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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听着还以为是多不情愿来看重文祖父的呢。”柳莲二见有栖川泽语那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调笑道。
“我当然是自主自愿来看亲爱的外租父大人的,这不是替你担心嘛!”有栖川泽语嘟了嘟嘴,把头撇向一边,道,“外祖父那么宝贝我,当然会对我的男朋友严格审查啦。”
“那,我这样,算是合格了吗?”柳莲二挑眉问道。
“撒——”有栖川泽语拉长的尾音微微一转,眼神中透露着狡黠,“你说呢?”
“现在,我当着泽语的面问你,莲二,你,能做到吗?”
比起浮于表面的身份与地位的相配,更能够达成心灵精神的契合,吗?
柳莲二自是能感受到有栖川重文话里的意味。有栖川泽语确乎是优秀的,优秀地足以一肩挑起有栖川家族的重任,但她毕竟是个女孩子,是柔弱的需要保护的对象,哪怕她表现得足够刚强,终究无法像男人一样强硬地孤傲地驰骋在那个硝烟四起的名利场上。更何况,他们的小姑娘啊,还是那么为他人着想地勉强着自己,逼迫着自己。倘若时间久了,她会不会脆弱地忘记自己原来的样子呢?
没有人愿意看到这样一个精心呵护长大完美如玉的孩子,被权利与责任腐蚀毁坏。
有栖川重文的问话恰好击中柳莲二的心坎。这不禁使柳莲二回想起来,自己最初对有栖川泽语产生超越朋友的关心,就是不忍心看着这个女孩子一个人孤零零地承受着超越她年龄的压力。孤独地生活在那个大院子里的她,眼神中透露出丝丝缕缕隐忍与无奈的她,笑容中有些微牵强的她,让生性淡漠的柳莲二也忍不住为之一动。他想靠近她,靠近她,靠近她,然后拉起她的手,把她拥入怀中,轻轻在她耳畔说:“泽语,你不是一个人哦。”
他想,陪在她的身旁。
“我。。。。。。”柳莲二轻启嘴唇,而后再度静默下来。那些话他卡在喉咙里,可就是不知晓如何才能表达地更好。他知道自有栖川重文的问题下来已经过了多么长的一段时间,也知道身旁小姑娘怀着怎样期待的眼神望着他。或许会让老人家觉得他的态度真是不够坚决吧,这种显而易见地问题还不能果断的回答啊。可是啊,因为对象是她,因为她正用那双满含信任的眼睛望着她,他觉得,并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能。”字就可以的。
一句话,就是一辈子。
“如果是单纯问我意愿的话,我会毫不迟疑地回答,我希望成为那样的人。”自从喜欢上有栖川泽语,柳莲二就希望自己能够成为那样的人。
“但是,我认为,无法实现的承诺等于一口空谈。而我,我不想再像之前一样说出那种草率地最终无法实现的承诺。”五月中的那次出行给予他足够的教益,使他明白相比于轻易地就把“我想做成的事”或是“我想我能够做成的事”错认为“我能做成的事”说出来,是有多么地肤浅与不负责任,“很明显,现在的我无法得知我未来是否能100%做到那样,我只能说——”
“我能做到的,是和泽语共进退。”
午后的阳光在少年顺滑的发丝和睫毛上凝成莹亮的光点,他的瞳仁在阳光下闪着润泽的光,清俊的面庞被光线勾勒出柔和的弧度。他微笑着,周身散发着温暖的气息。
身旁的少女歪过头去,细长的凤眼慢慢睁大,而后又渐渐舒缓。她丰润小巧的嘴唇抿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凝视着少年眼瞳里那个小小的自己。看了一会儿,仿佛是满足了一般,她挺直了腰,转头看向坐在床上的老人,和少年一起等待这老人的回答。
看着着这样一对朝气蓬勃的孩子那期待的眼神,老人并没有做任何言语,他只是握了握小外孙女的右手,而后拉过少年的左手,把她的手,缓缓放在少年的手上。
“嘛——”柳莲二学着有栖川泽语的腔调,“谁知道呢?”
