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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二,手抬平!”
“莲二,转身的姿势太僵硬,重来!”
“莲二,眼神,你的眼神!透过你的眼神,客人感受的全是‘你很痛苦,你在做一件痛苦的事情’,这样是不行的。放平心态,把情绪沉淀下去!”
“也许那孩子长大之后,会怨死我也说不定吧。”抱着这样的心理,他强忍着心中的不舍,以及妻子和儿子媳妇的抱怨,下狠手训练孙子。因为他知道,作为本家的长男也是唯一的男孩子,这个孩子在成长的路上注定要接受比姐姐真一更加严厉的考验,唯有从小手把手扶持着他,他才能顺当地继承家业。
那个时候,刚接触茶道没几年的莲二,也像这群少年们一样,在那一方小小的几案和圆圆的茶碗面前,笨拙地重复练习着吧。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孩子不需要自己的提醒,就能完成堪称完美的展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孩子不需要自己的扶持,就能得体大方地周旋于家族亲戚之间?
这成长性的蜕变太过于突然,却又合乎情理,以至于柳源城已经记不得自己的孙子是何时变成了现在的柳莲二。好像在他的记忆中,柳莲二就该是那个样子,甚至那记忆里幼时蹒跚学步的样子都被而今落落大方的仪态取代。
当在面对这群孩子的时候,他才突然想起,自己的孙儿,也曾有过那样的日子。
不是忘记,而是忽视。
那双捧着茶碗的小手,那双倒映在茶水面上的眼睛,他怎么会忘记呢?只是,那个孩子能被称为“孩子”的日子,实在是少得稍纵即逝。
仔细想想,当期待中的孩子长成理想中的孩子,他居然接受地那么理所当然。
真是,对不起他呢。
从来没像别人家的祖父那样,为孙儿的成长欢欣鼓舞过,真的太对不起他了。
你是真的,长大了啊。
从放映厅里研究完录像回来的有栖川泽语,还没走到茶室门口就听见了里面传来柳源城的训话声。放缓脚步的少女凑近一看,发现他正在对社员的敬茶姿势进行训练,不禁撇了撇嘴,对后面和她一道儿研究完录像的柳真一说:“源城祖父真严格呢!和平时似乎不太一样啊。”
“嘛,平时他对家族里的男性就是这样子啊。你可不知道,像是父亲都独当一面结婚生子了,做得不对的时候还会被祖父训话呢,莲二也是从小在这种严格的训练和教育下长大的。”柳真一叹了口气道,“我真是无比庆幸自己是个女孩子啊,最起码还保有自己的人权。不像那些生在我们家族的男人们,他们都是被当畜生使的。”
“真一姐你也太夸张了。”有栖川泽语突然有些同情起那温顺的少年,谁知身为少爷的他竟有如此凄惨的成长经历,“我还以为源城祖父是被触碰了什么机关狂战士上身了。”
“诶?!”有栖川泽语这比喻让柳真一差点笑得没呛住自己,好半天缓过来才像虚脱一样拍了拍自己未来小姑子的肩膀,而后竖了个大拇指,道,“我真是错看你了,泽语,我才发现你真是个搞笑的人才啊,人才!”
有栖川泽语默默联想到住在东京的某位作家朋友,那才是搞笑人才吧,又蠢又萌,又萌又逗。
“嗯,纠正好之后的姿势都不错。”柳源城看着面前都咬着牙坚持着一个姿势的少年,点了点头,“不过,你们可别以为这是什么无用功,以为敬茶的时候客人只顾着茶碗了就可以不注重自己的姿势!告诉你们,优雅得体的姿势是贯穿仪式始终的,什么时候都不可以掉以轻心!”
“是!”
“敬茶的姿势看样子是定了好一会儿了吧。”有栖川泽语看了眼面临极限的社员,回头问柳真一,“现在我们进去,怎么样,时机合适吗?”
“应该没问题,看样子祖父也快要让他们休息了。”柳真一伸出右手托住下巴,“这种时候就让如同女神般闪亮登场的我们来拯救无论身体还是心理都处于崩溃边缘的少年们吧!”
——我看您也是搞笑的才人,真一姐。
有栖川泽语按柳真一的话脑补了一副闪亮登场的画面,当然她才不会愚蠢地把自己脑补到那种画面上。只是一想到那种主人公摆着自由女神像的pose自带亮瞎人眼的闪光背景的需要占掉一页纸的画面,有栖川泽语就不禁一阵恶寒。
漫画家们,还真是辛苦的差事啊,要把这种二次元酷炫三次元神经的画面强忍着笑画出来。真的不会笑出阑尾炎吗?刚做完阑尾炎手术的不会笑裂伤口吗?
话题跑偏了喂!
“祖父,我们回来了。”柳真一冲在前面帮有栖川泽语挡枪。
——不,她只是让自己伟岸的身姿印刻在无助的少年们的心上。
可惜少年们迫于柳源城的灵压,注意力全放在手里的茶碗上,让柳真一顿生出一种“青春貌美的姐姐我居然被该死的破茶碗给打败了”的无力挫败感之中。
喂喂,姐姐大人,这种事你没少在你亲爱的弟弟那里体验到吧?
“我们回来了,源城祖父。”有栖川泽语在旁边行了礼,而后谨慎地问道,“没有打扰您的教学指导吧?”
“没有没有!练习的时间差不多了。”柳源城见茶道社社员见了社长和前辈眼神也没松懈,点头道,“大家,休息吧!我也该回去了。”
“是!多谢指导!”
