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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敏又给已经在栖凤殿中的长公主行了礼,方在宫女准备的圆凳上坐了。
贾敏抬眼看了一眼皇后娘娘,与她记忆中的样子一样。皇后娘娘是皇上的嫡妻,年近五旬,头发已经花白,脸上难免有些岁月的痕迹。但是皇后为人大气,处事淡然,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和蔼。她与皇上育有一儿一女,女儿就是长公主殿下,儿子就是如今的太子殿下。皇上在长公主三岁的时候就出征西北,一去就是十年。皇后娘娘当时既要管住后宫,又要兼顾前朝之事,很是费了不少心血,身体也损了元气,故而显得苍老了一些。皇上归朝后,对皇后很是感激,可以说没有皇后坐镇后方,皇上是无法成功收复西北的。所以在皇后调养身体得那两年里,后宫之中不许任何一个妃嫔怀有身孕,直到皇后顺利产下一名男婴,皇上才下令停了妃嫔们的药。还是在太子三岁时被册封为储君后,宫里才陆续有了其他的皇子。皇上与皇后之间是相濡以沫的少年夫妻,即使皇上宠爱汪贵妃,也从不许她触犯皇后的最严。所以以前大家都说:皇上最宠爱的是汪贵妃,最信任和爱重的只有皇后一人。可见皇后娘娘在后宫中的地位是谁也不能相比的。
皇后与贾敏闲聊了许久,原本只是碍于皇上要笼络人心而被动的交好,也许还存了一些对贾敏的好奇,到后来,就真的是喜欢上了贾敏了。
“本宫一直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得了如海的心。今日一见,竟让本宫生了相见恨晚的感觉。”皇后微笑着道。
“外租母,我就说吧,敏儿是很好的女子,您一定会喜欢她的!”佳悦郡主靠着皇后的手臂,笑眯眯的看着她。
“对!我的小佳悦多聪明啊!你的好姐妹一定错不了。”皇后拍着佳悦的手笑道。
佳悦冲着贾敏眨了眨眼睛,一抬下巴道:“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佳悦!不得无礼!”长公主斥道。
皇后娘娘睨了长公主一眼,“她都嫁人了,你还这么凶她,让她脸往哪儿搁?就不会好好说!”转头看见佳悦郡主低着头,可怜巴巴的样子,就把她抱在怀里哄:“行啦!你母亲也是为你好!你在自家人面前这样口没遮拦的也就罢了,横竖谁也不会怪你,要是被你婆婆见到你这样,岂不是要生说你母亲没有较好你,到时罚了你,你可别找本宫哭,本宫可不帮你!以后可改了?”
佳悦委屈的撅着嘴点点头,“我在婆家很乖的,我婆婆都说我乖巧懂事,会讨她开心!”
“那是看着你皇帝舅舅的面子!”长公主没好气的道。
“哦!我以后注意还不行吗?”
“你听你说这些话,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也没见你真长进了!”
