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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屋里的藿香见太子殿下又是姿态亲昵地要跟太子妃说话,十分有眼色地退出了内间。
李承乾:“我要走了,让我亲一下,嗯?”
苏妧捂着嘴,摇头,“不要。”
李承乾看着她那孩子气似的举动,哈哈笑着将她的手拉了下来。此行洛阳,外面都是一片愁云惨淡,可他只要在苏妧的身旁,看见她,好像就觉得没什么了不起的。
那些事情,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最终都会过去。
他不需要因为外面的人愁云惨淡,而就为自己此刻拥有片刻的温馨快乐而感到愧疚。
李承乾不由分说,凑上前亲了亲苏妧的唇。
然后像是揉小猫似的,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柔声说道:“我得走了。你去找百里夷,虽然你也算是半个大夫,但也不能掉以轻心,我们要一起白头到老的。”
一番话,说的好像是要生离死别似的。
苏妧好气又好笑,抬头睨了他一眼,语气带着几分撒娇似的意味,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催促他,“我知道了,你快走。”
李承乾见状,笑了笑,转身走出内室。
藿香进来服侍苏妧换衣服梳头,苏妧交代藿香:“不要梳太复杂的,简单点就好。衣服挑一套素点的。”
才换好一副,杨宜歆就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她人还没到呢,声音就已经远远传来。
“苏妧,快起来。我们用过早膳去祠堂,我想去看一看那些病人今天有没有好些!”
苏妧站了起来让藿香帮她整理衣服,她看向兴冲冲地跑进来的杨宜歆,奇怪问道:“你去祠堂做什么?太子说了,你不许去。”
杨宜歆皱眉,“为什么我不能去?”
昨天的时候她不过是说了几句那些病人不好看,李震那家伙就对她冷言冷语的。杨宜歆要去祠堂证明她并不是嫌弃那些的病人,好让李震那个猪头为他昨天对她的态度而内疚终生!
苏妧:“祠堂里都是病人,你太子表兄特别吩咐了,不许你乱跑的。”
杨宜歆十分委屈的神情,像是被哪个恶霸欺负惨了的模样。
苏妧看着她的模样,忍不住心软,于是顺口哄道:“乖,别添乱。不然到时候我还得腾出手来照顾你。”
杨宜歆很纠结:“可我昨天说了过分的话,我说他们生病不好看。”
苏妧没想到杨宜歆居然是为了这件事情要去祠堂,好气好笑之余,心里又有着淡淡的感动。她昨天对杨宜歆的话压根儿就没放在心上,平民百姓,在许多的达官贵人眼中,不过是贱民。
可杨宜歆会为了自己的一句话而纠结,这是个非常善良的小姑娘,爱恨分明。
苏妧笑着宽慰她:“没事,他们没听到。我虽然听到了,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那样说的,你也为他们难过。”
杨宜歆一听苏妧的话,顿时十分感动,她上前一把挽住苏妧的手臂,将头枕在苏妧的肩膀上,委屈巴巴地说道:“苏妧,你最好了。不像李震那个家伙,从来都不了解我!”
苏妧听得一头雾水,这跟李震又有什么关系?
可杨宜歆已经松开她, “有什么事情是能让我出点力的,你要告诉我啊。”
太子表兄和御史中丞一到洛阳就很忙,听说昨晚的时候太子表兄很晚才回房的,今天一大早就走了。还有苏妧,等会儿她要去找百里夷,杨宜歆觉得好像大家都在忙,就她无所事事,心里有些难过。
苏妧看着杨宜歆一副娇娇女的模样,心中笑叹,可这份心意却让她都有些感动。她伸手刮了刮杨宜歆的鼻子:“好啊,要是有事情需要万泉县主出力的,我一定会说的。”
杨宜歆:“到时候让李震看到我也是会帮忙的,气死他。”
这是苏妧今天第二次听到李震的名字从杨宜歆嘴里说出来,她不由得看向杨宜歆,可杨宜歆撅着嘴,一副小姑娘的娇态,带着几分骄纵,好像是已经脑补了李震气死的模样,随即又眉开眼笑。
苏妧眨了眨眼,难道是李震红鸾星动了?
