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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塔莎眼里闪过一丝郁闷，很快就恢复了往常的模样，“不过恐怕暂时，你还需要在神盾局里待一下。”说完，她便转身迈上走廊，轻轻扔下一句“跟上”。
伊莉莎注视着红发女子窈窕的背影，恍惚间似乎和当年那道背影重叠在了一起。
“谢谢。”
她在娜塔莎身后，低声说了一句，就见娜塔莎抬起手，在空中摆了一下。
只是伊莉莎知道，她感谢的不止是这一次的尊重和耐心，还有曾经的那一件事。
……
伊莉莎跟在娜塔莎身后走进门，一眼就看见了房间里正坐在轮椅上的男子。她手指无意识地弯了弯，落在身侧两个空拳，张了张嘴，踯躅片刻还是没有喊出那个称呼。
查尔斯注视着伊莉莎，在那双透亮的蓝眼睛里倒映出女孩小小的影，伊莉莎的犹豫和不安都仿佛无处遁形。他眉眼一松，方才在尼克·弗瑞面前略显冷硬的神情立即便柔和了下来。
“伊莉莎，”他温和地唤出女孩的名字，“我们走吧。”
伊莉莎看着一如既往对着他微笑的查尔斯，眼底却飞快地划过慌乱的神色，她有满肚子的话想要倾诉，但想到现在所在的情况，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摄像头正注视着这个房间。
戴着帽子和口罩，全副武装地离开神盾局大厦后，伊莉莎忍不住问出了那个萦绕在心的问题，“假如当年的那件事，是因为我……”
当伊莉莎对上查尔斯了然的眼神，不由地一愣，就听见他的声音响起，“我知道。”
“你知道？”伊莉莎怔怔地重复了一遍，看清查尔斯眼中一如既往的包容之后，鼻子微微一酸，从口罩上方露出一点淡淡的红色。她像是心头的包裹放下了一半，眼睛里漫上淡淡的水光，却不敢抬头，生怕让不知从哪里出来的摄像头抓到她的面容，眼睛却弯成了两道月牙。
“能和我说一说，”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却像是从远处飘来，“你和妈妈曾经的故事吗？”
“……爸爸。”
汽车在飞驰中奔向远方，窗外的风景快速地掠过，还没等车上人的视线稍作停息，就已经滑到了下一个场景。像是一帧帧的画面快速地从眼前拉过，留下由粗到细的线条，像是画笔在天空和天野中平直地留下密密麻麻的线。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牛津大学的辩论赛上。那一次我收到朋友的邀请，去观看那一轮心理学系出场的辩论赛，克里斯多是那一场代表心理学系出场的辩手。或许你回去之后，你会想要看一看克里斯多在辩论赛上的模样。”说到这里，查尔斯仿佛想起了当年坐在台下看见的场景，脸上漾起笑意，“站在辩论赛场上的克里斯多，只要她一开口，全场人的注意力都会在不知不觉中转移到她身上，她的辩论技巧和辩论方式都无可挑剔，即便不认同她的观点，也难以从她的叙述中找到逻辑漏洞……”
伊莉莎在车上，认真地听着查尔斯的叙述，尝试着想象当年在牛津大学，克里斯多震惊四座的场景，却总觉得自己想象中的画面有些不对味。
“赛后，我找朋友要了克里斯多的联系方式。
泰晤士河上总是弥漫着雾气，但偶有放晴的时候。那时候的泰晤士河，格外的清澈，我会和克里斯多约着到泰晤士河畔散步。我们谈文学，聊天文，说戏剧，她对莎士比亚的《暴风雨》格外情有独钟，我们之间会互相背诵莎士比亚戏剧中的经典段落，让对方接下一句。”
在查尔斯的叙述中，伊莉莎听到了一个和之前她印象中完全不一样的克里斯多。
她活泼外向，骄傲却不跋扈，她可以轻易地和周围的人达成一片，在世界著名的学府挥洒着她的才气和青春。
查尔斯似乎觉察到她心中所想，他直视着伊莉莎的眼睛，第一次这般严肃地对她说，“这一切都是过去的事，没有人能够预见到未来的变故，即便是现在，即便是你我，也没有一点办法。更何况……”
“你可不要将克里斯多想象得那么脆弱。”
这一句话从查尔斯的嘴里说出，却比之前所有的话都有效。
在沉默中，伊莉莎提出了从上车以来的第一个请求。
“我想要去见克里斯多，现在。”
她朝向窗外，任凭风景在蓝色的瞳孔里飞快地掠过。
……
伊莉莎预想过很多次，面对克里斯多的时候应该做出怎么样的表情。
平静？微笑？
但是当她看见微笑的黑发女人熟悉的面庞，眼泪便止不住地上涌，眨眼间就盈满了眼眶。她抱住黑发女子，带着哭腔道，“对不起。”
在克里斯多的手抚摸着她的背，说出那一句和之前每一次都一模一样的，温柔的“没关系”的时候，伊莉莎再也绷不住自己的情绪，伏在克里斯多的肩膀上，压抑地哭出了声，仿佛只要这一句，就已经获得了最大的救赎。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短信的那几句，因为句子单词都比较简单，应该不会有障碍。
中文和英文反复切换了几次后，感觉上还是英文更有感觉一些，所以最后短信部分选择用英文呈现。
第165章 首发
在克里斯多和查尔斯离开后； 伊莉莎按照约定的时间变装来到了斯塔克大厦。
斯塔克大厦一楼大厅，雪白的灯照在地面上折射出的灯光在墙壁上切割出几何形状； 随着人影的交错不断变换着。大厅里的每一个人都形色匆匆； 步伐又急又密； “噔噔噔”急促地敲击在坚硬的地板上，好像稍迟一步就会错过重要的工作和安排。
伊莉莎拉了拉自己背包的肩带； 宽大的茶色墨镜伏在鼻梁上； 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她凭借着记忆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却在半路上听见了一道女声； “你好； 请您登记一下预约的时间； 以及您的名字。”她刚踩在地上的鞋跟就这样架在了地上，微微一顿，前脚掌才后知后觉地落在了地上。