“好了好了!佳悦还小呢!再说她已经知道错了!”皇后娘娘赶忙打圆场。
“其实,佳悦平日里对外人还是很知道分寸的,她只是对自己人不设防而已。”贾敏也开口道。
“嗯!本宫相信敏儿的话。”
长公主见个个都护着佳悦,此时也不是教导她的时候,也就不在说什么了。
这是,有太监来禀:御花园中一切齐备,请皇后娘娘过去。
皇后就在长公主的搀扶下出了栖凤殿,佳悦郡主和贾敏手牵着手跟在后面。
第七十七章 百花
御花园中,有大约三十位各勋贵世家的千金在此,仔细看了,每一个都是人比花娇的美貌少女,只是各有各的特色而已。
目前,已经成年并出宫开府的皇子里,除了二皇子早夭外,就只有三皇子和四皇子两位了,其他的最大的五皇子也不过十一岁,最小的八皇子也才三岁。故今日这百家宴,也就是给三皇子和四皇子选妃的。这两位皇子今年都是十八岁,不同的是三皇子是最得宠的汪贵妃所出,而四皇子的母妃早逝,生他的时候只是个美人,去世之后皇上才追封了个贵嫔。
这两位皇子年龄一样,但是遭遇却截然相反。汪贵妃极得宠爱,三皇子,自然见到皇上的机会就多了,从小也很受皇上喜爱和关注,下面的太监宫女们,自是巴结逢迎的多,性子难免就骄矜跋扈了些。四皇子从小在宫中无人庇佑,常常被人欺负,幸得廖公公护得其周全,才让他没有得个夭折的命,这也造就了四皇子阴沉,记仇却又很能忍耐的性子。
今日来的这些千金们,大都是冲着三皇子来的,据说汪贵妃求了皇上,三皇子又认错态度好,皇上不日前已解了他的禁足令。今日,三皇子和四皇子都会参加百家宴。
贾敏看着这些各怀心思的贵女们,心中暗暗发笑。作为过来人,她知道她们的心情,也了解她们的命运。上一世,三皇子成功娶到了锦襄侯家的二姑娘郑容为正妃,而兵部尚书姚大人的嫡女,也就是佳悦郡主的堂妹,嫁给了四皇子为正妃,后来还成为了皇后。
今日贾敏准备只做个看客,绝不出头,她也压着佳悦让她也低调点,在这么多跃跃欲试的千金面前,她二人还真的降低了存在感,只是默默的跟在皇后和长公主的后面,低着头做乖巧状。长公主见了很是欣慰,对贾敏是更加喜爱了,有她跟着提点,佳悦也能长进不少。
等众人都行礼落座后,皇后娘娘对已经提前过来相看的汪贵妃道:“贵妃来的倒是早,今儿这御花园中的花开的正艳,贵妃可有喜欢的?”
“臣妾早起无事,就先来御花园了,只是这花开的再好,也要皇后娘娘来了以后才能品评不是?”
皇后微微一笑,也不作答,而是示意宴会开始。
随即,过来一群宫女,手中托着各式菜品,一一摆放在了餐桌上。餐桌是方型的,一桌做了四个人,贾敏和佳悦和长公主同做一桌,在皇后娘娘的右手边,汪贵妃的位子安排在了皇后左手边的一个长几后。皇后独坐高台上的长几后,她举起斟满的酒杯:“今日在这美景之中与这么多美人相聚,实乃一大快事,来,咱们共同满饮此杯!”接着,皇后就干了杯中酒。
众人紧随其后,也纷纷干了杯中酒。
皇后对众贵女们道:“欢迎各位千金来赴本宫的百花宴。适才本宫一路走来,见这御花园中百花齐放,争姿斗艳的,差点看花了眼。这会儿见了这么多人比花娇的美人儿,个个让本宫爱的不行,真想把你们都留在家里呢!”
众千金都羞涩的低下了头,汪贵妃也笑着道:“皇后娘娘说的没错,瞧着这些个花儿一样的女孩儿们,臣妾心中也甚是欢喜,直可惜怎么就不是咱们家的呢?”语毕,见有几个千金抬眼看了她一眼,又脸红着低下了头,心中很是快慰。她的儿子样貌堂堂,气度不凡,地位尊贵,是姑娘家最倾心的那翩翩佳公子,这京城适龄的贵女,又有哪个不想成为三皇子妃的。汪贵妃对自己的儿子信心十足,一心要为儿子挑一个合心意的正妃。
“母后,今日如此良辰美景,左右无事,就让这些姑娘们自娱自乐一下,咱们也能跟着欣赏欣赏啊!”长公主适时的开口道。
“好!谁先来呀?”皇后环视这下面的众千金道。
一时无人出声,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个清亮的嗓音道:“臣女愿为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献上一曲。”
“嗯,好!你是哪家的女孩儿啊?”皇后问道。
“臣女是史侯的嫡长女,名唤静雅。”
皇后听了一笑,扭头对贾敏道:“可是敏儿的表妹?”
