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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按照雨化田的性子,不是不屑去做,就是压根觉得这件事根本没有任何价值直接忘在了脑后,没有半点是因为她。
但林子怡还是略带小自豪地说:“我家刚正不阿的化田兄哪是你能指使得动的。”
“刚正不阿……”徐本槐听到这话笑出声来,“不知手腕狠辣的雨公公听到这种形容会作何感想。”
他似乎还嫌不够,想要继续向林子怡科普雨化田的事迹,然而还没张口,就被林子怡不耐烦地打断道:“你闭嘴。不许说化田兄的坏话。”
徐本槐一挑眉,“哦?我怎么就不能说他坏话了?”
林子怡用着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你长得比他磕碜。头发都没他顺滑。”
徐本槐:“……”
徐本槐长吐一口气,也没了逗弄她的心思,只是低低说:“他若是知晓你这般护着他,想必心中甚是感动。”
他手指向画卷轻轻一抹,那画卷便徐徐展开,空白的画卷中渐渐显出一个人形。
腰背挺拔,气势逼人,举止虽带阴柔却不减威严。
那画中人,正是林子怡多日不见的雨化田。
徐本槐眼望林子怡,口中所说却带着恶意般,轻言问道:“是不是?雨公公。”
那画中人并无反应,似乎全然听不到外界的声音。
他只是微仰头,望着咫尺距离的梅花。微皱的眉头,隐隐带些忧虑。在这雪地梅花映衬下,平白添上几分单薄茫然。
林子怡望着那幅画,吃惊地睁大双眼,“徐本槐你丧心病狂!”
徐本槐被骂,却更愉悦一般,回应道:“哦?我又如何了?”
林子怡指着那幅画,还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你个痴汉!居然在我还没认识化田兄之前就跟踪他,还偷偷画这种画!虽然不得不说你画得挺好,跟真人似的,但,但你这种行为是不对的。”
徐本槐:“……”
徐本槐面无表情地收回画卷,“看来那八十一道天雷确实把你劈傻了。”
林子怡:“……”
林子怡不乐意,“你被我揭穿小心思,恼羞成怒归恼羞成怒,你不要人身攻击哦。我上头有人。分分钟下来劈你。”
徐本槐嗤笑一声,只当她是虚张声势。
倍感无趣,他也懒得和她绕弯子,直接道:“天雷砸下,你应该也清楚这是魔器。既然是魔器,那这画中人,不用我明说,你也了解是怎么回事吧。”
林子怡蹲下身,两只拇指揉着太阳穴,唉声叹气,“诶呀。化田兄趁我不在家,瞎作什么死呢。都明明白白跟他说清楚那里有多危险了,还去。”
林子怡只知道她要找到七个魔器。却不清楚这七个魔器都分别是什么模样,每个魔器都有什么效果。
魔器与魔器之间有相互感应,即使不清楚模样找起来也并不算难,而魔器的效用只有拿到手亲自试一试,才算了解。
因为忌惮于七娘在内,她又无法独自去触碰魔器,所以,林子怡知道那个藏宝阁中必然有她要找的东西,却一直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又有什么效果。
如今看来,徐本槐手中的应该是被称作“庄生梦”的魔器。她只知道,这东西能将雨化田关在里面,至于雨化田在里面会遭受什么,她就全然不知了。
徐本槐似是看透她心中所想,悠然道:“还有两日,救与不救,全在你一念之间。”
林子怡不解,“什么两日?”