“辛苦您了。”有栖川泽语低了低头,对柳源城的指导表示感谢。连她自己都没想到,柳家的家主在听了她的请求后竟然爽快地答应了指导的要求,也使得她得空去查看往年的录像。
“难得碰上一群热爱茶道的好孩子,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啊。虽然资质有差,才能有限,但是他们都很认真呐,真是让人感动的精神。”柳源城对着旁边送自己出来的有栖川泽语道,“你有一批好社员啊。”
“您夸奖了。”有栖川泽语谦让道。
“好了,不要送了,我先走了。”柳源城摆手止住有栖川泽语。
“是,请您慢走。”有栖川泽语收住脚步,站在廊檐上道。
柳源城点了点头,背着手下了廊檐,穿上鞋子,慢慢向前踱了两步,而后缓缓回过头,道:“泽语啊。”
“是。”有栖川泽语眼眸微张,不知道柳源城是要准备说些什么。
“绝对,不能输给秋山家的那个小子哟!”
秋山浩介。。。。。。
“即使是浩介君,我也绝不会输的。”她这么对他说道。
“即使是泽语,我也绝不会输的。”他这么回敬道。
绝对不想输给那个人,绝对不想输给浩介君。
绝对。。。。。。
“是!”
绝对!
作者有话要说: 绝对不能输给的那个人——秋山浩介,难道是有什么渊源吗?
下节,秋山浩介的身份揭晓【《各自》已经剧透了我才不说呢!】,以及柳莲二的反思。敬请期待!
☆、22…5
目送柳源城离去后,有栖川泽语转身回到茶室。社员们一见到社长进来,瞬间静了下来,原来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也赶忙回到原来的位置正坐好。
有栖川泽语一面感慨着社员训练有素,一面又寻思起是不是自己给人的印象过于严肃,便理了理衣服坐下来道:“我想借着休息时间和大家讨论一下刚才研究往年录像的想法,诸位请放松,不必那么拘束。”
众人听了赦令后,这才放松地舒了口气,坐姿也随意了些。
“刚才的训练是不是很累啊?”有栖川泽语笑着问道。
“是啊,柳家家主真是太严厉了!”
“目光犀利得吓人!”
“一直绷着腰都酸死了!”
。。。。。。
听着大家的抱怨,有栖川泽语但笑不语。
“你们这样只能叫做茶道爱好者!”冈崎亚由子摇了摇头,道,“可算不上修行茶道之人。”
这话说得虽是实在,但不免让人有些泄气。
“虽然亚由子说得有些过于现实,不过事实情况就是如此。”柳真一看着自己的后辈们语重心长地说道,“就拿我个人来讲,虽然不需要继承家业,我少时的训练强度就已经远远大于你们。更不提我家和你们同龄的弟弟,十年前的时候就已经接受比你们今日还要严酷数倍的练习了。”
“前辈们的主要意思是希望诸位能够认清现实,哪怕我们是全国第一的茶道社团,比之于专业仍有天与地的差别。”有栖川泽语环顾了一下坐在自己面前的社员,“之所以说这些,是因为今年的比赛中,我们最为强劲的对手——冰帝,同样有一个出身于茶道世家的继承人。”
如有栖川泽语所预料的一般,在座的大多数人的脸色变了,他们有了那种受到外敌入侵一般的紧张。
有些时候,太过安逸并不利于成长。不同于一年四季都有比赛的体育社团,文化社团一般都是性质温和的交流会,这会使得社员们过于放松。在比赛前让社员们的紧张感调整到所能掌控的位置,对于有栖川泽语来说,就是最好的赛前状态。
“他是我在冰帝时期的搭档,秋山浩介。”
迹部景吾坐在办公桌后,看着这个在自己生徒会办公室的沙发上光明正大坐着却又一言不发装深沉的少年,不由得一阵心烦,偏偏又说不出什么赶他走的话。
谁让这个眉眼间和他有几分相似的少年,是他姨妈家与他没差几个月的表哥大人。
“景吾,在学校里替妈妈和姨妈照顾好浩介哦。”来着迹部景吾家母亲爱的鼓励。
一想起母亲的这句话,华丽的迹部大爷就更想挠人了。
喂,没搞错吧,这货可是比他大的哥哥喂,又不是小姑娘,那么大个人了要他照顾什么?!虽然他一点也不想承认面前这个人是什么哥哥。
最终,我们的迹部大爷妥协了,他生怕再不开口面前的人就要在他华丽的沙发里生根发芽了:“浩介,你有什么事?”大爷指天发誓,他用了最和蔼可亲的语气。
“呐,景吾,求你帮我个忙好不好?”少年抬起头,露出那双忧郁的眼睛。
喂,这半死不活的语气是怎么回事,要不要他立马联系医院啊。
迹部景吾忍住了把手伸向一旁电话的冲动,道:“。。。。。。你说。”
“呐,把荻之介借给我吧。”少年可怜兮兮的语气就像是失去了宠物的小孩子一般,让人不忍拒绝。
可他对面的迹部景吾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脑子里利索地冒出来“深井冰”这几个字。
他觉得他还是应该给忍足家的医院拨个电话什么的。
“我们马上就要打半决赛了。”迹部景吾毫不留情地拒绝。
“大会应该有很先进的测速仪吧。”反正那小子只是个测速的记录员,“呐,借给我好不好啊,景吾,呐。”
迹部景吾已经数不清楚自己脑袋上冒出了多少鲜红的井字了,他一把拍桌站了起来,道:“秋山浩介,给本大爷说人话!”管你他大爷的是谁了,这小子真是他大爷的烦死了!
秋山浩介毫不意外地挑了挑眉,利索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迹部景吾的办公桌前,看着一脸怒气的自家表弟,一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手撑在桌上,声音沉了沉:“我想,赢过泽语。”
“你。。。。。。”迹部景吾还没说完,就被“砰——”地一下的开门声打断了。
“我不同意!”
秋山浩介回过头去,只见门口站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