贾敏心中对史静雅如此出风头很是不解,这么聪明的人在荣华富贵面前也会犯糊涂啊!听见皇后问她话,贾敏站出来对着皇后一礼道:“回禀娘娘,这确实表妹史静雅。”
“嗯!模样不错,与你还有几分相似。”就是没有贾敏那么聪明通透,皇后在心中默默道。
宫女把古琴摆好后,皇后就让史静雅自去演凑了。
史静雅的古琴弹的还是不错的,可今日许是紧张,也有太多的功利在里头,弹的并不走心,虽无差错,却也没有十分任何让人心动的地方,只能算是平平。史静雅自己也感觉太过急躁了,一致今日的表现有失水准,她有些泄气的回了坐,看见郑容对她嘲讽的一笑,就觉得更加的面上无光了。她只得紧咬着嘴唇,强逼自己不要流下眼泪来。
有第一个上场的人,接下来各千金们就顺理成章的一个接着一个的站出来展示自己的才艺。待轮到郑容出来表演的时候,小太监来报说:三皇子和四皇子到了。
“本宫这里正办宴会呢,这两个孩子就跑来这里请安来了。罢了,让他们过来吧,既然来了,就和大家见个礼好了!”
少顷,三皇子和四皇子一前与后走了过来,齐齐跪下给皇后行礼请安。
“快快起来吧!你们来的倒是巧,坐下吃杯酒再走吧!”皇后娘娘笑道。
两位皇子落座后,皇后又道:“刚才轮到哪位千金了?继续吧,不必拘束,权当没有这两个人。”
两位皇子讪讪一笑,都有些尴尬。这边郑容倒是大大方方的走出来,“臣女是锦襄侯府的二姑娘,愿为皇后娘娘贵妃娘娘献舞。”
第七十八章 圣意
皇后点头,“可,你跳吧!”神色淡淡,不如一开始那般有兴趣兴趣了。
郑容抬头看了一眼皇后,又状似无意的扫了一眼三皇子,眼神一闪道:“臣女希望在场之人中能有人为臣女伴奏。只因臣女这支霓裳羽衣曲,需要有精妙的乐曲才能发挥它的精髓来,故而斗胆提出此要求来。”说着还那眼睛快速的瞟了三皇子一眼。
在座的没有一个不是人精,哪能听不出郑容话中之意?心下都对郑容的大胆举动而感到不屑,也有人私下羡慕郑容有此胆魄,做了她们想做而不敢做的事。郑容想的到好,可也得有人肯配合不是?若是以前,三皇子会很乐意接受这种暗示,与郑容合作一曲。但是,如今他好不容易才让皇上放他出府,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行差踏错一步的,他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是今非昔比,如今外祖父汪显荣又致仕了,若是再惹了皇上不快,就真的要跌入谷底了。
汪贵妃一直给儿子使眼色,奈何三皇子始终低着头喝茶,根本不往汪贵妃那边看。
郑容站在场中等了很久都不见三皇子有所表示,她的心开始打鼓,明明父亲说了汪贵妃是属意她做三皇子妃的,怎么眼下却不是那么回事啊?
贾敏心中对这个自以为是的郑容,只有活该两个字。好好的表演完了,就已经很出风头了,今日能在两位皇子面前表演的也就她一人了。人心不足蛇吞象,她非要压一众千金们一头,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现在掉下去却上不来了吧。
汪贵妃看儿子始终没有动静,就知道儿子是不愿在这种场合张扬。但是郑容是她看好的儿媳妇儿人选,怎么也不能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丢脸不是。汪贵妃的眼睛扫过场中的每一位千金,没有一位能够为郑容托住底的人,要想挽回颜面,就必定要一个有不俗的琴艺,还要甘愿做陪衬的人来为郑容伴奏。突然间,她一转身看到了对面坐着的贾敏,想到贾敏在京城中的才名,于是眼睛转了转,终于不再犹豫,温声道:“林夫人,素闻林夫人在闺中的才名,一直都未能一见,今日恰巧有此良机,不知本宫可有幸见识一番啊?”
皇后娘娘对汪贵妃擅自作主的行为很是气恼,贾敏是她请来的贵客,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