可时间已经容不得她多想些什么了,她笑着跟杨宜歆出去用早膳,用完早膳之后,两位随行的大夫和李震已经在等着。
李震和两位太医都朝苏妧微微躬身,“太子妃。”
苏妧微笑着朝两位太医颔首,徐声说道:“出门在外,不必那么多虚礼。此行洛阳,两位太医多担待。”
太子妃的声音悦耳,语气十分客气,两位太医对视了一眼,连忙作揖说不敢当。
苏妧先让人招呼两位太医坐下,因为她不方便跟两位太医同坐一辆马车,所以该说的,都要在出门之前说清楚。百里夷是民间圣手,可身为尚药局的太医,经过层层选拔的,也是自视甚高的。
苏妧跟两位太医大概说了一下百里夷的行事风格,“这两年百里大夫一直在洛阳,他时常义诊,洛阳的百姓都认识他,两位太医平常都是在宫中为皇家效力,你们各有所长,但百里大夫时常跟百姓打交道,有的事情让他主持,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略顿,苏妧又笑着说道:“我也是要听百里大夫和两位太医的指挥呢。”
言下之意,并无轻视两位太医的意思,只是审时度势,百里夷比较合适而已。
两位太医听了,顿时有些诚惶诚恐,他们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哪敢去指挥太子妃?但苏妧的话,说的让人心情十分舒畅。
两位太医连忙站起来,朝苏妧躬身行了个礼,“太子妃言重了,臣等自当尽力。”
苏妧去祠堂见百里夷的时候,百里夷见到她带的两名太医,愣了一下,随即就恢复了正常。
苏妧这次带了一个帷帽,李震和藿香都随身陪同。
百里夷此处也有几个洛阳的大夫,见到了苏妧带着太医前来,可百里夷又没说明苏妧的身份,只说她带来的两位太医,是跟太子殿下随行的,如今得知洛阳疫情,特让两位太医前来,希望诸位能和谐共处,一起解决如今洛阳之困。
百里夷一刻也没挺,苏妧带了人来,他就直接带着苏妧和两位太医到祠堂里去。祠堂分了三个区,一个区是初期的病人,只呕吐拉肚子;一个区是已经过了初期的呕吐拉肚子,开始起烧的;另一个区是已经烧了两三天不退的病人,意识都已经模糊,可他们都在说疼,浑身都很疼,疼得呻|吟不断。
百里夷带他们走完之后,就到了旁边的小屋子,将情况大概说了一下。
百里夷:“一区和二区的病人情况都还好,三区的病人一直高烧不退,给他们用了药,也是反反复复。如今不知道是何缘故,他们又说浑身都疼,像是从骨子里开始疼的一般。我昨天给他们试了一副药,可效果甚微。”
苏妧除了给李承乾针灸按摩,其实真的没什么实战经验。但她擅长用香,听了百里夷的话,就跟百里夷说:“不如试试我的调香?”
百里夷看向她。
苏妧:“百里伯伯离开长安后,我也在东方太医的指点下一直在调香。早些时候,调了一种忘忧香,有一定的毒性,但是节制使用,影响应该不大。”
百里夷:??
苏妧笑了笑:“说来惭愧,因为有毒性,所以一直没在人身上用过。尚药局的小狗小猫,时常打架一身伤,疼得时候便躺在那儿哼唧,我瞧它们疼得难过,恰好我也有这么一个香料的配方,便用在它们身上了。”
百里夷:“那些小猫小狗用完之后,感觉如何?”
