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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相盯着江氏的脸,他脸上渐渐堆满了怒火,而那边蔡星津似乎反应过来,他猛地扑在江氏身上,把她整个人抱住了。
“婉婉,是不是嘉辉才是咱们的儿子?”
蔡星津这喜形于色的神情,瞬间让蔡相怒火达到最高点,他想也不想一大把狠狠地打在儿子脸上。
“孽子!”
蔡相高声:“来人,把江氏这个女人关进地牢!”
蔡星津被父亲这一巴掌打蒙了,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听到父亲这话,瞬间醒悟,转而抱紧了江氏。
“爹,要关连我一起关!”这是他最心爱的女人,他们心灵相通,她为他生下一双聪明伶俐的儿女,他怎么也不会让她受苦。
蔡相被气得浑身颤抖,而骆氏和蔡嘉昌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蔡嘉辉跪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说。
离邪咳嗽了一声,昭示他的存在感,蔡相、骆氏、蔡嘉昌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自然蔡星津愤恨地看着他说道:“你怎么不死在外面?”
骆氏双唇紧,一丝丝血迹在唇上蔓延,蔡嘉昌看着他,神色有几分飘忽。
离邪冷笑:“你这样的人都没死,我怎么会死呢?”
蔡相神色变了又变,片刻后问道:“嘉年,你是不是从始至终都知道你不是这个女人所生?你该当先就告诉我的啊!”
离邪看了一眼神情还飘远的骆氏和蔡嘉昌,勾唇一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你们自己眼瞎了十几年,还怪我回来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
他瞥了一眼蔡星津和江氏,问道:“现在我只想问祖父一句话,江氏你待如何处理?你儿子豁出命要保她,这次你还要护着你儿子吗?”
蔡相老泪纵横,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离邪又道:“反正这样的父亲我不稀罕,祖父须得做一个选择,到底是要你这个儿子,还是要你的两个嫡出的孙子。”
他看向骆氏和蔡嘉昌,问道:“大哥,你作何选择?”
蔡嘉昌整个人是藏也藏不住的疲劳和萎靡,离邪的话还没有让他清醒过来,他只是木愣愣地看着离邪。
离邪又道:“祖父,我给你十天时间做选择,到底是我和母亲、大哥搬出去,还是父亲和他的真爱搬出去。”
“养不教父之过,你儿子所作所为不过是仗着有你这个丞相父亲做靠山罢了,如果在他行为有一点出格之时,你能及时阻止他,不纵容他,蔡家今时今日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说罢,离邪示意蔡嘉昌扶着骆氏跟他一块走了,骆氏原本是硬撑着的,从前厅走出来,整个人一下子就晕过去了。
蔡嘉昌连忙把母亲抱起来,比离邪走得还快,往骆氏的正院而去。
来到了正院,蔡嘉昌把母亲放在床上,又让随从赶紧去请大夫来,他呆愣愣地坐在母亲床前,直到大夫来诊脉之后,知道母亲无大碍,只是心绪波动太过,刺激太大,导致的晕迷,大夫开了一副静心调养的药方,自有骆氏身边的丫鬟和嬷嬷煎药和照顾骆氏。
蔡嘉昌站在垂花帘这边,腿上好似有千斤重,整个人就是没法抬起双脚,好半响才从母亲内屋走了出来。
离邪已经喝了好几杯茶水,看到蔡嘉昌,他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眼睛盯着蔡嘉昌,看蔡嘉昌手脚无处安放的样子。
骆氏和蔡嘉昌两人恨死了江氏,哪怕之前他们对蔡嘉辉关爱有加,在知道蔡嘉辉不是他同母所出的弟弟之后,那是立马就收回了那份兄弟之情。
这事情发生在蔡嘉昌身上有些奇妙,有时候亲情不是以血缘为羁绊,而是以朝夕相处培养出来的感情为羁绊,但这点在蔡嘉昌身上体现不出来,在前厅时,突然之下他可能神情恍惚,但此刻,他几乎完全放下了蔡嘉辉。
“是我无能!”蔡嘉昌慢慢地走到离邪身后,声音哽咽地道,此刻他恨他怨。。。。。。
离邪把手上把玩的碧玉收回袖子里,听到蔡嘉昌的声音,说道;“你确实挺无能的,换着我,早就让蔡星津半身瘫痪,一辈子躺在床上看他还能怎么作妖?”
