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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好女色、好男风又不负责任的人,如何配得上林妹妹?她这样做也当是为前世的黛玉出一口恶气。
看凤姐面色冷凝,平儿不敢再说什么了。
两人刚回到院子,就听说周瑞上门来了。
……
罗御史让随从送罗钦回府,立刻返回了宫中求见天顺帝。
大太监张鸣小心翼翼的走进来,生怕打扰了天顺帝,“皇上,罗御史求见。”
天顺帝一把将棋子撂下,“这个老匹夫,早朝的时候就频繁的有事起奏,下了朝还不让朕清净,若非他还有用,朕非要摘了他的脑袋。”
话虽如此,可不见丝毫动怒。
张鸣笑而不言,极有眼色的奉上茶盏。
天顺帝喝了一口茶,抬起眼皮道:“这次又为了何事?”
张鸣在天顺帝身边伺候几十年,向来耳聪目明。听到天顺帝这样问,立刻将今晨贾府和罗钦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天顺帝沉默片刻,继而嗤笑,“贾家……还真是胆大包天,他们还真当京城是贾家的天下?又或是仗着祖上的功劳以为朕不敢将他们如何?”
张鸣赔笑,“不过是两府子弟小打小闹,当不得真。”
天顺帝表情晦暗难明,问对面男子道,“昭华,此事你以为如何?”
男子仍旧低头看棋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栖下两片阴影。他轻笑一声,“陛下若实在厌烦了他们,直接将他们的脑袋砍了不就成了?免得留着碍眼。”
说着,又落下一子。
皇帝一愣,然后笑骂道:“胡说八道,你以为这么容易吗?”
男子不接话,只是懒洋洋道:“陛下,您输了。”
天顺帝一噎,摆手道:“滚滚滚,别让朕再看到你。”
男子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袖,行礼道:“臣告退。”
第16章
头顶着炎炎烈日,周围是燥热的风,刚出了大殿,站在台阶之上,就可感觉到热浪扑面而来。
而台阶下站着的人,依旧是挺直的脊背,端肃的面容,如同一尊雕塑,在阳光的照射下,投下黑沉的影子。
顾行迟目光略过金光闪闪的琉璃瓦,环视着庄严肃穆的殿宇,在触及那一轮太阳的时候眯了眯眼睛。
张鸣笑道:“侯爷,您在看什么?”
顾行迟叹息一声,懒懒散散的模样,“这大热的天,罗御史辛苦了。”
张鸣似乎并不觉惊诧,看了眼罗御史,对顾行迟道:“罗御史一向恪尽职守,为陛下尽忠。”
顾行迟没再说什么,挥挥手,就下了台阶。张鸣躬身行礼,回了殿内。
走到罗御史面前,顾行迟特意停了脚步,罗御史不好当做没看见,敷衍的拱了拱手。
顾行迟眼尾挑起,打量他一瞬,“这会儿陛下正在歇息,恐怕一时半会无法召见您了,您何必在此苦等?”
罗御史一向瞧不起这些只知享乐的勋贵子弟,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声道:“为人臣子,自当为国尽忠,为陛下效力,这一点侯爷是不会懂的。”
顾行迟双手抱胸,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罗御史说的是,您的辛苦我等自然是不理解的,既如此,本侯就不打扰您了。”他打了个哈欠,“听闻临江阁又出了一种新菜式,本侯受朋友邀约,这就出宫去了。”
说着,还笑了几声。
对此,罗御史嗤之以鼻,再听顾行迟恶劣的笑声,他对顾行迟更加鄙夷。
顾行迟也不在意,走了几步,突然回转,凑到罗御史面前。
罗御史吓了一跳,没好气道:“侯爷还有何贵干?”
“我知道罗御史是为贾家的事来的,可您恐怕是白费力气了。”顾行迟的语气听起来颇为遗憾,“依我看,你们两家很快就会握手言和的。”
罗御史看他一眼,下意识问道:“此言何意?”
