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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本来同情着那姑娘的一干教徒不约而同地掉了下巴——
只见那个红衣少女一把将自家冷面无情的教主给拽了下去,还不怕死地晃着自己的拳头!
“天哪,她到底知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啊?剑魔诶!”
“啧啧,那个臭丫头一定死定了!”
“恩恩,估计会被一刀从头顶劈下来劈成两半,跟当初那个不知死活给教主下药的那女人一样!”
就在众人纷纷猜测那红衣姑娘到底会死得如何惨的时候,只见她再次不知死活地一头钻进了自家教主的怀里——那些教徒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看不见御风的神情,但是都能看到那一刻,玄衣青年的背脊一下子僵硬得好似雕塑,如同风雨之前沉默的山脉。
天哪,这不应该是劈成两半,而是劈成好几瓣吧!
只见自家的教主大人缓缓抬起了手……抬起手,然后抱住了那个红衣少女?!仿佛几道惊雷劈下来,几个人都是一副被劈得入了轮回的样子,这还是他们那个不近人情、不近女色、杀人不眨眼的教主吗?
御风微微垂着脖颈,看着靠在自己怀中睡得香甜的红衣少女,手抬起绕过她的耳廓轻轻摸着她的长发,然后轻轻一笑如同三千芳菲尽放。她还活着,还靠在自己怀里绵长地呼吸着,真好。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胸腔里那颗仿佛早已死去的心脏,伴随着少女呼吸的一起一伏重新跳动了起来。
“阿摇,跟我回去。”
不是疑问,不是试探,不是请求,而是一句不容置疑的话语。
怀里的少女叮咛了一声,玄衣青年便淡淡笑了起来,俯下身将酣睡的她轻轻抱了起来,她的额头抵在他的脖颈间带着微痒的暖。他微微偏过头,嘴唇便碰到了她的眉心,而鼻息间是他魂牵梦萦了很多年的味道。
御风微微抿唇眼神干净,那一刻,缠绕着青年眉眼间如同弱水一般的戾气,恍若云烟般缓缓消散在这夜色中,一如当年背着红衣女孩走过夜色长街的纯白少年。
那些魔教弟子什么时候见过自家的教主这样笑得这样安然过,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如何自处,只是愣愣地看着玄衣青年抱着红衣少女,旁若无人地一路走过。
恩对,他走了过去。没有像来的那样,几乎是奔得如同风雷电掣,此时的玄衣青年抱着醉酒的姑娘一路走过夜色长街,仿佛他抱着她,是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事情。
另一边脚步声传过来,魔教弟子看过去见是一身玄色铠甲的右护法,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护法大人,教主今日是怎么了?”
有个下属壮着胆子,犹豫地问道,“怎么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欧阳善渊静静地背着手,看着玄衣青年难得安然的背影,忍不住笑起来,摇头说道:“教主他;只是重新找回了自己。”顿了顿,他叹了一口气,“你们都看见那个红衣姑娘了吧?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她脾气傲得紧,以后你们记得只要是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就是了……千万千万记得,千万千万别惹她。”
“那丫头,啊呸,那位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欧阳善渊微微一挑眉,有些坏地笑了起来:“她,是教主的药引子。”
众人一头雾水——药引子,吃人吗?
而玄衣铠甲的青年背着手长长地吐出有一口气,平静却又欣慰地眨了眨眼睛。
那是药引子,是能让剑魔像个人一样,重新活过来的药引子。
第二日,我醒过来的那一刹看着头顶上层层烟色帷幔,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这才确定自己不是在梦境之中!
我的目光缓缓向下移,然后根据蚕丝被贴着皮肤的感觉,非常清醒地感知到——我没穿衣服!!
那一刻,脸刷地一下变成绿色的我,气沉丹田地嗷了一嗓子:
“啊!!!!——”
没等我嚎上三秒,我的嘴唇就被手指压住了。
我惊恐地睁大眼睛,看着一旁撑着脑袋的玄衣青年,脸绿得跟黄瓜皮一样:“你你你……御风?!”