徐本槐笑得狡猾,压低声音道:“还有两日,你那位化田兄便会被里面的幻境吞噬神智,即使我有心将他放出来,他会做什么扰乱人界的事,我可不能保证。”
“扰乱人界听起来似乎挺带感的。不过你太高估化田兄的行事风格了,他就算不被吞噬神智也不会去做什么好人好事。”林子怡语调平平,似乎对徐本槐所说的并不在乎,“他关画里反正也不愁吃穿,你供起来养着也无所谓。”
徐本槐一哽,静静望着她并不在意的表情,思索了半晌,却终究低低地笑了出来,带着嘲意,“险些又要被你骗过。当年在那潦倒书生面前,你也是这样说,可如今为凑齐魔器四处奔波的却还是你。你越是在意,就越是这副平淡模样。”
林子怡听到他提这事,面色一冷,终究还是有些怒气。
她起身,拢了拢袖口,漫不经心的姿态倒是有几分与雨化田相似。她笑意不及眼底,只是笃定地对他说:“你要我手中的魔器。”
“小白貂你聪明了许多。”徐本槐讶然的神色带着装模作样,“雨公公身上带着一个,你手中有两个,而我已有了三个。只剩金华的诱饵,虽不在我手中,也是我囊中之物。”
林子怡想起辛老翁对她曾说过,“徐本槐手中只有一个魔器”的情报,不由蹙起眉头。
徐本槐带着胜券在手的洋洋自得,“你为那个没什么用的书生都肯奔波这么多年。与你命数如此之和,用来为你挡煞的雨公公,你想必不会坐视不管吧。”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说起命数,倒是有人拿你们的生辰八字让我卜算。姻缘天定,天作之合。真是极相配的命数呢。可惜这一人一妖,雨公公的寿数就算再过长久,也只不过是你的弹指一瞬。”
“你个道士说归说老牵什么媒。”林子怡不耐烦起来,“我若是拿我手中的魔器换他,魔器没了,他于我又有什么用处。你真当我会为了雨化田放弃已经到手的东西?”
“明日午时。城郊外。”徐本槐不答,只是略略欠身,“静候佳音。”
林子怡咬咬牙,有些不甘心,但也知道自己一向说不过徐本槐,与其在这里和他磨嘴皮子,倒不如回去找干爹商量一下。
然而没想到,她刚一转身,那边徐本槐便朗声对她说:“若是见了辛老翁,替我问声好。毕竟没有他,我也不会那般顺利地得到其他两件魔器。”
林子怡闭闭眼,深吸一口气,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只是颤着声音问道:“干爹他……与你为伍?”
“道士与妖怎能为伍。”徐本槐平淡地回应着,“辛老翁膝下有十九女,却仍是肯为了那个魂魄散于人界的女儿听一个道士的使唤,这点我倒是敬佩他。”
林子怡望着红日悄然爬上边境,将阴沉的天色染上绚烂的橙红。
她有些茫然地答道,“啊,干爹,他总是爱惜女儿胜过自己的性命。”
所以,她想着,即使干爹有事瞒她也应当是无伤大雅的小事,毕竟她也算是他的半个闺女,他不会在背地里做些背叛她的事。
等哪天干爹想说的时候,她便假装生气,讹他几筐金梨。
她记得辛老翁所住的庙宇内有棵梨树,总是会结又大又甜的金梨。干爹知她喜欢,每每来时,总会备上几个。
总觉得前几日去探望干爹时,那棵梨树并不精神,怕是今年吃不到如往年那般甜脆的金梨了。
徐本槐说出这话本就是为了让林子怡伤心,但见到她真的有些茫然失措,不由奇道:“提到最该难熬的八十一道天雷,你毫不在乎,反倒为了这种事情伤心起来?”
林子怡瞧他,“那都是过去了。”
毕竟八十一道天雷当时就算有多难熬,多痛苦也已经是过去了。
徐本槐恨恨道:“你把这些当作过去,我却不能。奄奄一息躺在沙漠,受着暴晒冷寒,蚂蚁啃咬,生不如死。重生之后却无知无觉,日日像是拖着行尸一般行走。这些都是拜你所赐,你却把这些都归于一句过去?!”
