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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长的双眼微微眯起,闪烁着能把人看透得精光。
竟是位故人。
孙芷薇含笑颔首:“原来是邬先生,真是久违了。”
邬思道本是南京应试的考生,因没贿赂考官,锦绣文章沦落副榜之末。
一气之下把南京搅得四脚朝天,后在逃亡路上被几个水匪折了双腿,恰巧遇上去无锡龙背山采药的孙芷薇。
芷薇那会儿因迷路而恼火,得知他是无锡人,便以治腿为交易雇为向导。当时只觉得这人言谈举止有惊世绝伦之才;爱好涉猎极广;琴棋书画皆精通;就连医术也颇有见地。
直到她离开无锡前才知这人竟是雍正赫赫有名的首席谋士邬思道。
邬思道一步一稳的走过来;打量了芷薇一会儿;笑着揶揄:“姑娘舍得离开杭州了?什么时候来京城的?嗯;这紫禁城好吃的好玩的地方可多了去了;邬某也该略尽地主之宜才是。”
孙芷薇哭笑不得;她当年缠着人家各种问;没料到对方还记着呢;又想:她现在好歹算是半个八爷党,这老狐狸可精明着呢,万一被套了话;她找谁哭去。
思忖片刻;孙芷薇回:“我是来寻一味药材的。”
“哦,是什么药材需要姑娘亲自出马。”邬思道睨了眼身后的小顺子;笑眯眯的眼神里划过狐疑的暗芒。
芷薇笑笑不语。再看看天色,已临近正午,站在阳光底下,疲惫感一下子涌上来,突然一阵晕眩;只觉得天地倒转。
妈哒,她高估自己的体力了;宅女果然身娇体弱易摔倒。
“姑娘……。”小顺子惊呼,忙上前扶了一把。
“孙姑娘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这紫禁城可不是一两日能逛完的。”邬思道的关心不亲密不疏远;恰当好处。
软妹子点头:“多谢先生关心。”她顿了顿道:“先生的腿虽看似与常人无异,但还是别太操劳的好。”
邬思道微微一愣,小心翼翼的踮了踮,一股酸涩的疼痛从骨子里冒出来。他惊了惊,苦笑着摇摇头:“是我疏忽了。”说完让人雇了马车。
“孙姑娘住在哪儿;我送你一程吧。”
“多谢先生的好意;芷薇还有事要办;去茶馆歇息一会便好。”她指向“太和斋”。
被人拒绝,邬思道也不在意:“太和斋的芙蓉莲子糕、水晶虾仁、桂花八宝茶味道都不错;孙姑娘可尝尝。我先行一步;如有需要;去雍王府传个信即可。”
盖下车帘,与芷薇道别后;便往胤禛府上去。
来到“太和斋”;孙芷薇豪迈的点了一大桌子菜;把小顺子看得嘴角直抽抽。
“姑娘与那位邬先生相熟?”小顺子伺候着小祖宗吃喝;一边谨慎的打探。
芷薇捏了一块糕点放进嘴里;莲子的清香瞬间四溢开来;她一脸幸福的眯起眼来;吃完一叠莲子糕似才想起她的小跟班。
“小顺子;本姑娘瞧你精神不错;要不一会儿你自个儿走回去?”
小顺子:“……。”小祖宗;奴才错了。
“知道错了就好;好奇害死猫;男人别这么八卦;除非你想把自己嫁出去。”
嫁出去是什么梗?小顺子一头黑线;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孙芷薇塞了几块糕点给小顺子;起身活动酸楚的四肢;叹息:“看来以后得加强,体力啊。战五渣已经够可怜的了;再弄个体力渣出来;还让不让人活了”
差点噎死的小顺子:“……。”这是赤,果,果的鄙视啊鄙视。
☆、与八爷不得不说的故事
这是一座坐落在繁华闹市的三进出院子。里边只有一间主院落和位于西南角下人们居住的耳房。
一大半土地被拆了建成花园;位于宅子的中轴线上;那是院中最美丽的风景。
几座高地不等的凉亭四散在池水周围,错落有致。蜿蜒的水榭从假山后边环绕,直通东边最大的栖霞院。目前是孙芷薇的居所。
芷薇正欣赏着屋里的摆件;清清雅雅;甚得她心意;想来院子的主人很了解她的喜好。
她勾了勾唇角;抬头正好瞧见两名清秀的侍女走来,向她屈膝行礼:“姑娘安好。奴婢们是奉了八爷之命来侍伺候姑娘的。”
“哦;抬起头来。”孙芷薇点点头;转而坐下,衬着手臂将人细细打量。直视她审视的目光;两人面色沉稳,举止进退有度。一个娴静、一个娇憨,若是好好调,教,是个得力助手。
芷薇抬手让两人起身;问道:“你们来时胤禩可有什么吩咐?”