天哪,我一定是还没睡醒,对不对?!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一大早醒过来,不仅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还没穿衣服,还……想到这儿,我愤怒地瞪大了眼睛,磨牙道:“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玄衣青年微微偏头打量着我,而不知道是否是我的错觉,前一刻他还是安然温暖的眼神,而后一刻却又像是戴上了冰冷的面具,而伴随着他的动作,一缕头发垂落下来好巧不巧地散在了我的锁骨上。而他赤茶色的眼瞳带着散漫的玩味,对我淡淡笑道:“这是我的房间。”
“那为什么你也在床上?!”
“因为这是我的床。”
御风理所当然地说道,而他眉心之中的红痕提醒着我,眼前的人不是当初的那个少年,而是喜怒无常断情绝爱的剑魔。
我不喜欢他居高临下地瞧着我,然而此刻,我还像只蚕蛹一样裹在被子里没穿衣服而受制于人。忍着头上的青筋,我尽量心平气和地说道:“那你可以离开了吗?”
他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微微挑眉反问:“我为什么要离开?”
我深吸了一口气提醒自己要冷静要克制,忽略了头顶之上那双赤茶色眼瞳一闪而过的痛苦:“我的衣服呢?”
御风的面容很平静,平静得有些高深莫测,言简意赅地对我说道:“扔了。”
我能感觉到两道白气噗地一下从我耳朵里冒出来,我磨牙问道:“最后一个问题,谁脱的我衣服?”
玄衣青年笑了起来,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除了我,你还希望是谁?”
而在我彻底爆发之前,他连着被子将我卷进怀中,下一刻,他的脑袋深深地埋在我的肩窝处,下巴搁在我的锁骨上。我身子一僵,只能感觉到他的鼻息洒在我的肌肤上,引起一阵阵无法抑制的颤栗。
我张了张嘴,却听他闷声说道:“不要说话。”嗓音沉沉,带着难以掩饰的低落与失望。
然而下一刻,抱着我的青年一句接着一句,让我觉得恍若五雷轰顶——
“我以为,你是愿意的。”
愿意?愿意什么?我想静静,不要问我静静是谁。
“所以,我才带你回来。”
随便!太随便了!怎么能随便带一个喝醉的姑娘回家呢?
“昨晚,你拉着我的袖子说想我。”
还没等他说完,我就不顾自己胳膊还是赤条条的,伸出来一把堵住了他的嘴唇。他怔怔地看着我,一双赤茶色的眼瞳映着我的脸庞,没有多余的情绪与杂思。
“我昨晚,真的是喝多了。”
我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不知道该怎样解释这样混乱的场面,“我以为是做梦,梦见了你。”
没想到,他笑了起来,一双眼睛都笑得弯弯的,望着我璀璨如大漠星辰。
现在,我有些捏不准他变换得这样快的情绪,不明白他到底为什么开心,又为什么难过。
“所以,你昨晚说的话,都是真的?”
我一脸蒙蔽地看着御风,脑子里一片混乱——
苍天啊,佛祖啊,我到底说了什么话?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御风:本来就有精分,现在倒好,直接人格分裂了!
导演:有病,得治!
第133章 Chapter?133
我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扯了扯嘴角问道:“所以说,我昨晚到底都说了什么话?”