顾行迟用扇柄敲打着手心,“您想啊,贾家是什么人,史老太君的女婿是谁?那是您的至交好友,陛下信赖的臣子,您这样不是让林大人为难吗?我想,王家与贾家生了嫌隙,想要找王大人从中斡旋是行不通的,如此,便只能请林大人帮忙了。与其时间久了大家闹的难看,不如各退一步。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届时也会多一个朋友,罗御史,您说是不是?”
明明是柔和的桃花眸,却多了几分邪气。罗御史看了他一会,颇有些气急败坏,“看来侯爷真是闲得很,你有时间与我在这里调侃,还不如找些正经事做,我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
“也罢,既然罗御史不领情,我就不再多言了,告辞了。”言罢,一阵风似的离开了。
方才还和他说一些废话,现在走的倒挺快。
罗御史看着他的背影:“。。。。。。”如此一无是处、安于享乐的人,不知陛下为何宠爱他。
不过,顾行迟有句话说的不错,林如海的确是他的至交好友,林如海是探花及第,他与林如海是同一年进士,又一同进了兰台寺。林如海虽出身世家,却没有世家子弟不好的品行,反而谦虚有礼,学识出众。
罗御史一向不爱与富贵人家结交,却对林如海另眼看待、心生敬佩。更何况,林如海真的很有才干,否则也不会得皇帝重用。
罗御史自然是相信林如海的人品,可他也是贾家的女婿,确实有些不好办。况贾家与王家表面生了嫌隙,可是这么多年的交情岂能一朝断绝呢。贾家虽无人掌握实权,可却有两个‘帮手’,他一时气愤来了宫中要告贾家一状,却没有仔细分析其中的利害关系。。。。。。
思及此,他倒有些后悔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但不管怎样,也须得给贾府一个教训,否则他们当他这个御史大夫是可以随意欺辱的。
他心里重重叹了口气,最后看了一眼朱红色的宫门,转身离去。
出了宫门,已经有御史府小厮来接了,“老爷,咱们这就回府?”
罗御史甩着袖子大步走着,“先不急着回府,直接去荣国府拜访贾政。还有——”他停下脚步,“我先写封信,你马上送去扬州林大人家,一定要快。”
罗御史去荣国府的结果就是——贾宝玉被打了一顿,比前世那次更惨。
一则是贾宝玉命人打了别府公子,现在人家父亲上门来了讨要个说法,贾政不能不打。
二则,贾宝玉败坏了贾家门风,全京城都知道贾宝玉在义学不好好读书,和男子行苟且之事,不但不知悔改,还意图杀人灭口。当然,这杀人灭口是被人强加上去的,但不妨碍京城人这么传扬的。这样一来,贾府落得个不知廉耻、仗势欺人的名声,贾政恨不得没有这个儿子才好。又想到贾宝玉素日的荒唐行径,下手更重了。
三则,贾政不知道罗御史能不能善罢甘休,会不会连累整个贾家?是以,所有的怒火都冲着贾宝玉去了。
若非贾母及时阻拦,贾宝玉真要被打死了。
王夫人心疼贾宝玉的同时,又担心罗御史继续纠缠不清,也顾不得之前怎么得罪王家的了,派了陪房周瑞去王府求见王子腾。
。。。。。。
“婶子,人在门口等了大半个时辰了,叔父当真不见吗?”
姜夫人看了一眼紧闭的书房,将凤姐拉到一边,摇摇头道:“王家接连受贾家欺辱,都没能得贾家主子的一句亲口解释,如今遇到麻烦了又想起我们王家了,你当真以为你叔父如此大度吗?再者说,这事传的人尽皆知,贾宝玉打的又不是一般人家的公子,如何用手段徇私?罗御史可不是好得罪的,陛下都要卖他三分颜面,更何况你叔父?”
