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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征笑出声来,“逗你玩的。”他揉了揉我的头顶。
我扭头望着他,“心情好?”
“是的。”
“原因。”
“咲,你可以猜一下。”
“算了。”我甩开他的手,阿征好脾气地又牵上来,还蹭了蹭。
──被讨好真的很爽。
“又傻乐了?”阿征无可奈何地又伸手来揉我的头,“是,我认为咲愿意出席元旦晚会而不觉得勉强,这件事让我感到很愉快。满意了?”
“偶尔一次也没事,又不是龙潭虎穴。”我拉着他的手停下,转身正面望着他。今天应该是我来哄他才对。我扶着他的肩踮高脚,侧头在他的脸颊上吻了一下,“生日快乐,征十郎。”
“谢谢。”他稍低下头,扫开我的额发落下一吻,“结婚七周年快乐,我可以这样说吗?”
“……”我抿了抿唇,郑重地点下头,“嗯。”盖盖碰碰,也七年了。
今天,我们暂时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
走着走着,阿征蹲下身背起了我,我趴在他的背上吃着路边摊的小吃,偶尔喂他一口。阿征对这个没大兴趣,但依然听话地吃下我吃不下的东西,让我留出胃容量继续横扫各摊。冬日的街道上冒起一层层的白雾,炒栗子的摊上更是传来一阵热气。
阿征正想带我去炒栗子那边,我却一手猛拍他的肩头,一手指向相反方向,“我要那边!”
“……”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企图将我带离那边。”那是卖冰沙的店,啊哈。
坐在一旁吃着满满一大盘的蓝莓味冰沙,我说:“你知道我和实渕有保持联络。”
阿征顿了一下,然后继续伸手过来,用手帕帮我擦嘴,“嗯。”他已经猜到我要说的话。
“他帮我找了很多外国设计学校的资料,”实渕玲央现在是时装杂志的编辑,对于外国的时尚圈,他比我还要熟,“我已经仔细看过。今天,佐藤先生也再提了可以带我去伦敦的事。”
阿征叠好手帕,塞进裤袋,手臂一伸就将我的冰沙抢走。
“喂!”我瞪他。
“你已经吃了三分之一。”
“最少也给我一半吧。”明明是刷我自己的卡买,要你管。
“我说了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我面无表情地说:“你他妈的别以为这是小说,我可不会觉得这是温馨的情节啊,恶鬼。给我拿回来!我已经很多个月都没吃过这些了,操你妈的原来零吃的开支可以这么大!”
“我会养你一辈子的。”
“……”
“咲?”
我干巴巴地道:“妈妈说不可以让男人养。”
──赤司咲良,加油,绝对不可以动摇。
阿征拿出手机,给我看里面的照片,我捂着胸口,恨到一口气卡住。赤司家的巨型冰箱塞满我喜欢的吃食,厨房还坐落无数肢体残缺、甚么死状都有的熊娃娃。有记念价值的、随手买的,所有国籍和品种的阿熊,只要到我离开赤司大宅的前一刻都还陪在我身边的各位阿熊,全部死了。我认得的,每一位的手脚和眼珠,我都认得。
──是一场屠杀。
我一把揪起阿征的衣领,狂吼:“赤司征十郎!你有没有再幼稚一点?你以为我有这么幼稚吗喂!”差一点我就要被虐到哭出来。我从小到大的阿熊!
──为什么要将蕃茄酱倒在阿熊身上!
阿征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很冷静地望着我说:“坦白说,我还是认为比起结果,过程有时候仍然是可以不必太在意。只要达到目的就可以了。”
我耸拉着肩背对着他,面无表情。阿征从后戳我的肩,我耸肩甩开他,阿征将冰沙放回我的面前,我挑挑眉,正要继续吃的时候,又被阿征抢走冰沙。
“你玩够了,太幼稚了啊喂。”这是甚么展开。
阿征一针见血,“对症下药。”
我恨到以拳捶地。完全被他玩到团团转啊啊啊。我气到不肯跟他说话,他哄了我五个小时才能再次牵到我的手。
我们装作像是甚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一起渡过了阿征生日的这天下午,直到阿征送我回酒店,我们也没再提起过我想出国的事。
元旦晚会后,我也没有留宿赤司家,而是回了酒店。
那场架不只是一时意气,而是这几年生活累积下来的问题一次过爆发出来,我因为心灰而蓄意破坏我们有过的承诺,阿征也气到故意破坏我们辛苦建立的信任。
像是孩子一样,两人都将我们之间的东西砸个干净,留下一地碎屑。
我到现在都没办法说服自己再留在赤司大宅,那种外人的感觉,即使我理解大家这样做的原因,我还是会觉得不舒服。再来一次这样的事,如果阿征停不下来、赤司征臣也不在家,我不觉得会有任何人进房阻止他。阿征才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少爷,而我是因为成为阿征妻子才被他们接纳的少夫人。
我平日还不够表达出我对各位的关心吗。
可以接受不同的身份,但要怎么做才不会被这些掩盖掉自己,成为一个只剩下代号的人?
谁人的妻子、谁人的儿媳、谁人的女儿,现在可不是只有“某某氏”的年代吧喂。
“叮当!”我刚卸下妆、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门铃便响起。打开门一看,是还穿着宴会西装、脸色酡红的阿征,“阿征?”他撑在门边的手一滑,整个人就要倒下来,我连忙伸手扶着他,嗅到他身上浓重的酒气。
“……”阿征醉到站都站不稳,我扶着他后,他就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
“喂、喂!司机呢?你不会是醉驾吧喂!”我艰难地将他扶进来,右脚却实在是撑不住,两个人都倒在了地毯上。我被压到喘不过气来,叫他又没反应,我把心一横,木着脸用力不留情地将他推开。阿征翻身倒在地上,后脑勺碰了一下地,似乎是有点痛地嘶了一声。
──我好像太过分。
我拉了拉领口,扶着地站起来走到门边,犹豫了一下才将门关上,转身回来坐在阿征旁边。
“喂。”
“……唔。”他呻吟了几声,估计是醉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甚么。
我挑起眉,伸手戳阿征的脸,阿征皱了皱眉,嘴唇小小地张了一下,侧身蹭了一下地毯。我趴在地上,托着头观察他的样子。阿征是有过微醺的时候,但他向来很有自制力,醉成这个样子我倒是第一次见。
嘛,挺可爱的嘛……
戳。
“呕!”
