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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是咬着旧灯泡、跪在椅上、双手扶着椅背足有半个小时的蠢货。
在我终于明白自己的愚蠢时,我想起来,我的裤袋中有手机。我目测着我在椅上的平衡点,巍巍颤颤地空出一只手,抽出手机。手机的背面,是我和赤司一起拍的贴纸照。我笑了笑,差点松口让灯泡掉下去,连忙咬紧。
我操你妈我不要最终都变成小白花啊啊啊。
打给实渕玲央吧,我家离学校很近,是正常人的五分钟路程,只要拜托他在上学前绕过来一趟就可以,不会太耽误他。我决定再等一下,待他差不多起床时再说。
我一手拿着电话、以手腕配合另一只手扶着椅背,继续跪。待时针指向五点半时,我已经全身都被汗水浸湿,打了个喷嚏,差些许就失去平衡滚下去一了百了。
──我已经濒临自暴自弃想着一了百了多干净啊。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如果赤司知道我先找实渕而不是他,他绝对会生气,是超.生.气。我已经很无耻地抱了他很多次,这次不是抱一下就能解决吧?虽然他说抱一下就不会气甚么的,说得很帅,但实际上,切,信他才有鬼。况且我是在和他拉开距离但不成功的途中,不可以再被他得寸进尺,我这次做错到这个地步绝对会被赤司借机捏爆。
但我现在就没问题了吗。我憔悴下来,现在的选择只剩下两个:小白花加被轻轻捏 V。 S。 被彻底捏爆。
让实渕不要说?不说是不等于撒谎……才怪,换了是我我也会非常生气。于是,在时针指向六的时候,我用手机发了个邮件。
“阿征,可以的话请在上学前来我家一趟。”
“出甚么事了吗?”不够一分钟他就回复了。
我几乎落泪──屈辱的泪水。我咬着牙,眨掉滴到眼中的汗水,回复:“嗯,有一点事。”啊,一点。
半分钟他就回了:“我马上过来。你不打电话是因为有甚么不方便吗?”
“嗯,”我咬着电灯包装,继续单手打字,“稍为。”
“等等,我会尽快过来的,不要担心。”再次秒回。
阿征。
总觉得我的心脏又被狠戳了一下。
二十分钟后,手机再震了震,是赤司传来电邮:“你在家吗?我在门口,你开一下门。”
他超快。我心跳加速地──害怕的──回他的邮件:“不,我没办法开门,请你自行想办法越过花园的铁门。房子大门没关,你直走进来就可以。”
外面随即传来一些呯嘭声,数秒后还穿着睡衣、只多套了一件外套的赤司就出现在大门前。他望着我的姿势,面无表情地定格了一瞬,目光落在我嘴上叼着的旧灯泡和没开的吊灯上。厨房的光线映在赤司的红色的双瞳上,让他的眼睛恍惚带着暗芒。
──嗯,像激光。
他绝对是生.气.了。
赤司在下一秒钟便快步走过来,一脚踩上桌子,伸手。
“下来,不用怕,”他扶着我的双臂,“我扶着你。”
“……”我望着他。我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已经跪了差不多两个钟啊啊啊。
赤司看明白我的意思,便再踩上大木椅,一把夺过我叼着的灯泡反手扔掉,没理会咣当的玻璃碎裂声,伸手穿过我的膝下,一手扶着我的背,沉声道:“咲,放松,我抱你下去。”
──放松你妹啊赤司现在的表情和身周的气氛超恐怖啊啊啊啊。
──我果然是又将事情搞砸了啊啊啊啊!
我艰难地稍为放松四肢,配合赤司的动作,他待我在他手臂间坐好,才小心地将我抱下去,一步步地抱着我下桌子,一下都没敢跳。下地以后,他将我放到沙发上,扶直我的脚时我痛到狠掐住手心。赤司一手扫开我的额发,用手抹掉我的冷汗,再弯下腰扶着我的右脚,耐心地慢慢放平。两只脚都放好时,我们同时舒出一口气。
“咲。”
“……”要骂人了吧。我是知道自己的愚蠢,但是……矣。我愣住。赤司他没骂我,而是坐在沙发边俯下身用力地抱着我,揉着我的后脑勺和后背。我逐渐放松下来,躺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后,伸手回抱着他。不要生气。
赤司将脸埋在我的颈间,没说话。我就知道他会生气。
“对不起。”
“……”他还是没说话,只是一直抱着我。
我便也继续抱着他,一边侧头蹭他,一边看着时针缓缓地移动,指到七点半。
“你的脚好点了吗?”他直起身来,平静地道。看我点头,他再次将我抱起,踏过他刚才砸出来的玻璃碎将我抱回房间,放在床上睡好,盖好被子。他走出去一下再回转,用沾湿了的手帕抹我的脸和颈间,一边道:“我去帮你请假。你应该未吃早餐的,有特别想吃的吗?我买吐司回来可以吗?你稍等。”
矣。我拉住他的衣袖,他再不上学就迟到了啊,篮球部的早训都已经来不及。赤司面无表情地望着我,我马上缩了手,没开口。赤司定定地望着我半晌,然后握着我的手,俯下身在我的额上轻吻了一下。
“我去去就回来。”他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
“……”明摆着是生气!抱一下就不生气,果然是在说谎耍帅吧。我将眼珠子憔悴地撇向一边。糟糕,要怎么把他哄回来,这货油盐不进。
──我开始考虑手动调低自己的下限。
直到他回来并将早餐全部都喂进我的嘴后,我还是没想出解决方法。我拉拉他的衣袖,道:“你的早餐?”反正要他先吃饭。
“不要担心,”赤司摸摸我的侧脸,“我买了。你先靠着休息一下,过半个小时再睡下。你是整晚都没睡了吧?”