——抓住她的手,就不要再放开。
“嘁。”少女故意发出个嫌弃的声音。
见状,柳莲二干脆一把拉过她的右手,说道:“重文祖父的意思是把你的右手送给我了,不许你乱跑。”
“什么嘛,才不要呢!”有栖川泽语一边笑着一边甩了甩手的力道,却发现少年的手像是黏在她的手上一样怎么也甩不掉,“想不到文雅的茶道大家的公子,还有这么死皮赖脸的时候啊。”
“这不叫死皮赖脸。”柳莲二一用力把少女拉到与自己相隔一步的距离,见她动弹不得之后,才悠悠地道,“这叫行使正当权利。”
“你。。。。。。”
“您好。”迎面走过来一个护士,在走到跟前时给僵持住的二人行了个礼。
“啊。。。。。。您好。”
“。。。。。。您好。”
有栖川泽语和柳莲二忙低了低头,见对方走了过去,有栖川泽语这才赶紧跳离少年的包围圈,而后继续半是生气半是撒娇地甩着右手——依旧没有甩开,道:“病院里不许打情骂俏。”
“哈,哪个病院里有这种规定?”柳莲二伸手点了点有栖川泽语的鼻头,而后低下头道,“泽语害羞了?”
被戳穿的有栖川泽语狠狠地瞪了柳莲二一眼,正准备使劲戳他两下解恨,就听到旁边病房开门的声音。
“令尊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只要按照疗程服药并保持愉快的心情就没什么大碍,请冈崎小姐不要过于担心。”
“那真是太谢谢您了。”
这声音好熟悉。。。。。。还有,冈崎。。。。。。?有栖川泽语侧过头,越过柳莲二宽阔的肩膀,仔细看了一眼,发现那个迎面走来的女孩子穿着与她身上一样的立海大附属高等部的秋季校服,打着三年级的蓝色条纹领带。
“。。。。。。冈崎前辈?”有栖川泽语出声叫住了那个低着头走路,即将与二人擦肩而过的女孩子。
“啊。。。。。。”被叫住的少女抬起头,那张被有栖川泽语认为拥有立海最爽朗笑容的脸上不知为何写满了愁容,“原来是泽语酱和柳啊。”
作者有话要说: 某对还在见缝插针地秀恩爱呀。
下节,突然出下在医院的冈崎亚由子发生了什么?敬请期待!
☆、33…5
“那么我先走了,爸爸。”冈崎亚由子不舍地看了眼半卧在病床上的父亲冈崎眀,“明天这个时候我再来。”
“如果没时间的话就别来了,亚由子你可是高三应考生啊。”冈崎眀不忍女儿每日的来回奔波。
“您放心,不会耽搁学业的。”冈崎亚由子拿起放在椅子上的背包,“再说,哪有一直学个不停的人啊,来看您就算作劳逸结合了。”
“好,那你记得跟你妈妈说。。。。。。”似是不放心女儿,冈崎眀继续嘱咐道。
“记得跟妈妈说您身体状况不错,不用担心,是不是?”冈崎亚由子一下子笑开了,“记得记得,爸爸您每次不就这么几句话嘛,我还能记不得?”
“你个鬼精灵。”
“哈哈,那我真的走了哟!”