御风左手撑着脸颊,伸出右手,纤长的手指轻轻划过我的眉梢,顺着眉峰一直到眉心,最后落到了我的眼睛上。他笑了起来,是那种很暖的笑意,对我说道:“就像这样,阿摇说了很多话。”
他顿了顿,似乎回忆着当时我的语气与神情,可是又带着他独有的沉沉音色说道,“你对我说,说你很想我,说我的眉眼长得很好看,还一直拽着我不停地问我眉心的那道疤疼不疼。”
说到最后那句话的时候,身前青年的指腹停在了我的眉心,虽然粗粝却是很温暖的感觉。
仿佛着了魔一般,我怔怔地看着御风那双赤茶色的眼瞳,脱口问道:“那你疼不疼?”御风的眼神微微一晃,如同春日里的幽幽湖水,他低下头吻上我的眉心,不轻不重,可也不容怠慢。
若说寻常的姑娘被这样轻薄了,恐怕会象征性地矜持一下,但是不知道是因为我天生的神经粗,还是因为青年嘴唇柔软的温度,让我一时之间以为自己还在做梦。似乎很满意我的怔愣与顺从,御风唇角勾出一个清浅的弧度,随手帮我拨了一下有些俏的额发。
“当初被剑气划出血痕的时候,疼得我快有些受不了了。”
“但是,现在已经不疼了。”
那一刻,身前青年的话语,同我梦里的低沉嗓音缓缓地重合在了一起。
“我让人去给你准备衣服。”御风看着我愣怔的模样,忍不住沉沉一笑再次亲了一下我的脸颊,便起身离去。
趁着他快离开的时候,我诶了一声,他便回头看我,我有些难以启齿地看着他,问道:“我的衣服,真的是你脱的?”
御风微微偏头,如缎的青丝从他的肩头滑落,他笑起来:“我说的那些,都是真的。”说罢,他微微挑眉便转身离去。而伴随着那句话,昨晚的记忆一瞬间如同打开了闸门的洪水倾泻进我的脑海里,然后翁地一声炸得水花四溅!——
“嗯?……这是哪里?”
醉眼朦胧的红衣少女坐在床榻上,仰头看着玄衣青年,因为醉酒,一张含笑的酡颜带了几分孩子的天真。御风蹲下来,伸出手摸着我的脸颊:“阿摇,你该休息了。”亲昵的语气,一如我记忆中那个少年纯白的模样。
但是他的脸庞一直在我面前层层叠叠,于是我发恼地晃了晃头,然后啪地一声两只手挤着面前青年的棱角分明的脸庞,一下子凑了上去。他似乎被我的动作吓住了,一双赤茶色的眼瞳幽幽深深、明明灭灭,仿佛有两个漩涡,而漩涡的深处有着两个小小的我。
脸颊被我挤得有些变形,青年抬起手,大手覆住我的手背:“阿摇,你喝醉了。”
被他的样子逗得我噗嗤一声笑了,更加大胆地凑上去,两只眼睛睁得圆溜溜的:“我是阿摇,你是御风。”我咯咯笑了起来,“你看,我没醉。”说完,我就咯地一声响亮地打了一个酒嗝。
所谓的铁石心肠,到底可以在那一句话里,融化成什么样子?
御风不知道,但是只觉得在那一句话中,一股热意不由自主地涌上了眼眶。
像极了很多年前,他刻在了心里的那一幕——
红衣的小姑娘朝被锁住了手足的男孩笑眯眯地介绍自己,她叫扶摇,扶摇而上九万里的扶摇;然后,她给了他一个名字,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变的御风。
我手指放轻了力道,有些无措地问道:“我刚才,捏疼你了吗?”
却不想,我被御风捏住了手,带着我的手一寸寸地贴上他的脸,只听御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我说道,“没有阿摇,只是……只是因为我,很久没有听见有人叫我这个名字了。”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御风这个名字,他也很久很久不敢去想扶摇御风要在一起的那句话。
听到这个原因,我噗嗤一声笑起来,笑得眉眼弯弯,而颊边的酒窝仿佛因为醉酒而变得比醴酒还要甜。我轻轻捏着他的脸:“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以后我天天都叫你啊,叫到你烦了这不就成了!”
头顶上的白纱层层叠叠,殿上的烛火摇摇晃晃,而眼前青年看着我的眼神明明灭灭——
他的眼睛里闪着星光,带着欢喜也带着绝望,眉目轻触地对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