忽略对方直呼主子的名讳,娴静的那个屈膝回道:“八爷让奴婢们从今往后听从姑娘的命令。”
很好。胤禩的心意她领了;她可不想要朝秦暮楚的下属。
“可有名字?”
两人对视了一眼,露出欣喜的神情;这次行了大礼;齐声回话:“请主子赐名。”
芷薇敲了敲案几;微微忖度道:“就叫白术、白芨吧。”
“白术、白芨谢主子赐名。”娇憨活泼的是白术,她笑嘻嘻的问:“主子可要先沐浴?这厢房后面是爷专为主子开辟的白玉汤池;整个紫……。”
“咳咳。”白芨使劲儿给白术使眼色。爷可从来没想过在主子面前讨实惠。虽然为了建汤池;爷飞鸽传书把期限缩了又缩;两个院子都拆了;就为了那套供暖设备。
众人皆以为爷爱花弄月;只有他们才知晓这里头的门道。
白术这才惊觉自己漏了口风,慌乱之下忙下跪请罪:“属下一时失言,请主子降罪。”
叫你多嘴。白术真想给自己两耳刮子;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新主子;旧主子对她早有图谋吗?
被真相的孙芷薇饶有兴致看着新下属忐忑的神情,曲指在桌上叩了叩:“起来吧。念你们初犯我不会责罚;就当是告别过去。既然入了本姑娘的坑,今后就要守我孙家的规矩。”
白芨白术略松了口气;就听芷薇又说:“一般小错本姑娘不会苛责打骂,更不会故意为难。但同样的错误绝不允许有第二次。”
“有问题可以提,但我定下的决断不喜有人反驳,更容不得背叛。背叛之人只有死路一条,胤禩也救不了你们,可懂?”
清凌凌的目光扫过,不怒自威。芷薇好歹是当过家主的,御下的手段也习得几分。
白术白芨心中一泠;双双敛眉垂首;恭敬的道:“属下紧记主子训言。”
“很好,我不喜欢沐浴时有人打扰,把衣服放在架子上,然后出去。”
“是,主子。”白芨道:“属下就守在门外,主子有吩咐唤一声即可。”
两人退下;关上房门。孙芷薇走到后屋,掀开珍珠帘子,一方用白玉雕成的汤池,大约能容下4…5人。
白璧无瑕;泛着盈盈的光泽;两侧精细的雕琢了草木花卉,祥云吉兽;奢华的令人发指。
孙芷薇心里像是多了些什么;默了默,拿出一瓶药粉往池子里倒下去,待粉末融于水中,她才褪下衣物,跨入池水。
适宜的水温带着药草的清香没过身体,芷薇舒服的发出一声喟叹。吸收了药效的肌肤像是吸饱了水的海绵,泛出珍珠般润泽的光来,美的无一丝瑕疵。
芷薇并不喜欢长泡在水里;大约半个小时后;她便起身穿戴好,唤来了白芨和白术,指指梳妆台上的各种饰物道:“替我梳妆,嗯,不要太复杂的。”
“是。”白芨应下,打量了她身上的襦裙;手脚麻利的梳了个小髻,挑选一根白玉蝴蝶坠着蓝宝石的簪子;把孙芷薇的美貌衬了十二分。
白术心中暗暗咋舌:乖乖,这般绝色美人怪不得连八爷都动了心思,比起四福晋都不毫不逊色;连她这个女人都为之着迷。
胡思乱想之际;只看见小顺子急冲冲的跑来,边跑边喊:“姑娘,宫里来人了。”
前来传旨的是内廷总管李德全的徒弟魏珠。因是临时受命,魏珠只晓得这女子是与八爷一道进京的。偷瞄了一眼;便敛眸不敢再瞧。
孙芷薇穿着一条葱绿色;绣了海棠梨花的长裙,外面罩了一件白色轻薄绸背心,眉似远黛,清雅如莲,竟比宫里的良妃娘娘都要美。