“快回去吧,路上小心。”
站在病房门口的冈崎亚由子一点一点把门拉上,就仿佛透过那愈渐变小的门缝,可以再多看父亲几眼。她被光线照亮的半边脸上,还保持着温和的笑意,她就这样看着门那边的父亲,一手撑着床沿,一点一点躺了下去。由门缝透过来的光线越来越窄,门缝那边的父亲也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不可见。
“咔嚓——”
少女的脸陷入一片阴翳当中,一直保持着上翘的唇角不自觉耷拉下来。
“我爸爸的现状到底怎么样了,医生?”有些话,冈崎亚由子不敢当着父亲的面问,生怕问出些不好的消息来。
“令尊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只要按照疗程服药并保持愉快的心情就没什么大碍,请冈崎小姐不要过于担心。”冈崎眀的主治医师安慰道。
“那真是太谢谢您了。”冈崎亚由子松了口气,朝医生鞠了个躬,便朝着楼梯口走去。
父亲的病情,还有家中等待消息的母亲和弟弟。现在,根本没有时间让她去消想别的啊。
满脑子都是家人的冈崎亚由子根本没看到与她相隔不远与她身着同校制服的少年少女,没看到少女因为之前她与医生的对话而注视过来的目光,没看到少女在认清她之后惊讶的表情。她就这样低着头,走着。
“。。。。。。冈崎前辈?”
“啊。。。。。。”这声音还真是熟悉啊,冈崎亚由子这样想到,而后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与想象中重合的那张漂亮的脸蛋。
是和她用尽整个少女时代来爱恋的那个男孩子极其相似的面庞,是和那张她闭上眼睛就能毫不费力在眼前勾勒出来的脸极其相似的面庞。
“原来是泽语酱和柳啊。”她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是笑着的,纵然连她自己也知道,大概这笑容比哭还难看。
“嗯。。。。。。”见大家一时僵在这里,柳莲二出声建议道,“去大厅那里吧,那边有空位置,也足够敞亮。”
三人走到大厅之后,柳莲二知道两个女孩子的谈话自己杵在这里多少有些不方便,于是环顾了一下周围的指示牌和设施,然后道:“我去买饮料,冈崎前辈和泽语要什么?”
“柠檬汁。”有栖川泽语道。
“我随意就好。”冈崎亚由子道。
柳莲二点了点头,示意她们俩先坐下,之后便朝着标示自动贩卖机的方向走去。
有栖川泽语和冈崎亚由子在一旁的长椅上找了个位置后,坐了下来。有栖川泽语看着许久不见的前辈,问候道:“好久不见,冈崎前辈。”
“还真是好久不见啊,自从全国大赛之后,就没这样坐下来好好聊聊的机会了呢。上次见到你还是海原祭的时候。。。。。。啊,不该说是见到呢,应该是我单方面看到吧,在台下看着你们的汇报展演。诶,明明我们还是在一个学校,居然说着这种久别重逢的话。”冈崎亚由子长长地叹了口气,道,“真没想到再次见面居然是这种地方。”
“是啊。”有栖川泽语垂下眼眸。病院可不是什么会面的好地方呀。
“泽语来病院该不会是之前大家说的。。。。。。你外祖父他。。。。。。”冈崎亚由子想到了学校里的传言,本就是聚集了许多大家子弟的立海大附属,学生们对于神奈川乃至关东境内最大家族之一的动向,总是清清楚楚,“没事吧?”
“嗯,没什么大碍,应该下周就能出院了。”这消息的流传速度不禁让有栖川泽语再一次叹为观止,不过,也省得她解释了,“冈崎前辈呢?”
“我啊,是我爸爸。”冈崎亚由子咬了咬嘴唇,眼神有些闪烁,“是老毛病了,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发病一次,我都习惯了。”
习惯放学顺路来病院看看父亲,习惯告诉在家等候的母亲和弟弟父亲病情有所好转,习惯看到他们因为自己一句话而展露的笑颜,习惯把家里的一切一肩扛起。
因为是父亲与母亲最大的孩子,因为母亲需要一边打工一边照顾年幼的弟弟,因为学校离病院更近。无数个理由使冈崎亚由子必须习惯这样的生活。
“那冈崎前辈的压力可真是大啊。”无需多言,仅是“习惯”一词,有栖川泽语就能感受到这位比她大两岁的女孩子身上的重压,像是安慰一般她感叹了一句,“你自己可千万要保重啊。”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活法,都必须肩负不同的责任,都会面临不同的