说个假名字？还是先给托尼发消息？
转瞬间，伊莉莎的脑海里就已经闪过了数个念头； 突然间斜插进来的一句话打断了这略显凝滞尴尬的场面，“嘿，不用登记了，她之前已经和我预约过了。”伊莉莎扭头就看见金发的女儿正笑着看向她； 和伊莉莎擦肩而过的时候； 她贴着伊莉莎的耳朵轻轻地说了一句，“托尼让我下来接你。”
说完，女子轻巧地转身，带着伊莉莎一路来到了顶层； 走出电梯后，波兹小姐就停下了脚步，对着伊莉莎露出礼节性的微笑，“祝您与斯塔克先生会谈愉快。”
扔下这句话，波兹小姐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电梯口。被留在原地的伊莉莎望见紧闭的层层安全门，正准备发消息给托尼，却看见手机信号格不知道什么原因竟是一片空白。
无奈下，伊莉莎想了想，试探着开口问道，“管家先生，你在吗？”
“当然，小姐。”听见这道声音，伊莉莎松了一口气，就听见这道声音继续道，“您可以直接吩咐我，先生已经为您设置了最高权限。”
伊莉莎的指尖轻轻颤了一下，仿佛一阵隐秘的电流短暂地爬过了指尖，让她不由沉默下来。她自然猜得出这道命令背后的含义，更何况在巴尔的摩市的那一夜之后，托尼也就再也不曾在伊莉莎面前遮掩过他的心思。
伊莉莎盖下涌上心头的复杂情绪，轻声吩咐道，“开门吧。”
荧光蓝的屏幕悬浮在空中，遍布着空间的每一处角落，屏幕上每一秒都有几百上千万的数据在飞速地都有掠过，棕发男子置身于无数如同萤火虫一样漂浮在空中的光点中，映衬着他的面容忽明忽暗。
伊莉莎走进房间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幕，她稍微愣怔了片刻，一直从人工智能管家那里接收到消息的托尼却在伊莉莎踏进房间的那一刻，就知道了这件事。
在见到伊莉莎之后，托尼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的神情，发现她的情绪已经不复昨天刚离开神盾局时的迷茫，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这才放下心来。很快，托尼就引入了正题，“根据之前对于变种能力的研究，变种人的能力通常会分成不同的层次，随着精神力的提高会发生不同的演变或能力的提升。尽管对于欧米伽级变种人的研究并不是很多，但基本上还是遵循着这个规律。”
托尼手臂朝外打开，轻易地将面前的电子屏分开，从后面浮现出的是一个悬浮在空中的3D电子模型，缓慢地旋转着。他继续说，“如果按照神盾局的猜测，你变种能力的第一个阶段应该是穿梭……”
在托尼说出“穿梭”这个词的时候，伊莉莎不禁皱起了眉毛，原本已经被她压下去的违和感在这个时候统统跑了出来，她的心里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喊，不对，不对……
“最简单的是使接触到的物品穿梭到不同的平行时空中，而这个阶段难度最大的应该是连带着你自己和其他人穿梭到不同的平行时空里。”
托尼话音刚落，刹那间，曾经在不同的时候，莫名涌上心头的熟悉感让伊莉莎不禁瞪大了双眼，右手握拳猛力地敲到自己左掌掌心，愕然出声，“我知道了！”
伊莉莎抬头直视着托尼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的第一阶段能力，应该不是穿梭，而是感知。”
“感知？”托尼喃喃着，皱起了眉头。
伊莉莎深吸一口气，“有些时候，我在做一些事的之前，或者在行动的过程中，眼前会突然地闪现出一些从来没有经历过的画面。但是我又切切实实地感受到，这一切似乎都是我曾经经历过的事，可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说到这里，曾经的那个噩梦又闪现在了伊莉莎的眼前，一幕幕走马观花般掠过，原本威胁、困扰了她这么久的事情，却仿佛在这一刻有了合理的解释。伊莉莎下意识不愿意让托尼知道这件事，却迅速地被他捕捉到了伊莉莎话语中的一丝迟疑，托尼当即便敏锐地问道，“还有什么？”
伊莉莎张了张嘴，还没有说出口，托尼却像是看出了她想要说什么一样，直视着伊莉莎的眼睛。注视着托尼压抑着疑惑和不安的眼神，到了嘴边的那句“没有什么”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伊莉莎垂下头，手指绞住自己的衣摆，在手心里拧巴成一团，“不过是……一个噩梦而已。”她说的轻巧，低着头没有让托尼看清自己脸上的神情。
托尼捏了下拳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却默默地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如果按照这样的状态来说，你的能力目前开发出了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感知，第二阶段是穿梭。”托尼轻叩着桌面，沉吟片刻，“但是按照你的说法，你感知平行时空的能力似乎受到了一些限制，并不是随时随刻按照你的想法就能够感知到平行时空的存在。”
伊莉莎点头认同了托尼的猜想，面上露出一丝迟疑，“不过，戴着那颗橙黄色的宝石戒指时，好像没有这种限制。”她抬起手，那颗橙黄色的宝石在银色的戒指托上熠熠生辉。
就在伊莉莎和托尼埋头探讨伊莉莎变种能力的时候，一道声音同时在两人的耳边响起，“先生，罗曼诺夫特工来了。”
托尼皱着眉头毫不犹豫地吩咐道，“就说我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