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个借口找的不能再烂。
林黛玉小脸顿时羞得通红,但话既已说出口,再羞耻也要继续编下去,否则只会引起林如海更深的怀疑。
“是……扇坠儿。”林黛玉端正好态度,坚定的硬着头皮说道,“女儿私以为那把古董扇不能和普通折扇论处,是以普通的扇坠又如何能配的上那把古董扇?且那把古董扇原是不能再得的,乃唐寅所画真迹,极为珍贵,想来爹爹买来是用于收藏而不是随意把玩。扇坠儿是大是小丝毫不具影响。但女儿思及唐寅之画笔墨细秀、布局疏朗,只有如此扇坠儿才配得上唐寅之作。”
林黛玉越说思路越清晰,到最后连她自己都要信了,是以说完后坦然看着林如海,仿佛自己已经解释清楚了。
能在官场上应付自如就要学会睁眼说瞎话,林如海是个中好手,林黛玉那点道行在他眼里根本就不够看。
“哦?是吗?既是给爹的东西先前又为何藏起来?”
林黛玉一对上林如海似笑非笑的眼神,猛然惊觉自己刚才有班门弄斧之嫌,又惴惴不安起来,小声道:“……女儿想给爹一个惊喜……”
林如海静静看着林黛玉,就在林黛玉撑不住压力想要坦白从宽时,林如海突然开口道:“既然是给爹的东西,等你做好了就给爹吧。如你说的,配那把古董扇又岂能是寻常之物,应为独一无二的存在才是。”他尤其加重了‘独一无二’四个字的声音。
林黛玉楞了下,点点头,“女儿记下了。”
林如海将络子还给林黛玉,又笑说了几句话,方才离去。但在转身的那一霎那,林如海脸上的笑容立即收敛,变得沉重而纠结。
女儿竟然对他撒谎!这还是黛玉第一次对她撒谎!而且很明显是为了一个男人!
林如海不傻,林黛玉刚把络子拿出来他就看出那是给男子用的。只是为着女儿的脸面,他没有直接问出来而已。毕竟姑娘家对于这种事情都羞于启齿,一个处理不好,就会给她们造成极大的精神负担。
林如海是个疼爱女儿的爹,自然不想为难林黛玉,因此这才轻松的揭过这个话题。他虽然很生气,但他并不是气黛玉,而是气他自己。他忘了,黛玉既然到了可以成亲的年纪,自然也到了情窦初开的时候。只是他一直把她当成小丫头,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尤其黛玉性子最是单纯,别人说几句好话她就会把对方当成是好人真心以待。如果他能早点跟黛玉谈论这方面的事情的话,说不定黛玉就不会这么轻易的被人蛊惑了去。
林如海有些感伤。如果贾敏还在的话,应该就可以跟黛玉分享那方面的秘密。终究他是个男子,黛玉有什么事情也不方便像他倾诉。他一直以为自己既可以当好爹也可以扮好娘。但终究,母亲这个角色无人可以替代……
不过,林如海最气的是那不知天高地厚胆敢诱惑他女儿的家伙!虽然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但就冲蛊惑黛玉这一点,林如海就认定对方绝对不是个好东西。
林如海决定了,即使对方貌似潘安才高八斗文武双全,他都不会把黛玉嫁给他!如果对方敢上门,他一定直接把人轰出去,半点情面不留。但是问题来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到底是谁呢?
他不能直接问林黛玉,只可以暗中观察。其实最好就是能有一个女性长辈与林黛玉谈一谈,让林黛玉把心事倾诉出来。与林黛玉关系亲密的女性长辈就只瑞亲王妃和贾母,但这二人却都不适合。所以,还是要靠他自己。
林如海仔细想了下,林黛玉平日里的活动范围并不大,一般都是家和瑞亲王府两头跑,时不时进趟宫,偶尔和手帕交们开个小宴会,和男子几乎没有什么接触。但也并不是说就没有了接触机会,毕竟这些地方都有男子出没。林如海在心里默默筛选了下,皇宫和瑞亲王府首先可以排除,因为不会有人有那胆子在这两个地方搞小动作,所以重点的调察对象应该是黛玉那些手帕交们家中的兄弟。说不定就是黛玉去那些人府上做客的时候不小心与某位公子邂逅,进而有了情愫……
林如海又反复思考了一个晚上,觉得这种可能性最大,再度忙的不可开交起来。
要调察出谁是黛玉送络子的人,然后绝不手软的收拾对方,需要做的事情还有许多他真的很忙!