苏妧:“应该挺好的吧,都睡着了。只是醒来之后不再给它们用香,便又会疼。”
苏妧所设想的,是类似于后世的麻醉药一样的效果。古代也有麻沸散,只是早已失传,苏妧和东方樾只是找了一些可以减轻人体疼痛增加愉悦感的药材在其中,用多了,剂量过了,也是会上瘾的。
百里夷看向苏妧。
苏妧:“但是这种香料有毒性,也有风险。百里伯伯,您怎么看?”
百里夷听了苏妧的话,即使是远离了祠堂,依然能听到那边的病人□□说疼的声音,他咬了咬牙,说道:“先让人将三区封闭,你将需要的香料拿出来,我让人给你准备香料,你来配。”
苏妧的香料配方,一概不外传。尤其是这种有毒性有风险的,更是不能外传,万一被什么有心人士得到了,要谋财害命简直易如反掌。
苏妧点头,她将需要的香料写了出来,就交给人去准备香料。
百里夷让人带两位太医去看他这几天写的札记,他暂时将这种传染病命名为水疾。让两位太医看过之后,再跟祠堂的大夫交流,稍作了解后,他们在讨论该要如何用药。
百里夷交代完这些事情之后,便转头看向苏妧。
苏妧顿时会意,她跟百里夷一起走出了祠堂。
百里夷双手背负在后,跟苏妧喟叹着说道:“我真是万万没想到太子殿下出宫,竟然还带着你来啊。”
苏妧闻言,微微一笑。
他们站在洛阳地势较高的地方,放眼望去,洛阳城满目疮痍。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很快,这座城市就又会恢复它昔日的繁荣。
“其实太子殿下很好,见到百里伯伯这么久,瑶奴还没谢过昔日百里伯伯对太子的相助之恩。”
说着,苏妧朝百里夷行了一个礼。
百里夷看着苏妧,并未阻止。苏妧的谢礼他受得起,李承乾是他仇人之子,他不过是为了苏妧才会将自己这些年来研究足疾的成果和针灸之法告诉东方樾。
百里夷望着眼前有礼的苏妧,挑了挑眉,“你的谢礼我收下,但你的郎君他日见到我,也该朝我行一个晚辈之礼。”
苏妧闻言,笑道:“放心,到时候太子殿下一定会愿意的。若不是他首肯,今日两位太医也不会随我到祠堂来。尚药局之人,平常服侍的都是皇室中人,自视甚高,可如今愿甘居百里伯伯之下,听从您的差遣,可见太子殿下对您的信任和尊敬。”
这番话说的百里夷爱听,他望了苏妧一眼。昔日那个还在苏府中问他为何要离开长安的少女,如今已经是一国储君的妻子。
百里夷向来讨厌皇宫后院,总觉得不管是什么人到了那地方,都会将身上的灵气磨光。
可苏妧并没有,她被立为太子妃已经半年,出落得比从前更加美丽。似乎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太子,对她十分重视。
百里夷从小看着苏妧长大,他此生不曾婚配,更不曾有儿女。在他心中,当年在苏府中,他是将苏妧视为自己的孩子一般对待的。当日得知她要入主东宫,百里夷心中不可谓不痛心疾首。
人人都说她飞上枝头变凤凰,可谁知深宫内苑,有着多少人的血泪。
后来他离开长安,远在洛阳又听说李承乾在马场比赛中将腿摔断了,后来虽然痊愈,却留下了足疾无法像常人一样行走。
百里夷派人将那针灸之法送去给东方樾时,心中不曾有过一丝犹豫。
如今,身为太子妃的女子跟他在洛阳重逢,一身皇家媳妇的气度已在举手投足间显露无遗,难得的是,贵气与灵气竟然毫不冲突,在她身上形成了一股难言的气质。
年轻的太子妃站在他身旁,告诉他昨天药童跟他说已经用完的药材之事,太子殿下已经知情,暂时也有应对措施。太子殿下说了,百里伯伯不必担心药材之事,只管放心用药,将患了水疾之人治好才是当务之急。
百里夷听了有些惊讶,因为今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