“依我看,这样也好,贾府纵容奴才横行无忌惯了,希望经过此事,他们能收敛些。”姜夫人道。
凤姐点头不语。
罗御史这个人虽然性子耿直,却也不傻,否则怎么会在得罪这么多人的情况下还活的好好地?可见他知道审时度势,也猜得出帝王心思。
依照凤姐看,罗御史不过是想给贾府一个教训罢了,顺便多恐吓一下贾家。就这点小事,天顺帝还不会将贾家怎么样的。贾家一定是听说了罗御史进宫一事,才如此惊惧难安。
思及此,凤姐不厚道的笑了。
“可是,婶子,叔父不出手相助,贾家一定会怨恨我们罢?”
姜夫人无奈,“他们只想着自己,哪里体会得到我们的难处?”
凤姐心道,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她温声道:“既然如此,我们还该不该去荣国府看望宝玉呢?”
第17章
最终,王子腾没有见周瑞,没有给王夫人留只言片语,亦没有让姜夫人登门探病的打算。
风水轮流转,之前王家沦为街头巷尾的笑柄时贾府不曾道歉,今天就轮到贾家了。
刚放晴的天,不知怎么又淅淅沥沥下起雨了,雨丝缠绵,互相交织着落在凤姐身上,凤姐用锦帕捂住唇咳了几声,平儿连忙吩咐小丫头拿伞来,又亲自为凤姐披上一件衣裳。
这模样,有了几分风姿楚楚、弱不胜衣之感。
姜夫人皱眉,她总觉得凤姐这次病重损伤了许多精气神儿。“你身子不好,今天天凉又出来做什么,快回去罢。”又嘱咐平儿别忘记了熬药。
平儿知道凤姐还在装病,看到姜夫人如此关心凤姐有些心虚,低头应‘是’。
如此一来,凤姐又在屋里闷了五六天,每次姜夫人去看她都是一副精神恹恹的模样,姜夫人怕她累着,也不敢让她继续管事,又请了太医为她诊治。
“鲍太医,凤丫头身子到底如何?”
鲍太医起身,捻着胡须道:“夫人放心,小姐身体并无大碍,吃几副药调养一下就好。”
姜夫人仍是不放心,“可她这病断断续续近一个月了,请了多少大夫都说并无大碍,怎么就不见好呢?”
鲍太医转身收拾药箱,“恕我直言,小姐这是心病,既是心思郁结,吃多少药都是无用的。”
说实话,姜夫人是不太相信鲍太医的医术的。她和贾母一样,习惯请王太医诊病。但是听闻王太医今日去贾府给贾宝玉诊病了,她才让人请了鲍太医来。
不过,他今日说的话倒是和上次王太医说的一样,凤姐得的是心病。
姜夫人姑且信了他,问道:“不知这心病如何是好?”
鲍太医似乎意有所指,“京城诸事繁杂,难免不利于病情。依我看,倒不如远离京城一段时间,寻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安静所在静养。处所不同,见的人不同,心境自然也会不同,说不定就会解开心结,脱胎换骨呢。”
姜夫人一下子就想到了这几个月发生的事和京城的风言风语,这难免使凤姐受到了打击。若是让凤姐出去住一段时日,说不定就会忘记不愉快的事。等她回来,京城的流言也散的差不多了,届时还能找个好人家嫁了。
姜夫人觉得这个提议可行,但还要找王子腾商议一番再做决定。
这样想着,就听见孙妈妈进来禀告姜夫人,说是金陵那边来信了。
听到是从金陵来的信,姜夫人有一瞬间的默然,吩咐平儿送鲍太医出府,就立刻去了。
平儿走到了鲍太医面前,悄悄塞给他一只荷包,“太医,辛苦您了,奴婢送您出府。”
鲍太医将荷包塞进袖子里,赔笑道:“不必劳烦姑娘。”
凤姐声音婉转,“太医客气,今日之事多谢太医了。”
鲍太医觉得身体一寒,忙道:“这是我应该做的。小姐安心养病,我这就告辞了。”
平儿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