蔡嘉昌喉结上下滑动,整个人就有些楞,他气愤父亲眼瞎,看不到他和母亲的好,但却从未想过要弄死父亲、弄残父亲的想法,突然听到弟弟这般说,他竟然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好半天,才听到蔡嘉昌说道:“我不敢!”
离邪倒是没说什么,封建王朝的皇帝都是以孝治天下,何况朝廷官员、民间百姓,父慈子孝基本上只体现在子孝这一块,父不慈,子也不能不孝!
一个时辰之后,骆氏醒来,看着离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一辈子贤良淑德,从未对人起过歹心,老天爷为何要这般对她?
对骆氏,离邪并不怪她,当然也不喜欢她这样的性格,大盛朝多得是母老虎一样的女人,人家不还是一样过得很好,她性格如此,立不起来,护不住自己的孩子,又能怎么办呢?只能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罢了。
从正院离开,离邪回到自己院子,才刚刚坐下,石管家亲自来请他,说太爷有请。
离邪也没有拒绝,跟着石管家去蔡相院子里见他,似乎就这么几个时辰,蔡相整个人又苍老了不少,精气神都弱了一些。
所以说,教好孩子很重要,否则受罪的是父母!
第419章 六朵金花—14
此时,天际降下了最后一丝亮光,整个天幕漆黑下来,正屋里蜡烛的火焰剧烈地跳跃着,蔡相独自一人坐在屋子里,无边的寂寥盈满周身。
离邪走了进去,在他左上首的檀木椅子上坐下。
蔡相看向他,问道:“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不是江氏所生,所以从一开始就不接受她?”
离邪点了点头:“很明显,你们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我在外面混了十几年,如果不是眼力好,早就死了无数遍了。”
当然真正的理由,他不会说出来,何况他也没说假话,蔡嘉年作为生活在底层的小乞丐,如果没有一点观察力,只怕早就死在某个角落里了。
蔡相捋了捋下颚上长长的胡须,说道:“我已经问清楚了你被抱走的经过,但出了蔡家之后,你十岁时缘何流落街头成为乞丐,一岁到十岁之间的事情痕迹太少,已经查不出来了。江氏当年用催产药早半月生下嘉辉,在这之前她收买了你母亲的奶嬷嬷,以那奶嬷嬷一家人的性命相要挟,那奶嬷嬷就背叛了你母亲,在天亮之后,就由奶嬷嬷做手脚,让你母亲早几天生下你,奶嬷嬷就把嘉辉和你调换了。周岁时,也是江氏一再威胁那奶嬷嬷,确实是那奶嬷嬷抱你出府的,只是奶嬷嬷心有愧疚,没有把你交给江氏的人,这之后我探查时,查到奶嬷嬷身上,那奶嬷嬷就自尽了。”
离邪听了之后点了点头,这掉包计与他所知大致无差,他方才说道:“我只有七岁到十岁的记忆,七岁之前没有记忆,之前应该是被洗脑了,七岁到十岁时,我生活在江南一座小院,里面有许多和我一般大小的男孩,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是小馆的秘密培训地,不过十岁那年元宵,隔壁院子起了火,火势很大,很快烧着了这连片的院子,我们趁机都从那小院逃了出来,这之后就流落街头乞讨。”
蔡相听了,不禁老泪纵横,如果小孙子真成为小馆里的小倌,雌伏于男人身下,那这一生真被毁了。
“你所说的十日时间,不需十日,我已经做出选择了。你父亲他入了魔,一定要保住江氏,而碍着嘉辉和青婷,我确实不能处死江氏。”蔡相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声音都狠厉了几分,“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离邪挑了挑眉,静静地听着,蔡相声音冷厉:“过几日,我就分家,把他们分出去吧。”