原本因她汉女身份而轻视之心立马去了三分,人小心翼翼把人迎上马车,放下车帘子,道了声:“姑娘您坐稳了。”这才跃上马,小跑着跟在马车后面。
到了宫内;魏珠引了孙芷薇穿过西六宫,一路走到养心殿,远远瞧见一个穿着深蓝大总管扑服太监立在垂花门的丹樨下。芷薇心道:此人便是康熙贴身内侍李德全了。
“师傅;徒弟把人带来了。”魏珠打了个千;嬉皮笑脸的低声道。芷薇微讶;这两人年纪不相上下;竟是师徒的身份。面上不动声色;跟在魏珠身后。
李德全嗯了一声;抬眸;乍一见芷薇,本歪垂着的头狠狠一震,直愣愣的呆了半响,似魔怔了般。魏珠一连声喊了好几声师傅,他才醒悟过来。
低斥道:“嚷什么,规矩都学到哪儿去了,要不要给你十板子涨涨记性?”魏珠被训得灰头土脸,委屈的咕囊:“师傅自个儿还盯着姑娘巴巴的不眨眼呢。”
“小兔崽子,你说什么?”李德全脸色瞬间一白,扬起巴掌就要打。
魏珠忙躲着连连告饶;这才让他师傅歇了怒气。
李德全的异样被芷薇记在心里;正想要不要使个法子探探;就听闻养心殿内传来低沉的声音:“李德全;给朕滚进来。”
“扎。”李德全心头一颤,知道惊动了万岁爷,连忙小跑着进了养心殿,片刻,他又出来,这会传来康熙召唤芷薇觐见的口谕。
瞧着她陌生又熟悉的脸;李德全动了动嘴,欲言又止,随后几不可闻的叹了声:“孙姑娘,请把。”
作者有话要说: 我卖萌。我打滚。我……我求小天使们的收藏呀!
☆、与八爷不得不说的故事
养心殿内皇八子胤禩,皇十子胤誐、皇十三子胤祥,低眉顺眼的站了一排。殿内气氛压抑,看起来老皇帝心情不妙。
孙芷薇就在这分外尴尬的气氛中;笑容可掬的执了个晚辈礼:“民女孙芷薇见过皇上。”
“哼,连最起码的礼节都做不好,你父母就是这般教导你的?”康熙轻撇了一眼;张口便开始训斥,一脸的找茬架势。
几位皇子皆不由得替老康捏了一把汗。与芷薇相处;深知她完全没有阶级统治的概念之分;就凭皇阿玛那欠抽样;真怕小丫头一言不合在养心殿甩银针。
芷薇在心里无聊的翻了个大白眼,她才不信康熙没有调查她的身世,继而不紧不慢的道:“禀圣上,民女自小父母双亡,不曾学过规矩。”所以你这老不休欺负一个没有后台的弱女子;真的大丈夫?
康熙兴味的冷笑:“你倒是敢说,抬起头来,朕要瞧瞧这个胆大妄言的小女子究竟长成什么模样。”
就怕吓死你。她可没忘记李德全的异常。
孙芷薇慢慢抬起头来,待康熙看清了她的容颜,果不其然的变了脸色,骇得连一张老脸都扭曲了。
“你……。”他捂着胸口,大口喘粗气;突然身子一歪,竟 晕了过去。
“主子爷!”
“皇阿玛。”
众人呼啦一声涌上前去。胤禩高喊:“快传太医。李安达;药。”
李德全片刻惊慌后;忙从康熙随身荷包中取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三粒散着苦味的药丸,用清水送服让吞咽。过了好一阵老皇帝才缓过神来。
“皇阿玛,您觉得怎么样了?”胤祥是个大孝子;一下一下轻抚他的背脊;给老爷子顺气。
“李德全,你,很好。”康熙虚弱的喘着气;一掌击在御案上,把台子上的笔墨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