作者有话要说:
系统通知:世子追妻之路调整为困难模式!
么么哒!
(捉虫)第一百四十九章
林黛玉目送林如海离开; 稍稍松了口气; 但看手上络子; 不免心头起火,往榻上一摔; 络子上玉珠相撞; 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愣了下,又忙拾起来检查一番; 绿色玉珠圆润光滑; 不见一丝裂隙。
自己这么紧张作甚!?
林黛玉又懊恼起来; 不过再没摔络子,而是轻放在了矮桌上。她自个儿却是坐在榻上; 右手托腮; 闷闷不乐。
雪雁轻手轻脚的走进来,瞧了瞧林黛玉的脸色,斟酌着语气; 小心翼翼的发问,“姑娘和老爷吵架了?”
林黛玉微微抬起头; “爹很生气?”
雪雁用力的点了下脑袋,“脸很黑; 浑身散发着寒气; 奴婢还从未见过老爷这么样子。”吓得她都不敢上前。
林黛玉叹了口气。她其实已经猜到,但却不知道林如海气到何种程度。毕竟她那借口找的太没水平; 哄三岁小孩尚且勉强,更何况是她精明的爹。不过也正因为如此; 林黛玉对愿意放她一马的林如海很是感动,对自己反倒有些厌恶了。
爹这么好,她怎么能够欺骗爹呢?
雪雁见林黛玉去情绪有些低落,想了想,劝慰道:“姑娘不必难过。奴婢以为老爷可能并不是在生您的气。奴婢记得老爷来的时候面色就有些凝重。再说姑娘一直在屋子里打络子,连门都每没出,又怎么会惹到老爷。”
“就是这络子害得……”
林黛玉好似自言自语说的小声,雪雁却听了清楚,诧异道:“这络子不是姑娘要送给世子的吗?难不成老爷在嫉妒?”
林黛玉一听“噌”的一下站起来,快步走到雪雁跟前捂住她嘴巴,紧张的看向门外,等了半晌不见有人进来,这才看向雪雁低声斥道:“忒的胡说!这络子是我要送给爹的。记住了,以后不许在爹跟前提起世子。不对,谁的跟前都不许提。”
雪雁见林黛玉说的郑重,忙点了点头。
林黛玉想了想,又问道:“你没跟别人说过吧?”
雪雁又忙摇了摇头。
林黛玉这才放开,还有些不放心的叮嘱道:“如果爹问起这络子的事,你就说是我打算送给他的惊喜。实在不行,你随口编一个也行,但绝对不可以提到世子。”
雪雁看了看林黛玉,似乎有话要问又犹豫的样子,过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姑娘,奴婢不明白,为什么不能说是送给世子的。这又不是您第一次送了。”
林黛玉刷的一下脸红了,恼羞成怒道:“刚不让你说你还偏要说,是不是想让我缝上你嘴巴?”