──我操你妈的阿征你竟然吐起来!
我张大嘴巴,呆看着吐到我身上、他自己身上以及满地的阿征,翻身趴着,睡了过去,我感觉自己的四肢都要抖动──气到发抖。我才洗过澡啊啊,地毯也不容易清洗,这个时间,就算叫了工作人员,他们也只会稍作清洁,等到明天才将地毯换走。
重点是,这是中央空调的房间,窗子不能被打开。
很臭。
我再次木着脸站起来,双手扯着阿征的后衣领,将重到要命的他拖进浴室,沿路还要小心别让桌脚或门槛将他给盖傻掉。
──他现在已经够傻了操。
我将他丢在浴缸旁边,一边放水,一边打电话让人来清洁房间。水放好后,我叉着腰,双脚微微分开站好,居高临下地低头望着醉到不成样子的征十郎。
──完全不可爱!
莫、莫非,这就是所谓“追求让最重视的人知道自己最不堪一面”的报应吗。我低呼出一口气,撸起袖子,稍为抹过自己后,便弯下腰开始帮阿征漱口和清理干净。解开他的衣服,艰难地将他扔进浴缸后,我已经累到出了身汗。我随手拿来夹子,像疯婆子一样将头发全部胡乱夹起,侧头用衣袖抹去额角的汗,然后双手抓着衣服下摆将自己身上脏掉的恤衫脱下,再次吐出一口气,坐在缸边给阿征洗身。
“……”阿征睁着眼睛,面无表情地望着我。
“别以为睁眼我就不知道你的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我将泡泡沾在他的鼻子上,啊哈。矣,“喂!”我连忙用毛巾将他的脸擦干净,“白痴啊你,为什么要伸舌头!这是泡泡,不能吃的啊喂!不准舔!”
不能碰脸吗。我想了想,拿过洗发剂,加水搓出超多泡泡,然后给阿征做了个爆炸头。
“哈哈哈哈!”我笑到倒在浴缸边,一手拍着地。不行,笑死我了。
“……”阿征还是面无表情地睁着眼睛。
我马上拿起手机给阿征拍照。
玩过后,我便认真给他洗干净,就算浴室的温度更高,没穿衣服太久还是会感冒的。我从后轻揉着阿征的头,搓着他的头发,垂下眼帘。心情不好而喝醉,想不到阿征都有这么恶劣的时候。
“笨蛋。”
叫你装。
我拍了他的头一下,阿征扭过头来,面无表情地望着我,“转回去。”我又将他的头扭回去,继续洗。刚才他吐得很辛苦,明天也大概不好过,待会儿下去便利店找些解酒的东西给他吧。
笨蛋。
我拿起莲蓬头要给他冲水时,阿征突然转过身,一把抱着我的腰,将脸埋在我的身前。
“……”我将一瞬间有软下来过的脸木回去。
“……”阿征依旧没说话。
泡泡沾了我一身。
──杀了你。
我叹一口气,将他推开。其实他才是任性的那个吧喂。腰上一紧,阿征又抱回来。
我用干巴巴的声调道:“乖,先起来,姐姐给你洗白白,感冒了要吞一千根针的哦。”
“……”
“妈妈要给你洗白白哦小征征。”等你醒了我就杀了你。
我伸手再次将他推开。
阿征却收紧手臂,“老婆。”
“……”
“……”
莲蓬头还在冒水,沙沙的声音在浴室内回响着。未几,还有吸鼻子和细细的呜咽声。阿征的手臂,箍在我的腰上,头依然埋着,没抬起来。
我怔了一阵子,伸手回抱着他,轻声道:“我爱你。”眼泪在我反应过来前就已经滑了出来。
笨蛋。
他吻了上来。
我们已经半年没在一起过,这下子,我们荒唐了足足大半夜,直到天都开始曚亮时才结束。阿征在床上沉沉地睡去,我起身再去冲了一下身,再走出来,替他掖好被子,转身走进客房。
关上门,我望着门把很久,最终还是抬起手,按下钮,将门锁上。
我睡醒的时候,天又已经黑下来,我打着呵欠走出房,看见阿征穿着已经洗好的衬衣和西裤,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看著书,茶几上还放着一杯香气四溢的红茶。
──突然觉得自己真颓废。
我伸了个懒腰走过去,“早、不,晚安。”
“醒了吗?”阿征从书上抬起头,笑了笑,“我去给你点餐吧。”
我坐在他对面,趴在茶几上,“够了,我不想再继续吃的话题。”虽然说人生不是吃就是睡。
等我吃得差不多,我叼着饮管、饮着果汁,道:“说吧。”阿征的样子分明是有话要说。
“坦白说,我并不希望你出国。”他伸出手止住我的话,“我知道,我们之前对于这个话题是有共识,但这是在我们关系稳定下来的前提下,亦是咲推辞计划至今的原因。很可惜的是,现在,仍然不是我们原先预计好的时机。咲,我没想过在这种情况下跟你分开。”
我皱了一下眉,叹一口气,“我知道了。”我不是要知会阿征,而是跟他商量,无论如何,阿征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