至于如何的活罪,蔡相并没有说,但离邪知道有时候人活着比死了更痛苦,就不知蔡相到底做出了什么样的惩罚。
“好。”离邪说了之后,就站起身行了一礼,打算回院子歇息,就听到蔡相说道:“希望他日,你能保你父亲不饿着不冷着,就当祖父死前的唯一请求。”
离邪顿住脚,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可以。”
蔡相看着黑暗中孙子的背影,眯了眯眼,长长地叹了口气,如果他还能再活二十年、三十年,他必定不会受孙子威胁,但事实是他老了,活不了那么久,那么为了不让儿子年老过得凄惨,他就必须做出这样的选择。
儿子无能,全靠他这个父亲,以前他年轻力壮,所以他可以保儿子衣食无忧,但他死了之后呢?如果嘉年没有被找回来,他有信心大孙子虽然怨恨儿子,但儿子年老了,却也不会流落街头,或者整日卧病在床,过不上一天安生日子。
大孙子有一份良善,且害怕被御史知道他不孝顺父亲,但小孙子不会,他有一百种办法折磨儿子,且完全不会被世人察觉。
不得不说蔡相一番为儿之心,离邪虽然心中有数,但蔡相这点区区小算计,他也不放在心上,他就是不爽府里住着蔡星津和他真爱两人,希望他们出府之后,能过上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好日子!
接下来三日时间,蔡相让骆氏和石管家统计丞相府的产业,丞相府的产业都是蔡相发迹之后添置的,他已经逝去的妻子并没有丰厚的嫁妆,且在她死时,已经分给蔡星津了,蔡星津不善打理家财,日常花销都是从府里公账走的,母亲留给他的东西,他只是没有卖掉而已,并无多少增益。
蔡相把家产按照儿子、孙子和孙女的数量来分,庶出孙女按照出嫁的大孙女那样分出一份嫁妆,三个孙子,自然是两个嫡出孙子占大头,占九成,庶出孙子占一成,而原本该全部分给蔡星津的部分,他与嫡妻骆氏各占一半。
蔡星津和江氏一直被关在地牢里,直到蔡相分家完毕,这才让人把他们两人放出来,直接押到分给他们的三进宅院里,这座宅院离着丞相府较远,在东城区这边,离着偏西北城区的丞相府起码有一个时辰的脚程。
蔡星津和江氏院子里的丫鬟、嬷嬷也全都被分给他们了,蔡嘉辉和蔡青婷的丫鬟、嬷嬷自然也分给他们了。
站在这座小小的三进宅院里,蔡嘉辉和蔡青婷双目无神,他们被祖父放弃了,离开丞相府,他们还能有什么样的好前程?
蔡星津此刻才知道他被他爹扫地出门了,他很气愤,但转念又想到他能和婉婉过神仙眷侣般的日子,以后再也没有人打搅他们了,他顿时压下了心头那份怒气。
“婉婉,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江氏眼神闪了闪,嘴角扯出一沫笑意,她柔柔地道:“老爷对婉婉的好,婉婉会一辈子记得,以后会加倍对老爷好。”
她内心有些得意,老话说得好,抓住了男人,一切都不是问题,相爷权倾朝野又如何,还不是拿他儿子毫无办法。
蔡相作为右丞相,与左相天然就是政敌敌对的一方,蔡家发生的事情,很快就被左相这边知道,在左相推波助澜之下,蔡家的事情不过一夜之间就传遍整个京城,各大豪门贵府一片哗然,蔡星津那妾室牛掰啊,牛到偷梁换柱被揭发之后,都拿她没办法,一时间各府邸都在清查自己府中可有这样的丑事。
而蔡相狠下心来把儿子扫地出门之事,也让一众人议论纷纷,没听说分家把独子分出去,只留下两个嫡孙和其他庶出孙女的事情,但这事是蔡相的家事,他想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