他已经推理出我整件家居蠢案的过程。我捂了一下脸,然后将他拉下来,双手捧着他的脸正对着他的眼睛道:“对不起,阿征,是我的错。你先去吃早餐,之后再进来,我们再谈。”那就认真地将事情谈开。
“不,你有想说的话,现在就可以。”
我见他不肯退让,我便续道:“好。阿征,我不知道要怎样做你才不会生气。”
“不辩解吗?”
“你只会更生气。”
他握着我的手,“是的,你的理由我大概可以猜得出,不外是你想自己做好这些事而已,这是会令我更生气。但是,咲,你还是不明白,我生气不是你不说的理由,我再生气也不会因此而放手的。咲,有想说的都可以说。”
“……”你没见你的表情有多恐怖吗喂。我怕不是因为怕赤司会对我不好,这一点我怕你妹,有种就杀了我,我是怕他会有生气的情绪。我在意他不高兴。
“你说就可以了,”赤司将头再低下来,贴着我的额,“咲,我的确到现在都还是很生气。我明白你的感受和自尊,但站在我的角度,我没办法接受你宁愿一个人做这些都不肯给我打一个电话。咲,抱我。”
我伸手抱着他。
“只要你抱我就可以了,不需要怕其他。”
我的嘴角微抽,“我知道是我先做错,你生气是应该,但我抱了很多下你都还是生气,所以抱就不生气,果然是不成立的吧。”太天真啊啊啊啊。
“不,是成立的。”他笑了笑,“只是今次需要抱再长时间一点。”
竟然还有这种解释。我翻了一下白眼,“你要我说的。我说你,怕你妹啊,你到底明不明白我怕的是甚么。我是不想你不高兴和生气,不是怕你打我。当然,这不是说你没很恐怖的意思,但这个不是我怕的理由。”
赤司愣了愣,然后抬头吻了一下我的额,笑了起来,“是的,我现在明白了。但我还是认为咲要说会更好,我很高兴你肯说。”
“……”这种话我还真说得出口。为了哄他甚么面子都要丢清了,死小子。
赤司将我拉下躺好,一手撑在我的耳边,稍为直起身将脚跨上床,再次俯下身压在我的身上抱着我,将头埋在我的颈间。我翻了个白眼,伸手抱着他的腰,顺手顺了顺他的背。
我们又多扭曲奇怪了一步。
大家一起去死吧,不生气就好。
和他捡回界线这件事,我几乎要放弃──可没真的要放弃。我还是要让他知道再过界都不可以这样,这是只应该留给交往的对象。不是交往但一起睡、甚至上床的大有人在,我是不太认同,但这是别人的价值观,我亦不是有贬意,这是成年人选择的权利,但至少我不想我和赤司最后变成这样。太不平常的关系会让两个人都难过。
──矣,我好像想太多。
总而言之,我拖后腿了,赤司陪了我一整天,家里的课都推掉。我睡了一个上午补眠,中午被赤司抱出客厅吃饭时,我抽着嘴角发现他将我家的吊灯全部拆掉,换成落地灯。我望向赤司,他背过身只留给我一个后脑勺。我是不担保下次会不会有同类蠢事发生──只要分成两天,我还是有信心可以换好灯泡──这货的固执程度比我更甚,干脆将可能性杜绝,直接换掉,连商量都免去。
下午我们一起自习,晚上十时却意外地被按响了门铃。我望向赤司,他轻轻摇头示意不关他的事。他站起来走去开门,走进来的是妈妈。
妈妈的目光在我和赤司身上扫过,一手举起袋子,道:“咲良,买了鸡腿给你,咲良的小男朋友也来吧。”
──您接受得太快。
她的样子很累,脸上精致的妆容都掩不去疲惫的神情,但妈妈还是帮着我们收好东西,拿出盘子给我和赤司装鸡腿,倒饮料,问着我们的日常生活。虽然,我想她是没记清我们的回答,但我和赤司还是认真地应着。
“……啊,”等我们吃完,妈妈抹抹脸,坐在我们的对面,双腿交叠,眼神认真了起来,精神盖过刚才一时的疲惫,“先前没来医院,咲良知道我是出了国吧?”只要她想,妈妈就永远都是精神奕奕的样子,在我小学之后我就没见过她在爸爸面前露出疲惫的样子。妈妈年轻时一个人在外国留学过很多年,她的身上几乎不见日本传统女性的特色。但我知道她还是相当温柔的。
“是的。”
“我现在也只有几个小时,这次来是看看你,以及跟你谈一个问题。咲良,不准再参加篮球队。”
矣。
──只是她的温柔让人很想爆脏话啊。
妈妈续道:“我已经跟你的医生通过电话,这次的事很大原因是由于你没注意,让右脚有太大的负担。你转入文静一点的社团活动,我会跟你的学校说的了。”
“我不答应。”妈妈认定的事要想改变,还真够麻烦。
“我会直接将事情办好。”
“我不答应。”
“那你就不要弄出事。我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但出事了,证明你没这个能力,所以不用再说。”
我笑了笑,“我不答应。您这是通知而不是谈,跟我谈,我的答案是不。”
“事实是你做不来。”
“最大的事实是我想。”
“就不用考虑自己的能力吗?你的脚已经去到这个地步,跑来跑去的事根本就不适合你,按照自己的才能发挥才是最聪明的做法,一时的热血上脑对你没益。你不喜欢读理科我也随你,但在可行的范围内你也要做好才行。至今我都不知道你是基于甚么理由才不读理科,文科你也不见得有天份,还不如选理科的出路大。将来你是想做一个普通的文员?”
“我的看法是,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