。
对方正警惕而复杂的看着自己。
从没有被这样注视过的女孩看了看托尼的眼睛，然后她迈开脚步，她向对方走了过去。
“托尼，”一边走，女孩一边叫道。
她看起来平静的不可思议，声音中带着一种极为不寻常的温柔，女孩慢慢的，用一种接近林中幼鹿的谨慎姿态走向自己的朋友，这种轻柔儿小心的态度一直到直到她在对方面前站定也不曾消失，她站在对方面前，仰着头，再一次叫道，“托尼。”
托尼·斯塔克看起来并不喜欢她的靠近，实际上他连看也不想看到她，在女孩第二次轻声呼唤他的名字的时候，他才满脸不耐的，冷冷的看向她。
他的一侧脸颊上有一道又深又长的伤口，从右侧眼尾在向后一点儿的位置开始，几乎快要划到嘴角了。
这个伤口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得见骨头，在最下面的地方还在一直向外渗血，而莉莉安娜根本分不出来托尼身上的血是来自这道伤口还是来自其他地方。
她抬起手，试图去碰他受伤的那一侧脸颊，
对方果不其然的反应激烈，他猛的仰头，躲过了了女孩的手。
而莉莉安娜却突然固执起来，她伸长了手臂，垫起脚，动作并不快，但是却表达出了她坚持要碰到对方得态度。
托尼忍无可忍的伸出手，他一把抓住了女孩伸向自己的手腕，但是对方即便被他抓住也仍旧不依不饶的看着他的脸。
他抓着女孩手腕的那只手有两根手指被折断了，并不吃力，女孩看到了他的手指，于是她抿了抿嘴唇，也不敢动，只是小声恳求道，“就一小下。”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托尼立刻就放开了手，任由对方的手靠近自己。
她的指尖冷的像冰一样，轻轻的碰了一下脸侧的伤口旁肿起来的地方，一触既离，轻的像一只蝴蝶。
她只是想无论如何都在碰对方一下，但是如果他不喜欢，她就只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