雪雁急忙双手捂嘴,悻悻的不敢再言。
林黛玉顿时自责起来。雪雁说的是大实话,她竟是迁怒了。
其实这络子是她做的剑穗,最早的一个大约是六年前,还是她主动送出去的。不过那时候她才只有八岁,并没有想太多。只想着水沐救了她好几次,又送了她一串珍贵的紫檀佛珠,她应该报答一下才是。但因她人小力薄,帮不上水沐什么忙,只能送些东西聊表心意。水沐似乎什么都不缺,买的东西又觉敷衍,是以林黛玉才决定自己动手。甚至那其中的玉珠,都是用她赌石得来的帝王绿打磨而成。
说起来,那还是林黛玉第一次打络子,做出来的剑穗虽然谈不上精致,但也花了她不少心思。林黛玉初时以为水沐会将那剑穗束之高阁,只因他的剑上从来没出现过这东西。却没想到再见之时,水沐已经将剑穗栓在剑上。林黛玉还是有一点点虚荣心的,见她做的东西能够为人所用而不是置诸高阁,心里面其实很是高兴。
后来水沐日日练剑、又时常行走江湖的关系,剑穗磨损的厉害,这时林黛玉就会做一个新的替换上。这些年,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做过多少个剑穗。不过先前都是她自己注意到或是水颜提醒她,她才会动手。至于这次……
林黛玉想起从金陵回到京城时,在码头上,水沐从她身旁经过时说的话。
“剑穗坏了。”
只这短短的四个字,就让她脸红心热了好一阵,还忘了其实不久之前她才刚送去过,那剑穗根本还没到坏掉的时候。
自己怎么就这么轻易的听话了呢?
林黛玉顿时懊丧不已,心情更加低落起来。
荣庆堂内,王夫人则在跪地哀求,百般哭求。
贾母将账册扔在她脸上,骂道:“你还有脸跟我哭!当日我信任你才把荣国府交给你打理,结果你都干了些什么!?祭田你都敢卖,就是休了你也不为过。”
那账册上记录了王夫人管家后贪墨的各项钱财与物件,还有贩卖祭田等产业的证据……白纸黑字,容不得辩解。
贾母是真的生气了。她其实一直知道王夫人贪墨公中银子。说句老实话,举凡管家的人,就没几个是干净的。即使是当家主母,也会贪些银子以留给自己嫡子嫡女而不是便宜了外人。她唯一没有想到的是,王夫人不是小贪,而是大贪,简直就是‘蛇吞象’。难怪荣国府先前会败落的那般迅速,原来几乎一半的银子都落入了她的口袋。更可气的是,王夫人手里有这么多银子,竟然还三不五时的对她哭穷。为了不让宝玉跟着受罪,没有哪次她是不掏银子贴补他们的。
想想这几年被王夫人坑去的银子,贾母捂着胸口,心疼不已。
贾政在贾赦拿出账册时就已经变了脸色,一直忍着怒气没有发作,此时再也按捺不住,对王夫人吼道:“你竟然真的从中贪墨了那么多银子!?”
王夫人哭着说自己是不得已而为之,而且全都是为了荣国府,绝对不是因为一己之私。
贾赦冷笑,“我今儿可是第一次听说贪银子是为了家里好的。难不成官员贪污也是为了百姓们好?”
贾政本来听了王夫人的话有些迟疑。毕竟王夫人是他的妻子,若做了这种事或多或少也会连累到他,但听贾赦如此一说,脸上不由一阵红一阵白,气的将袖子一甩,再不想看王夫人。
“祖宗在上,老太太明鉴,我真的没有将这些银子留作己用。”王夫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这些银子我全都给元春了,不仅是这些银子,就连我的嫁妆也全给填进去了。”
王夫人解释说皇宫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可怜她的元春那么小就被送了进去。元春虽然是女史,但宫里的人又哪是好相处,每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她这个做娘的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做父母的本应该为子女遮风避雨,可惜她连见元春一面都很难。她没有办法在其他方面帮助元春,就只能多给元春些银子,希望宫里的人能看在银子的份上对元春好一些。
王夫人说的情真意切,将爱女之情表达的淋漓尽致。
而贾母此时也已经泪不成声。
元春是贾母最疼爱的孙女,是众多孙女中她最引以为豪的一个,也是荣国府诸人中她最觉的对不起的人。只因荣国府年轻一辈的爷们没个有大出息的,她为了荣国府的繁荣,为了荣府这个家,只能忍痛将她送进宫里。原先她想着,以元春的样貌、品性还有出身,做个贵人应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