林子怡直直盯了他半晌,缓缓笑起来,“你在怪谁?自己作死却从不反思,你若是不去动他,我本不愿管。此情此景,不都是你自食其果。”
徐本槐被戳到痛处,一手立起,另一手捏诀似乎想要用什么法术教训林子怡。
林子怡却并不畏惧,眉眼间也带上了几分生动,“明日午时,城郊外见。”
徐本槐动作一顿。
林子怡微微笑着,仿佛那个六百年前满是戾气的妖又重新出现在他的眼前。
她语调轻柔地说:“我将魔器给你,你若想修魔便去修。只是你六百年前输给我,六百年后,你还是赢不了。”
☆、第二十五章
林子怡虽然很想逃避辛老翁和徐本槐合作一起坑她的事实,但这次回都城,她无论如何也是要去找辛老翁的。
她抬头仰望城门,忍不住唉声叹气,“一千多年的干闺女果然还是不如六百多年的亲闺女。”
一千多年的情谊,他甚至连句实话都不肯对她说。
现在她身边那个一人能顶一个智囊团的角色也因为自己作死,被关进画里,当作人质被挟持在徐本槐的手里。
林子怡觉得自从下山入了凡尘以来,发生的每一件事都让她心很堵。
好想抛开一切回长白山,老老实实当山花。
既然知道雨化田在徐本槐那里,那么宫中和雨府就不必去看了。
林子怡直奔辛老翁一家定居的庙宇,懒得敲门通传,就直接翻过墙壁,熟门熟路地走进了后厢。
辛老翁果然在后厢,正坐在藤椅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蒲扇。
他眼也未抬,淡淡说:“回来了。”
林子怡坐在旁边的石凳上,闷闷地应了一声,“恩。”
辛老翁的蒲扇停在胸前,闭眼似是假寐,静默了半晌才道:“雨公公不见了。”他顿了顿,“看来你似乎知道了。”
林子怡为自己倒了杯花茶。潺潺流水声在静默的时刻显得有些怪异。倒满一杯,她也不喝,只是将茶壶放回原位,望着杯里粉嫩的花瓣怔怔发呆。
辛老翁等了半晌不见林子怡回答。偏头瞧她一眼,见她魂不守舍,不由摇摇头,自顾自说起自己这几日的安排,“万贵妃那边不用担心,有十三娘在,她不会发现雨化田失踪了。我这边揭皇榜扮作能人异士混进宫驱鬼的事,也颇为顺利,随便露了两手,皇上便十分信任于我。”
他叹了口气,“只是这雨化田,我搜遍了宫中府中,却遍寻不到。你可有他的消息?”
“有。”林子怡不看他,声音平淡地回答,“他在徐本槐的手中,徐本槐想用他来换我手中的两个魔器。”
辛老翁一怔,“你遇见了徐本槐?”
“不是遇见,是他来找我。”林子怡的视线从茶杯中移开,落到辛老翁的脸上,直勾勾盯着他,“他还说,要我替他向您问个好。若不是您,他也不会那么容易得到其他的魔器。”
辛老翁瞪大双眼,脸色变了几变。他张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无从解释,最终只化作一声幽幽叹息,“你还是知道了。”
林子怡轻言轻语,“您还以为能瞒我多久呢?是从五年前开始的吧?”
六年前,林子怡刚从那五百年的伶仃大梦中苏醒不久。
辛老翁带着十一娘来到长白山,言语中提及他那魂魄散于天地,十分不省心的七娘。他觉得长白山的灵气充沛,便带着七娘剩下的魂魄想养在天池,顺便和林子怡谈谈结盟的事情。
五百年足以令沧海化作桑田,凡间世事轮转,早已不是林子怡熟悉的样子。
更何况林子怡要做的事,与找魂魄也没什么区别。
所以她想了想便答应了辛老翁的要求。
当时她的手里有一个魔器,那是天雷砸下后,她唯一剩下的。
辛老翁活了两千年,交友甚广。虽然规则所致,他必须服从郡君的命令,但在那一地区的群妖心中,他还是颇有威望的。所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